江楚已经离开了。
出门在外自保第一,江楚看破了骗局,隐晦的提醒一声就已经是尽了心意,她是不可能再去做更多的,不然搞不好自己也得折进去。
能做出这种事的铺子可见平日里的经营就不走正道,但这老店却还能存在多年,显然自有其生存之道,说不定人脉势力很大。
得罪了他们,江楚在这渺月城就难了。
“姑娘留步!”
后面传来了脚步声,然后一道声音就在江楚身旁响起。
江楚回头一看,“是你有事”
来人大概二十二三岁,肤白腿长,笑容灿烂,一双桃花眼流转之时情意满满。
像貌在江楚所见过的人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了。
这个人江楚刚才看到了,她在桌边卜卦的时候这个人也在卜,显然也是个卦师。
不过当时她忙着自己的事,倒是没有多注意他,也不知道他的实力怎么样。
说了话后,江楚就很自然的看向他的头顶
【姓名:韩逸辰】
【近日运势:一、今日申时在月南坊低价淘到一块极品乌霜木。
二、明日去卦仙门参加金签日节,遗失法宝紫金冠,被兆江城李诺拾得。】
乌霜木,江楚知道,这边的世界很多卦师喜欢用乌霜木来当装卦签的那个签筒,因为这样能更好的保存卦签。
乌霜木分有上中下品,每一品级的价格都不同,相差很大,其中以数量极少的极品乌霜木为尊。
用极品乌霜木做出来的签筒会带有一种独特的香气,据说这种香气感染到卦签,使其具有与灵意更加贴合的效果,所以极品的乌霜木价格相当高昂。
倒是没想到韩逸辰还有这样的气运,竟然能用低价淘到极品乌霜木。
不过,今天有了大气运,明天气运却会有所流失。
江楚看向他的发顶,韩逸辰的头发高束,用紫金冠固定。
他别处的装扮只能说是寻常,但是这一顶紫金冠却是露了富。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发饰,而是个法宝。
只是,江楚有些不解的是……这玩意也能丢
如果说是手链项链荷包之类的东西,那有可能会无声无息的掉落,或者是被人偷走。
但这束发的东西怎么掉,先不说重不重,只说掉时头发散落也不可能发现不了。
除非……人实在太多了,人挤人,他这边刚掉,那边东西就被人快速捡走了,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姑娘姑娘!”
江楚在琢磨着紫金冠的事,却没听到韩逸辰跟她说了好几句话,直到被大声喊了几声才把她给唤回神。
“哦,抱歉,我在想着那边的事情。”
江楚道歉说。
还好她在出神的时候看着的正是那仙卦堂的方向,并不是直勾勾看着紫金冠愣神的,不然韩逸辰肯定会误会她是在打他法宝的主意。
“无妨,我来也是正是想要问姑娘方才卜卦的结果。”韩逸辰笑了笑表示不介意,“在下韩逸辰,青府人士,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每一洲都有一个洲府,为了区分就会加上洲名,青府指的便是青洲的洲府。
其实不用说青府别人也知道是本洲的洲府,只是这涉及到个人习惯问题,所以叫法就有不同。
不过相对来说,只有那些经常出青洲,到别的洲来往跑的人,才会更习惯加上洲的名字用做区分,以免别人误会。
江楚想到,江耀和胡映月他们在多年前也是习惯称青府的,那是二人经常出洲做大任务,不加上洲名是不行的,可是后来有了孩子,二人只在本洲往返的比较多,渐渐的就以府洲来称。
那韩逸辰呢,他也是需要经常出洲吗
“江楚。”江楚随口说道,“问我卜卦结果作甚我只是半吊子,玩玩而已。”
“若是半吊子,那你方才就不会走的那么利索了。”
韩逸辰却是眼含深色的看了她一眼,“正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出声提醒,我可能也会控制不住的白扔五十晶石了。”
“为何要说是白扔”江楚挑眉,“说不定你能真的抽到那个呢。”
“就怕那东西根本不值50晶石。”
韩逸辰嗤笑一声,“我刚才有观察周围,附近这些渺月城的城民在看到仙卦堂时神色中带有异样,可见这家铺子不是那么简单的,在摸不准的情况下随便花钱,那只会便宜这些无良商人。”
论卜卦水平,韩逸辰兴许不及江楚,但他也自有他的方法
看!
他试图去看那白胖子,可是白胖子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仿佛那瓮里的真就是个价值万晶的灵物一般。
而围过来的人里又是外地人居多,显然多数都是收到请柬所以来卦仙门参加金签节的,看他们也看不出什么,反而还会受他们影响也头脑发热的出了钱。
那就看别人,看这路上走过的本人,也看那铺子周围挨着的商户们。
这一看就看出了端倪,大家面带不屑,有些厌烦,眼神里还有一种洞悉一切后的隔岸观火感。
加上那时正好江楚开了口,韩逸辰这才忍住了有些想要出钱的痒痒手,忙跟着她跑了过来。
“原来如此,你还挺机智,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层。”江楚不由意外。
“你没有看观察这些,说明你有所依仗,所以我觉得你肯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韩逸辰目光灼灼,“你方才卜算的时候我看了,但是不论是木签还是你的卜算方式都是我从未见过的,却不知你师从何方,那卜卦方式又可有名字”
卜算时,江楚没有看韩逸辰,但韩逸辰却有看她。
他亲眼看到江楚卜算,算完后就面露:果然如此的神色。
随后就起身,说了一句话那话,然后转头离开。
竟然没有丝毫留恋和纠结。
如果不是她这些表现,那韩逸辰可能真会信了她“半吊子”所言,可她不是,那这就有意思了。
“不好意思,不便告知,不过它也没有什么名字。”江楚说道。
韩逸辰一愣,然后笑了,“是我唐突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