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凉没有想到当年的事情居然如此复杂。以至于她听完整个故事之后,整个人还有有些恍惚。
不过……
“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此事事关皇家秘辛,绝非一般人可轻易得知,而就算是木沉霜口中那个所谓的“兄长”灵隐,对于当年的事情也应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能够完整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他,便只有一个人——
“你和谢訦……是什么时候达成合作的?”谢微凉显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合着到头来,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是吧?
而木沉霜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便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想知道的话,回去问他啊!”
养心殿
谢訦的目光已经落在手里的奏折有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了,可愣是没看进去半个字。
正在他烦躁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王诚的声音:“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让她进来。”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谢訦立马放下了奏折,原本烦闷的心情也无端好了不少。
“是。”他这边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王诚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他低声说话的声音,似是在同其他人说着什么。
谢訦又顺势拿了一本奏折到手边。
半晌,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谢微凉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谢訦捏着毛笔的小指蜷缩了下,随后又在奏折上写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将手里的笔放下,又将奏折推到一边,这才抬起头来,清了清嗓子,正预备着说些什么,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
谢微凉的身后,还跟着一人。
注意到他的目光,两人连忙行礼道:“见过陛下。”
“咳咳……”闻言,谢訦将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声咳道,随后才佯装镇定道,“起来吧。”
随后,他又道:“皇后怎么来了?”
然而说这话的时候,谢訦的目光只是缓缓扫过站在前面的谢微凉,随后便将目光落在了站在她身后的崔颜身上,故作惊讶道:“这位是……”
闻言,谢微凉看了一眼谢訦,这才轻声解释道:“回陛下,这位是弘文馆的崔颜,臣妾此次同陛下相商之事与其有关,故将她一同带了过来。”
不知是否是错觉,在谢微凉说完这话之后,她隐约察觉到对面的谢訦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了谢訦严肃的声音:“来人,为皇后和这位姑娘赐座。”
听到这话的谢微凉定了定神,随后又看了后面早已经被吓到的崔颜,这才走谢訦旁边的软榻上坐着。
而早有太监搬来了座椅,放在了崔颜的面前。
崔颜微微颔首,随后坐在了椅子上。
见两人都坐好之后,谢訦这才再次开口,只是这次他的目光却是落在谢微凉身上:“不知皇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听到谢訦这样说,谢微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崔颜的身上。
注意到她的目光,谢訦和崔颜同时有了动作——崔颜拿出了一封书信,而谢訦的目光则是在看到崔颜手中的东西时便深沉了不少,随后更是不着痕迹地看了谢微凉一眼。
而接收到谢訦目光的谢微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别过头去,自然也就忽略了谢訦顿时沉下来的脸色。
而谢訦还没有打开崔颜递过来的信,自然也就被谢微凉这一番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一想到有个同他哪哪都不对付的崔颜还在这里,心中烦闷更甚,脸色也随之沉了下去。
“陛,陛下……”拿着信的小太监一脸惶恐,尤其是在看到谢訦顿时又沉下去的脸色,整个人害怕地直哆嗦起来。
而一旁的崔颜却是将信交到谢訦身边的小太监手里之后便走到了谢微凉身边。
注意到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谢微凉抬头看了一眼,却正巧看到谢訦眉头紧锁的模样,随后又看了一眼崔颜,用眼神示意她赶紧离开。
虽然崔颜只是个传话的,但谢訦难免不会在盛怒之下将火气撒到她身上。
这一切还是让她来承受罢。
而谢微凉在说完这话之后便下意识又抬头看了崔颜一眼,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谢訦的面前,跪下行礼。
而说出来的话更是让谢微凉觉得心寒。
“陛下,奴婢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先退下了。”许是入宫后经历了许多的缘故,现在的崔颜已经不敢直视谢訦了,就连语气里也多了一丝敬畏。
而谢訦并没有说话,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见状,崔颜连忙离开,再也没做过多停留。
而自始至终目睹了这一切的谢微凉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荒谬之感。
然而还未等她想好下一步动作,方才还拿着信细细浏览的谢訦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身旁,此时正用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谢微凉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幅模样,心中微沉,一时间竟愣在了那里。
过了许久,她才像是反应过来,匆忙转过头去,随即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又转了回来,脑海当中还在疯狂地想着理由。
而“居高临下”的谢訦就这样冷眼看着谢微凉的一举一动,心里想到的却是那封信的内容。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骤然听到这话,谢微凉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谢訦所说的……是灵隐同木沉霜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谢微凉心中的惶恐已经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股无名的怒火。
方才被这无良上司迷了心智,现在的谢微凉才想起来自己原是来找他算账的!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谢訦想起自己在正月初一的夜间天牢里同木沉霜说的那些话,脸色黑得更甚。
看来那人,是完全没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过。
看来择日得秘密出宫一趟。
这样想着,谢訦便也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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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便是谢微凉骤然沉下去的脸色,同方才他知晓这件事的时候比之而无不及。
不知为何,谢訦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丝慌乱。
而坐在他面前的谢微凉又在心中坚定了一遍自己的想法,随后脸上才又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抢先一步,开口道:“陛下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沉着,便是承认了自己早已经知晓此事?”
虽说心中有怒,可谢微凉的面上却平静得过分,以至于谢訦即便身为帝王,却也无法从中窥见半分。
这种明明近在咫尺却看不清楚的感觉让他很不爽。是以谢訦微微蹙起了眉头。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面上却依然平静地可怕,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姐姐此言,便是怀疑我了?”
谢訦这话虽说听起来同往常别无二致,可若是同他方才的表现联系起来,竟莫名有一丝率先服软的蛛丝马迹藏在其中。
可这在谢微凉听来,谢訦这看似温和的话语里头,却是实打实的包含着对她擅自窥探这件事的不满。
尤其是谢訦此时的表情,身周自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环绕其间。
谢微凉在脑海当中思索着该如何合理地回答谢訦的话,头就不自觉地低了些,自然也无暇去关注站在她面前的谢訦是怎样的表情了。
而对面的谢訦自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一直沉默着,一双眼睛却是不受控制地落在谢微凉的身上。
于是谢訦就这样在那里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直至谢微凉的心中终于是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想着无论谢訦说什么她都能比较从容地应对之后,她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然而却与谢訦有些憔悴的面容对上了。
谢微凉的脸上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抹错愕。这副错愕的模样也被谢訦所捕捉,他的心情无端好了不少,从而嘴角也缓慢勾起。
“说。”不过谢微凉的话倒是少有的让谢訦陷入了沉思,他一双眼睛落在她的面容上,面不改色地将心头那一抹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而不知为何,坐在那里的谢微凉却无端感觉到站在她面前人的心情似是好可不少。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抹久违的成就感来,随即这一抹成就感便化作了对眼前之人有事情欺瞒她这个得力的搭档——
啊不,现在想来,应当是忠心耿耿的下属。
意识到这一点的谢微凉心中那残存的一抹对于眼前之人的怨恨也无端消除了不少。
清脆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谢微凉垂眸望去,腰间挂着的一抹碧色晃了她的眼。
她依稀记着,这镯子还是临近过年的时候,谢訦大赏六宫,谢訦特意翻了库房翻出来的。
据包括但不限于她身旁的竹沫说,这镯子似乎还是陛下成为太子那年先皇赏赐的玉佩,后来不知因何缘由便入了库房。
而那一抹碧色也自是晃了另一个人的眼,那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
忽的,谢微凉听到面前传来一道似是有些喜悦的声音——
“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