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台上,纱幔被微风轻轻挑起,透过薄纱,太液池的水光粼粼,映着盛夏的日头,浮动着点点粼光。远处荷叶挤挤挨挨,碧绿如玉,荷花或含苞或盛放,清香随风送来,混着淡淡的水汽,驱散了些许暑意。
嫔妃们都已落座,案上摆满了翠绿的瓜果,西瓜切成整齐的块,红瓤上渗着晶莹的水珠,蜜瓜被雕成花形,散发着甜香。几盆冰镇的荔枝放在矮几上,白瓷盘中覆着薄薄的冰雾,隐约可见果皮鲜红如珠。
顾矜姗姗来迟,却毫不避讳,步履从容地径直走向上首的位置坐下,神色淡然,仿佛这一切本就理所当然。她身姿端丽,衣袂间隐隐透着一股清冷的威仪,令在场的妃嫔们不由得噤声,目光纷纷投向她,却无人敢多言。
又过了许久,众人等得有些不耐烦时,才见萧临川带着庆宁缓步而来。二人一前一后,萧临川身着玄衣,眉眼间透着一贯的威严与温和,而庆宁则盈盈含笑,步伐轻快,裙摆如流水般摇曳,整个人明艳得仿佛阳光下盛开的花,耀眼刺目。
两人之间的气氛亲密自然,仿佛无形中隔绝了外界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
台上的妃嫔们见状,纷纷低声议论,掩在袖下的目光在顾矜与庆宁之间来回打量。
“奇了怪了,这庆宁怎么感觉比白芷还得宠?不会真是后位之选吧?”
“怎么可能!庆宁这架势,分明就是个躁狂症患者,萧临川不会这么有眼无珠吧?”
“冷静点,”有人低声插话,“皇帝最是腹黑,搞不好就是故意纵着庆宁的。”
“我也觉得,庆宁现在这么高调,说不定就是个靶子,萧临川可能在下一盘大棋。”
“也对,不然这边才晋封顾矜,转眼就带个人来打脸,也太狗血了。”
妃嫔们的窃窃私语中,顾矜始终端坐,眉目间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庆宁的存在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只是她垂落在膝侧的手指微微一动,像是掸去无关紧要的灰尘般,漫不经心,却藏着几分深意。
萧临川缓步走上凤仪台,目光从众人脸上淡淡扫过,随即径直走向顾矜,坐到了她身旁。众妃嫔见状,纷纷起身行礼。
萧临川却不紧不慢地转头,朝身旁的宫人吩咐道:“公主的座位,挪到朕身边。”
随后才唤众人起身。
庆宁眉眼含笑,毫不推辞地盈盈落座,仿佛这一切再自然不过。她端起桌上的茶盏,低头轻抿一口,动作间却不经意地瞥了顾矜一眼,那眼神虽短暂,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挑衅与得意,像是在宣告某种胜利。
顾矜面色依旧平静,仿佛未察觉到庆宁的目光。她只是端起一旁的茶杯,低头浅抿,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随后抬眸,语气平静地对萧临川说道:“陛下,人既然都齐了,可是可以开宴了?”
萧临川闻言,斜眼看向顾矜,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今日你是主角,一切由你做主。”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只在顾矜身上停留片刻,便又转回庆宁,低声与她说笑,仿佛方才的那句“由你做主”不过是一句敷衍的客套。
顾矜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一丝不满与凉意,也懒得再看他们那副亲密模样,便直接吩咐道:“既然如此,开宴吧。”
随着顾矜出声,宴席正式开始。丝竹声渐起,歌舞翩跹,各宫妃嫔纷纷起身献艺,争相表现自己。
宴席过半,一道清冷的白影自席间缓缓走出。只见韩玉珩一袭白衣,衣袂飘然,眉目如画,带着淡淡的笑意,步入场中。
韩玉珩的舞姿轻盈而飘逸,仿若月中仙子下凡,舞步间,她时而展袖如广寒仙子舒广袖,时而旋转如嫦娥奔月的凌空之姿。那一瞬间,整个凤仪台仿佛被月光笼罩,连丝竹之声都似蒙上了一层清冷的仙气。
随着舞蹈渐入高潮,她从袖中抛出一枚晶莹透润的月轮,轻轻一跃,接住月轮,做出嫦娥托月的姿态,仿佛化身嫦娥,凌空而舞,举手投足间尽显仙姿。
留到现在的玩家都是有点东西的高玩,仍然都忍不住为韩玉珩鼓掌。
舞毕,韩玉珩缓缓收势,站定后微微喘息,却依旧保持着从容的气度。她扫了一眼满座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顾矜身上。
她缓步走到顾矜面前,双手捧上那枚月轮玉盘,细看下那玉盘上雕刻着精美的玉兔,通体洁白无瑕,仿若月光凝成。
她微微俯身,声音清朗却带着柔意:“嫔妾特意为娘娘准备的贺礼,愿娘娘如月般高洁长明,永伴圣上左右。”
顾矜微微一怔,手还未触及玉盘,便听到萧临川的声音传来:“慢着。”
她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讶然,却很快恢复平静。韩玉珩的动作也顿住了,手中的玉盘微微一晃,显然没有料到萧临川会突然开口。
萧临川缓缓起身,目光扫过韩玉珩,又落在顾矜身上,语气淡漠:“韩贵人心意难得,只不过明月之尊,令嫔不过是妾室,怕是僭越。”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韩玉珩的神色微微一变,手中的玉盘顿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顾矜依旧端坐,脸上看不出分毫波动,握着扶手的手指却微微收紧。
萧临川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径直走下席位,接过韩玉珩手中的玉盘,动作从容,神色冷淡。
他转身将玉盘递给身旁的庆宁,声音却柔和了几分:“庆宁在朕心中如月皎洁,这份礼物,还是她最合适。”
庆宁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得意,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意。
如此明显的偏袒,令场中气氛陡然一滞。妃嫔们纷纷低头掩饰自己的神色,有人暗自惊讶,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露出几分复杂的同情。
【玩家A】:卧槽!什么鬼妾室,不会说话别说啊!顾矜好惨!
【玩家B】:庆宁这得意的样子看得我牙痒痒,矜姐这都能忍啊?快反击啊!
【玩家C】:韩玉珩是不是后悔死了哈哈哈,这礼物送得太失败了!
【玩家F】:我有预感,韩玉珩要开始站顾矜了,这波情绪太明显了!
庆宁接过玉盘,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朝顾矜微微一福,笑得意味深长:“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不过这东西既是表哥送给我的,那自然算不上夺,那我就多谢韩贵人献礼,令嫔割爱啦。”
她话音刚落,席间顿时一片寂静。她这一番话,不仅直呼顾矜与韩玉珩的封号,连“姐姐”“妹妹”这样表面上的客套都懒得称呼,语气中满是居高临下的挑衅。
“无妨。”顾矜抬眼笑道,“就当是我腹中之子给小姨的见面礼了。”
庆宁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抹尴尬,刚要开口,萧临川却先一步接过话:“不急,孩子该叫庆宁什么,日后才能知道。”
暗示庆宁日后可能为后?若真是如此,那顾矜腹中的孩子,岂不是……
顾矜听到萧临川的话,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低下头,手轻轻覆在小腹上,似是无意间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她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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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微微蜷起,像是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整个人看起来柔弱又无助。
“陛下说得是。”她低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轻颤,仿佛强撑着镇定,却又难掩内心的委屈与不安。
她缓缓将酒杯放下,动作轻柔,却因手指的细微颤抖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也映衬了她此刻的不安。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满座妃嫔,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婉,但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眸却像是刚刚忍住了泪意。
玩家们的弹幕也炸开了:
【萧狗说话真的这么狠啊,心疼我矜姐!】
【萧狗真的不行了,顾矜快点离开他吧!】
【我怎么觉得其中有诈呢?】
顾矜眼见公频效果不错,微微垂眸,指尖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代码,脸色随之更加苍白了几分,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被打击得毫无生气,连周身的气场都弱了几分。
众人见状,纷纷面露复杂神色,都以为她是真被气到了。而一旁的白芷却眼中露出几分真切的关心,欲言又止,手指微微攥紧衣袖,似乎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相比之下,坐在另一侧的陶乐乐则完全不在状态,眼神飘忽,似乎注意力早已飞到了宴席之外,连顾矜的异样都没察觉。
顾矜要扮演好怨妇的角色,自然不能露出丝毫破绽。她垂着头,眉眼间透着几分沮丧,神情恰到好处地显得魂不守舍,仿佛正沉浸在深深的失落中。然而,实际上,她早已悄悄打开了玩家公频,想看看玩家们的讨论,顺便打发接下来这段无聊又做作的时间。
然而,这一刷让顾矜的目光陡然凝住。
公频上,两名玩家正在热烈地讨论着:
玩家A:你知道最近新上线的NPC吗?
玩家B:听说了,好像是两祖孙,还成了馔玉楼的新东家。奇怪了,这种边缘角色有什么好加的,不见他们给主线核心角色补点戏份。
玩家A:天呐,你居然不知道这个瓜?
玩家B:什么瓜?快说快说!
顾矜眉头微蹙,继续往下看。
玩家A:你还记得游戏刚上线的时候,那个顾令闻吗?
玩家B:你是说那个为爱发电猝死的“纯爱战神”?有点印象,怎么啦?
玩家A:原来她还有个重病的奶奶,一直靠她一个人撑着养活。听说前段时间,她植物人的消息终于瞒不住了……她奶奶拖着病得几乎下不了床的身体,去医院看了顾令闻最后一眼。结果回去没多久,就撑不住了,连遗言都没来得及留……
玩家B:天呐,这也太惨了吧……等等,那馔玉楼的祖孙,不会就是……
玩家A:没错,就是她们。灵动娱乐还是一如既往地狗,在游戏里直接把她们复刻了出来。
玩家B:我说呢,这两天馔玉楼怎么突然这么火……
顾矜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死死盯着这几行字。
陶乐乐好似也在看到公频里的消息,看到此话,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手中的荔枝都要掉在地上,她立刻在公频里发消息,试图转移话题:
**陶乐乐**:哎呀,今天皇帝的戏也太过分了吧!顾矜都这么可怜了,他还这么冷淡,日后怕是要追妻火葬场了!
然而,她的消息还没刷出去,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只见顾矜手中的茶杯已然碎裂,瓷片散落一地,血从她的手心缓缓流出,滴落在桌面上,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