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江晏已经经历了好几个世界间的穿越。
所以当熟悉的晕眩感再次袭来的时候,江晏知道,是前往下一个世界的时候了。
在一片混沌中,他问啾啾:“我这次会附在什么上面?”
啾啾没有回答,因为啾啾也不知道答案。
啾啾只是说:“你不好奇一下下一个世界吗?”
江晏懒洋洋道:“你不是都说了吗,系统吸取我提供的能量,会导致我这边能量不足暂时去不了下一个世界。”
“那就只有三种可能了,原世界,第一个世界,和我们刚刚脱离的世界。”
啾啾问他:“好吧,那你想去哪个世界?”
江晏无语了:“我说了你能控制我到哪个世界吗?不要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了好吗。”
转而又道:“嗯,相比起来,我更担心的是在新的世界线中会附在什么身上。”
江晏说完,啾啾也沉默了。
显然,两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在第一个世界里江晏最初附在教学楼身上的事。
片刻后,江晏干巴巴开口:“假如啊,我是说假如变成了一棵树什么的,我怎么完成任务?”
啾啾:“啾!忘记和你说了,这次应该不需要做什么任务了。”
江晏:?
啾啾解释道:“因为是特殊情况,所以你只需要在那个世界待着,过一段时间就好,像看电影一样。”
江晏明白了:“嗯,那就是我不太可能干预。”
啾啾点头:“是了,你的能量暂时去不了下一个世界,在过往中积累一些能量,也是很好的。”
一人一鸟谈话中,那晕眩感渐渐散去了。
四周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是一处古风院落,看起来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院中牡丹零落,树木倾倒,就连墙壁和青石板的地砖上,都布满了兵器划过的痕迹。
江晏:……
这个环境的感觉,如果不是在摄影棚这种地方,那排除了两个穿越世界的答案之后,唯一的可能性,应该是他的原世界了。
江晏奋力搜寻了一下脑海中关于这段记忆的画面,搜索失败。
那么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可能:
第一种,他附在了不是当时的江晏身上。
第二种,这是他失忆的那段记忆。
第三种,以上两种情况的结合。
江晏开始好奇了。
他开始仔细打量这个世界。
嗯……突然发现现在的视角不太对劲呢,为什么他能看清青石板地砖上的划痕?
当然是因为他就躺在上面!
江晏大惊,第一个世界的教学楼给他的阴影太大了,于是他反应居然是——
我不会穿成地砖缝里的杂草了吧!
啾啾的声音在他意思海中响起:“是人,没事,别瞎想。”
“你刚才在心里的哀嚎声实在是太大了,我被迫听见你幻想自己成为一颗草的胡言乱语。”
听了啾啾的话,江晏渐渐平静下来:“是人……那就好,欸,不对。”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我的底线已经降到如此地步了吗?这里明明看起来经过了一场混战,现在这个身体又倒在地上,该不会是要马上死掉了吧!”
啾啾:……
“应该不会吧。”小鸟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心虚。
江晏用意识闭上眼睛,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
这时,他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男子穿的锦鞋,远远地从门口处踱到了院子里。
这个身体没有转头,只是眼珠转了转,去看那来人。
于是江晏也看清了他的样子。
一个面容还算俊美,偏瘦的男人。
不知为何,江晏感觉此人有些面熟。
那男人的目光很冷,他扫了一圈院子里倒下的仆役们,冷声问:“跑了?”
一名肩膀处有血迹的仆役匆忙上前,单膝跪地,头埋得很深:“是我们没用。”
男人从鼻子里喷出来一口气,冷漠道:“一群废物。”
那跪在他面前的仆役头埋得更低了,身体甚至微微发起了抖。
锦衣华服的男人看着远方,语气无悲无喜:“你们把一个百年难遇的优质‘灯油’放跑了。”
江晏心中隐约浮现了疑惑,修真界里应该没有“灯油”这个术语,男人说的话听起来,像是什么黑话。
他如果有实体的话,应该是皱着眉头继续看着。
男人最终说出了惩罚:“嗯,那你们就代替他,都去油室好了。”
那跪着的人猛然抬头,一时间竟是胆大了起来,甚至想抬手去拉那男人:“家主,求您了,只要不去油室,怎样都行!”
男人当然没有理会他。
他只是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院子里便瞬间涌入另一批仆役,将满院倒在地上的人一一拉起拖出去。
江晏感到身体动了动,视角似乎比刚才高了一些——显然,他即将被送到那叫“油室”的地方。
他心里有点没谱,问啾啾:“我附在别的的身体上,他受伤了,我会感觉到疼吗?”
啾啾:“当然会啊,这好像还不能屏蔽的。”
江晏:?
不是,渡劫被雷劈的疼他也就忍了,但为什么还要遭受不认识的人所遭受的疼痛呢。
看着眼中的景色一点点后退,江晏有点崩溃。
那锦衣男人看着众人,突然视线和江晏对上了。
然后江晏看到对方明显一愣,随后对正拉着他的仆役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于是那让人内心充满了前途未卜的不安的拖拽停下了。
男人走到他面前,问:“夫人屋子里的?”
江晏感到自己的身体点点头。
在他点头之后,男人略显暴躁地低骂了一句,接着挥手,道:“除了他,都送去油室。”
又对着压着江晏的仆役道:“送到夫人那边,今日的情况不必让她知晓。”
那两位仆役便真的抬着他,去了男人语中的“夫人”那边。
家主夫人没有和男人住在一起,她单独住在一处院子里,叫栖霞苑。
在去栖霞苑的这一路上,江晏大概看出来了,他现在正在一个修真世家里。
不是跺跺脚整个修真界都能抖三抖的大世家,但作为一座城的翘楚,还是可以的。
江晏就这样被送到了栖霞苑里仆役的住处。
苑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走动,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不知名的草药气息。
这个身体的住处似乎比其他仆役们好些,不是大通铺,而是住在一个五步距离见方的双人间里。
但另一张床上没有被褥,看来所谓的双人间也只有他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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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还算不错。
江晏看着头顶的木屋顶,一边思考现在是修真界的哪个年代,一边思考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本以为这个身体的主人会先处理身上的伤,没想到这具身体在静静躺了一柱香的时间后,突然弹起来,在床边的柜子上抓起一面铜镜就对着自己照。
已经穿越过两次,对此套动作很熟悉的江晏:?
他几乎是立刻理解了这个身体的意图,大惊:“啾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不及啾啾回答,江晏透过这具身体的眼睛,在铜镜里看到了一张少年的脸。
平心而论,长得颇为端正,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睫毛有点长,猛一看,还有几分乖巧。
但是,江晏并不认得这张脸。
这具身体似乎也不认得。
江晏感到他抬起手,摸了摸铜镜,转而放下铜镜,摸上了自己的脸。
两只新魂困在这具身体里,在床边坐在,沉默良久。
最后,江晏听到这身体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微微有些哑:“……居然还活着,可惜,没有跑出去。”
这少年又坐了一会儿,起身撩起衣服检查了身上的伤后,便开始探索这间屋子。
江晏能感受得到,他伤得不重,毕竟少年翻箱倒柜的力气很大。
他便和少年一起统计了一下这个仆役目前所拥有的财富。
几块碎银,几块普通灵石,几瓶普通丹药,一条赤火藤,还有一些衣物。
和一份仆役持有的身契。
江晏看了看,才知道这少年是何夫人在出阁时从母家宗氏带到何家的。
也怪不得刚才的何家主不敢动他。
少年没有名字,契书上只写了“小十”。
估计是主家给他起的名字。
小十的身体应该有一些修为,少年催动灵力后,身上出现了浅红色的火苗,包裹住了他,慢慢修复着身上的伤口。
江晏对啾啾说:“嚯,还是个火灵根啊。”
啾啾:“嗯,但是你看出来这是什么时候了吗?”
江晏的意思体看着那被翻出来的,摆在桌上的身契:“我好像想起了一点点了。”
“我从前在竹城入的宗门,在参加宗门大选之前,打了一段时间小工,这也就是我记忆开始的地方。”
“竹城,好像确实有一个姓何的修真世家。”
江晏的语气渐渐变得迟疑了:“我能对何家有印象,是说他们家突然变得很奇怪。”
“可以连着几个月没有人外出,有好事者偷偷从小门缝看去,见何家无论是主家还是仆从,都行动迟缓,目光呆滞。”
“当时这个传言很厉害,给我讲故事的嬢嬢还是半夜给我说的,气氛给足了,所以我记到了现在。”
啾啾:……
江晏继续道:“后来的事我可是都记得呢,我入了合江宗,过了几年后,我去出外面的第一个任务时,下山路过竹城。”
“听见有人说,何家早就没了。”
“有一天,久闭的的何家大门终于打开了,但里面静悄悄的,连虫鸣也没有。”
“众人按捺不住好奇,结伴进去,结果发现里面所有的人都是木头做的假人!”
“里面的家具衣服全烂了,已经不知道被腐蚀了多少年了。”
“他们说,这分明是一座鬼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