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太白金星:来了个活爹!
福德杀神?
周牧茫然,怎么官位神职都给自己更替了??
他看见笼罩着自己的白色光逐渐散去,但脑海中,犹自回荡着太白皇老七宝七杀术】的一个个文字。
七宝七杀术,
七杀,是斗杀】、劫杀】、戏杀】、天杀】、盗杀】、命杀】、不杀】,
每一杀术,迥乎不同,斗杀】,是正大光明的搏杀之术;
劫杀】,是杀生而掠其妙以补全自身之术;
戏杀】,是操使机缘巧合,以万物万事奇巧之合而杀敌之术;
天杀】,是以天地自然为器而杀生之术;
盗杀】,是杀其因果命数之术;
命杀】,是命定其死之术;
至于最后的不杀】,周牧理解不了,但以上六种杀术,已然让他叹而又叹。
一个比一个逆天!
斗杀还好,劫杀也还属正常,到了戏杀已然开始显得抽象且离谱——操机缘控巧合而杀生,做到这一步,与操纵天数何异?
天杀呢,以天地自然为器而杀之.能做到这一步,岂不是已然可以操纵天地自然?
盗杀更不必说,若能掌握,就是洞彻了因果之道,而命杀最为抽象玄奇,命定其死!
有这能为,和老天爷又有何异了?
周牧大为震撼。
“这等玄而妙之法”
他似梦呓般呢喃,兴奋之色冲上面庞,心头也在躁动着,几乎想立时兑来大悟道场,尝试领悟!
但现在还不行。
妙景、白光、伟岸者都已散去,周牧回头,却看见太白金星残魂不知何时已然回来了,正立在远处,沉默的望着自己。
他上前,做礼:
“见过师祖。”
既接传承,便可称师祖了。
残魂神色极为复杂,不只是因为兜率宫中与老君之言谈。
他轻叹:
“白帝之传承,其类万千,此七杀之术,是为最上乘。”
“你能取得此术,实是我意料之外。”
残魂说话间,不自觉地带上了些醋酸味儿——自己都没能得这七杀之术!
若是得了,自己怕早就登临大罗,甚至走到大罗之上的境界了!!
“你”
“何德何能?”
残魂发问,心头郁结,看来看去,这小家伙也没什么不同,为何能得老君青睐,为何能扒了兜率宫而不遭罚,
为何能得此太白皇老七宝七杀术??
得了此术,便代表有成为白帝】的资格。
周牧挠了挠头,小心翼翼问道:
“师祖,您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残魂嘴角抽动,有种骂人的冲动。
我为什么回来了?
你心里没点数么!
他深呼吸,闷闷道:
“离了齐天匾中的洞天庇佑,我无法长存,只得回来。”
周牧迷糊发问:
“外面不是兜率宫和天庭么?这都护不住您的魂灵?我还想着您是否可重返仙官神职的.”
残魂眼皮狂跳,猛猛摆手:
“别别别,老夫可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老君禁令,自己要真敢重做天官,那下场
别看老君是诸多无上者中最平易近人的,当初甚至被某头泼猴一口一个太上老儿的叫着都不曾气恼,
但残魂知道,那位,也是最‘绝情’的。
太上者,至仁也。
至仁者则至不仁,天地万物,世间万灵,在其眼中怕都是一般无二的。
周牧并不知道自家这位‘师祖’心头所想,也不知道兜率宫中发生的事情,
此刻更加迷惑,便又好奇问道:
“师祖,莫非任这仙官神吏还有什么坏处?另外”
他托起玄金铜令:
“我这官职似乎变了,不再为福德正神。”
残魂没有回答,只是瞅了瞅玄金铜令,在怀念的同时,瞳孔微微一缩。
“福德杀神.”
他失神喃喃:
“这是新职,故旧天庭未曾有过之职,福德与杀是万万没有联系的,可”
他看向周牧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周牧疑惑问道:
“师祖,这代表着什么?”
残魂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终摆了摆手:
“你便自行摸索吧。”
周牧眨眨眼,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要问的,可太多了。
“师祖,当初天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毁于一旦?”
他之前问过哮天老哥,但是后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最开始是一场小规模叛乱,
但那只是引子,真正的原因它是不知道的,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天庭就没了。
残魂看了周牧一眼,摇了摇头:
“原因?还能是什么,纪元之末劫,还有大人物之间的博弈结果罢了。”
“纪元末劫?”周牧如同一个好奇宝宝。
残魂捋了捋长须,心情复杂,却也耐心的解答道:
“大纪元之完整始末,当历经初劫、中劫、末劫,末劫之后,纪元将终,新纪将起。”
周牧若有所思:
“便是一纪有三劫?如今.是第三个纪元吗?”
残魂讶异的看了周牧一眼,点了点头。
周牧再问道:
“本纪的三劫,都是什么?”
沉吟片刻,残魂觉得也不涉及什么大隐秘,便答道:
“纪元之更替,是以天庭之更替为主的,初劫,便是天庭新生之劫,那一劫中,诞生了很多天庭仙神。”
周牧想到了封神】,试探性问道:
“商朝末年?”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残魂轻叹:
“中劫则随意许多,本纪的中劫便是各方博弈的结果,天庭、佛门、地府、道门皆有涉及此劫。”
他回忆道:
“那一劫的起因,是陛下打造了‘功数’一说,大小仙官凭功数晋品,凭功数兑取万物,
可得功数最快的法子却是斩杀或降伏有恶、食人之妖.”
周牧精神一振,功数?
这个他可太熟悉了,自己能这般快走到如今的地步,便全是拜斩妖之功所赐!
只是
这如何会成为一场纪元大劫的起因?
周牧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满是求知欲。
残魂也是许多年不曾与人畅谈了,
此刻盘坐而下,侃侃而谈。“这功数体系起先还好,后头却被发掘出另一种攥取大功的手段。”
周牧好奇问道:
“是什么?”
残魂看了他一眼,幽幽道:
“养寇。”
养寇?
周牧有些不明白,思索了片刻,却忽而想到一点,神色微变,
而残魂此刻道:
“纵妖食人、为恶,而后将那妖斩之或降伏,便得泼天的功。”
周牧神色变了,沉默片刻,再问道:
“天帝就准许如此吗?要防止这种路子,应该,不难吧?”
“这就涉及到很多了。”
残魂摇头:
“天庭的功数,不是白发的,发予你一点功数,天庭或者说陛下本身,一定是得了更多的、真正的天地功德的。”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制止呢?”
周牧神色难看:
“那这天帝,不就是最大的妖么?”
残魂呛的猛咳,伸手捂住周牧的嘴:
“你怎可这般乱言??缘由那有这般简单?那次大劫的原因多了去了,诸多大人物们都插足!”
顿了顿,他心有余悸:
“便因如此,这才有了西行之劫啊.”
“西行?”
周牧神色低沉:
“我听闻过西行,三藏法师往西天取经——这也是大劫?”
残魂看了看周牧:
“你怎的什么都知道一些?不过也只是知道一些.”
他闭上眼睛:
“西行大劫,世间处处皆妖,很多大人物的坐骑也都被迫亲自下界为妖,食人杀生无算,对于苍生来说,这不算劫么?”
周牧的神色变的更加难看了起来。
残魂继续道:
“而后,一位又一位大人物拟定的西行者,一路荡妖扫魔,平复人间乱象,这是多大的功德?”
“一位位大仙家将他们下界为恶的坐骑重新‘降伏’,又得了多少功?”
“这是最‘温和’的一次大劫,天上得利,天下皆苦。”
周牧呼吸变的急促起来,回忆上辈子所知的西游,问道:
“师祖,这般说来,便是那兜率宫的主人,也叫童子、牛儿下了界,为了妖,所谓的无上者,便也是这样的么?”
他神色忿怒,直言不讳,
却吓的残魂险些跳起:
“别叫我师祖,我叫您师祖还不成么?莫要胡言了,莫要胡言了!”
“老君当年是被拖下水的——便就不是,你又怎可如此议论?岂不怕无上者降下怒火么!”
周牧愣了愣,沉默了一下,手中浮现出匾额、茶杯、长香、长毯等事物,举了举。
残魂也陷入了沉默——好吧,他还真不怕。
妈的!
许久,残魂深吸一口气,选择跳过这个叫人无言以对的话题,摇头道:
“至于最后的纪元末劫,便如你所见,天庭崩塌,妖主大地,而个中具体缘由,却是连我都不知。”
顿了顿,残魂凝视着周牧:
“而当下,便是末劫已过,纪元将终却未终、新纪将临却未临的交接点。”
“是重新‘洗牌’的时刻。”
“你即称我一声师祖,也算我之传人,便忠告你一句。”
“抓住这个机会吧。”
周牧迷惑,追问具体,残魂却怎么也不肯多说,
见状,他无奈的换了个问题:
“您之前说兜率宫之主不许天庭再造,这是为何?”
“我又为何可担任仙官?”
残魂三缄其口,连连摆手:
“你只当我胡言罢!”
见状,周牧也没了办法,而残魂也开始赶起了人:
“事已至此,传承你也得了去,还不速速归去?吾还是更喜欢清净,喜欢独自呆着,归去吧,归去吧!”
他说的是实话——之前,残魂还孤寂的要发疯,
但现在,他觉得这位‘活爹’要是再来三两句大逆不道的话,自己怕是连孤寂的机会都没了!
“你这混账小子,怎的一点敬畏之心都无!”
周牧摸了摸鼻子:
“您要是拆了兜率宫,给元始天尊立过墓碑,您或许也没什么敬畏之心。”
残魂脸庞扭曲,片刻都不想和这活爹呆在一起了,暴躁的就将周牧赶将出去,
周牧却很抗拒,忙慌着问道:
“您还没告诉我,这茶杯——这吞天壶该怎么用?”
“大赤灵茶又到底有何功效?”
“还有,天庭里头的好东西,都在哪里?天帝的行宫在东厨的哪个方位?”
“天帝行宫应当没崩塌吧?那帝座、帝榻之类的,有没有什么法子搬走?我想着,坐着、躺着一定妙用非凡.”
残魂眼皮狂跳,死死抿嘴,怒吼:
“莫要再来,莫要再来了!”
“你非要吾魂飞魄散么!”
他飞起一脚,狠狠的将周牧给踹进了虚幻门户,后者的余音最后传来。
“别!师父遇到了大险难.”
余音到此为止,剩下的话,周牧没来得及说出口。
“大险难”
残魂怔了片刻,脸上浮现些许忧色,却又摇头,不做多想。
他盘坐,微微失神,想到了很多。
“福德杀神.”
“天庭未有之仙职。”
“这是,新天庭的职。”
残魂闭眼:
“新纪元的天庭.是杀道天庭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