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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问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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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可曾寻医诊治?”

如佳酿般醇厚的声音自柳悬喉间缓缓淌出。

斜阳划破门前的空隙,浮尘在光与暗的裂痕间游弋——金箔般璀璨的碎屑在光束中翩跹,而另一侧,似灰烬般的颗粒则悄然沉入阴影织就的蛛网里。

随着木轮向前滑行,在它碾过门槛的瞬间,腐朽的基木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柳悬这位步步紧逼的不速之客像是一条解冻的冰河,缓慢而不由分说地蚕食着门内的空间,被木轮碾碎的尘埃在日光中翻涌,轮椅将凝固于屋内的死气一寸寸压出龟裂的纹路。

含春立于原地,未动分毫,只静默地注视着身前三人。

他既未有退让之意,邀柳悬与宋旌入内的打算,也未曾流露出强势驱赶之态。

“官爷,可是有何要事?”含春用蜷缩的手指掩住苍白的嘴唇,止不住的咳嗽声牵动颤抖的肩头,他的嗓音沙哑而平静,唯有喉间细微的滑动透露出他内心的些许紧张与戒备。

含春的五指仍紧攥住门板,泛青的指尖已经嵌进门板的空隙间。

他那警惕而试探的眼神在柳悬与宋旌身上来回游移,似乎在仔细掂量两人的身份与来意,不敢贸然采取下一步行动。

含春的种种异样,柳悬仿若浑然不觉。

他双手沉稳施力,轮椅不紧不慢地从含春的臂下穿过,驶进昏暗的屋内。

屋内,菌群在暗处滋生的腐熟气息迎面缠来。

这沉淀了无数个季候的霉味,与游丝般的药香在阴翳中悄然媾和,化作半透明的佝偻老妪,絮语般游走于梁柱之间。

“昨日,柳某于德馨殿内,耳闻小哥道是未曾延医诊治。”

几缕微光穿透几张落满灰尘的浅色麻布,照进室内,将轮椅上的柳悬映在灰白的墙上,影子被拉得极长。

“柳某不才,略通岐黄,愿先为小哥诊病疗疾,待开具方剂,再议其余诸事,亦不为迟。”

柳悬勒紧手中木轮,那旋转的律动戛然而止,青色衣摆恰似夜鸦收翼般骤然收拢。

轮椅定格在屋中央的圆桌旁。

柳悬转动轮椅,缓缓回身,抬眸之际,一柱金光穿透门板格栅,将他的侧脸劈成两半——明处是云淡风轻的浅笑,暗处则是静水流深的冷光。

柳悬的目光落在含春身上,那眼神闪烁不定,犹如风中烛火,忽明忽暗。

他有意无意,向含春袒露出一丝讯息:他与宋旌此行的目的,绝非表面那般简单、纯粹。

含春在柳悬的审视下,只觉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他不由自主地垂下头颅,单薄的肩胛骨在层层叠叠的宽大布衫下凸显出两道嶙峋的弧线,那弧线好似两座孤寂而倔强的山峰,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身后,木轮碾过地面的滞涩声响分明清晰可闻,而含春却固执地保持着面朝门外的姿势。

这时,宋旌阔步迈入屋内,衣袍翻飞间,带起一阵清新、奇异的独特冷香,那香气如山间清泉般,沁人心脾。

含春随之,缓缓转过身来。

含春只见宋旌一身华服,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与威严,他的视线快速扫过宋旌与柳悬,心中虽不敢断定他们就是芝兰所言的“官爷”,但从那两人举手投足间的威仪与冷峻神色中,他已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两人,是他万万不能得罪的存在。

见柳悬无意离去,含春的心猛地一沉。

沉默,如一片乌云,压得含春喘不过气。

终于,他垂下眼帘,认命般,轻叹一声,挪动碎步,像鹿蹄般,脚尖点地,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任何明显的声响,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不该惊动的东西。

含春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贴着墙根走动。

他刚挨近那一方被烟熏得黢黑的火炉,火炉上,那只烧得火红的陶壶便发出凄厉的嘶鸣。

陶壶上,壶盖急剧震颤,与壶身猛烈相撞,迸发出刺耳的啸叫声。

含春被那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心头一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

那陈旧的寝衣在他的手中霎时皱成一团,布料上的褶皱像是被猛兽的利爪狠狠撕扯过一般,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开。

从壶中涌出的沸水,泼溅在熠熠炭火上,发出阵阵“嘶嘶”声。

白烟腾起,缭绕不散,形成一道朦胧的雾障。

含春的手指在探向壶柄时,不幸碰到滚烫的壶身。

一阵刺痛袭来,含春的指腹上立刻浮起一片透明的燎泡,火辣辣的痛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

然而,含春却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浑然未觉,只是慌乱中,抓起窗棂前的一块破布,胡乱裹住壶柄,佝偻着本就弯曲的背脊,只顾着去提那沉甸甸的陶壶。

壶嘴处,蒸腾的水汽化作无数苍白的鬼手,从他的下颌一路攀升上颧骨,蜿蜒着扑向他的脸。

含春的脸被蒸得通红,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那张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泛起一层不自然的、病态的潮红,像极了戏台上的装旦用最劣等的胭脂在脸上涂抹的假面,显得格外突兀。

含春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硬、迟缓,转身时,衣摆擦过火炉的边缘,蹭下一片积年的黑灰,他仿佛在权衡什么,又像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他从火炉旁的木架上取下两只陶碗,碗口边缘布满了细密的裂纹,显然是用了多年的旧物。

含春将陶碗轻轻放在屋中央的圆桌上,动作虽稳,但手指却止不住地颤抖。

碗底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嗒”声。

含春的目光始终低垂,他不敢与那两人对视,生怕一旦抬眼,便会坠入某种无法逃脱的渊薮。

他高举起陶壶,十指发紧,扣住壶柄。

壶身倾斜时,从壶嘴倾泻而下的水柱割开凝滞的空气,宛如一道细长的银线,沿一条优美的曲线,潺潺汇入碗底。

水声清脆,恰似一串清铃,在沉寂的屋内响起,打破一时的静谧。

含春小心翼翼,将两只陶碗分别推至宋旌与柳悬的面前,那两只碗与含春手中的壶,在桌面上形成一个微妙的三角阵型。

他脊背微弓、缩成一团,整个人显得愈发憔悴、萎靡。

仿若气力被抽干了一般,含春从喉头泄出声响,粗粝的砂石在声带间碾磨,化作嘶哑、破碎的低语:“寒舍简陋,实在无甚好茶能款待二位贵人,只能委屈二位,饮些白水,以消渴、润喉了。”

说着,含春的指尖在陶壶柄上划出半道圆弧,陶壶上的纹路蹭过满是燎泡的指腹,带起细微刺痛,但这份痛楚却远不及柳悬那道刀锋般的视线更为灼人。

宋旌一门心思,暗自思量柳悬的用意。

当陶碗边缘的反光刺进宋旌的瞳孔时,宋旌的肌肉比他的意识更早绷紧。

见柳悬神色如常,端起碗,毫无防备,将碗凑近唇边,正欲饮下碗中清水。

宋旌眉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急迫。

在碗沿离柳悬唇边仅剩一寸距离时,宋旌蓦然伸手,一把握住柳悬那截皓腕,动作快得连柳悬都未来得及看清。

宋旌钳住柳悬托碗的手,青筋暴起的虎口正压着跳动的脉搏。

几乎是出于本能,满眼忧虑的宋旌紧张得脱口而出:“等等!”

柳悬的手一顿,悬在半空,碗中的水轻轻晃动,荡出一圈圈涟漪,溅出些许,洒在宋旌的手背上。

“当、当心烫……”迎上柳悬那充满困惑与不解的目光,宋旌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他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一句话。

日影穿过窗格,斜斜落下,将宋旌手上的水痕映照得如同银蛇游走一般。

宋旌接过陶碗。

日光在碗中碎成细密金箔,水面映出宋旌紧抿的唇线。

宋旌神色凝重,垂首,唇瓣轻触碗沿,试探性地抿了一口,仿佛在品尝某种未知的毒药。

在确认水温与滋味无异后,宋旌若无其事地将碗递回柳悬面前,动作自然得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那一刻,柳悬捕捉到宋旌的眼中有一闪而逝的警惕,就像一把隐匿在暗处的刀,忽然寒光乍现,又迅速隐没无踪:

——那眼神中分明带有某种本能的防备。

柳悬的思绪被这意料之外的打断搅得有些混乱。

他低头看向身前的碗,碗中清水依旧清澈,映出他高高隆起的眉。

迟疑了片刻,他终是克制住内心的疑惑,默默将碗凑到唇边,饮下那碗由宋旌亲自品尝过的清水。

放下陶碗,柳悬似幽潭般的目光一寸寸描过宋旌的脸。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能穿透皮相,直抵人心最深处的隐秘角落。

宋旌那副理所当然、不假思索的熟稔模样,在柳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宋旌的动作太过流畅,流畅得就像是这类的事情,宋旌已经毫不犹豫,为他重复了千万遍,熟悉得仿佛刻入骨髓一般,让人心底发寒,忍不住泛起一抹不可言说的异样感觉。

“哥哥这般盯……盯着我做甚?我不过是……是怕怕怕……怕水太太太……太烫了……”宋旌被柳悬那一探到底的眼神盯得心里直发毛,他的声音颤抖,或许是因为心虚,他边说边不自觉地侧过头去,企图躲避柳悬那令人心悸的视线。

话一出口,宋旌便暗自懊恼:

——这可笑的借口,竟然拙劣得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方才,宋旌一心扑在揣摩柳悬的布局上,一时忘了分寸。

直至他夺过柳悬的陶碗,他才猛然惊醒:

——此时,柳悬还未经历那些暗杀与背叛,还未被无孔不入的细作与别有用心的叛军逼到绝境,自然也不会理解他这般草木皆兵的戒备。

意识到不妥,宋旌眨了眨眼,睫羽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十指蜷缩成拳。

他心中忐忑,正急欲补救,为自己的疏忽辩解,以掩饰那稍纵即逝的异常。

然而,柳悬的目光并未在宋旌的身上停留,他的心思已全然放在含春身上,这让宋旌稍稍松了一口气。

尽管心中依旧悬着一块巨石,但宋旌明白:至少,他还有时间去思考应对之策,以防柳悬日后旧事重提。

柳悬的目光在宋旌那几不可闻的叹息声中,缓缓转向含春。

含春在柳悬轻声示意后,向柳悬微微颔首,动作轻缓,将左手手腕平放在圆桌上。

含春的手臂纤细而修长,肤色苍白若瓷,虽有流云般柔软的外形,却暗藏着金石相击的力道。

柳悬的手指轻轻地搭在含春的脉搏上,指尖微凉,触感如蜻蜓点水般轻盈。

他闭目凝神,眉间微蹙,仿佛在倾听含春体内气血的低语,捕捉那些细微的波动。

片刻后,柳悬睁开双眼,目光沉静如水,他又示意含春换作右手。

含春识趣地伸出右手,仿佛早已习惯了听从这样的指令。

柳悬的手指再度落下,动作娴熟而稳健,倒真像一位医术超群、隐居山林的神医。

一番诊治后,柳悬收回搭在含春腕上的手,他抬眼看向含春,眸中闪过一丝审慎,语气平静,却带有几分试探:“小哥可觉有何不适?烦请细说不适之症。”

含春低垂下眉眼,手指虚拂过衣袖上的褶皱,他一边展平挽至肘窝的衣袖,一边用沙哑的嗓音,轻缓地回道:“回禀官爷,奴已服过两剂往日剩下的草药,却无甚用处,这些时日仍咳嗽连连,只觉胸中气短难舒,手脚沉重无劲……白日里,精神欠佳,食欲亦是全无。”

柳悬一边仔细聆听,一边用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含春整理衣袖时那蒨蒨如兰的手势。

待含春言毕,柳悬才扬起一抹浅笑,向他讨要来纸笔。

含春起身,步履轻缓,走向屋角的庋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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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举一动,皆透露出一股刻意压制的拘谨。

在含春转身的刹那,柳悬迅速扫视过屋内的每一寸空间。

从布局到陈设,所有角落都无一遗漏。

含春的居所坐南朝北,与其他屋舍相比,并不宽敞,屋子宽度约莫一丈,布置得十分简单。

屋子东侧,一具石榻上陈放着花色各异的褥子,褥子重叠在一处,足有九、十床之多,厚实地砌成一摞。

石榻上,朝北的一端,两个圆柱形布枕并排摆放。

屋子西侧,一排用于存放物品的庋具整齐排列。

其中,唯有最南侧的庋具,被一把精致的铜锁紧紧锁住,似乎藏着什么珍贵的物品。

屋子长度约莫一丈三尺,北侧门窗紧闭,而靠近石榻的位置,一个火炉正熊熊燃烧着,火光映照出跳动的影子,为沉闷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屋子南侧,一面灰墙干净如洗。

环顾四周,唯有屋子中央,放置了一张圆桌与四个圆凳。

含春取来纸笔,执笔的动作十分优雅。

当含春将笔递给柳悬时,柳悬注意到:含春的小指微微上翘,食指指尖轻托住笔杆,递笔的手势竟似兰花吐蕊,柔而不媚,是罕见于寻常男子的吐蕊式。

柳悬不动声色,接过纸笔,将纸铺平在圆桌上,又提起那支做工稍显粗糙的笔,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随即在空中一滞,抬头问道:“此等病状已延续几日?”

含春挺直脊背,重新落座于圆凳之上,他双腿并拢,双脚脚尖微向内收,坐姿端正得近乎刻意,仿佛是一种维持了多年的习惯性姿态。

含春轻声细语,以其特有的细腻嗓音,虚弱且带着疲惫地答道:“自前日午时起,便一直卧床难起,神思昏沉,闭门未出。”

柳悬低头在纸上书写,笔尖沙沙作响,语气却随意得像是在闲聊,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微妙的光芒,打量的目光在含春脸上快速扫过,又迅速移开,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瞥,言语间则带有明确的目的性:“尊夫人何在?为何屋内只你一人?”

含春闻言,眼睑微微一抖,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继而下意识地瞄了侍立在两人身后的芝兰一眼,接着赶紧收回目光。

含春的声线依旧平稳,但又多了几分令人难以察觉的僵硬:“多谢官爷垂询,爷赐药方于我即可。”

含春心里清楚:柳悬此问,是有备而来。

他早已察觉到柳悬能轻易掌控对话的节奏与方向,且柳悬的每一句话都似带有无数个钩子一般,稍有不慎,便会被其钩住要害。

警铃在含春的耳畔隐隐作响,含春并未刻意隐瞒含烟的存在,反而是向众人坦言相告:“奴去年与公子初识时,公子曾许诺,待明年科考后,便携我与拙荆同归褚地。”

说着,含春的语气忽而变得绵软柔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仿佛陷入往昔的记忆,“年前,我替公子出门办事,归来时,却见拙荆已不在院中。我心下焦急,便向公子询问拙荆的去向,生怕她有何闪失。”

“公子言称,乃是为褚地家中有人照应,他于去年腊月时分,先令拙荆随商队启程,前往褚地去了。”说到这儿,含春情不自禁地停顿了一下,他怅然若失地抚摸起衣袖边缘的针脚,语气中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强调,“如今这院中,确只余我一人孤居。”

含春答话时,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瞥向宋旌身后站着、一直未插话的芝兰,他像是在观察、确认什么,又像是在小心提防着什么。

他与柳悬一般,说话时语气虽轻松随意,却字字斟酌,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既不过分透露,也不显得刻意隐瞒。

柳悬在一张廉价的草纸上,笔走龙蛇,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随后,抖动起脆弱的纸张,想让未干的墨迹尽快风干。

待字迹完全融入纸张后,他又将草纸沿中线对折了两次,才递交到含春的手中。

就像寻常大夫对待患者那般,柳悬果真没有再追问其他问题,他只是向含春叮嘱了煎药、服药时必须遵循的种种细节,言辞间,也满是再平常不过的关切之意罢了。

草草寒暄了几句后,柳悬便带着宋旌与芝兰,向含春告了辞。

送别柳悬一行人,屋内一时静了下来。

含春望着柳悬离去的方向,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他才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陡然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心力交瘁地撑在圆桌上。

圆桌上的草纸因含春的动作而飘然落地,如同一片无力的枯叶,在风中飘飘忽忽。

含春缓缓弯下腰,拾起那张散开的草纸。

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沿着字迹一行行看去,最终定格在末尾那一行潇洒俊逸的小字上……

那上面书写着一句话:“心病仍需心药医。”

柳悬的字迹遒劲有力,仿佛蕴含了无尽的深意。

含春的目光在触及这一行小字时猝然紧缩,瞳孔疯狂颤动,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

含春急忙抬眼望向门外,却只看见空荡荡的空地,而柳悬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他到底知晓些什么?亦或是仅仅在虚张声势?

含春的心湖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搅得风起云涌,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不清。

他攥紧手中的草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泛起阵阵难以平息的涟漪。

那一行字仿佛是一根无形的线,将他牢牢捆住,挣脱不得,又让他不禁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期待。

屋外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吹动着沉寂许久的窗框,发出“哐哐哐”的声响。

含春静静地立在那里,久久未动分毫。

他仿佛被定格在了这一刻,心中满是无尽的疑惑、彷徨、兴奋与不安。

在他那张早已丧失了所有情感的麻木面具上,似乎只有那一双紧锁的眉头才能泄露出他内心的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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