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走之后,还是给沈星晚来了个明箭。
很快谣言四起,都说流萤的首领是镇南王世子妃沈星晚。
这几天营地的大门快要被人踏破了,都是上门来打探消息的。
甚至白凤和叶逸也递话过来问,外面的流言是真是假?
北栖问,“要否认吗?”
江岁还算淡定,“不承认也不否认吧,保持沉默。”
反正傅景朝已经自立成王,沈家也早就知道和朝廷翻脸,虽然比她预计的快了一点,但是现在暴露身份也无妨。
“我堂堂正正,随便外面怎么说。”沈星晚相当看的开,只是不爽燕楚的作风。
“让人传出天下要信燕的传闻,做的真实一点,在把燕楚在漠北的野心传出去。”沈星晚交代。
必须要反击一波,她可不喜欢吃哑巴亏。
几天之后有人在大漠里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天降帝王星,燕氏男儿一统天下。”
流言像插了翅膀一样,迅速发酵。
同时又传出燕家家主出山,和第一雇佣军团北极狐达成联手协议。
两条流言放在一起,很难不让人多想。
外面纷纷扰扰,沈星晚依旧专注于傅司夜那边的事情。
忙了大半个月,终于把人挑齐。
在一个没有月光的晚上,蓝蝶低调的带着人走了。
“团长,我一定不负众望找回傅小将军。”
沈星晚,“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燕南,傅景朝坐在位置上看着新鲜到达的圣旨嗤笑了一声,“他还挺会做美梦的。”
他傅家军和父王的命,皇帝几句安抚的话就想带过,实在是白日做梦。
沈墨尘挑眉,“这还没正式打起来,他就扛不住了?”
王府的谋士接话,“新帝没有经历过事情,不是个有能力的,真打起来他抗不了多久的。”
现在爆发的冲突,在他们看来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皇帝这就坐不住了。
“王爷准备怎么做?”青山老怪问道。
傅景朝轻笑了一声,“当然是看戏了,没那么容易攻进来的。”
大启其实本身国力不差的,土地面积也宽广,没那么容易沦陷。
“真破国了,那我趁机分一杯羹好了。”傅景朝道,“放出消息去,只要有百姓愿意来燕南,我燕南敞开大门欢迎。”
沈墨尘眼睛一亮,“好主意,又可以吸引人来,又可是摆脱置百姓于不顾的名声。”
“进了燕南,就是燕南的百姓,我自会庇护。”傅景朝道。
消息一出,又引起一片哗然。甚至有不少人真的心动了。
还在观望的各家,也确定傅家这次是真的和朝廷闹翻不回头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猜测傅景朝是什么意思?
最近的流言一出又一出,虽然天下局势紧张,街头巷尾倒是热闹的很。
沈星晚的事情一传出来,沈家就开始紧张了。
沈清然担心的道,“还是让星晚回来吧,她现在身份敏感。”
老夫人赞同的点头,“她也该回来了,我老了,沈家我该正式交出去了。”
在天下之争里,沈家这个百年氏族能走到哪一步,还是要看他们年轻一代。
老夫人准备等沈星晚回来,就彻底交权。
沈家盼着沈星晚归,傅景朝更盼着她归。
于是沈星晚半个月后收到的信里,傅景朝除了向以前一样写了很多事情以外,在结尾还写了一句,“坐等伊人归,共赏桃花开。”
沈星晚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是春末夏初了,是时候归了。
沈星晚很快宣布了要回归燕南的决定。
北栖道,“早点走也好,漠北这边交给我,你放心。”
他一直都知道沈星晚不会一直留在漠北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所以很快接受了。
江十一郎脸上露出了笑容,“终于要回去了。”
回到燕南,意味着沈星晚正式加入天下之争里。
走的那天,漠北是个大晴天。
北栖带人亲自互送沈星晚走出漠北的范围内,流萤的旗帜一路随风飘扬。
他们走的光明正大,并没有掩饰。
也没有掩饰的必要,因为沈星晚这次离开带走了一千雇佣兵,也带走了不少佣兵榜上有名的精英。
这样的队伍,除非出动大量军队围剿,不然还真没人敢轻易招惹。
北栖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字一句的道,“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流萤永远在你身后,永不背叛。”
曾经她拉他出泥泞,给了他一条路,让他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现在她要做凤鸣九霄的凤凰,他自然要倾力相住。
沈星晚笑的明艳,“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沈星晚策马带着人离去,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漠北。
接到消息的白凤,“呵有意思,要是一群男人最后输给了一个女人,就更有意思了。”
底下的人问,“团长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白凤打了呵欠,“什么也不做,我到要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
彼岸这边心情就格外的复杂了,叶逸站在高楼上,“时隔多年之后,没想到又出了一个这样的女郎。”
“听说她和那位傅世子情深意重,希望不要又是一场悲剧才好。”当年姜笙身边的老人叹息。
他们跟在姜笙身边的,一步步看着她强大爬起来,看着她情根深重,看着她满心欢喜。
最后等来的是悲剧,是爱人反目成仇。
“爱情在权利面前一文不值。”叶逸显然不看好江岁,“希望她不要后悔也不要重蹈覆辙。”
他接到最新消息,南楚皇帝的人在靠近北源。
北源冰下的最深处,冰棺里放着姜笙的尸体。
“他什么意思?”叶逸的神色冷的吓人,“人都死了,他还不放过她吗?”
当年那场围剿里侥幸活下来的男人道,“每年祭日的时候,他总是把自己关起来喝的大醉,现在他身边最得宠的女人长的有几分像团长。”
“呵,他最好不要后悔,不然我会为团长感到悲哀。”叶逸神色复杂,“迟来的深情比草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