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谨慎的来到了怡和殿,被迎了进去见到了一身淡雅的娴妃娘娘。
之前大太太有带她来拜访过,所以娴妃娘娘对她很是和气,将她扶起来,“女郎跟我来。”
她跟着娴妃走进了怡和殿的侧殿,看到了躺在床上满面潮红的谢灼华。
有宫女正在用冷水给她擦脸。
谢灼华翻滚着痛苦的抓住的床单。
娴妃道,“我是送澄澄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神智不清跑过来的谢女郎。”
娴妃一眼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到底是让手里的宫女硬是把她架回了宫里。
“娘娘,冷水准备好了。”
娴妃当机立断,“扶谢女郎去水里。”
谢灼华杯扶进了冷水里,眉头微展,身上的灼热缓解了一些。
娴妃道,“这事儿事关谢女郎清誉,我不敢闹大。”
要不是因为她姓谢,娴妃小时候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沈家后院跟着大夫人住的,多少知道谢沈两家关系密切,她是不会出手的。
毕竟她膝下只有一位三岁的小公主,她一直走的是低调不惹事的路线。
冷水很快压制不住谢灼华中的药,谢灼华几乎陷入了癫狂,而皇后娘娘还没有来。
娴妃的大宫女回来跪下忐忑的道,“好像又出事了,我还没找到机会和皇后递消息,皇后就走了。”
沈星晚向娴妃要了根针儿,用酒精消毒以后,给谢灼华来了几针,谢灼华晕了过去。
沈星晚对青红道,“你去找太后,告诉她老人家我们要马上出宫。”
她已经察觉到了宫里的狂风暴雨,谢灼华明显牵扯其中,虽然不知道怎么逃脱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明,最好是离开宫里。
很快太后身边的嬷嬷亲自来了,谢灼华已经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被扶上了轿辇。
嬷嬷手握太后的令牌,一路无阻顺利的将两人送出了宫。
两人换乘沈家的马车,极速向沈家奔去。
宫里确实上演着大戏,先是沈清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落水了,被路过的四皇子跳下去将人救了起来。
虽然有碍于女郎名声,说到底也算是英雄救美了,不算太难看。
最让人无语的是,两位夫人去补妆的时候,一进静尘斋就听到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这可是在深宫,两位夫人被吓的不清。
僵在了原地。
偏偏这个时候,婉昭仪带着几位嫔妃出现了,一听这动静,婉昭仪当即怒了,“这里是皇宫,谁敢如此放肆在这里做下肮脏事儿!”
说着让底下的公公过去打开房门。
两位夫人和几位嫔妃被怕观赏了一出激烈的大戏。
两位夫人依稀认出床上的人,惊的脸色煞白。
皇后带着人到的时候,屋里两人还在旁若无人的纠缠。
皇后看清人的第一眼松了口气,吩咐身后的女官,“去请太后和陆贵妃来。”
大着胆子以补妆之名跟来的陶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满脸绝望。
陶明染已经红了眼睛。
皇后看了她一眼并未责怪,而是道,“夫人放心,贵妃定会给陶家一个说法。”
陶夫人心里一片冰冷,说法?
能有什么说话?
屋里的人,一个是六皇子,一个是侯府嫡女。
哪个都不是他们陶家能拿捏的。
能保住六皇妃的位置就不错了。
陶明染更是默默的掉眼泪,虽然从被赐婚那刻起,她就做好了未来六皇子会有侧妃会有许多女人的准备。
万万没有预料到会来的这么快,以这样的方式。
太后和陆贵妃一起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安静的渗人。
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镇定的陆贵妃,“贵妃来迟了,六皇子还挺能折腾的。”
贵妃一下跪下道道,“喝多了难免酒发生了意外,还是太年轻气盛,还请娘娘责罚。”
看似在请罪,实则说的轻描淡写。
皇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贵妃起来吧,责不责罚的还轮不到我来说。”
太后娘娘皱眉,“先把里面的烂摊子收拾好,在说其他。”
宫女嬷嬷们一起进了房内,关上门善后。
皇后对身边的宫女道,“去请侯府人过来。”
苏贵妃僵了一下,“为什么请侯夫人?”
“当然因为里面的人是苏小姐。”皇后望着她,“不然贵妃以为是谁?”
贵妃眼神暗了暗,“我刚刚来,当然不清楚里面是谁,听到是苏女郎有些意外而已。”
心里却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来,苏家也不错的。
候夫人一脸懵的被请来,被告知里面的人是苏静仪以后,头一晕差点倒在地上。
怎样会是苏静仪?
六皇子正妃可是皇帝亲自赐婚的陶明染,天子赐婚不可更改。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苏静仪注定只能做小。
候夫人一口鲜血梗在喉咙,还得强撑着。
陆贵妃正看着她,“不管怎么样,出了这样的事情,迦儿会负责的。”
候夫人脸上的神色精彩极了,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拼命忍着火气,憋的脸色铁青。
堂堂侯府千金给六皇子做小,事情闹成这样六皇子怎么都不算亏。
而苏家恐怕要沦为笑柄了。
太后心里还惦记着谢灼华,今天接见了一天的命妇早就累了,大手一挥,“都别在这里站着了,先回屋里喝杯茶,等两人清醒过来在说。”
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当然的管到底。
最终领着一大波人风风火火的回了坤宁宫。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今晚宫里本来就人多眼杂,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沈清然和陆羽的事情相比之下,都显得不够看了。
四皇子回了自己宫殿换衣服。
沈清然被皇后吩咐人带回了偏殿安置,宣了太医来给她看。
她只是呛水了而已,四皇子救治的当,所以人很快就醒来了。
大夫人扶着老太太进来的时候。她正在苍白着一张脸发呆。
大太太爱怜的握住她的手,“到底怎样回事儿?”
沈清然一脸惊慌的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喃喃出声,“我是不是闯祸了?”
大太太安抚她,“别怕,没事的。”
虽然事情的确不太好办,但也还不至于到绝望到绝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