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星晚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全部被打发了出去,周生特地跑了一趟,挑了一批身家清白的人进来。
小厨房更是轰轰烈烈的建了起来,沈家其他小姐还没有独自在院子里建小厨房的例子,沈星晚虽然争取到了这个权利,钱却不能从公账走。
大太太的意思,这是她的个人行为,她自己负责。
沈星晚大手一挥表示不差钱,让工匠们搞快点。
沈星晚满意的带着半夏冬青在院子里巡视,花已经全部挖了,按照蝉衣指示栽了不少药材。
在一旁给药浇水的傅景朝看到她走过来,特地放下手里的水壶,向前几步给她行礼,“女郎好。”
顶着又黄又黑的一张脸,疯狂用眼神暗示她,有话和她说。
沈星晚也正好有事儿找他,“那个桔梗是吧,过来和我讲讲你以前在大山上的事情解闷儿。”
傅景朝松了一口气,他的老腰终于解脱了。这两天沈星晚忙着稿事情,没空理他。
他一不小心,被管事妈妈抓了苦力,又是拔花,又是挖地种药,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忍着。
傅景朝跟着沈星晚进了书房,青红自动带人去外面远远守着。
傅景朝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下去。
沈星晚靠在书桌上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他无辜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傅景朝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你把我升级成你贴身丫环,咳咳咳咳,我身体受不了。”
傅景朝捂着胸口试图装柔弱,可惜美人病弱惹人怜惜,他顶着现在这张脸,只会让人觉得辣眼睛。
“别装了,我看你天天神出鬼没,特别是夜里蹦跶的挺欢的,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坏事。”沈星晚无情的戳穿。
还好和半夏住在一起,半夏每次都默默为他打掩护。
“反正我不想继续被使唤了。”傅景朝耍赖,他这几天莫名被管事嬷嬷盯上,成了一个就会偷懒不好好做活的懒丫头。
沈星晚对他摇了摇手指,“不行,你现在的位置才是最安全的,谁会注意一个不起眼的粗使丫环。”
傅景朝本来就抹的黑的脸,瞬间更黑了。
沈星晚眼睛转了转,露出狡黠的笑容,声音蛊惑的道,“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傅景朝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她,“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这几天他虽然晚上出去搞事情,白天偷懒睡觉,沈星晚折腾的劲儿头,他也算是开眼了。
他从来没见过比她能蹦跶能搞事情的小女郎。
沈星晚几步蹦跶到他面前,霸气的将手往椅子上一放,对他甜甜一笑,“我是不是救了你,还帮你入府,一直帮你掩饰身份。”
傅景朝莫名觉得她的笑容有杀气,拉了拉自己的衣襟,乖巧的点头。
承认就好,沈星晚笑的越发温柔了,眉眼弯弯的道,“现在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沈星晚的眼神从他腰上扫过,没记错的话,那里藏着一把极品软剑。
傅景朝在她热烈的目光下,不自在的往后靠了一下,“那什么你不会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沈星晚“啪”的一巴掌拍在他手上,“你想的到美。”
“咳咳,那你想干嘛?”傅景朝有些迷茫。
“你是会功夫的吧,而且每天陪你搞事情的人应该也不差吧。”
毕竟她这院子被盯的这么紧,这位还每天夜里来去自如,从来没有被抓到过。
傅景朝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相当没存在感的冬青,轻笑道,“别打我主意,你这位丫环也不差,一看就是死人推里走出来的。”
冬青的眼神瞬间闪过杀意,很快又若无其事的低下了头。
沈星晚叹了口气,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现在的处镜你也知道,搞不好哪天就被弄死了,一个人可不够用。”
“你想找我借人?”傅景朝无奈的看着她,她的想法永远出人意料。
沈星晚微微一笑,借来的哪有自己的好用。
“你身边应该有暗卫之类的存在吧,把你家家暗位头子借给我用用。”
她虽然来自现代,但是她现代也不是搞这个的。
在江陵这些年,手里是有一批撒钱请人培养起来的手下。
可惜大概是没有女主光环,压根儿没遇到什么隐藏高手或者大佬,所以那批人的水平对上一般人没问题。
要是对上杀手暗卫之类的绝对不够看,至于冬青她是个意外,她手里带出去的那批人,是沈星晚最后的底牌,绝对不能轻易暴露,人根本就不在扬州。
傅景朝眼神暗了暗,一时间没反驳也没说话。
“喂,你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你救命恩人惨死吗,没良心的,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沈星晚抽抽搭搭的假哭。
傅景朝扶额,“别装了,我怕了你行了吗?”
“那你是帮还是不帮?”
傅景朝怀疑他要是敢说不帮,沈星晚绝对下一秒就能哀嚎起来,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他。
为了自己耳根清净,也有那么一点点不想看她惨死…
傅景朝悲壮的点头,“算我栽你手里了,没见过你这么会利用人的。”
沈星晚脸上的表情瞬间放晴,“现成的资源不用白不用,谁让我爹不疼娘不爱,只能靠自己。”
傅景朝想了一下,“人借给你是不可能的,你可以挑几个人出来扔给我,我给你扔去训练。”
镇南王府作为曾经显赫一时的存在,自然有自己一套完整的培训体系,名下的暗卫曾经甚至称的上一句赫赫有名。
现在虽然看着落寞了,底子还是在的。
沈星晚满意的点头,立马投桃报李,“从今日起,你就从粗使丫环升成二等丫环吧,专门管胖喵,够轻松方便你偷懒了吧。”
傅景朝挑眉,配合的道,“多谢女郎恩典。”
确实是个不惹眼,又轻松又自由的好活。
傅景朝满意的回房补觉去了,冬青道,“他可信吗,不然我让我的人入江南。”
沈星晚摇摇头,“不是时候,他可不可信无所谓,互相利用而已。”
她现在看着风光,实则步步危机,可以选择的余地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