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纾和凉桥打了声招呼,在她困惑地表情下,推开门跑了出去。
随手拦了辆车。
“叔叔,去机场。”
怀义机场不大,只有一个出站口。
“谢谢。”
安纾关上车门,拿起手机开始狂奔,直奔出站口。
她跑了会,实在有些喘不上气,脚步慢了下来,站在原地猛喘气。
安纾弯腰,手撑在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抬头看见坐在那的陈时书。
陈时书就这样双手抱胸地坐着,头靠在后背靠椅上,眼睛闭着,碎发挡住眉头。
从安纾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优越的鼻梁,偏薄的嘴唇。
安纾慢慢调整呼吸,脚步放慢,走到陈时书面前。
他看起来很困,没睡醒,眼睛下的黑眼圈在他干净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
碎发有些挠人,他动了下,用手向上掀了掀头发,眼睛依旧闭着。
安纾站定,慢慢往前凑近,踮起脚尖。
靠近,呼吸交错。
很久,安纾都能看到他脸上的皮肤纹路。
像是有感应一样,在安纾视线上移道陈时书眼睛时,他睁开了眼。
眼睛对视上,两人都没开口说话,直到安纾脸颊两侧的头发被风吹起,贴上陈时书的脸。
更痒了。
陈时书忍不住笑了下,眼睛弯起,带着不经意地调侃。
“要看我到什么时候?”
安纾恢复站姿,视线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摸了下鼻子。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安纾问。
陈时书依旧坐在位置上,抬着头看着安纾。
“不是某人想我回来吗?”
安纾听到这话,心里一颤,轻轻地眨了下眼。
“是那个时候想。”
“现在不想我回来了吗?”陈时书突然站了起来,安纾离他很近,他这一站,两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近。
安纾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没想到手臂被陈时书拉住。
“还是说我回来打扰了你给被人庆生了?”
语气不自然,阴阳怪气,带着一股别扭的味道。
“陈时书,你这是在?”安纾反手抓住他的手臂,退一步的腿收回,她顺势抱住他的腰。
“没有打扰,不对,你回来我很开心,你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似是不够,她继续说着,“以前想,现在也想,一直都很想。”
陈时书怀里突然多出个人,腰被人揽住。
这些话,他可以假装安纾不是对着哥哥说的吗?
可以。
陈时书回抱着她,微微弯腰,将肩膀贴近她的脸颊。
扬着嘴角。
“这才对,才不辜负我对你这么好。”
陈时书说。
又来了。
安纾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从陈时书怀里脱离。
“现在去哪?”
现在已经过了午饭点,她已经饿了。
陈时书发现了她摸肚子的动作。
“先去吃东西。”
他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拉过安纾的手腕。
“拉着,才不会走丢。”
安纾感受手腕处传来的温度,没有反抗。
小时候,陈时书还在镇小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拉着年幼的安纾去市集上买东西。
“拉着,这样我就不会把你弄丢了。”
眼前人重叠,他还是那个陈时书。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最后还是别扭的说了句这个,像是对小时候无声的反抗。
“就算长大了,但在我看来还是小朋友。”
陈时书这句话的本意是想说,无论她多大,陈时书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照顾她。
但在安纾听起来就是,他还是把自己当小孩,当妹妹。
“是是是,谁叫你比我大四岁。”
就算呛他,也还是不想挣脱掉拉着她手腕的手。
“怎么,才大四岁就嫌弃我了?小时候是谁总是拿着糖跟在我后面贿赂我的。”
“不记得了,是谁。”
陈时书被气笑。
“是是是,还是同龄人的生日更好玩。”
“阴阳怪气。”安纾不懂为什么要绕回这个话题。
“嗯,就是阴阳怪气。”
安纾看陈时书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我上周才碰到他的,他说他这周生日,凉桥也在。”
当初凉桥突然离开,安纾难过了好一阵,暑假去找陈时书的时候还说了这事,在他面前谈起她们友谊时,还落了几滴泪。
“那个姑娘啊,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吗?”
因为安纾哭的实在是伤心,眼泪鼻涕一起流,他拿着纸巾急忙去擦,结果她直接钻到他怀里痛苦,直接沾湿他的衣服。
那件衣服是他为了见安纾特意换的新衣服,所以这事印象还挺深。
“这样吗,我还说过这话?”安纾忘了。
小时候确实难过,可能一下子中二病上来,说出这话也不稀奇。
“是啊,你还说你要找别人玩,把她忘掉,不再为她流泪。”
安纾越听越奇怪,“我没说过这些吧?”
“哟,没想到你还记得。”
“陈时书!”
安纾作势去打他,原本以为陈时书会松开拉着的手,没想到一直握着。
直到上车后,才松开。
那块被体温沾染的地方,空调的冷气附上,慢慢擦拭痕迹。
“那你现在放假了吗?”安纾问。
“嗯嗯,老师的活干完我就回来了。”
为了干完那些活,陈时书熬了几个通宵,在机场上补了点觉,现在才稍微感觉好些。
“那你待多久啊?”安纾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当时是待到九月开学了。”
“那岂不是就待一周啊。”
一下没忍住,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惋惜。
陈时书转过头,看着安纾。
“怎么,这么舍不得我?”
安纾想说不是,但开不了口,说是,也开不了口,于是选择闭嘴。
“我们吃什么?”
换了个话题,转换的实在刻意,但他也不点出来。
反正来日方长。
“吃西餐怎么样?”
“听起来像是吃不饱的样子。”安纾拒绝,“我听许洛说开了家超好吃的东北菜,吃东北菜怎么样。”
“好。”
安纾在手机上输入好地址,递给司机叔叔。
她馋那口锅包肉好久了。
陈时书和安纾吃完饭后,安纾还问他晚上住哪。
“回去暖一下房子。”
安纾知道他说的那栋小区里的房子。
“那你是不是又可以和以前一样,接我放学。”安纾略带期待的看着他。
“看我心情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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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就回来一周。”
“怎么我不能休息一周吗?”
安纾撇撇嘴,来接她又不需要多久,但仔细想,她开始上晚自习,陈时书住的地方离怀中确实有点距离。
“这样吧,你过来的车费我出。”安纾算了算自己的口袋,钱一直没怎么花,所以还有很多,付个车费还是可以的。
陈时书听到这话,手撑在旁边的行李上,笑的停不住,“你还挺有钱。”
“还行。”
安纾老实回答,确实还行。
“开玩笑的。”陈时书咳嗽几声,憋住笑,“来接你。”
“那就好。”
将安纾送回繁荣小区后,陈时书打的回了自己家。
在路上接到顾云的电话。
“喂,妈。”
“你回怀义了?”顾云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失真。
“嗯。”
“回去待几天?”
“一周吧。”
“唉。”电话里传来叹气声,“回来一周也不晓得来庆阳看看我和你爸。”
听到这话,陈时书嘴角上扬。
“一号我回来。”
“一号还没开学?”
“三号上课。”
顾云沉默,敢情就回来待一天。
听着那边的喇叭声,嘴里嘀咕。
“怀义到底有什么人在,值得你总跑。”
陈时书不语,看着窗外熟悉的夜景。
怀义不似京师有着高楼大厦,灯火通明的写字楼,有着只有到处亮着的店铺,小区住所。
各有各的好,但总归这里才是他长大的地方,是故乡。
“妈,怀义有安纾。”
顾云以为电话都要挂断了,没想到对方突然来了句这个。
她能不知道怀义有安纾吗,她只是摸不透自己儿子对安纾感情。
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兄妹情,还是别的,她摸不透。
但这话一出,顾云心中大概有些猜想。
“平时没事在家里做做饭,舔舔烟火气,这几天刘姨就不过去打扫卫生了。”顾云说。
“好,明天我就去买菜,做个三菜一汤。”
“少贫。”
挂断电话后,陈时书按灭手机屏幕,头靠在后座上。
车内空调有些刺鼻,他开了点窗,吹着风。
安纾上课的时候就开始期待着放学,期待着晚自习结束。
铃声一响,许洛高兴地看向安纾。
“安纾!要不要一起去买吃的?”
结果安纾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人呢?”许洛问旁边的王柔。
“铃声一响,她就冲出去了。”
“平时也没见她这么急。”
王柔摆手,她也不知道。
安纾书包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张试卷和一支笔。
回去也做不了很多事。
所以现在她整个人很轻松,飞快地才楼上跑下来。
旁边的人看她跑,还以为自己要错过末班公交,于是也加快了速度。
安纾笑着越跑越快,心中带着期待。
直到校门在眼前显现。
“陈时书!”
“嗯。”
她看见路灯下,陈时书单手拿着手机,看她出现后,将手机放回口袋,笑着向她走来。
安纾脚步减缓,慢慢调整呼吸,手抓紧书包背带。
如果可以,她想每个晚上都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