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辞可算是弄明白了纤儿和陆守一之间的联系,明明自己也是镜外之人,纤儿却选择来找她,怕不是想要她来为她复仇吧。
“你如今找到我,难道是想让我为你复仇吗?”
“不是,我若想要陆守一死,再简单不过。”
听她这么说,姜锦辞才想起来,纤儿作为飞羽宫掌事及国主心腹,想要弄死他们这些镜外之人简直易如反掌。
纤儿看着姜锦辞,慢慢道:“我来找你,是想帮你出去。”
“帮我?”姜锦辞不解,“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纤儿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要好处,我只知道,陆守一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找到破镜之法,从这里出去。”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他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多年谋算,反为你们做嫁衣,而他则永远的留在这幻镜之中。”
“你要如何帮我?”明明连破镜之法都不知道,为何纤儿会如此自信?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俩,”纤儿已有所指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脖子,“若不是你们方才那一击,或许我现在仍旧浑浑噩噩。”
纤儿昏迷前疯狂的脸浮现在了姜锦辞眼前,莫非她又想起了什么?
接触到姜锦辞探究的视线,纤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一直以为,我是被镜羽归元阵所记录的幻影。”
姜锦辞抓到了她话中的关键词:“记录?”
纤儿点了点头:“没错,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一切,都是曾经真实存在于孟羽国之中的。”
听到她这么说,姜锦辞感到有些吃惊,并不是为她的话而惊讶,反而是为陆守一的情报而吃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纤儿会说陆守一比她还要了解这个幻镜了。
“若只是记录,何须国主以身献祭?”
“镜羽归元阵并不是为了记录而存在,实际上,”纤儿抬头望向了凉亭外湛蓝如洗的天空,“它与飞羽宫的逆时回生阵是一套子母阵。”
“这两个阵法都是孟羽国先祖所留,它们本是孟羽国的护国大阵,那时重眀鸟的血脉并不稀缺,凡是皇室子弟皆身负血脉。”
姜锦辞已经多次从纤儿口中听到重眀鸟血脉了,她问道:“那为何现在只剩下了世子?”
“本来重眀鸟一脉并非皇族,但他们骁勇善战,在几次大战中都为保护孟羽国而冲锋陷阵,臣民们为了感恩他们,便尊重眀鸟一脉为王,希望他们可以继续保护孟羽国。”
听起来孟羽国与人间帝王倒是颇为相似。
“成为孟羽国新主之后,他们更是将护国作为了己任,但凡孟羽国有难,皆是皇室中人顶上,那时候并不像现在那般太平,因各国动乱导致战事频繁。”
“先祖死前,为保孟羽国万世安宁,便以身为阵,制成了镜羽归元阵。”
原来如此,姜锦辞恍然大悟,难怪需要以身献祭才能启动,原来这阵便是以重眀鸟血脉所制。
然而眼前的纤儿说到这儿表情却越来越严肃,眼中也慢慢染上了血红:“可是先祖不知,偏偏是这阵,差点让重眀鸟一脉断绝。”
“起初,没人知道阵法存在缺陷,直至百年之后,突然有一天它出现了异象,其中的灵力波动一夜间杀了数百人,从那之后,为了维护阵法,每百年便需要一位身负血脉之人来献祭。”
“镜羽归元阵,是孟羽国的护国大阵,同时也成了皇室的催命之阵。”
听她说完,姜锦辞整个人瞠目结舌,同时疑惑也浮上了心头:“你不过是个掌事,为何会知晓这么多秘密?”
“因为我承载了国主的记忆。”
纤儿直接了当的回答,打的在场两人猝不及防。
“什么!?”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确实让我陷入了自我怀疑。”
“自世子诞生起,国主便大费周章设置了逆时回生阵,甚至不惜封印了世子血脉,才让世子逃脱了天灾。”
姜锦辞出声打断了她:“你说世子逃脱了天灾?”
不等纤儿回答,她整理了一下措辞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若是我能破开幻镜,世子定能存活?”
被她打断的纤儿自回忆中回神,面对她的提问,只是耐心解释道:“是,国主这么多年都在寻找能让重眀鸟血脉延续的办法,可惜,种种卦象、天象都表明了重眀鸟血脉将断绝于她这一世。”
“那世子?”
纤儿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世子并非国主所生,这么多年,皇室为了延续子嗣,血脉早已不纯。”
一时间听到这么多皇室秘辛,姜锦辞都快震惊不过来了,整个人都麻木了。
似是看出了姜锦辞眼中的难言之意,纤儿一改方才的从容,对着她怒道:“你想什么呢!?”
突然被吼的姜锦辞一脸无辜,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想啊!”
纤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世子是天生地养,自然诞生出的重眀鸟,他身上流淌着最原始、最纯正的血脉!”
刚被吼过的姜锦辞听到她这么说,立马鼓掌捧场:“哇!那可太厉害了!”
看到她这么夸张的言辞,纤儿一时没忍住,笑着对她翻了个白眼。
被她这么一打岔,原本还有些沉重的氛围悄然消散,纤儿的表情也轻松了些许。
姜锦辞正了正脸色问道:“所以,这就是国主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世子的原因吗?”
“是,”纤儿点了点头,“其实国主也是在赌,她想通过这次天灾,让世子逃离这座牢笼。”
说着,她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好在,她赌成功了。”
等了半天,姜锦辞都没等到她的下文:“然后呢?”
纤儿有点无奈:“然后,我也不知道了。”
“!?”
“不是说帮我找到破镜之法吗?”怎么还搞诈骗?
“是,但我目前只知道这么多了。”纤儿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双眼,“剩下来的记忆太过混乱,我记得不够真切。”
“我们已经出来够久了,关键肯定在世子身上,我们现在就去寝宫。”
纤儿仍在喋喋不休,但姜锦辞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将视线移向了桌上的迷毂树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点在了纤儿眉间。
“……”
“……”
四目相对,寂静无声。
“你……你这是干什么?”纤儿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姜锦辞皱眉看着她,不对啊,明明陆守一就是这样让自己恢复记忆的,怎么对她无用?
纤儿见她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无奈伸手将迷毂树枝拂开:“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先别急。”
“……”
见她又要将树枝挪回来,纤儿立马开口:“我知道如何破解世子的封印!”
姜锦辞直起身,将手中的树枝丢在了桌上,拍了拍手上的脏污,看着还坐在原地的两人:“还在等什么?赶紧走吧。”
纤儿暗自舒了口气,这人还真是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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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敢再卖关子了,都怪陆守一,说话一直神神叨叨的,搞的她都不会正常说话了。
若是姜锦辞知道她心中所想,定会揪着她的领子大骂,能不急吗,天灾随时会来,她可不想死在这鬼幻镜中。
-
三人刚一进入寝宫,便听到了从角落传来的呜呜声。
“谁?”
墨染和纤儿同时出声,眼中充满了警惕。
听到声音的姜锦辞一拍脑袋,好嘛,差点忘了刺客还被他们扔在这里,伸手制止了面前蓄势待发的两位:“刺客,刺客,戮影阁的刺客。”
说着,便抬腿朝着声源走去。
角落被捆多时的刺客,看到三人,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似乎忘了就是他们才害得他这么惨,墨染上前解开了他的束缚。
由于被捆得太久,虽然束缚已被解开,但第一时间刺客却没起身。
纤儿开口朝他说道:“你回戮影阁复命吧,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许说出去。”
经过问心符拷问,在加上被捆绑了一夜,刺客早已没了先前的气焰,听到纤儿这么说,连连点头。
赶走了刺客,三人才向世子走去。
大概是听到了外间的吵闹声,等他们靠近之时,世子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见到来人,他高兴地伸出了双手,姜锦辞见他即将滚落在地,立马上前将他抱在了怀中,世子似是觉得很好玩,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姜锦辞从他手中取回了自己的一缕头发,转身问纤儿:“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该怎么破解封印了吧?”
“可以,”纤儿伸手摸了摸世子的头,对上了姜锦辞的视线,“先服下护心丸,然后再将迷毂树吸收即可。”
姜锦辞眼前一亮,可算是说点真东西了:“那赶紧的,把护心丸拿出来吧。”
话虽如此,纤儿却一脸为难,沉默不语。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姜锦辞的心头,刚看到希望的她觉得天都要塌了:“你不会……没有护心丸吧……”
“我当然有!”听到姜锦辞的质疑,纤儿立马出声反驳。
这回姜锦辞是真急了:“你有你拿出来啊。”
纤儿错开了视线,望向了虚空:“我本来是有的,现在没了。”
“那你不就是没有吗?”墨染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在一旁小声念叨。
眼看纤儿就要生气,姜锦辞赶紧打断:“既然本来在你那儿,那现在去哪里了呢?”
说道这个问题,纤儿整个人都有点怨气:“被我送给陆守一了。”
“……”
沉默,除了沉默,姜锦辞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应对眼下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陆守一这么多年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姜锦辞觉得如果自己是陆守一,一定会被气死,“结果,破镜之法你早就送给他了?”
纤儿听她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沮丧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幸灾乐祸起来:“嘿嘿,是的。”
“你还好意思笑?”
感受到了姜锦辞的怒意,纤儿立马收敛了笑意,飞快地解释:“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以为是救命的良药,我们毕竟是同盟,若是他死了,于我只有坏处,为了保他的命,才将药送给了他。”
姜锦辞服气了,只能怪她来的太晚,没有过早取得纤儿的信任。
她叹了口气,脑海中飞快思考对策。
看来,他们不得不去找陆守一了,但是,要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让他交出护心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