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挡我!”本来姜锦辞就赶时间,如今被人拦住,更是怒上心头。
“宫门内禁止飞行。”底下传的一声古板而又冷硬的回答。
“……”
真是倒霉,怎么偏偏遇到了他当值。
姜锦辞收起翅膀,缓缓落地,面无表情道:“丘大护法,生辰宴在即,给小主子采买之事耽误不得。”
“宫门内禁止飞行,违者禁足。”丘凌岳面不改色。
“你……”姜锦辞简直要被他气死,时间紧,任务重,多说无益,识时务者为俊杰,姜锦辞偷偷瞪了一眼挡路的老古板,绕过他便开跑。
啊啊啊!
平时怎么没觉得飞羽宫这么大!
这百米长阶是想累死谁?
以长阶来磨练侍者心智到底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
国主对于小主人的保护未免过了头!
门呢,我这么大一个宫门呢!
眼看着宫门就在前方了,一道黑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麻烦让让!赶时间!”
那黑影岿然不动。
姜锦辞服了,她今天难道不宜出门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拦她!
“又是谁!”她真的快要崩溃了!
黑煞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姜锦辞,她只比自己早来一会儿,看上去仿佛在这里生活已久,原本明亮乌黑的眼眸,如今盛满了怒意,仿佛要把自己千刀万剐。
黑煞一时间有点无措,他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姜锦辞有些不耐烦了:“新来的护卫?”
眼前的少年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衣领和袖口处,用银丝绣着精致的锁子纹,腰间束着一条墨色的皮带,头戴玄色束发冠,剑眉英挺,此时俊朗的脸上满是不知所措,仿佛一位犯了错的孩子。
听到姜锦辞的询问,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点了点头:“我是来保护你的。”
姜锦辞眼睛一亮,纤儿也不是那么没良心嘛!还给她找了帮手!
“你来的正好,跟我一起去天玄坊市!”不等他有所反应,姜锦辞推着人就往门外走,好不容易拉到一个壮丁,可不能让人跑了。
她的态度转变太快,黑煞还没弄清眼下的情况,便被带到了坊市入口。
还没来得及看清入口全貌,一张卷轴便拍在了他的脸上。
“上面一半归你,下面的归我,咱们分头行动。”
乍一听,黑煞以为姜锦辞要带他去杀人,正想答应,却看清了卷轴上的内容,他一愣,这密密麻麻的是什么?
“看清了吗?”姜锦辞见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卷轴,心想,他不会是要跑路吧……这可不行!
少年似乎是有点为难,艰难地开口道:“我不识字。”
“?”姜锦辞感觉自己的大脑有那么一瞬宕机了,沉默了数秒,才缓缓开口问道:“那你是怎么通过飞羽宫考核的?”她有理由怀疑这少年来路不正。
黑煞心中一紧,生怕被她识破,不假思索道:“我能打!”
“……”
姜锦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个回答,她无言以对。
死一样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就在黑煞忐忑不安回想自己哪句话出现了纰漏之时,姜锦辞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吧,时间不多了,你跟我一起。”
说罢,没再理会他,转身张开了翅膀,朝着悬在空中的天玄坊市飞去。
黑煞看着她的翅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又觉得纳闷,这到底是哪里,姜锦辞怎么还多了对翅膀,看样子,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黑煞直到这时才察觉出些许的诡异,如今的姜锦辞不像是中了幻术,反而像是成了此地的原住民。
“你要在那里待多久!”姜锦辞入了坊市,迟迟未见有人跟上来,担心劳工跑路,赶紧回头寻找,结果看到这傻护卫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姜锦辞的声音,黑煞收起了思绪,照着她翅膀的模样,幻化出了一对相似的黑色巨翼,朝着坊市飞去。
看到他身后如墨般的巨翼,姜锦辞心头划过了一丝熟悉感,还没等她细想自己在哪里见过,黑煞便已到她眼前。
姜锦辞定了定神,打开了卷轴,皱着眉开始整理清单,试图规划出最快的采买路线。
一旁的黑煞这才看清了天玄坊市的样貌。
朱楼碧瓦鳞次栉比,酒楼旗幡随风而动,店内酒客满座,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酒楼对面的茶坊,竹帘半遮,茶香四溢,茶友们围于矮桌旁,品茗畅谈。
坊市中央的广场之上,杂耍的艺人在空中翻滚飞舞,巨大的翅膀在空中划出道道彩色的烟痕,一副华丽的山水图在空中慢慢显现,台下的围观的众人见状不禁拍手叫好,喝彩不断。
远处的布庄中,一位妙龄少女扇动着翅膀轻盈地半浮于空中,身上的绫罗流光溢彩。
大街小巷,行人如织,或走或飞,好不热闹。
而在更远处的空中,螺旋往上漂浮着百家店铺,黑煞站在下面看不真切。
这天玄坊市竟如此之大,难怪姜锦辞这么着急,在这偌大的坊市中找到相应的店铺,就得花上不少时间,若是进店排队选品,所花的时间那便更长了。
“喂,别发呆了,走吧。”姜锦辞收起卷轴,发现眼前的少年竟然盯着坊市都能发呆,摇了摇头,朝着远处的布庄走去。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阿辞,你呢?”走在前方的姜锦辞突然回头,“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黑煞闻言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上了姜锦辞的视线,一字一句道:“墨染,我叫墨染。”
“墨染?”姜锦辞轻轻重复了一遍,随后展颜一笑,“和你的翅膀还挺配的。”说完便回过了头。
在她身后,墨染听完她的话,眼眶竟然微微泛红,面上不自觉露出了怀念之色。
好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夸奖了。
墨染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两遍,白皙的脸颊爬上了一抹可疑红晕。
生辰宴的主服选的是正红色,先前定下的香囊是与之相配的水红色,但不知怎的,小主人一见着那颜色就嚎啕大哭。
姜锦辞进入布庄,先是取了一方月色的绸缎,轻轻捻了捻,不行,料子太粗糙,接着又拿起一旁的雅青色的锦缎棉,上面交织着如意暗纹,寓意不错,但这颜色实在不适合小主人。
一旁的掌柜见姜锦辞一连挑了几块布,都不是很满意,再看他们二人气质不凡,衣着用的都是上好的绫罗锦缎,心中有了数,陪着笑向二人走去:“这位姑娘,买布可是想要做身衣裳?”
正在认真挑选的姜锦辞听到有人搭话,面带疑惑地回头看去,掌柜立马接着道:“在下是这布庄的掌柜,不知姑娘是想要做什么样的款式呢?”
听到对方的身份,姜锦辞放下了警惕,坦言道:“想给我们家小主人做两个香囊,但是这边的布……”
姜锦辞没把话讲完,掌柜闻言心下了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姑娘要不随我上二楼,小孩子皮肤嫩,二楼的织云锦质地柔软,最是适合。”
这掌柜倒是没有骗人,眼前的的织云锦,倚着衣架,却依旧能看出它的质感之华丽,妆花缠枝纹饱满丰盈,繁而不乱,贵气逼人,远远望去,整块织锦绚烂似云霞。
姜锦辞眼前一亮:“就它了。”说着从乾坤袋中取出了拇指大的玉牌递给了掌柜,“将这匹布送到飞羽宫,把玉牌给管事的,自有人会给你结账。”
掌柜一听是飞羽宫定的布,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地接过了玉牌:“姑娘您就放心吧。”
送走姜锦辞二人,掌柜连忙招呼伙计:“费老三,赶紧将二楼那块织云锦打包送到飞羽宫,手脚轻些,别伤了贵人的布!”
“好嘞!”名唤费老三的伙计大声应道,刚才他就在边上看着,这织云锦可是他们的镇店之宝,来看的人络绎不绝,但都被它的价格吓退,“掌柜的,这客人出手可真阔绰,这织云锦说买就买了。”
掌柜心里美滋滋想到,伙计不识货,他还能不知道吗?这飞羽宫虽在主城之外,但其中住的可是当今孟羽国国主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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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血脉,若是能讨得这位的欢心,他这小店可要飞黄腾达咯。
掌柜心中暗爽,面上不显,不假辞色道:“别废话,赶紧去办!”
出了布庄,姜锦辞正欲前往下一家店,一位穿着道袍,满脸胡渣,蓬头垢面的老道人突然从角落跳出,挡住了姜锦辞的去路。
“……”
她有没有说过她今日可能不宜出门?
那老道士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着姜锦辞,口中喃喃念到:“天灾将至,异客救世。”
“说完了?”他说的话姜锦辞一个字没听懂,只觉得这是个疯道士,“说完就让开,别挡路。”
疯道士置若罔闻,依旧死死盯着她,不停地重复着:“天灾将至,异客救世。”
姜锦辞看着他,觉得有点晦气,刚想绕路而行,却见那疯道士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般,瞳孔骤缩,对着姜锦辞身后大喊道:“非人降世,此镜沦亡!”
姜锦辞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周围的路人也闻声瞧来,窃窃私语。
“休得胡言!飞羽宫之人也是你能妄议的?”姜锦辞本不想多言,但这疯道士明显是来找事的。
一时间,周围议论之声更大了。
这疯道士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任凭你怎么说,他都只将那两句话来回重复。
不知是不是被烦的不行,姜锦辞感觉脑海中似乎有一根极细的银丝在来回穿梭,霎那间头痛欲裂,眼前出现了一些破碎不堪、混乱至极的画面。
那是?水底的飞羽宫?
疼痛使得姜锦辞整个人摇摇欲坠,身后的墨染见状,赶紧扶住了她,看着眼前不依不饶的疯道士,伸手便是一掌,那道士瞬间飞出了数米之远。
“何人竟敢在天玄坊市闹事?”一声怒喝自天边传来,只见来人身着玄金色盔甲,身后的黑翼遮天蔽日,手持一杆赤红色长枪。
姜锦辞喘着粗气,甩了甩头,想驱散眼前纷乱的画面,眼眶因疼痛而微微泛红,闻言冷声道:“如今天玄坊市的护卫可真是闲散,连谁是闹事者都分不清了。”
平时在坊市无法无天惯了的护卫哪受过这种气,当即就想将二人捉拿。
察觉到他动作的墨染立马向前一步微微侧身,将姜锦辞护在了身后,面色不善地盯着那护卫,若是他敢动手,定叫他有来无回。
护卫被墨染的气势震慑了一瞬,更加气恼了,抡起长枪朝墨染攻去。
周围的行人见他们打了起来,生怕自己被波及,瞬间跑的跑飞的飞,场面好不热闹。
再看墨染,见护卫出手,不闪不避,以煞化枪。
姜锦辞见那黑煞,脑中又是一疼,出现了黑煞将水草根根斩落的画面,还未等她细想,便见墨染将那赤红色长枪半路截停,用力一挑,那侍卫竟被掀翻在地。
墨染提枪上前,枪尖一指,将想要爬起来的护卫死死钉在了原地。
护卫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抬头恨恨地看向墨染:“好大的胆子!你竟敢伤骁御司的人,你……”
话还没说完,一丝银光闪过,护卫的视线不自觉随之而去,看清墨染衣领处的锁子纹样后,脸色一变,这是皇家护卫才能拥有的纹样,这两人什么来头?护卫此时才惊觉,自己可能摊上事儿了。
姜锦辞将心中的异样暂时搁置,她没想到墨染的性子这么直,她只是想问责几句,结果他一言不合就开打了,看着被钉在地上的骁御卫,轻轻叹了口气,今天果然不宜出门。
“大人莫怪,我二人是飞羽宫之人,今日出门采买,被那癫人挡了道路,有些着急,不慎伤了大人属实误会一场。”姜锦辞上前拉开了墨染,“他是宫中新来的护卫,不知轻重,大人莫怪。”
地上的骁御卫见姜锦辞不追究,便顺着台阶而下:“原是飞羽宫之人,那真是误会一场,伤及同门了。”
他站起来理了理衣袍,随口问道:“方才你说路上有癫人挡路,若是方便,不如我们去骁御卫细说?”
那疯道士的话确实如一根刺扎在姜锦辞心上,思索了几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