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婆婆着实被这刀的锋利程度吓到,谨慎把刀递回后,才拍着胸口放松下来。
“不得了不得了,江铁匠你这个手艺不得了,把老婆子都吓一跳。”
江浔谦虚客气道:“毕竟是家传的手艺,我可不能忘本。”
听到她这么说,谭婆婆也算理解了,“你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打铁匠,这手艺可真是不一般。你有出息,你娘你爹会高兴的。”
江浔笑了一下,又道:“那这把菜刀谭婆婆用着可还顺手?用来切瓜剁骨都不费力气的。”
“顺手是顺手,怕是不便宜吧?”
谭婆婆也不是那种天天想着有人能白白送她东西的人,自然也不会觉得江浔会白送她。
但对方却道:“便不便宜还不是看对谁……”
这下,江浔才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她在整条街乃至于整个镇子中,人缘都不算好,就算是想搞活动卖自己的刀,也不见得大家会买账。
还不如找个在镇子上人缘好的人,先帮她把刀的名声放出去,让大家知晓有这么好的刀,却四处都买不着。
到时候再卖,说不定效果会好些。
而谭婆婆,就是她找的人。
据说,谭婆婆可是掌握大半个镇子中老年关系网的神人。
没有哪家老婆婆是她说不上话的。
几句话之间,谭婆婆听明白江浔的意思了。
就是让她多说说这刀的好话,而这刀……
江浔把刀放下,挽住谭婆婆的手臂,笑着道:“这刀自然是送与您的,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婆婆了!我得了什么好,都会想着您!婆婆好!”
谭婆婆:……
婆、婆婆?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她家里唯二两个男丁,儿子谭木匠大的都可以当江浔叔了。孙子谭阿牛则才年满十五,和江浔年岁差得有点大。
但要勉强的话,也不是不行。
江浔不会正是看准这点,才来她家和她说这些的吧!
谭婆婆只觉一阵头晕眼花,身体摇摇晃晃,坐在凳子上都差点要摔倒。
她语气急促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刀的事我可以帮你,但你还是别叫我婆婆了。”
“这……?”
江浔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不成?
见她犹豫,怕她还是放不下自己孙子,有些昏了头的谭婆婆忙道:“我们当个忘年交,你叫我阿姐我加你阿妹就好!叫婆婆不就乱辈分了吗!”
婆婆这个称谓是不能再叫了,什么婆婆都叫不得!
她不是嫌弃江浔,江浔也是个很好的姑娘,能挣钱能持家。
只是她孙子年纪实在小了些,不能与之相配。
为了打消江浔这个念头,谭婆婆甚至还握住她的手,真切地叫了句,“江妹子!”
江浔:?
江浔尝试性道:“欸、谭、谭阿姐?”
莫名其妙认了个姐妹是她没想到的,不过既然谭婆婆答应要帮她,那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把刀留下后,江浔也没多待,直接从谭家离开。
回到大街上,天已经完全暗下,各家各户早已飘出炊烟,整条街都是饭香味儿。
直接把江浔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她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心里已经在想阿雅会做什么好吃的了。
会做莼菜吗?
前些日子她吃了莼菜觉得口感还不错,昨日便又买了些。
阿雅像贴心小棉袄似的,她想吃什么一猜便知,今日晚食必定是有莼菜的。
凉拌黄瓜也定是有的。
她都看见阿雅把黄瓜拿出,放在案板上了。
越想口津就分泌得越多,等走到家门口时,她已经忍不住咂吧咂吧嘴,准备开吃了!
只是,街对面张记食摊老板看见她,扬着大勺招呼一声,“江铁匠!近日怎么不见你来吃东西?要吃点吗?”
江浔也是冲她挥挥手,大声道:“下次来照顾你生意!”
嘴上这么说,但她心中却默默跟上一句:阿雅做的可比你做的好吃多了!她才不想在外面吃!
说罢,扭头进入院中,果然闻到烟火气极重的饭菜香味。
阿雅站在锅边,正把一锅汤往外盛出。
那汤色乳白黏稠,其中还有一片片雪色的鱼肉,和翠绿如茶叶的莼菜。
是莼菜鱼羹!
江浔眼睛都亮了起来,快步上前,去接过阿雅手中的东西。
不怕烫的直接端起锅,把锅中的莼菜鱼羹往盆里倒。
怪不得今日总是见阿雅在盯水盆里游得欢快的鱼,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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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用来做菜了!
莼菜鱼羹是把鱼肉片下,加上少许盐、蛋清搅匀备用,把鱼头鱼骨切成片放上盐和油,下锅煎出香味儿,再加入姜片去腥。
用不了一会儿,鱼头鱼骨就会被煎的两面金黄,这时一瓢热水倒下,鱼汤瞬间就能变成奶白色,诱人无比!
捞出鱼头鱼骨,再往汤里放入调味料、鱼肉、莼菜。
鱼肉和莼菜熟得很快,几乎只用烫一下就可以吃了。
在关火前,加入小碗调好的水淀粉,汤立马变得浓稠,鲜香味儿也会随之扑鼻而来。
莼菜口感润滑清雅,鱼肉又嫩又软,入口即化,整道菜像是喝粥般能丝滑入肚,却又比粥更加爽口开胃。
是不多见的美味。
把莼菜鱼羹和凉拌黄瓜放上桌,江浔身形又折返回去,端起一盆凉面抱起阿雅,来到矮桌前。
便可以开吃了。
三道菜中,有两道菜都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菜,但阿雅手艺好,再普通不过的菜色也能被她做的有滋有味,色香味俱全。
不一会儿,两人间就飘荡出“嚼嚼嚼”的声音。
吃到尽兴时,江浔还会抬头各种夸奖阿雅手艺好,做的东西太好吃了,让她忍不住吃很多。
听到她的夸奖,阿雅心情也跟着飞跃起来,不自觉得多吃了许多。
后果就是两人都吃撑了。
齐齐瘫在院中消食。
晚食后的时光是很爽的,没有白日里得劳累与燥热,只剩夜风轻轻吹得恬静与闲适。
还有两只黄色绒毛褪去,开始长出褐黄色羽毛的小鸡可以逗。
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可偏偏在这种时候,江浔冲动开口道:“阿雅,我们分房睡吧。”
“两人挤着太热,还是分开比较好。”
阿雅懵了。
本来看着两只小鸡叨来叨去,觉得很有意思,脸上露出笑容的阿雅,懵了。
那个瞬间,阿雅只觉得自己灵魂抽离,耳朵嗡鸣。她甚至开始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是幻象,世上根本没有江浔这个人,一切不过是她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幻想出来的罢了。
她感觉到自己嘴唇在动,却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
只能看见江浔的嘴唇也动了起来,说的依旧是,“我们分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