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啦哗啦流动着,烛火隐隐绰绰跳动着,江浔握着毛笔的手不断攥紧,眼神看看帘子上透出的影子,就赶紧移开。
又看看,又移开。
她本以为有东西挡着后,两人就不会尴尬,就可以在院子中随意做点事。
哪想帘子上透出若隐若现的身影,反而更让气氛尴尬。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一边觉得这样不好,她应该回避的。一边又觉得那影子好美,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她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在网络上看到一些漂亮的、白白嫩嫩的女生,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但她以为她只是羡慕和欣赏她们的身材。
可阿雅只是个小妹妹,哪有什么身材可言?
应该只是静夜带起的暧昧氛围,让没有见过如此阵仗的她有点羞涩吧。
江浔“啪”地放下毛笔,手背贴在脸颊上,给脸颊降降温。
而帘中的阿雅,本来身形是背对着江浔的。
帘子有些透光,她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才开始一件一件脱下衣物,赤丨裸地站在里面。
用手臂遮挡在胸前。
她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放不开。
但沐浴总不可能一直这样扭捏吧?
犹豫一下后,她又觉得,如果对方是江浔的话就没关系。
她们同为女子,被看几眼又不会掉块肉。
况且,女子和女子之间,应该也不怎么可怕吧?
江浔香香的,虽有一身腱子肉,但也不夸张,反而是颇为匀称。
不使力时,身上软软的,抱起来手感极好。
夜晚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时,她会故意紧紧抱住对方,在对方熟睡之际,偷偷捏捏那胳膊上和腰上的软肉。
很舒服~
不像她从画本子上看到的那些男子一样,壮硕如蛙,臃肿至极。
只看都觉得臭臭的。
如此想着,她便放下手臂,抬手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挽起,侧身开始沐浴着。
水温正合适,在吹着微弱凉风的夜晚中,也不显得冰凉。
她时不时会透过白色纱帘去看坐在灶台边的江浔,只能看清对方低着头正在写些什么。
极为认真。
即便她在这边沐浴,也不曾被吸引。
忽然的,阿雅心情低落下来,垂着头眼中又湿漉漉的。
想哭。
母亲父亲去世、被继母磋磨、小厮婢女全都能欺辱她、被发卖,每一日每一日神经都是紧绷的,祈祷自己不要再被打骂,祈祷不会有人买自己,祈祷自己不会死。
又祈祷自己可以随意死在某处地方,像小小一片浮萍般,再不用承受那么多。
那日,被那三个汉子围住询问价格之时。
她真的很怕自己会被买走,她不想像个物品般被买走,嫁给不认识的人,然后糊里糊涂过完一生。
但她是被发卖的人,她本身就是个物品,没有丝毫自己做主的权力。
当江浔出现,掀飞那个汉子时,她兀的觉得她好像天上下凡的神仙。
是见她太苦,来拯救她的吗?
她开始期待了,期待自己能被带走,期待自己的生活能有所改变。
即便只能比以前好一点点,她都满足。
后来,她的愿望成真,江浔真的是来拯救她的。
江浔真的对她很好。
她又开始怕了,怕江浔不喜欢她,怕自己帮不上江浔的忙。
怕自己对江浔无用。
阿雅脸上的泪水无声流下,不一会儿就把整张素白小脸打湿,眼尾眼皮红红的。
在故意弄大的水声中,她鼻腔闷声啜泣,不敢让江浔听见。
她只是突然明白,江浔买她是因为江浔人好,让她管家也只是因为家里缺一个可以管家的人。
她并不喜欢她。
可能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可怜女子,都会被江浔带回家,好好的养起来。
阿雅脑袋低着,舀起水浇在自己身上,默默伤心。
又过了许久,她才用手重重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再次抬头看向江浔。
她想对江浔有用,不管是管家还是做妻子。
小姑娘的双眼再次明亮起来,有了目标,显得整个人都朝气蓬勃许多。
帘子外的那团影子似乎抬头了,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又缓慢挪开。
支楞起来的阿雅一直在看外面的江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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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好几次她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扫过她,停留时间不久。
一晃而过。
皂角浅淡清爽的香味儿逐渐扩散开来,染满整个院子。
帘中身影一举一动仿佛都带着幽香,那香味儿荡漾着扑在江浔脸上,撩过她的发丝、撩过她的耳朵,最后在脖颈处留下燥热。
坐立不安好一会儿,江浔才丢下毛笔,猛地站起身,在院子中转来转去好几圈。
居然开始拿着锄头挖地了!
帘中的阿雅见江浔彻底不再看她,懵了一瞬,委委屈屈加快沐浴速度。
不一会儿就从浴房中走出。
她只穿着一件青色里衣,胸腹部被遮得严严实实,后背却是大片大片露出,只有两根绳子挂在腰处。
勾勒的她身段纤细,柳腰柔软。
江浔可真是怕了她了,明明香味儿就是普通的皂角香,却能让自己面红耳赤地躲去挖地。
结果对方还追过来了。
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衣服,被对方穿的好似有什么能让眼睛黏在上面的魔力。
怎么都挪不开一眼。
见人双眸如玻璃珠般明亮,望着她,声音甜的跟吃过糖似的。
“江姐姐~我好了,我先去床上等你,你快来。”
江浔:。
太奇怪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江浔狼狈低头,视线躲着阿雅,手中锄头一丢。
急匆匆道:“好,你快去快去!我马上就来。”
然后快步走向简易浴房,去沐浴。
阿雅垂下眸子,看看地上又被多耕出来的,约莫三小块地的土壤,慢慢往屋里走去。
江浔洗完后,快速躺在床上,阿雅挤进她怀中,枕住她的手臂。
两人贴得很近,软软的、香香的,什么都能感受到。
贴了没一会儿,江浔在昏暗的屋子内开口道:“以后也别叫我江姐姐了吧,你与我年岁差的并不多,叫我名字即可。”
原主也才二十岁,两人只相差三岁,可以算作同龄人。
阿雅仰头,即便黑暗中看不见,她也想看着江浔。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怎豆腐西施叫的,我就叫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