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怀嘉现在明显是站在方琬音好朋友的角度去审视顾廷璋到底适不适合做丈夫,她怕琬音吃亏。
反正车子也还没开动,喻怀嘉闲得无聊,便开启了连环炮模式:
“你快说呀,到底是不是喜欢琬音?”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方家提亲呀?”
“你可不能欺负琬音,她被贺家欺负已经很可怜了,你听到没有?”
“我可告诉你啊,琬音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可不是百乐门的女人,你要是不认真就别靠近她!”
顾廷璋被她弄烦了,只好承认了:“我是认真的,我喜欢她。”
顾廷璋抬起头,注视着方琬音和孙黎菲的方向,神色复杂。
方琬音与孙黎菲正面对面坐着。
“孙小姐,我……”
方琬音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她不道歉吧,孙黎菲也是间接因为她而受到了伤害,道歉吧,她又觉得自己没错。
孙黎菲说道:“方琬音,你不用解释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哦。”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我费尽心思讨他的欢心,结果却弄巧成拙,成了笑柄。”
“哪有啊,”方琬音故作轻松安慰她:“我才是那个笑柄吧,所有人,包括贺夫人在内,肯定都觉得是我故意跟你撞衫的吧,所有人都会同情你的。”
方琬音已经不是贺均麟未婚妻了,可孙黎菲是他的现任女友,别人肯定都觉得是她不甘心,是她嫉妒,嗯,这个逻辑简直“天衣无缝”。
没有了对方琬音的偏见,孙黎菲这才发现,她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明明自己才是千夫所指的那个,却还在安慰别人。
她以前,可太傻了,在贺敏之的群体中,被其他人所影响,所鼓动,群体的力量是真的会影响到个体的每一个人。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乌合之众。
孙黎菲苦笑:“我是获得了所有人的支持,可你获得了他的心啊,上天是很公平的。”
方琬音无语:“拜托,他的心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吗?只会给我徒增烦恼。”
方琬音看着孙黎菲盯着自己,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喜欢他了。”
“没事,我明白的,你是真的不喜欢他。”
“呼,你明白就好了。”以后就不会找她的茬了。
“方琬音,是我要跟你道歉才是,直到今日,我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可笑,他是要将这裙子送给你的,我的丫鬟前几天还奚落你,说这裙子不是属于你的,可它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不管你是不是想接受,这都是赠送者本来的意愿,而你也真的穿上了它,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方琬音急忙说:“我以后再也不会穿这条裙子了。”明天她就还给贺均麟。
孙黎菲豁达着说:“你是这裙子的主人,你想什么时候穿,想不想穿,都不用来告诉我。”
她盯着方琬音此时身上的披肩,又看了看顾廷璋的车,说道:“方小姐,你是不幸的,却又是幸运的,这又是哪个护花使者送你的啊,看起来价值不菲。”
听到“护花使者”几个字,方琬音的脸微微红了。
“方小姐,你心境澄澈,你会遇到一个比贺均麟还好的男人的,上天会眷顾你的。”
方琬音急忙解释:“孙小姐,你可能误会了。”
孙黎菲故意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男人啊,难不成,你的心里已经有确定的对象了?”
方琬音的脸又红了些,搪塞道:“因为你上一句说到披肩了嘛,那我自然就会往那个人身上想了啊。”
“好啦,不跟你闹了,说真的,这衣服,还有这披肩,都很适合你,这些男人别的不论,眼光还是不错的,看人和看东西都是。”
“就是湿了一块,不过瑕不掩瑜。”
方琬音一想到是自己拿披肩当抹布哭湿的,腼腆低下头。
“那个,孙小姐,咱们以后可以当好朋友吗?你和贺敏之,能不能不要在学校里针对我了。”
孙黎菲失落摇摇头:“琬音,我当然不会再针对你了,也愿意跟你做朋友,但是敏之她是怎么想的,我就不清楚了。”
方琬音抿了一下嘴:“没关系,反正你也管不了她,你愿意接纳我已经很好了。”
方琬音与孙黎菲道别,上了陈太太的车,回家。
顾廷璋等到方琬音她们都离开了,还迟迟不启动车子。
后面的怀嘉等着急了,问他:“廷璋,你想什么呢?”
“想她。”
方琬音,真是个善良又聪明的女人。
这世道,善良的人是会被人吃干抹净的,但是方琬音的聪明又很好地规避了这一点,她很会审时度势,见贺维生召见,就迅速锁定了能救杏子的人,又见他刚好在身边,就跟他开了口,用最快的速度毫不拖泥带水就达成了目的,无论是反应还是判断力,都很出挑。
顾廷璋自言自语:“你连杏子的事都跟我提了,怎么不跟我提婚书的事呢,你要是求我帮你要回婚书,我肯定会答应你的,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呢。”
他眼中的爱意连绵不绝:“时而聪明时而犯傻,怎么总是为别人想不为自己想想呢,不过还好你遇见我了,我就发发善心,不过,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
在陈太太车上的时候,由于外人在,关佳愣是一言不发。
下了陈太太的车,回了家,关佳在方琬音的身后说:“囡囡,我对不起你呀。”
方琬音回头:“母亲……”
“虽然真的很难以启齿,可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因为我对这件衣服的执念,让你遭受到了不该承受的一切。”
其实方琬音和孙黎菲撞衫的时候,她自然也看到了,她刚想过去护住自己女儿,贺夫人却比她早了一步。
然后关佳便想,贺夫人作为东道主,她出面才合理,她虽不喜琬音,不过她一个长辈若是当众给琬音难堪,她的面子也挂不住。
“母亲,没事的,我不怪你,而且我也粗心了,我察觉到了不对劲,可还是换上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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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就过去吧,以后我们都不提了,这衣服我明天就还给贺均麟。”
若是以前,关佳肯定会骂方琬音傻,这么贵重的衣服,别人送的就应该拿着,可经过了今晚的关佳,没再阻止方琬音的决定。
拿人家的手短,琬音若是收了,最后又不嫁贺家,反而给别人留话柄,用身外之物换骨气,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关佳想了以前的许多事,方琬音受到的冷眼嘲笑基本都是来自于她这个母亲,难道还要因为她的虚荣与执念,继续让女儿承受那些莫须有的流言吗,这样自己就会开心了吗,关佳在某一刻突然觉悟了。
关佳摸摸女儿的小脸,说:“你长大了,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你若是真的不想嫁贺均麟,母亲也不会再逼你了,以后也不会催你嫁人了,你开心就好,母亲永远以你为傲。”
方琬音感动地就想要哭。
“刚刚在贺家哭了那么久,怎么还要哭呐,你瞧瞧你,这么贵的披肩都被你哭湿了,真是暴殄天物,以后嫁了人可怎么是好。”关佳半开玩笑半是担忧。
“对了,你这披肩是谁送给你的啊?用不用还给人家?”
方琬音想到了顾廷璋,心虚回:“哦,是怀嘉,她怕我难堪就把她的披肩送给我了。”她才没有撒谎,这真是怀嘉的东西。
“不……不用还了。”
方琬音快速溜回了屋里,留下了不明所以的关佳和方玉堂。
“玉堂,你瞧见没有,咱们女儿的脸怎么红了?”
“披肩太湿……冻的吧。”
关佳白了他一眼,这脸红哪里像是冻的。
“你瞧,我说了你又不开心。”
关佳坐在沙发上,不知怎的竟哭了起来,方玉堂连忙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你真是的,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哭。”
“你什么意思!你个老东西还嫌我老,也不看看你脸上的皱纹哦。”
“行,行,我老!”
“我能不哭吗,跟贺家的婚事不成,琬音以后可怎么办啊,她还怎么跟别人谈婚论嫁啊!就算有人要她,多半也是不如贺均麟的,你让我怎么忍心把她嫁出去啊!”关佳哭的越来越响。
“万事自有定数。”
“你个老东西,别再说这些虚无缥缈的话了,我才不信什么定数!”
方玉堂瞬间闭紧嘴巴。
房间内躺在床上的方琬音自然也听到了母亲的哭声。
她也犯愁,这个年代不结婚的人少之又少,她倒没有打定主意真的不婚,可眼下她的婚书还没有要回来,贺均麟就是不放过她。
她抱着被来回翻滚,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又失眠了,她一失眠,就容易自说自话。
“他竟然是少帅哎,听起来好酷啊。”
“顾廷璋他到底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送我披肩啊,难道是怀嘉让他送的?嗯,应该是这样的。”
“杏子的事情他竟然也答应了哎,虽然的确是商量,但他也可以选择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