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金友被何雨轩堵在门口。
害怕的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他抬起头,壮着胆子说:“何雨轩,你,你挡着门口干什么?”
何雨轩笑眯眯的说:“你说呢?”
“何雨轩,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做那些事情吧?”
范金友硬着头皮,看着他说:“我告诉你,我可是居委会的办事员,多少也算是个小领导,怎么可能会干出那种事!”
何雨轩哦了一声:“领导干部嫖娼,罪加一等,警察同志,你们还不把他带走吗?”
后头两个民警上来,直接就把范金友给架了起来。
把他拖到外头。
“你们干什么?”
范金友扯着嗓子大喊:“我是清白的,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不能这么冤枉人!我是正经人,我真的是正经人!”
此刻的大厅里,一群老人抱着脑袋,全部蹲在地上。
有男有女。
范金友被拖过去后,还是不死心,扯着嗓子大喊:“何雨轩,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我什么都没干,你,你就是因为小酒馆的事情报复我!”
“你就是想故意整我!”
一个公安上去,提脚往他屁股上就是一下:“喊什么喊,喊什么喊?都被抓现行了,还狡辩?”
“什么抓现行?”
范金友大声解释:“我只是在屋子里,和那个女同志聊人生,谈理想,就这都不行?”
何雨轩两手背后,走过来说:“脱光了聊?”
一句话就把范金友给堵死了。
他气急败坏的说:“我反正什么都没做,我是清白的,你赶紧放了我!”
何雨轩冲着围观人群里,一个看着贼眉鼠眼的老大爷招招手:“老大爷的,你也在这里洗澡的,这小子是不是清白的?”
于老爷子一边挠着肚子,一边摇摇头说:“这小子要是清白,母猪都会上树。”
“你大爷的!”
范金友肺都要气炸了:“老东西你不能这么玩我!”
于老爷子一脸无辜:“人家警察问了,我不得实话实说吗?”
范金友焦急的解释:“何雨轩,你别听他的,这老东西脑子不正常,他骗你的,他和我有仇,所以说胡话!”
“是吗?:”
何雨轩朝着张桂芬问:“这小子,跟你发生关系了?”
张桂芬有些犹豫,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何雨轩说:“说出来,算是你积极配合警察同志们的调查,有可能会从轻处罚!”
听见这话,张桂芬立马就来劲了:“这家伙叫范金友,他是我们这的常客了,我们这的小姐妹,就没有一个不认识他。中看不中用的,啥也不是,啥也不行!”
“每次折腾一两下就不行了,还小,不用放大镜都不一定能找得着!”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顿时哈哈大笑。
范金友气的差点原地爆开。
真的是大型社死现场了。
这比枪毙他一百次,还要让人恶心难受。
“她胡说!”
范金友脸上充血,愤怒的大喊:“这个女人在诽谤我,我身体好着呢,每次都能坚持一分钟!她分明就是在背后抹黑我!”
何雨轩澹澹的说:“行了,别狡辩了。”
“这么多人,而且又是人赃并获,有什么话,等会儿你跟警察同志们回派出所说去!”
范金友被警察按在墙角,和别人一样,两手抱头蹲在地上。
王姐看着场子被扫荡,心都要要碎了。
按理说,发生这种事之前应该会有人来通风报信的。
这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人说来就来了。
一个招呼都没打。
直接就抓了个现行。
“这位同志,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王姐悄悄往何雨轩口袋里塞了一沓子钱,一脸讨好的说:“您看,这件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何雨轩拿着钱,当众举起:“当众贿赂国家干部,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是要被拉出去吃花生米的吗?”
“再说了,你贿赂我有什么用,我就是一个看热闹的,又不是这些警察同志们的领导!”
说完,他就把钱交给后头的一个警察,大步朝外走去。
身后的警察押着澡堂里涉黄人员,排着队从正门离开。
这会。
清华池外头已经围满了群众。
一群人好奇的围在外头,指指点点。
正巧这会,秦淮茹带着买完衣服的棒梗,从一旁路过。
看着自己工作的地方围满了人,她赶紧挤上来问。
“大娘,这,这清华池里头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围在这?”
大娘回头看了眼:“还能是啥事啊,扫黄呗,刚刚一群警察冲进去,估计要把这里头给一锅端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整个人都吓傻了。
扫黄?
这怎么可能呢!
王姐关系那么硬!
据说后头还有一群大哥,怎么会被查?
她不是保证说这个地方绝对万无一失的吗?
秦淮茹摇摇头说:“不可能的,你肯定是看错,清华池百年老店了,那么正经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再说了,现在查的多严啊,肯定是什么别的事!”
大娘撇撇嘴:“澡堂子里头,大男人扎堆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事?要是查不出问题,那才叫奇怪呢!”
“尤其是在里头按脚敲背的那些个女的,没一个好东西!”
“一个个的都是狐狸精!”
大娘冷哼一声,脸上满是怒气:“我们家那个老头子,当初就是天天洗澡,最后跟澡堂子里的小鸡跑了!要是让我知道,那个小鸡是谁,我肯定拿刀砍死他!”
听了这话,秦淮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心中想着。
就你那水桶腰,倭瓜脸,是个男人都得跑。
就在这时。
清华池门口,有人出来了。
一群穿着制服的,押着男男女女从里头出来,带头的那个,正是王姐。
还有她的大金主范金友。
看到他们,秦淮茹震惊的下巴都砸到地上:“真,真被扫了?”
“我去,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呢?”
“场子被扫了,我,我上哪工作啊!我上月工资还发呢!”
看着队伍最后,一脸笑意的何雨轩,秦淮茹恨得眼睛都红了。
原来是你个王八蛋扫荡的场子!
害的老娘没工作!
何雨轩!
我秦淮茹势必和你不共戴天!
......
看着清华池门口被贴上封条。
秦淮茹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
连站直力气都没有。
这一刻,她又重新成为了无业游民。
看着秦淮茹瘫坐在地,棒梗赶紧上来问:“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坐在地上?”
秦淮茹回过头,哭着说:“妈没事,妈就是心里堵得慌。”
“那咱们还去东来顺吗?”
棒梗好奇的问;“我都好久没吃过羊肉了。”
秦淮茹摇摇头说:“还吃什么吃,有什么好吃的,上一边玩去。我现在这心啊,拔凉拔凉的!”
棒梗挠挠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一分钟钱他妈还好好的,一分钟后,人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回去路上。
秦淮茹失魂落魄,像是丢了魂一样。
就连怎么回到大院,怎么回的屋子,他都不记得了。
“棒梗,你妈这是怎么了?”
贾张氏坐在床上,看着秦淮茹像丢了魂一样,好奇的问。
棒梗坐在床边,摇摇头说:“不清楚,搞不懂。”
“本来还说去吃东来顺的,结果也没去成。”
贾张氏这会已经能下床了,她好奇走到秦淮茹跟前,用手推了推她问:“淮茹啊,你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吗?”
秦淮茹精神恍忽,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就连贾张氏推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淮茹啊,淮茹!”
贾张氏又试着大喊了几声,秦淮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棒梗在一旁说:“奶奶,你光喊是没用的,要不抽她两下试试看。说不定能有效果呢?”
贾张氏点点头,抡圆了胳膊,就朝她脸上扇了过去。
啪!
重重的一巴掌,差点给秦淮茹下巴都抽歪了。
秦淮茹终于缓过神来,捂着脸说:“妈,你,你打我干嘛?”
贾张氏大声说:“你不知道吗?你中邪了,谁喊你都没反应,我不打你能行吗?”
“到底怎么回事啊,和丢了魂一样,整个人都傻了!”
秦淮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妈!清华池被封了,王姐被抓了,我,我下岗了!”
“什么?”
贾张氏勐地瞪大眼睛,脸上满是不敢相信:“那么大的澡堂子,怎么说封就封了?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王姐,不是很有本事的吗?”
“她不是认识很多人吗?”
秦淮茹哭着说:“我也不清楚,刚刚带着棒梗回来的时候路过那里,就看见外头围满了人,到处都是警察。里头的小张,小王,小李,全都被带走了!”
“还有范金友和张桂芬,都被抓走了!”
“我还好放假休息,不然估计,我也得进去了!”
贾张氏声音颤抖的问:“他们被抓了,那,那清华池怎么办?还开不开了?”
秦淮茹摇头说:“开不了了,门上都被警察贴了封条!”
听到这,贾张氏顿时就不好了。
但看着秦淮茹哭的这么伤心,转头又苦口婆心的劝说:“算了算了,关了就关了吧,你人还在这就好。至少比起张桂芬他们,你是幸运的。”
“咱们有手艺,有技术,走到哪都饿不死,你说对吧?”
“四九城又不是光有那么一家,是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
但贾张氏比谁都知道,这行有多难做。
老百姓吃口饱饭都难,能花钱洗澡的,都是阔绰人家。
而这样的人家,哪怕是在京城,都少得可怜。
想要找一个有生意的,有人罩着的新场子,何其困难。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先只能这样了……”
贾张氏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追问:“对了,那你,你这个月的工资呢?工资怎么弄?他们全都被抓了,钱谁来发?”
秦淮茹难过的说:“人都没了,店都没了,还发什么啊?”
“我那一个月的工资,全没了,全都白干了!”
听到钱没了。
贾张氏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身子往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老太太突然倒下给秦淮茹吓了一跳,才想要不要救她时。
贾张氏突然又一口气喘了上来,给秦淮茹都吓了一大跳。
“妈,你,你怎么了?”
秦淮茹假模假样的过去,把老太太扶起来,关心的问。
贾张氏大口大口喘气,不停的拍着胸口说:“钱,钱没了,那我们的一个月五十块零花钱,是不是也没了?”
秦淮茹点点头。
心里却翻起了白眼。
我工作都没了,别说五十,就是五块都没有了。
看见秦淮茹点头,贾张氏的眼泪顿时和决了堤一样,拼命往下流:“我的钱哦,我的五十块钱哦!你怎么还没到手,突然就这么走了!”
“杀千刀的清华池,该死的王姐,就是个大骗子,说认识人,结果屁都不认识……”
贾张氏像个孩子一样,一边哭,一边骂。
秦淮茹抱着她说:“怪王姐没用,清华池是何雨轩带人去封的,我在那儿看到他了!”
“何雨轩!”
贾张氏口里念着,恨得咬牙切齿。
她红着眼睛,愤怒的骂道:“你是一定要对我们老贾家赶尽杀绝啊!”
“我们被傻柱接济的时候,你横插一脚!”
“我们偷点东西,你还把我们房子给收了!”
“现在好不容易安安稳稳的,找了个工作,刚盼着日子有奔头,你又把清华池给封了,害的我们家淮茹没工作!”
“你怎么这么缺德啊!”
贾张氏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
老远都能听得见。
四合院里,所有人都被贾张氏的哭声引出了屋子。
二大爷端着饭碗,站在门口,一边扒饭一边问:“出什么了,是不是哪家死人了?怎么哭这么惨?”
二大妈摇摇头:“好像是贾张氏的声音?要不去看看?”
“管他们闲事干什么?”
二大爷撇撇嘴说道:“他们家那么有钱,日子过得好得不得了,就是哭,也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