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雨轩的话。
大领导真是感慨良多。
自打见到何雨轩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个小子聪明机灵,脑袋里有大智慧。
可以说。
何雨轩是他见证着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但往往很多时候。
这么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却是很多当领导的一辈子都没摸清的。
公私合营, 让许多店铺经营人谈虎色变。
甚至有些还喊出口号。
说这些人就是早些年的强盗土匪,变着法的就是为了没收他们的店铺和资产。
可其实,当初出台这个政策的时候并非如此。
决策者本意是好的。
是想有秩序的帮助商铺,帮助国家商贸发展。
但偏偏就是被那些个溷账小干部,小领导给私自利用,成了他们吹嘘攀比的资本。
最可恶的一点事, 这样的事情,不停地在四九城里盛行, 根本没法阻止。
而何雨轩就是顶着这股恶行, 逆流而上的一股清流。
并且也是他所知道的,唯一一股。
大领导拍着桌子,大声说:“雨轩啊,我现在再给你放个权。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只能担任一家商铺的公方经理,但是现在我批准你,担任多个!”
“至于数量多少,取决于你的能力上限!”
“如果你能同时接管十家店,并且有精力把他们全都做好,我不拦着,工商部门那边我去打招呼!”
他郑重的说:“你现在只需要记住一点,只要是真真切切为老百姓好的事,你就给我放心大胆的去办!”
“我会给你一路绿灯!”
“就像你们小酒馆的早市一样, 让百姓切身摸到的好处!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希望看见你被金钱和资本所腐蚀!”
“如果真正到了那个时候, 我会亲自把你手上的一切权力收回!”
何雨轩笑着点头:“我如果被腐蚀,成了蛀虫,到时候不用局长您说,我直接掏枪,先把自己给突突了!”
原本严肃的气氛。
在何雨轩一番幽默的言辞下变得再度舒适起来。
叁个人坐在屋里,一边喝酒一边畅谈,同时也在构建着四九城各种美好的未来。
这种构建不是喊口号,更不是开大会。
而是每一句,都在为当地百姓,想法多争取好处。
晚上九点多。
大领导和谢厂长都喝的差不多了。
何雨轩亲自送两人上车,叮嘱秘书开车慢点。
“小何,你这的酒是真不错。”
大领导摇下窗户,醉醺醺的说:“下回,我把工商部老李喊上,在你这再聚一回!”
“你多备些酒,李卫国那老小子,可是个酒鬼”
何雨轩把大领导扶进去车里,微笑说:“知道了领导,全听您安排,到时候我一定到场作陪!”
人走后。
何雨轩也松了口气。
同时也稍稍有些心虚。
大领导以为他是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 其实他只有一半是。
另一半,全都是为了自己在忙活。
早市和午市摊子看上去不挣钱, 是赔本生意。
但何雨轩的粮票和钱全都是之前系统送的,对于他来说,压根就是零成本。
所以本质上,肯定是盈利的。
只不过为了说起来好听,让大领导放权,何雨轩必须得把事情说的光伟正一些。
“何经理,您真要开酒楼吗?”
徐慧珍走上来问道。
何雨轩点头:“已经谈好了,王府井那边有个酒楼,经营不善倒闭了,是个烂摊子没人肯接手,正好便宜我。”
徐慧珍好奇的问:“可是,酒楼方面我们没有经验,到时候可能没法给您提供帮助。”
何雨轩摆摆手:“用不着,你们忙好小酒馆就行了,酒楼那边我自有安排。”
他压低声音,悄悄说:“还有一件事,你稍微注意点,我们这条街有个绸缎庄和茶叶铺最近生意不行,准备转让。”
“你找人去打探打探,如果可以就收了。”
徐慧珍吃惊的看着何雨轩:“经理,我,我发现你是真厉害,我每天在这店里消息都没有您灵通。”
何雨轩微微一笑:“也不看看我是干嘛的,行了,记住我的话,周边能收的铺子全都给我收了,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地契。”
“咱们的目标不能局限于现在,而是要把街面上的商铺一家一家收拢,成为统一管理的庞大商业街!”
.....
回到大院,何雨轩跟傻柱提起了这件事。
其实,他最开始的想法就是让傻柱来当这个酒楼的掌勺大师傅。
君不见原着中,娄晓娥投资的那间酒楼有多红火,足足帮秦淮茹养活了一个大院的禽兽。
“开酒楼?”
何雨柱吃惊的张大嘴巴:“老弟,你别逗了,你过个七八年等老百姓日子富足了,开酒楼还差不多。”
“你瞧瞧现在外头,除了几个四九城老字号,哪个不是开了关关了开?赔的是倾家荡产!”
“我劝你啊,还是别瞎折腾了,就忙活好你那个小酒馆就不错了!”
何雨柱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
毕竟这个年头,什么工作都比不了厂里安稳。
开店担风险,弄不好就赔了,小酒馆薄利多销是能开下去的根本。
但是酒楼不同啊。
要知道这年头,普通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有闲钱去下馆子?
下馆子,都是领导干部,还有不差钱的主做的事。
何雨轩微笑说:“这件事,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愿意来,直接就是大厨,工资是你在厂子里的叁倍。”
何雨柱没多说什么。
只不过一旁的娄晓娥突然开口了。
“我觉得,雨轩开饭馆这个决定很棒。”
“你其实可以考虑从厂子里脱离出来,和他一起搞酒楼。”
何雨柱不可思议的看着娄晓娥,还用手摸摸她的额头:“我的傻媳妇,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我弟傻了,你怎么也跟着一起犯傻啊?”
“放着好好的工厂不待,我跑去经营个体,那不是找罪受吗?”
娄晓娥微微一笑。
开始解释:“傻柱,这点你就错了,上回你和我说厂里开始下调工资,我就觉得厂里效益不如从前了。”
“时代是个巨轮,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工厂也不再和一样,是个铁饭碗。”
“你看着,用不了几年,各个工厂就得开始裁员,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下岗呢。所以我一直觉得个体工商才是社会发展的新出路。”
她认真的说:“雨轩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他认识人,手上也有权,可以成为酒楼公方经理,那咱们不是也可以顺势作为投资,成为酒店私方经理吗?”
“这么一来,我们也算是搭上时代发展的火车了!”
娄晓娥的父亲就是一名成功人士。
当然,在这个年代,更多是被称为资本家。
所以跟着父亲,耳濡目染之下,娄晓娥对于社会变迁,和商业发展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
她有预感,何雨轩这一次的酒楼其实是个机会。
如果成功参与,一定会收获颇丰。
但奈何,何雨柱就是一根筋。
而认死理。
自始至终就认为,绝对没有比厂里上班更好的工作了。
哪怕现在马华在小酒馆里,已经靠着勤劳和努力,在工资方面超越了他。
但他也认为,那就是暂时的。
“做生意,第一年好,说不定第二第叁年就不行了。”
何雨柱摇着头说:“这点你们俩不用劝我了,我还是决定留在厂子了,哪也不会去。”
......
第二天一早,原本还在厂里保卫科里住宿的二大爷突然被放了出来。
原因是厂里扫厕所的人不够,让二大爷出来跟许大茂一起扫厕所。
杂物间里。
刘海中不情不愿的领了木桶,刷子,还有拖把。
从这一刻起,他就得和这些东西为伍了。
来到工厂南面的厕所,迎面的恶臭直接给熏了出去。
一个大厂几千号人,公共厕所也就那么几个,气味和恶臭可想而知。
“许大茂你个王八蛋,我帮你报仇你还举报我,呕....”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个溷账东西...呕...太尼玛臭了!”
刘海中用胳膊捂住口鼻,提着水桶进去,硬着头皮开始做清理。
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
这时候,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和厂子里作对。
不然把他的分一扣,直接就影响到退休后的退休金。
一桶水接着一桶水。
外加生石灰。
花了好大功夫,他才把把池子里的污渍给清理干净。
才准备歇会,外头突然成群结队的进来七八个职工。
看见是刘海中在这做清理后,众人顿时就开始嬉皮笑脸的打趣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厂的七级钳工刘海中吗,怎么跑到厕所来了?您这是体验生活?”
“什么体验生活,他是被领导罚到这扫厕所了!”
“难怪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活该,哥几个咱们给他找点事情做做,省得他无聊!”
说着,一群人开闸放水,直接尿在了外头。
给刘海中气的肺都要炸开了:“你们这些人有没有公德心,外头我刚刚才清理干净,尿在池子里会死啊?”
“你们是天生的就短,还是对都对不准?”
其中一个曾经被叁大爷处罚过工人,冷笑说:“我们就是想给你添个堵,谁让你以前当组长的时候老找我们麻烦?”
“现在这就叫报应!”
“行了,没工夫和你瞎扯,你个扫厕所的也配和我们伟大的工人阶级说话?”
说完,一群人又笑嘻嘻的离开。
只剩下一地黄汤,和欲哭无泪的刘海中。
刘海中蹲在地上,满脸憋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当组长的时候,一个个的全都巴结我,奉承我。”
“现在可倒好了,瞧见我扫厕所,个个都来踩我一脚……”
......
而另一边,许大茂也拿着一套扫厕所的装备从杂物室走了出来。
刚来到茅房,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讥笑的声音。
“哟,这谁啊,这不是我们院的许大茂吗?”
“怎么,也来扫厕所了?”
刘海中撑着拖把,对他一阵嘲讽。
许大茂被别人嘲讽也就算了,刘海中有什么资格嘲笑他?
不同样都是个扫厕所的?
抡起技术,他许大茂也是前辈。
再怎么着,这老家伙都应该毕恭毕敬的才对。
“刘海中,这是你说话的态度?”
许大茂指着他,不爽的说:“别忘了,我可是你的领导,给我放尊重点!”
“给我把茅坑先刷了,然后再把尿池用水清理一遍,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刘海中脾气也上来了:“嘿,我说你猪鼻子里插大葱,装什么装?都他妈跟我一样扫厕所了,还和我在这拽?”
“把我害到这鬼地方,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
茅房也是同样。
两个人本就有矛盾,还互相都看不惯谁。
现在就这么俩人,谁都觉得可以指挥对方,很快就激烈的争吵起来。
“刘海中,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一把年纪肥头大耳的,还想当领导?”
许大茂冷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也就配待茅坑里,放你去厂区干活,都是厂里看你可怜,便宜的你!”
“放你娘个屁!”
刘海中气的浑身发抖:“我,我好歹是个七级钳工,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好着呢。我告诉你,你这就叫报应!”
“听见外头放那歌了吗,这歌就代表了老百姓的呼声,你啊,就扫一辈子厕所吧,我也就扫一个月,到时候我还是那个七级钳工,而你就只是一个扫厕所的!”
刘海中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扎进许大茂心里。
气的他两眼赤红,整个人无比愤怒。
“刘海中,我艹你姥姥的!”
怒骂一声,许大茂挥动拳头,就朝刘海中冲了过去。
刘海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很快就和他撕扯在了一起。
两人的拳头你来我往,在地上滚来滚去。
眼看许大茂逐渐落入下风,他干脆把心一横,拿起一旁屎黄色的刷子就朝刘海中脸上砸去。
一声惨叫。
刘海中滚落一旁,痛苦的捂着脸。
“许大茂,你个孙子,你玩阴的!”
“怎么样,老子就喜欢来阴的!”
“好,我让你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