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嘉树眼中带着几分促狭,逗趣地看着章书语,开口问道:“那你说说看,我刚才在想什么?”
章书语微微侧头,乌黑的眼眸轻轻瞥了一眼栾嘉树,原本因为焦急而出现的神情舒展开来,脸上瞬间涂抹上一层娇羞的色彩,“你说……你说我可爱。”
栾嘉树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说对了。”那爽朗的笑声在阳台上回荡着。
章书语见他这样放松,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不禁跺了跺脚。
栾嘉树震惊的情绪已然褪去,这个测试不过是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罢了。他深知章书语不是会骗人的人,在章书语真的能听见他的心声和她生病这两个肯呢个性之间,他几乎是理所当然的相信前者。
“谢谢你,今天愿意来,都是为了避免我想错事。”栾嘉树收起笑容,眼中满是温柔,深情地看着章书语。
说罢,他大跨步走出阳台,回头望向满脸担忧的章书语,向她伸出了手,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那笑容彷佛能够驱散所有阴霾,“就算我的心声能被别人听到,那也没有躲在宴会角落的道理。大不了,得罪所有人好了。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章书语原本悬着的心,在栾嘉树的这句话中终于落了地。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胆大且值得任何人信任的人。他就像一艘高大巍峨的大船,能够带领她乘风破浪,走向没有担忧的未来。她微微点头,将手放入栾嘉树的掌心,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温度和力量。
栾嘉树出了阳台后,自信昂扬地看着众人,腰杆挺得笔直,大步走到程总面前,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跟他打招呼。
章书语则在一旁暗中观察,程总的表现一切正常,并不像是听到了栾嘉树的八卦之声,她又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也是一样的,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精心准备的社交面具。
出了阳台后,栾嘉树偶尔在交际的时候冒出心声,章书语都会轻轻地触碰一下他的胳膊提醒他,免得他真的无声无息地把心里想的话通通说了出来。一切都进行得很平安。
宴会前期的交际环节过去了,正式到了开宴的时候。栾嘉树凭借敏锐的观察力,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既不靠近中心,又能够尽揽全局。他对程方宇的安排一言难尽,“程昊然那小子,没那么容易打发。程家怎么敢就这样子公布的?”
章书语想起几年前给程昊然当家教的时候,赞同地点点头。程昊然的确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孩子,特别是出国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加深这份叛逆。
宴会中心摆放着香槟塔,一杯杯香槟整齐地排列着,拱卫着首位在最上方的位置,香槟在灯光的映照下流光四溢。
最先出场的是程家的小少爷,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西装,估计这是他在服装上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头发还是挑染的金色,将他整个人渲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王子模样。程昊然一步步从二层楼梯上走下来,他眼神中透着不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章书语注意到程方宇脸上压抑着怒色,双手紧握着拳头,彷佛下一秒就要上前去打程昊然了。她有些担心的看向程昊然。
程昊然还是我行我素的样子,从楼梯上下来后,站在最中央的位置。他睥睨的看着众人,正好和章书语担忧的目光对上,大约认出了这个从前的家教老师,他有些夸张地笑着无所顾忌的同她打招呼。
栾嘉树终于在人群里找到了程家老大程清。程清以往是交际场上的中心,现在一袭红裙拖地,高傲冷艳地站在那里,在她周围竟然没有一人招呼。程清作为程方宇最大的孩子,已经参与生意好几年。她是一个商业天赋极高的人,程方宇也是将她当作继承人来培训的。现在突然出了个真假千金的事情。流着真正血脉的孩子回来了,这个培养多年的继承人应该如何是好呢。
这个问题谁也给不出答案。栾嘉树走了过去,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同程清敬酒。
程清看到栾嘉树身旁的章书语,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先和章书语打了招呼后,才碰一下栾嘉树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酒。
“你还好吧?”栾嘉树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心。
程清的目光正盯着宴会中央的程昊然,听到栾嘉树的话后,嘴角微微上扬。倘若将这当作关心,那就是太过自作多情了。栾嘉树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作为相似的两人,她再熟悉不过。
“栾总,灵港的那笔生意还是我说了算的。不用担心。”程清聊起生意的时候,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栾嘉树放心了些,也有兴趣了解程清现在的处境。程清在看见那个流落在外的孩子出场的时候,眼神暗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女孩不是和程昊然一样从二楼在众目睽睽下下楼的,而是直接从一楼一间休息室里走出来。她穿着一条不会出错的白裙子,大约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看向众人的时候有些瑟缩的模样。程方宇皱了皱眉,明显对她的表现不太满意。那个女孩和程夫人有五分相似,就是光看着脸就能让人揣测她是程家的血脉的那种地步。
“她叫什么?”栾嘉树好奇地问道。
“金笑笑。”程清又喝了一口酒,“她不愿意改名,还是父亲许了她养父母许多好处她才同意的。”
轮到程方宇向众人宣布消息时,原本吊儿郎当站在那的程昊然突然回身拿起酒杯砸向了香槟塔。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香槟塔轰然倒塌,酒杯破裂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发出巨大的响声,众人发出了尖叫。
程昊然冲着程方宇愤怒大喊:“我只有一个姐姐!”他的脸胀得通红,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站在那,等着向众人介绍的女孩浑身颤抖得跟粟糠似的,她气愤地对着程昊然同样大喊,声音中带着哭腔,“你以为谁想当你的姐姐!谁稀罕!”
“不想当我的姐姐?呵,那你还问我爸要房子给……”程昊然还没说完话,程方宇就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栾嘉树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程清,程清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惊讶,那惊讶转瞬即逝,她迅速去中心地带处理家事。程清将程昊然劝离现场后,程家总算是冷静下来,没有延续这场闹剧。众人也纷纷散落在宴会四周,为了程家的面子,都还没有离去。
只是,因为这场闹剧这个新回家的女孩连名字都没有正式公布。
栾嘉树回头看章书语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是被吓到了吗?他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轻轻捏了捏章书语的手,“去休息会吧。”说着,他轻柔地摸了摸章书语的脑袋,享受了一会她担忧的目光,连忙发誓他不会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多想些什么。
“我保证!”栾嘉树作出立誓的动作,眼神诚恳。
“好吧。”章书语妥协道。
章书语陪着栾嘉树和宴会上大多数人都打过交道,与人沟通交流这件事非常的耗费她的心神。尽管她并不是作为主要人物,但每一次的寒暄和微笑都让她精疲力尽。
离开了社交场,章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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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处偏僻无人的位置,躺在沙发上休养生息。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休息一会。
“哦呦,真的是好大一出戏。我看那程昊然这样子大闹一定是程清挑唆的。”
“不是亲生的呢,总归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在想什么呢?养不熟的呀!”
“哎呀,现在找回来这个女孩子,能带领好公司吗?我看只有联姻的命吧。”
几人议论嘲讽的声音传来。章书语不太喜欢这样子背后议论的言论,她皱了皱眉,想离开这里。还没起身,就被几人发现了。
带头的那人正是当时在美容院冷嘲热讽的杨太太。杨太太看到章书语也是一惊,她们在这议论宴会的主人本来就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更何况还被人听到。
但是杨太太很快就整理了心情,她眼睛一横,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走到了章书语面前。
“呦,你看看,这白月光回来了,有些人就知道要来社交场合了。怎么?有危机感啦?”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以前有些人不是老是看不起我们吗?”
跟在杨太太身后的几人也七嘴八舌起来。
“所以说啊,清高啊,骄傲啊,都是没有到那个时候。”
“说到底,女人还是要有个亲生的孩子。母凭子贵啊,老祖宗说的都是有道理的呀。”
“怕就怕,有些人是最后一次来宴会啦。”
章书语从沙发上站起身,她眼神冷漠地看着领头的杨太太,学着栾嘉树偶尔会出现的冷漠骄矜的模样。她高贵淡雅的气质逼得杨太太移开了目光。
杨太太的老公之前想要从栾嘉树手里接下采购那一块的项目,所以杨太太有一阵子特别爱吹捧她,希望能够通过夫人外交拿下这个项目。可是章书语总是淡淡的,最终杨太太的老公也没能从栾嘉树那里拿到。
自那以后,杨太太就对她不冷不热的,直到前几天她亲耳听到在美容院的嘲讽。
章书语有些懒得和杨太太计较,自辩这种事情,只会让敌人抓住你更多的不是弱点的弱点。更何况,她的愤怒如果有用的话,也只是建立在栾嘉树的身上的。
杨太太觉得自己可委屈了。之前几个月在美容院她一看到章书语到就会上前拍马屁。结果你瞧瞧,这几个月的马屁真是拍到马腿上。
她也是从这件事看出来,章书语估计在栾嘉树面前没有多少地位。所以一听说栾嘉树的白月光回国了,她就马上传播了这条流言到美容院,得到了美容院里另一位妇人的赞同。据说她的侄女的同学是瞿静的朋友,听瞿静亲口承认,栾家的那个孩子是她生的。
瞧瞧,瞿家出国留学回来的大小姐,平民区的一个女孩子,两相对比,都不用比吧!更何况,栾嘉树还收留了那个孩子,她们那会还奇怪呢,哪有年纪轻轻就收养小孩,当做自己一样的对待。莫不是不行?
现在看来,原来是早就和别人生了小孩子,特意找来个平民女人带孩子。也是,大家都是豪门的,谁愿意接盘啊?不生个自己亲生的,怎么继承财产?
所以杨太太面对章书语,自有一股想要报自己被忽略已久和低三下四讨好的愤恨。看见章书语听见自己几人对宴会主角的议论,便先下手为强嘲讽起来。结果面对章书语的冷脸,杨太太又开始心虚了起来。欺软怕硬,不外如是。
就在这时,杨太太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低沉的明显不悦的男声。
“不知道这位太太是从哪里道听途说了些什么,要在我妻子面前找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