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栊翠塔罗,我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妙玉塔罗师,请问……哎呀怎么又是你,你怎么来了?”妙玉抬起头,看到黛玉,将刚摆好的职业微笑收起来,秀眉微蹙。
“干嘛这样看着我,熟客也是客嘛。”黛玉笑嘻嘻的在妙玉店里逛了一圈,随手取出一副塔罗牌,饶有兴致的打开看。
“嗨嗨嗨放下放下,那是新到货的限定款,你给我折了怎么办。”妙玉急道。
“呸,小气鬼。”黛玉将这副牌拿到妙玉面前,笑吟吟的说道,“小神婆,帮我起一卦呗。”
“……”妙玉摁住太阳穴,眉头紧锁,十分愁苦的模样。
她不想替林黛玉看塔罗牌,每次替她看,都会被她从自己对牌的解读里挖出自己的心思。心理医生就像戴了透视眼镜,跟她说的越多,自己越像没穿衣服。
“不看不看。”妙玉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双倍价。”
妙玉闭眼不语。
“三倍。”
妙玉不回话。
“你就说多少钱。”黛玉敲敲桌面,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好一会儿,妙玉才缓缓睁开眼,她避开黛玉的目光,将那副牌铺开,说道:“你先说你要算什么,我再决定算不算。”
上一次替黛玉看姻缘,一张女皇牌,本以为是个大气端庄,牡丹花一样的男孩子,没想到自己大意,理解错了性别。因着这件事,她反而被黛玉拿住了思路,黛玉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挖到了她对某个人的心思。
笑话,身为神婆…啊呸,身为权威的塔罗师,怎么可以被感情困扰。
她还在胡思乱想,就听见黛玉说:“你应该听了赵家村的事,我勉强通过催眠唤回了一个人的记忆,但其他人,目前还没有思路,只能慢慢疗愈。”
“对她们,我有困惑,所以来找你。”
“怎么,科学解决不了的,要用玄学解决了?”听到是这件事,妙玉顿时软了下来。
“我需要一个突破的方向。”黛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行行行,理由这么高尚,提钱的我真是罪该万死。”妙玉将牌洗了三遍,铺平在桌面,然后抬起眼,硬着头皮盯着黛玉的目光,开口道:“说出具体的问题。”
“她们心理具体困顿的点,我应该怎么把她们带出来,带出来之后,我该怎么做?”黛玉问道。
“这套牌叫暴风雨塔罗牌,描绘的是出海的船只一路上遇到的事情,有各类海洋生物,有不同的人,还有一些传说中海洋里应该存在的东西,比如人鱼。”
“让我们在旅途中,找到心灵的答案吧。”
妙玉抽出三张牌,翻过来。
高塔牌,魔术师牌,隐士牌。
“这套牌倒是和普通的牌差别挺大。”黛玉看稀奇似的摸摸牌。
塔罗牌是西方占卜工具,共有78张,每一张都有专属的牌义,最常见的是韦特塔罗系列,经典牌面经典牌义,涵盖了我们所能经历的一切。
抽牌跟易经取卦很像,有时是按数字顺序,有时是随心抽牌。有人说这是一种迷信,随机出来的象,解它不就是随塔罗师的心吗。
林黛玉是心理医生,她跟着贾雨村学了很多年,后面又出国深造,对心理世界有一套自己的理解方式。在她看来,塔罗牌不是玄学,而是一种心理学。
过去的哲学家思想家们披着大祭司的外衣,为国家人民预测旦夕祸福,但其实是出自对心灵的把控,将每一类事件分为多种方向。
也就是说,在抽牌之前,我们的潜意识已经有了方向,而牌义的解读,可以让我们听到我们需要的东西,进而确定内心。
“这三张牌,怎么解?”黛玉问道。
第一张牌是一艘船在海上遭遇了暴风雨,即将沉没。
“困顿她们心灵的东西就是这一场意外,这群女孩子以前都有自己的亲人和家庭生活,家是她们的港湾。她们被人贩子拐卖进大山,离开家园,对应的正是大船遇到暴风雨,家庭破碎,人身安全消失。”妙玉解释道。
“嗯,的确,每个人的意识世界都住了恶鬼怪兽,但房屋都呈现一种破碎坍塌的状态。而且我看过,有几个人的意识世界,要么大雨,要么大雪,反正一进去就让人想出来。”黛玉突然想到与贾雨村互相催眠的那次,在老宅小院里的漫天飞雪。
难道自己的心灵世界,也在经历一场高塔吗。
“而第二张,魔术师,一枚指南针,指向世界的四种元素,风,火,水,土。西方人认为的基础元素,与我们的五行很相似。明白了吗,你得做那枚指南针,并且要开上帝之眼,在需要火的时候指向火,需要水的时候指向水。”妙玉解说。
“你的意思是,先她们一步看清她们的内心世界。比如a在意的是与家人分别这件事,就以家人为救她的方向,b在意人贩子毁了自己一身清白,那就以清白救她。不同的人不同的救法,反正得一个一个救。”黛玉托腮盯着妙玉。
“你别看我好吗。”妙玉垂下眼睛,拿出第三张牌,“隐士,在海的世界里是一只寄居蟹。”
啪的一声,妙玉把牌扔在桌面。
“寄居蟹寄居蟹,该躲就躲,别全包揽。你是心理医生,不是超级英雄,你去疏解她们的内心世界,让她们从痛苦里走出来就好了,还后面怎么做,怎么,你想带她们去你的心理咨询所,全收留了?跟那个…那个叫香什么的那个女孩子?”
“英莲。”黛玉纠正道。
“ok,看到牌的意思了吗,救人的前提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在救完人后你就可以回你的寄居蟹壳好好待着……”
“就像你回避对那个人的感情一样?”黛玉突然发问。
“啊唾!我说了,不准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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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我的内心,我是在帮你解牌,接不接受在你!”妙玉气冲冲的收起牌,再夺过黛玉拿着把玩的水杯。
“抱歉抱歉,职业习惯。”黛玉脸上毫无抱歉的意思,她看着妙玉夺走的水杯,眼中藏着怪异的神采,“你说得对,我把我能做的事做了就好。”
妙玉将水杯藏在桌下,起身就赶黛玉。
“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改天我带着宝姐姐请你吃饭啊。”黛玉摆摆手,离开了。
只留妙玉坐在原地,手指摩挲着那只绿玉斗。
……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电话那头是宝钗的声音。
“想去看看赵家村出来的那些女孩们,但电量不足,想带个移动电源……”黛玉笑眯眯。
“真是败给你了,好啦,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宝钗无奈道。
……
二人来到一个女孩家楼下,听柳湘莲说,这个女孩反应最为剧烈,她对家人的抵触到了极点,尤其是对父亲。只要父亲靠近一步,她就尖叫不止。
这样她痛苦,她的父亲也很痛苦。
这个女孩子叫翩翩,很美的名字,小时候对舞蹈很有天赋,可在进了赵家村后,为了防止她逃跑,被挑了脚筋,走不了路,只能坐在轮椅上。
“要进她的梦吗?”宝钗问道。
黛玉摇摇头:“先催眠看看情况,如果有需要再入梦。”
宝钗抓住黛玉的手腕。
“不管怎么样,不要勉强自己。”宝钗有些忧心。在得知她们的事情后,水溶去见过一次宝钗。
探索他人内心是一件危险的事,尤其是对黛玉这样的人。她有这样的敏感天赋去做催眠甚至入梦,那证明她的同理心很强,这样的人,在遇到废墟一样的精神世界时,对自己的伤害也不会小。
潇湘心理所开了没两年,之前接的客人,大都是情感受伤的分手恋爱人,或者精神压力大有抑郁情绪的工作人。而像赵家村这一类的,在很小就被带走,意识初步形成时被摧毁被打击,还被贾雨村进行精神洗脑的女孩子们,她们的精神世界大都十分惨烈。如想治愈,大概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宝钗心知劝不住黛玉,只能竭尽所能陪在她身边,帮她一起治愈这些女孩子。
“小水找过你了?”黛玉走上四楼。
这是一栋老旧的住宅楼,两面墙上破破烂烂的贴着一些宣传页,楼梯扶手厚厚的灰。黛玉回过身,太阳光从楼顶的缝隙穿过,映在她脸上。
宝钗一时间竟看不清她的面孔。
“……是啊,精神疗愈是一件危险的事,对人,也对你。”宝钗担忧道。
黛玉站在阳光下,露出自信的笑容:“只要看清自己,那么阳光也好,极夜也罢,都会有自己的路的。”
暗金色的阳光将她镀成了一尊金像,像是九天仙子下凡尘般,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