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帝宴请所有大臣携家眷共度佳节,主要还是奖赏顾施,犒劳将士们。顾子然早早就被嬷嬷揪起来,收拾打扮。
姐姐顾子涵长得多像母亲,端庄睿智,眉目清淡,总有股文人风范,打扮起来,端庄自持有如皎皎明月,高不可攀。顾子然五官长得像父亲,五官较浓艳,目前已经出落得较为美艳了,当得起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
顾家乘坐马车,到达宫门口,顾施边走边嘱咐顾子然:“你是女子,注意分寸,哦,看到丞相老匹夫家的病秧子,记得避开,欺负别人也别欺负的太过了。”
顾子然闷闷的:“知道了”其实心里嘀咕:我怎么知道那病秧子长什么样。顾施说着一指顾子涵说:“跟着你姐姐,别乱跑。”
不说还好,走到花园处,弯曲环绕的路更想让顾子然一探究竟。顾子涵知道她的小心思,看着寒暄的众人,捏了捏顾子然的鼻子,宠溺的说:“去吧,离开宴还有时辰,一炷香后我再前面那亭子等你。”顾子涵要比顾子然高些,能够透过花丛看到那亭子,只是顾子然并没有看到,为了玩,一股脑的应下,就飞奔到花丛的小径上去。
顾子然顺着小路走,旁边的花朵时而是粉嫩嫩没有气味的,时而是白色散发幽香的。只顾赏花,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少年穿一玄色褂子,二人都疼的呀的叫出声音,少年揉了揉被额角,问道:“你知道出去的路么?”顾子然高兴的说道:“跟我走吧”
其实顾子然并不知道路,那少年看顾子然长得好看,就跟着她走一路叽叽喳喳:“这位姐姐,你叫什么?”“你是哪家大人的千金?”“告诉我吧,我叫常珥,以后想常常找你玩”
受声音吸引,旁边的小径陆陆续续的来了两三个孩童,玄色褂子少年:“跟我们走吧,我们知道路”顾子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带领着孩子们在花园中走出去。
一行人敢跟,顾子然就敢走。顾子然就带着众多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死胡同。在边角的花丛下,一个白衣少年,一脸冷漠的抓着一只小猫,小猫的腿还在流血,顾子然刚想去仔细看看。常珥上去一拳就打在那模样俊俏,丹凤眼的少年脸上,“畜生,一只奶猫,你都不放过!”其他孩童也义愤填膺,顾子然也被这情形激怒,借着拉架的情景,狠狠的踢了那少年几脚,少年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白猫,微微颤抖咳嗽。顾子然看这少年羸弱,别把人打死在皇宫中,也就连忙阻拦。
这场争斗越闹越大。宴会间,一个公公在圣上耳边说了什么。圣上道:“走吧,御花园中花朵开的极艳,众爱卿随朕和皇后走走。”大臣随圣上走进花园中,越近,顾施越有不详的预感。果然,这等打砸抢的事情少不了顾子然,顾不得圣上,连忙喝住打在人团中的女儿:“顾子然,放肆!还不助手”顾子然惊讶回头,看到明黄袍子,威严的圣上和自家脸色铁黑的父亲,眼神不忍的母亲,赶忙回头跪下。
这回顾子然没那么害怕,因为这回自己只是拉架的人,应该不算惹祸的人吧。这边打架的人也听到了这声呵斥,转头看见了自家的父母也纷纷腿软。
人群中儒雅的沈丞相突然一声惨叫,哀嚎出声:“我的儿啊,翊儿,你这是,这是怎么了,本来身子就弱,你看看,你看看”反倒母亲梁氏比较安静,大剌剌的看了儿子几眼,亲自来检查了几处伤,眼角有些泛红。
圣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沈翊,是何人在御花园对你动手?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沈翊靠在父亲身上,冰冷的眼神扫过顾子然和常珥,“是她打我”他指着顾子然,顾子然:“对对对,是常。。什么?我!!!”常珥更像被人捏住了尾巴:“小人!你虐待幼猫”
顾子然心想,现在又不能跳起来说是常珥打的,这叫什么事啊!有苦说不出。圣上:“哦?你虐待幼猫?”沈翊:“回陛下,我路过此处,看到小猫腿有些流血,就撕下自己的下摆想为它包扎,被他们误会,于是顾小姐就带着众人误打我罢了,我不怨他们,咳咳,咳咳”嗯,一番话说的顾施脸一阵黑一阵红。常珥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面争执之时,皇宫侍卫从暗处拖出两个太监,二人瑟瑟发抖,侍卫禀报:“这二人在这附近鬼鬼祟祟,意图不轨”圣上:“为何鬼鬼祟祟?”二人回答:“是,是三皇子让我二人将幼猫放生于玫瑰这一带,观察小猫动向想他禀报,皇上,皇上明察。”
此次设宴,圣上只携皇后赴宴,丽妃容貌艳丽,十分得圣上喜欢,三皇子是丽妃的儿子,自然也是三个皇子中最受宠的儿子,民间都传圣上有意立三皇子为太子,要是别的皇子,圣上一定将此事追究到底。知道圣上不会再查,大皇子心中不悦,虽然不悦,缺也跪下道:“父皇,二人抹黑皇子,胡言乱语,轻从严处置。”圣上微眯双眼道:“杖毙”
于是侍卫拖着哀嚎的二人离去。
顾施看此事有转机,于是道:“圣上已严惩始作俑者,这场打闹原是小孩子误会,我回去定对女儿严加管教。”皇后:“皇上,顾将军为了大闵才对女儿疏于管教,这两家的打闹还是让孩子们自己平息吧。”皇上不得不顾及丞相的意思,也想给二人台阶下:“你看呢?沈丞相?”
沈丞相明白,圣上已经有快点了却此事的念头,这事也不可能砍了顾家小女的头,但自己的儿子也不能白白挨打,于是道:“陛下,我儿伤筋动骨,府里确实缺个可心的人侍候左右,粗使丫鬟孔不尽心,烦伤人者,照顾我儿一年,否则我儿病重,我这黑发人不如一头撞死在杀人者跟前。”
顾将军怒火中烧:“你这虚伪狡诈之人,你撞死在这,你敢么你?来,你现在撞这。”常珥本想出头说是自己打的,但被自家大哥常易拉住了衣袖。
圣上看马上要扭打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重臣,同意道:“顾家也算名门,一年去做丫鬟像什么样子?这样,顾家幺女去沈家照顾沈翊一月,但在沈家待遇要和家中无异。”
现在的情况,顾沈两家不得不答应下来,顾子然跪在那里不发一言,手捏成了拳头,好啊,想让姑奶奶给你做丫鬟,看你有没有这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