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又有几成把握,即使对方未能算到我们如今这一步,我们也仍是被动。”将涉月悠悠晃动书册,语速不紧不慢,丝毫不见紧迫之感,
“如今可谓是内忧外患,父王病重,即使南伽玉这么大的一个隐患待在城内,期待着社会动乱浑水摸鱼者仍不在少数。”
云岚笑应:“傲慢嘛,人之常情咯,没办法。”
‘区区一个使团,区区两个皇子,还能在自己的家里翻出什么花来。’
这便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至于叛徒二字,他们更是难以置信,那老皇帝虽然苛责子女,但对外笼络人心的手段可谓是极好,实在想不出重臣有什么理由背叛,至于其余的,不重要。
随着将涵林的法力调动,桌上书册接连飘向将涵林身侧,他细细将书册归回原位,道:“那云澜兄依来看,如今我们该当如何?”
“我?我怎么知道。”云岚如此说着,神情却尽是事不关己,一直以来,她不过是浑水摸鱼的同时顺手帮一下将涉月,至于这个国家高层的应对政策,她实在无意在异国他乡做一位政客,官场那地方,向来道尽虚与委蛇、人情世故,只是想想都会使得她浑身不适。
将涵林无奈道:“我好歹是付了钱的,你不敷衍我一下?”
“嗯。”云岚想了想,“这是另外的价钱。”
“噢,你想要什么?”将涵林把最后一本书归回原位,绕过云岚去往案桌的另一面落座,拿起茶壶一倾,滴水全无,他皱眉道:“你们都不喝茶吗?”
将涉月耸耸肩,道:“我在外行军惯了,倒不觉得渴。”
云岚如实道:“我不知你这的茶苦比苦。”
将涵林着手温水,道:“你不说,又怎知这茶和不和你胃口,是不是你想要的?”
这话云岚越听越奇怪,似乎又在打着什么借喻、谜语,她迟疑道:“嗯,其实我真的只是喝不习惯苦茶。
“关乎我所求之物。”云岚撑着脑袋望向将涉月,道:“涉月一直都知道我所寻为何。”
“你既然掺合进了此事,又何愁等不到那天。”将涉月也不顾那壶水原是将涵林想煮沸泡茶的,直接上手生生往斗笠杯里倒了大半,将其一饮而尽,道:“要我说,即使是把花粉洒在身上,人去街上绕一圈,也总能有些规律的,这就是审的不到位,谁审的、又是怎么审的,把审问记录拿给我看看,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将涵林听了微微蹙起眉头,将信将疑的从乾坤袋内取出审问记录的备份,道:“这我瞧着倒是没什么问题,审问官也是个尽职尽责的。”他遭到了质疑显然有些不悦。
将涉月看过几页便有了结论:“手段有些柔和,他们配合的太积极。”
将涵林道:“你这不是矛盾了吗?”
“他们或许正是吃准了这一点,积极配合然而降低审判官的戒备心,从而掩盖一些事情。”将涉月又翻过几页,道:“当然,这件事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做了,也并非所有人都成功了,但只需达到一定数量,便可让这事看上去毫无规律,并且,或许此事在所有人眼中都无足轻重。”
将涵林道:“你想重审?这动静过大或将打草惊蛇。”
“嗯,明日表面上一切照旧便可,至于重审,倒可以先试试别的办法。”将涉月此话一出,二人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回了云岚身上,云岚撑着脑袋应道:“照常去街上遛一圈是吧?这你们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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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黄昏时,三位男子站在碧玉阁门口,相比起他们身上的锦衣华服,他们的面容堪称泯然众人矣。
普通版将涵林面容僵硬,看着碧玉阁前人来人往,“你们确定这里能找到线索?”说话间有人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他似木偶般动着关节,浑身都写着手足无措。
“犯六杀者多位男性,能让所有男人都不约而同的隐瞒,且暴露后得到谅解,认为此事无足轻重,不至于让其有暴力倾向的事情,这便是其中之一。”普通且男相版将涉月率先一步踏入碧玉阁,丝毫不给将涵林犹豫的机会。
云岚用手肘撞了撞将涵林,道:“走吧,此法可改变外貌,不会毁你清誉的,放心。”
将涵林指了指前方的将涉月,疑惑道:“那为何她也得扮作男相?”
云岚耸耸肩,略带怪声道:“我哪知道,或许是去什么只有你们男人才能去的地方吧。”
语毕,她微微叹气摇头,眼神轻轻掠过将涵林,见其眼底闪过几缕错愕与迷茫,她连忙脚步轻快的跟上将涉月,只为转身掩盖脸上那抹颇为满意的笑意。
霁川的声音再次传来:“咳。”
“嗯嗯,我当然记得你都能看到,你不觉得他很新鲜吗?”云岚的有恃无恐来自于行为的光明磊落,若霁川介意,她会暂时把那缕使得双方能随时通话的灵力移出识海。
霁川道:“确实鲜少见你对一个人如此感兴趣。”
云岚问:“你接触过人界的皇权吗?”
霁川答:“只在书中见识过一二。”
“君权与神权向来微妙,他们打着君权神授的旗号,只为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可若神权真正在人界分走一杯羹时,又有哪位君主会乐意,若君权不能从中获利,九重天再霸道些,弑神的意向迟早由君主传自民众。”
云岚跟在将涉月身后半步,回首望去,将涵林果然如期紧随其后,“他就是那枚被挂出来象征平衡的符号,慢慢看吧。”
霁川道:“好,那一起看下去吧。”
三人绕过回廊,往深处走去,这路愈走愈暗,大白天的阳光透不进丁点,只剩红烛在廊中摇曳,甚是暧昧,云岚想了想,这待会的场面指不定是不能播的,便伸手把挂在身前的小草人调了个方向,使其面朝自己,她回道:“嗯,不过待会的场景你不能看。”
两位壮汉出声拦在一金雕门扉之前:“此路不通,还请诸位绕后门而入。”
将涉月手拿一把玉骨画扇,轻拍几声,而后疑惑道:“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改了?”
其中一壮汉挠头道:“嘿,此法不过是大东家的随性而起,也没想到能收获如此成效,眼看这人潮愈来愈大,分门进出各位行道也宽松些。”
将涉月左右看了几眼,确认此间仅她们几人后,她笑着靠近了两位壮汉几分,从袖中掏出小爸碎金,塞入两位壮汉手中,二人开了眼,目瞪口呆的长大嘴巴却讲不出一句话来,将涉月道:“我们爷几个都来到这了,这绕去后面也是费事,这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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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哥几个喝口茶,行个方便,我们下次再从后门走便是了。”
二位壮汉连忙打开门扉,点头道:“爷这是哪里话,这全是我们哥两应该的,应该的,爷玩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进了门,里面是一条笔直而后不见尽头的长廊,几位小厮紧贴着墙边忙前忙后,且静的出奇,两侧隔五米开一扇门扉,门上还尽挂一些云里雾里的词牌。
云岚瞧着犯了嘀咕:“这千叶莲、月迷津、玉连环、醒时客,在此间有什么指向?”
将涉月扇子一敲,拿定主意道:“反正也无人搭理,推开看看便知。”
推开千叶莲沉重的门扉,云岚的眼睛被忽如其来的光亮晃了一下,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天黄昏暗、灯火摇曳,抬眼望去尽是橙黄天光透过屏风,清风徐徐吹起纱幔。
谁先越过屏风成了问题,毕竟谁都没有经验。
云岚戳了戳将涉月的腰间,将涉月抬眼给了将涵林一个眼神,将涵林一脸震惊的往后退了几步,云岚可不惯着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就想往前送去,却不料这厮巍然不动下盘极稳,他一拂袖,坦然往前走去,云岚与将涉月皆投去敬佩的目光。
在越过将涉月时,他忽然侧过身把将涉月往前推去。众人就这样,互相推搡却又动作轻柔,最终齐齐在屏风边缘停下了脚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云岚悄声道:“先悄悄看看。”
将涉月点点头,二人对过眼神,一前一后做贼似的探出头去,在霞云天幕之下端坐着一位肤若凝脂、体态丰盈、貌若秋月的…妇人?
斜躺在贵妃椅上的女子轻抚团扇,衣服样式与寻常贵妇人在家中所穿无异,她盈盈抬眼望来,尽是秋水平波,窗外归家鸟鸣声阵阵,唤醒了云岚齿间残留的饭香,几位小厮与侍女垂首站在身后,好似这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傍晚。
云岚看傻了眼,这画面确实能播。
女子坐起身来,正当云岚以为自己会受到她的招呼时,哪曾想,她竟收回眼神看向下首,手间团扇一转,向下送去清风,女子道:“今天的饭菜可合胃口?明日吃鱼可好?”
云岚顺着视线看去,才瞧见屋内坐着的满地男子,每人面前都支着一张案桌,上面的饭菜不过是些家常款式。
众多男子应声道:“母亲做的,自然都是极好的。”
坐在前方的男子往前探去,仰头道:“母亲,我今日可是上献了二十卷,您不夸夸我吗?”
女子用扇子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温声笑到:“好孩子,你向来让母亲省心,真乖,今天过的可还高兴?”
这场面,这癖好…花钱找女子办成人版家家酒?钱多者还能坐到前方与其互动?云岚被冲击的有些失语,说这癖好重口味吧,好像也没有,但就是怪怪的,关键下面这群男子长得实在…不尽人意。
云岚与将涉月不可置信的收回脑袋,只见将涵林笔直的站在身上,瞪大眼睛询问二人到底看到了什么。
“走吧,还是换一间吧。”云岚低着头越过二人,推开厚重木门,如此诡异的氛围,她可待不住。
再次回到走廊,面对众多词牌,云岚不可置信的又回想了一遍,深吸一气笑问:“你们说,这里面能有稍微正常一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