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口,好似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忽然被暴露在阳光下,谢不辞静静看着温砚,等着她的反应。
疑惑?刨根问题?还是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然后默默远离?
温砚定定看她几秒,反握住谢不辞手指,小声嘀咕:“不是暖了一上午了吗?怎么手还是这么凉?”
等待的答案落了空,谢不辞抿唇:“温砚,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有病吗?多大点事?”
谢不辞从没得到过这样的回答,以往的经验里找不到任何可以参考的模式,谢不辞像个卡带的磁盘,哑声半晌才出声:“你不问我,是什么病?”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逼你干什么?”
温砚一手撑伞,一手攥住谢不辞那只冷冰冰的手,拉着她往食堂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病都得吃饭,先别想别的,当务之急是好好想想今天吃什么。”
有什么病能比穷病可怕?妈妈得癌的时候温砚就明白,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穷病。
有钱还能治疗,再不济也能缓解痛苦延长生命。最最不济走到绝路,还能用大把的钱去享受生活放松心情。
可要是没钱,那就是每天睁眼就在小屋等死,熬病发的痛苦,痛得在床上发抖都不敢去医院检查买药。
因为贵。
随随便便几项检查下来就能花上小一千,随随便便开点药又是几百块。
为什么得绝症的总是那么多穷人?因为穷人去不起医院,许多病都是小病日积月累,最终拖成了绝症。
得了小病拖着熬着,没到影响工作的地步,他们不会想去医院检查。
而像谢大小姐这种有钱人,恐怕有个头疼脑热的,家庭医生立马就提着小药箱,从别墅庄园的一头飞奔到谢不辞面前给她看病了。
要是传染病,学校才不敢让谢不辞来上学。不是身体上的病,八成就是精神上的,但能来上学又证明就算谢不辞有精神病,也没严重到会伤人的地步。
综合评估,跟谢不辞能给她带来的好处比,区区小病,这点危险程度不值一提。
反正只要能捞到钱,又不把她人赔进去,怎么都是血赚。
食堂在宿舍旁边,从教学楼到食堂需要穿过一条笔直的大道,大道里侧就是两个操场。
这条路大概三四百米,平常走起来几分钟就能到,但这次却走了将近十分钟。
雨势未减,能顺利到食堂的人不多。地面有些滑,到处都是水渍和脚印,食堂保洁正拿着拖把来回擦拭。
温砚收了伞侧头看谢不辞:“诶,想一路了都,你想好吃什么没有?”
谢不辞这一路脑袋里都是各种乱糟糟的想法,根本没去想吃什么,闻声淡淡开口:“随便。”
谢大小姐嘴里的随便往往有三种意思:第一种是真的随便,什么都行,这种情况下每一个选项都是正确答案。
第二种是假的随便,有想要的却不好意思说,这种情况也好看出来,答案往往比较明显,读读表情联系上下文和题干,很快就能选对。
第三种是最要命的——半真半假的随便。她没想好要什么,所以把多选题交给你,但你给出的答案得符合她的期望,才能拿到高分。
——《舔谢不辞的一百种方式》温砚著
“我记得以前见你吃过几次面条,你应该不讨厌吃面条?现在这个天米饭冷得快,你又来了姨妈,吃点热的会舒服一点,不如去吃汤面?”
谢不辞没有异议。
现在食堂人少,空位很多,也不用提前占位置,温砚带谢不辞去面条窗口买饭,脸上笑眯眯,心里无声叭叭。
谢不辞!舔你舔得容易吗我!就冲这阅读理解耗费的精力,怎么着也得随便补偿我点值钱玩意儿吧!
“诶!小温来啦!”面条窗口的大姨见温砚过来,眉开眼笑道:“还是跟人一块来的呀,哎呦真稀奇,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跟你一块来呢,这是谁啊?”
温砚平常独来独往,每天中午还得早点跑过来勤工俭学,当然没人跟她一起,就连谢不辞今天和她一起吃饭,那也是限定版。
不过温砚也没解释,笑眯眯附和:“这是我同桌,我们是好朋友,关系可好了。姨先给她做一碗面吧,我马上来帮你!”
“嗐!帮什么呀?你看食堂人这么少,姨自己都没事做,今天不用你帮忙!姨给你们做两碗,你俩快吃饭去!”
“那我现在就先逃个懒,等吃完饭来给姨收拾东西。对了姨,她口轻,那碗面煮淡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孩子,都跟你说了用不着,吃完饭好好休息知不知道!”
不等温砚回答,食堂阿姨一边煮面一边絮絮叨叨:“今天做这么多饭,结果遇上这么大的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下不完,也不知道得浪费多少粮食,教室里边出不来的孩子也是,吃不上饭下午可咋上课哟……”
温砚思索几秒:“姨,食堂里有车吗?货车,或者带棚子的三轮也行。”
“教学楼那边也有老师过不来,可以跟还在教学楼的老师联系一下,让他们统计一下教学楼那边没吃饭的学生,列点单子过来,食堂再把饭送过去。这样都能吃上饭,还能少浪费点粮食,外送人工和包装费的价格嘛……贵个一块两块的也成。”
阿姨眼睛亮起来:“诶!诶!要不你学习好呢小温!脑子转得真快!我这就去问问!要是真行啊,姨给你分成!”
温砚假意推脱:“这怎么行?我就是出了个点子,又不费工费力的,怎么能白拿钱呢?”
“出了点子怎么还叫白拿钱?要不是你想出这好主意,食堂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粮食,那边学生老师还吃不上饭呢。这就是那个什么,那个……那个点子分红!”
温砚推脱一次也就不推脱了,笑着道:“那要是能成,我一会儿吃完饭来帮姨打包。这次姨可不能说不行了,要是姨还说不行,那我就真不好意思拿分成了。”
阿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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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应了两声:“行,行!来,这碗面好了,你先拿着。”
面碗一会儿就烫起来,肯定不能让大小姐亲自端,温砚没等第二碗出来一起,直接端上,领着谢不辞找了处空位坐下。
搓搓一次性筷子,温砚把筷子架到面碗边沿:“现在面还烫,但可以先把手放碗上捂捂……我那碗好像快好了,我先去拿!”
从固定的横排凳子跨出去,温砚很快离开桌子附近,谢不辞垂眸,慢吞吞伸手摸了下碗壁。
最开始的温热触感,随着手指与碗壁相贴时间愈长,温度也仿佛越来越高,到最后甚至有些烫手。
细微的麻木之后,是细细密密的痒,最后有些灼热地发痛,贴着碗壁的手指已经晕开亮红,谢不辞一动不动垂着眸,仍旧没把手放开。
“诶,小同学!”
肩膀骤然被拍了一下,谢不辞受惊似的收回手,蜷起已经有些发烫的手指,扭头看向身后。
“我看你跟小温一块儿来的?你们是不是就一把伞?”
穿着食堂工作服的中年女人面容饱满红润,脸上挂着亲切和蔼的笑,看谢不辞回头,抬了抬右手抓着的伞,递向谢不辞:
“喏,姨这儿还有一把伞,你先拿着用吧,外面雨大,别把你俩淋湿了。”
谢不辞目光在她手里的伞上停顿几秒,若无其事移开:“我不用,有伞。”
“啊?哦哦,你不用……”陈姨有些茫然地挠挠头,不知道是谢不辞没听懂她的话,还是她没听懂谢不辞的话。
可能是这小姑娘长得太漂亮,身上那气度,怎么说呢,看着就不像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她说不用,陈姨就不太敢继续刨根问底,只悻悻收回伞,准备去问问温砚。
等对方离开,谢不辞才收回目光,望着徐徐冒热气的面,漫不经心挑了一下。
只是因为那把伞看起来很丑,所以她才不想要。
而且也不想欠人情。
有温砚撑着伞,她可以省很多事情。
她懒得自己撑伞,麻烦。
仅此而已。
温砚那碗面马上出锅,正在窗口前等着,忽然看见陈姨拿着把伞过来,随口问了句:“陈姨这是要出去?”
陈姨摇头:“我是看你来的时候只拿了一把伞,想着你是不是没带伞,我这儿有把不用的,先给你用,别把你给淋了。”
“不用姨,我带伞了,”温砚指指谢不辞的方向:“我那把伞在那儿放着呢。”
陈姨更迷糊了:“那是你的伞?哎,奇了怪了!我刚刚以为是那个小姑娘没带伞,我说把这伞借她,省得你们一把不够用,都淋个半湿。结果那姑娘说不用,她有伞……”
温砚一怔,目光看向埋头坐在位置上的谢不辞,随即忍不住想笑:“嗯……没事儿姨,我们俩撑一把刚好,那伞大着呢。”
大小姐对着她的时候嘴挺硬,说什么淋雨也不跟她一起走。
现在有伞能一人打一把,怎么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