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刮起了很大的风,不时有雨滴星星点点落在窗户上,过了这阵雨季整个城市也该降温了。
冷治卿目送一位患者离开,耳边听着护士们讨论等会儿雨下大怎么回去。
又有一名护士走了过来,先是对冷治卿道:“冷医生后面还有位病人。”然后开始跟其他护士抱团聊天。
有些医生没有病人了,差不多时间就提前先走,所以整个诊室还剩三四名医生,其中就有冷治卿。
冷治卿脱掉跟上一位病人接触过的手套,刚换上一副新的一抬头便见来人。
许颜已经熟门熟路走到冷医生的诊间,笑着套近乎,“好久不见呀冷医生,我又来了。”
她不知道冷治卿还记不记得她,自从上次喉咙受伤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她倒是每天能从对门看到他上下班,可到现在冷治卿却不知道她的存在。
冷治卿望着她愣了一两秒,他戴着口罩不知什么表情,只冷冷道:“这次是牙疼吗?”
看来想起她了。
许颜一手扶着下巴小幅度点头,“牙疼,我后槽牙好痛,快一个月了都不见好。”
“躺下,我看看。”冷治卿调整着躺椅的角度。
照射灯刺眼,许颜闭上眼睛张着嘴巴,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很丑。
冷治卿又调了调灯光的角度,淡声道:“再张大些。”
他用工具碰触着她左侧可见的最后颗磨牙,问道:“这颗吗?”
“唔,对!”一碰触许颜眼中顿时泛起泪花,痛得她一激灵,诺诺道:“是智齿炎症还没好吗?”
冷治卿则否道:“不是智齿,是你第二磨牙坏了,要切开看看。”
不等许颜回应,冷治卿已经开始调整涡轮机。
光是听着那“嗡嗡”的声音,许颜已经瑟瑟发抖了。
她一直以为是智齿在作怪,还想着等炎症过了找冷医生拔牙,没想到牙疼并没好转反而愈演愈烈,原来不是智齿不然她也不会等一个月。
冷治卿在她嘴里一阵鼓捣,许颜强忍着疼痛到了极点,仿佛有电钻在凿她的脑袋,她一把扯住一旁人的衣角。
嘴里的嗡声渐停,许颜得以喘息。
冷治卿低下头,望着她抓他衣角的手,顿了顿,刚想说点什么。
许颜却先恳求道:“冷医生,能不能轻点?”
她似有哽咽,眼含热泪,一副可怜巴巴痛极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冷治卿只能任由她攥着衣角,语气终于温和道:“在忍忍。”
涡轮机再次启动,过了一会许颜感觉痛感在减轻,直至痛了她一个月的病根终于解了,她才如释重负。
冷治卿放下工具,开始给她讲她口腔内的情况,“你左边的那颗磨牙坏的有些彻底。”
许颜扶着腮帮子,忧心道:“那还能治吗?”
冷治卿双手半举,“只能说先尽量保。”
话还没说完,有一名护士走了过来,不耐烦问道:“冷医生,什么时候弄完?”
人都走差不多了,只剩冷治卿这边。
他抬起头看向墙上的钟表,回道:“马上。”
许颜寻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自己好像耽误他们下班了。
她的问题一时半会还解决不了。
冷治卿脱掉手套,跟许颜建议着,“你明早过来拍个牙片,看一下具体什么情况。”
他刚要站起身,却被某人攥着的衣角给扽了一下。
许颜赶紧松开手,道了声:“抱歉。”
外面的雨下大了,骤风急雨。
许颜先出科室,在电梯口等了一会儿,才‘一不小心’又跟冷医生撞见了。
脱掉白大褂,冷治卿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干净端正,脸上的镜框勾勒出一丝斯文儒雅。
冷治卿没想到许颜还没走,在电梯口又遇见稍显错愕。
许颜开始搭话,“冷医生下班了呀,带伞没有?外面的雨下得可大了。”
冷治卿目不斜视地盯着电梯上的数字,淡淡道:“没有。”
电梯到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许颜又接着问,“那冷医生怎么回去?打车吗?”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密闭的空间任一方说话都听的异常清楚。
只听到他不轻不重,又道:“开了车。”
许颜当然知道他开了车,今早她是看着他开车出的小区。
她故意叹了一声,道:“我家住挺近的,在南泽锦秀那里。”然后开始埋怨起来,“我还以为今天不会下雨,伞也没带,哎,看来只能打车了。”
许颜透过电梯里的反光时刻注意着冷医生的神情,可自始至终他都面无表情,情绪毫无波澜。
可能是时间太长了,出于礼貌他才回道:“南泽锦秀,是挺近的。”
许颜心里哼笑一声。
那可不,不但离医院近,离你家更近就在你对门。
许颜故作担心,又道:“就是这个时间不好打车。”
下班高峰又在医院又正逢下大雨,打到车怕得一两个小时。
她这抛出的信息点够多了吧。
电梯到了,许颜以为他还要在说些什么,最后只听到他言,“路上小心。”
冷治卿先一步走出电梯,不作一丝停留直接扬长而去。
许颜抱着手,慢悠悠跟在后面,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竟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油盐不进啊。
许颜又心上一计,找到停车场出口。感觉戏不够足,用雨水打湿了发梢,在檐下假装开始拦车。
风雨太大了,吹的她浑身发颤。
期间倒有其他私家车停到她面前,问:“美女,要不载你一程?”他们的色心透过眼神暴露了出来,让许颜感到恶心,厌恶着说不用,对方还要在纠缠她只能恶狠狠道:“滚。”
过了好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才慢悠悠停在了她的面前。
许颜见过那车牌,眼底闪过一丝喜悦,但面上还是很警惕地望着对方。
隔着雨幕,车窗降下,许颜看见了那张清冷禁欲的侧脸。
只听那人利落道:“上车。”
许颜很是委屈地看着他,木讷地点了点头,才慢慢拉开车门上了车。
指尖微颤,心里止不住的狂喜。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湿了她的衣裳,她双臂抱着嘴唇哆嗦,原本白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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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更显苍白,我见犹怜。
冷治卿只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就撇开视线,冷淡道:“南泽锦秀?”
目的达成。
许颜低下头,用纸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声如蚊呐,道:“是的,谢谢冷医生。”又推拒了一下,“冷医生住哪儿?会不会不太方便?”
他打着转弯灯,一手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半晌,才道:“没事。”
车里的气氛很微妙,许颜试图找话题可冷治卿却总兴致缺缺,除非说到牙齿相关他才愿意多说两句。
许颜心里暗道:真是个木头。
她头靠在车窗上,外面狂风暴雨不停捶打着窗面。与她正好相反,此刻她表面平静如水,内里却躁动不安。
沉稳冷静自持,偏偏她就吃这款的。
冷治卿这种人还不好生扑,吃软不吃硬,得慢慢磨才行。
南泽锦秀到了,冷治卿直接把车开进了底下车库。
做戏做全套,许颜故作惊讶道:“冷医生,也住这儿吗?”
把车停好,冷治卿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许颜小心翼翼跟着下了车,又跟冷治卿上了同一部电梯。
“哇,好巧我也住这一栋,可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冷医生?”许颜睁着水灵灵大眼睛,很是惊喜道。
这也是冷治卿正想问的。
许颜望着他,那副一直不动声色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眉宇之间充满了疑虑。
当电梯停在同一层,两人一起出电梯时,冷治卿更是一副撞鬼的表情。
冷治卿脚下迟疑,“你。”
他刚发出一个音,许颜却抢先开口,“我是最近才搬来的,好有缘,没想到跟冷医生是领居。”
她‘领居’两字发音尤为重,像是刻意在强调。
“那今天谢谢冷医生了,明天见。”说着,不等对方反应,许颜开门先回了屋。
回到家,一门之隔,许颜立刻暴露本性,笑不出声。像是偷糖的孩子,生怕大人发现,抓起一把便跑不管不顾。
许颜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透过猫眼看向外面。
冷治卿神情莫测地看着她门前那张柿子鞋垫,片刻,才转身开门,回了自己家。
许颜心情大好,脱了鞋光脚踩在瓷砖上,进厨房开冰箱准备给自己倒杯冷饮。
突然,许颜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后槽牙没了。
小跑进卧室,许颜拿着化妆镜,张大嘴巴开始查看。
自己左侧的后槽牙空了,从中间开始被凿了一个大洞,内里嫣红的软肉清晰可见。她用舌尖轻抵了下空洞,凹陷明显触之刺痛。
许颜不经担心,这颗牙还能保住吗?
她又开始打量起自己的整口牙。
她全身上下最不满意的就是这副牙齿了,并不算整齐的牙齿,后面几颗大牙还有黑色缝,前牙还有些微凸。
都说美人三分龅,许颜的侧脸线条已经很流畅了,如果牙齿在往里推上几分则会更加精致。
许颜反复比对自己的侧脸和正脸还有牙齿,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要不趁这次补牙,把牙整了?
正想着,手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