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枳也拿了一个小药瓶放在薛夫人鼻下,不多时,薛夫人便醒了。
“薛夫人,醒了便起来将话说清楚,也好让大家心中有个底,林家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躲是躲不过去的!”有人不客气的说道。
薛夫人才醒转过来,脑袋晕沉,捂着胸口连声咳起来:“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徐枳也站起身,靠在一侧的柱边,道:“薛老夫人,你知我今日所说并不是空穴来风,你若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我先给你抛个砖,季大公子的新娘子,如何来得来的?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若是我来说,叫我说中了,你们季府一个都别想逃脱罪责,若是你来说,我还能在府尹大人那处给你求一求情。”
薛夫人心中明镜儿似的,却也打死不认新娘子的事:“道长只管捉妖便是了,我的家事,轮不到道长置喙!”
薛夫人将脸撇过去,她心知众人手中没有证据,打定主意要死扛到底。
徐枳也知她不肯轻易松口,怒气上头,道:“常茂!去将乔娘子请过来!”
说罢择了游廊一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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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不知几个日月了,乔苑珠只觉得日子过得慢得很,突然门被推开了,有一少年声音传来。
“乔娘子,师兄叫我来接你出去。”常茂总是时刻记着什么身份,该说什么话。
“眼下外头乱作一团,薛夫人嘴硬得很,师兄也没法子了,还得乔娘子亲自去一趟,与薛夫人对峙,再问她要解药。”
乔苑珠一听解药,当即不睡了,头也不昏了,脑袋变得异常清明。她将眼珠子快眨巴出来,告诉常茂,她愿意出去与那恶毒妇人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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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这么干与她耗着不是事儿,您跟我们讲讲,这个哭丧鸟是个什么邪祟,要怎么解这个局,说不定,我们大家伙儿能一起想想办法,让薛夫人开口。”
有人被困得久了,心中难免有些着急,薛夫人死不开口,季家两位公子也没了踪迹,眼下只能穷尽一切的法子寻求突破口。
“哭丧鸟,又叫鬼林屠夫,专替心中有苦难言、寻仇无门的苦主杀人平恨。”徐枳也道。
“如此说来,还当真要从季家人做的伤天害理之事查起!”有人了然道。
徐枳也接着道:“不错,问事,是为了寻人,找到与哭丧鸟做交易的苦主,才能解了今日的困局。”
“这是个什么道理?惯常妖邪现世,道长用法器捉了它便是,为何今日这个却要绕来绕去找什么苦主?”一个男子问道。
“是啊道长!”许多人附和着问。
徐枳也面对妖邪之事,惯来是冷静耐心的,道:
“此邪物非同寻常,它从不现身,十分擅长隐藏,见过它的人除了苦主都得死,就算是苦主本人,事后要想回忆起在哪里见过哭丧鸟,哭丧鸟又是长什么模样,轻则头痛欲裂,重则昏迷不醒,要想找到它本尊杀之绝不可能。
可哭丧鸟下降头有个特性,就是必须要在苦主与它当中架起一个媒介,它靠着这个媒介吸收死气,苦主靠着媒介传递哭丧鸟的法力降下咒术。
而这个媒介,亦是它的死穴!
眼下要尽快找到苦主,再从他口中套得媒介,才能解了这个局。再拖下去,哭丧鸟只会一遍一遍的降下诅咒,眼下是怪异的婴孩,保不准接下来会开始杀人。”
“杀人?如何杀?要杀谁?”有人惊慌着问。
“随机!由远到近,由疏到亲,看谁像便杀谁,直到,寻到苦主的目标!”徐枳也道。
众人一听可能要死人,还是随机的,立时慌了神,将怨气都撒到薛夫人身上。
“薛夫人,你也听见了!你莫要强撑嘴硬了,你若是不知,便叫你那两个儿子出来说,你没做过,不代表他们没做过!”
“你!”薛夫人气得呕血,“我季府上下清白,说我有罪,拿出证据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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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茂适时将乔苑珠搀到众人中间。
徐枳也迎上前去,接过乔苑珠的一只手,缓步将她扶至身边,覆手安抚。
众人一见心中颇有微词,怎的这个道长如此浪荡行事,当着主家的面儿轻薄别人的新妇。
还没等薛夫人恼出口,徐枳也先嘲讽道:“家妹失踪数日,薛夫人好个菩萨心肠,不仅帮我家找到了妹妹,还养在家中做了儿媳?”
众人一听惊做一片,他们这些生意场上混的,难免要做一些损人利己之事,可说到绑架勒索,坑蒙拐骗此等触犯律法之事,还是敬而远之。
人家兄长都说了“失踪”二字,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人牙子身上去,没想到季府如此大的家业,薛夫人平日也是个体面人,竟然做出这种事,季家老爷的棺材板儿恐怕盖不住!
“薛夫人,此事当真?你家的儿媳竟然是靠坑骗过来的?”一个老夫人拍着胸脯问。
“我说呢,季闽是个不吭声的,无甚才学,加上还是个跛子,余三十娶不到妻,今日莫名其妙同人拜堂了。”一个男子有些口无遮拦地道。
放在往日,他身旁的女子便要揪着他耳朵说他的不是了,但今日之事,季家做得荒唐又可恨,如若拐骗新娘子事真,这薛夫人就是个面善心狠的毒妇!遂不吭声,由得她家郎君说道。
有人见着乔苑珠出来后也不吭声,也不动弹,皮笑肉不笑,活像个死人。早先在堂中行礼之时便觉得不对劲,鬼使神差,上手推了推乔苑珠的胳膊,又在她眼前晃了晃,惊掉了下巴:
“这,这!这姑娘怎的一动不动,莫不是被邪祟上了身?”
一群人朝着徐枳也身后躲去。
“胡说八道!你们想要将罪过都推到我季家头上,得拿出证据!”
“我有证据!”
是阿青!
阿青满脸都是汗,她一整夜都在找解药,光是打听薛夫人的卧房在何处就耗了些时间,刚找到像解药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揣兜,突然闯进来个人,吓得她又躲了半天。
她连忙走到乔苑珠身边,从袖中摸出来一个小药瓶,里头有数颗黑乎乎的药丸,她倒出一颗来给乔苑珠喂下,不多时,乔苑珠嘴角僵着的笑淡下去,整个身体支撑不住软下去,徐枳也和阿青一齐将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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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待到乔苑珠倒吸了一口气,她的神智才恢复,周身除了酸痛,已经没有了僵直的感觉,站起来对着薛夫人兜头就是一阵骂:
“好你个毒毒毒毒毒妇!”
乔苑珠头一次骂人这么脏,脸都气红了。
徐枳也见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可爱,忍不住想要笑,担心被乔苑珠瞧了去,连忙侧过头,心中想着万一乔苑珠是个敏感的女孩子,断不能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在嘲笑她。
“我将你当作德高望重的长辈尊敬,你教我制香,夸我天赋异禀,我又将你当作知己,哪曾想,你竟然另有图谋,把我当作那林子里头的野狐,水中的游鱼,铺子里头的货物!转来转去,配予他人!”乔苑珠将心中默了一天的话一连串说了出来。
薛夫人却红了眼:“阿珠,我是打心底里喜欢你,我知我两个儿郎都配不上你,但是只要你嫁进我季家来,季家的整个生意我都愿意交给你!你若是不喜欢我的儿子,便是分房睡也可!”
“你!”乔苑珠气得没边,原地转圈跺脚。
徐枳也抄手挑眉道:“薛夫人的意思是,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明日我便把你两个儿郎送去宫里阉割了做太监,再给他钱财、名誉和权利,你薛夫人也愿意敲锣打鼓地相送?”
“我——”薛夫人一时被问住。
徐枳也不肯放过,接着道:“大家都小心了,薛夫人研制出来一种香,闻了叫人浑身僵直,口不能言,只能任人摆布,薛夫人便是靠着这香把我妹妹拘在此处的。
今日薛夫人把晏京城里有名的老爷们都请遍了,莫不是想用这香,让大家都拱手送上家中银钱账簿,听凭你薛夫人处置?”
徐枳也一眼,专挑这群人的厉害痛处去说,众人一听有种香能操纵他人,还要动他们的账簿,当即掩了口鼻后退三步,口中颇有微词。
眼下,即便是薛夫人不承认,大家也已经万分确定,眼前的小娘子就是薛夫人使了腌臜手段骗来的,一众人围上去道。
“这位姑娘,若你真是被薛夫人骗过来的,那姑娘便是苦主了?”
“对啊!那姑娘肯定知道哭丧鸟了?”
“姑娘,姑娘快将那哭丧鸟弄走吧!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万不可将我们也算在其中!”
“是啊姑娘,我们同情你的遭遇,可实在,实在是与我们无关呐!”
“姑娘你将什么物件当作媒介了?姑娘快交出来吧!”
哭丧鸟,乔苑珠是听说过的。
那是一种所有人都不知其样貌,不知它身在何处的妖物。之所以将它称作鸟,是因为哭丧鸟每次降下祸事,都有黑羽飘落,哭丧鸟借用媒介降下灾祸,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抬头望了望天,只见一个青黑色的光壁将季府严实罩住,心下立刻明白,眼前的这些人一脸惊恐,连道长也有些愁色,莫不是妖邪作乱杀人了,眼下未找到苦主搞清楚媒介的位置?
她道:“我不是苦主,我亦没有与哭丧鸟做交易。”
她低头想了想,与阿青对视了一眼,脱口而出:“是季二公子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