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将那两只大雁送到王府后,就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李挽听了十六娘遣人送来的消息,心中浮上一阵暖意,放下手中的茶盏,朝着曼娘说,“倒真是收心了,今日也没出去乱跑。”
“是啊,到底是女子,横竖都要嫁,求一生安稳就好,整日出去舞刀弄枪,家里人也担心,”曼娘面露欣喜,笑了半晌嘴都没合上,“听十三娘说,三姑娘看上一个教书的先生,教书的好啊,家风正,能体贴人,过日子也稳当,不用没日没夜担惊受怕,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要不这样,咱们有时间有出去看一下,若是觉得靠谱,郡主就该准备嫁妆了!”
听这话,像是生怕人跑了,李挽欣慰地点了点头,“嫁妆一定要丰厚,绝对不能委屈了妹妹。”
曼娘眼珠子一转,笑吟吟道:“听郡主意思,是早就把三姑娘的嫁妆准备好了?”
李挽坐在铜镜前,简单地戴了个玉簪珠花,“还在准备呢,之前母亲给我留的嫁妆,其中有不少田地、房产、商铺,我在国公府一直打理着,虽然被陈老夫人分去一半,但如今,妹妹都一并要了回来,我想着留一两个给弟弟,剩下的都做她的嫁妆。”
“应该如此,”曼娘微微点头,“不过,郡主也该教教三姑娘如何经营执掌中馈,免得日后遭人蒙骗。”
两人说得正起劲儿,忽然有个丫鬟进屋禀告,“郡主,魏王殿下来了。”
话音未落,李挽的脑子里就开始嗡嗡地,静默了一瞬,便站起身出去迎人。
过了一会儿,李挽见到赫连熙,福身行了一礼,“王爷。”
赫连熙道:“她人呢?”
语气显然是不高兴,李挽心思百转千回,低声道:“妹妹身子不舒服,这会儿还在睡觉。”
“不舒服,”赫连熙勾唇冷笑了一声,“不舒服半夜三更还有精力打猎,本王今日就要看看她,到底那里不舒服?”
李挽闭了闭眼,顿时有些绝望。
这会儿李惟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以为是府里的丫鬟就没当回事。
男女之大防,顾及礼法,赫连熙进院子时李挽自是百般阻拦,毕竟两人也没了赐婚,见面理应避嫌,可这人是魏王,说一不二,她根本拦住不住。
赫连熙站在门外象征性地敲了几下门。
李惟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朝着外面敲门的“丫鬟”吩咐了一句,“去准备早饭。”
院里一时陷入寂静。
赫连熙:‘......’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开口声音平静冰冷,“没听见?”
丫鬟心中忐忑,赶忙应下,慌慌张张地跑开。
李惟闻声,沉吟了一瞬,从榻上爬起来,披了件衣服下床,推开了门,“......你来做什么?”
赫连熙道:“梁公子来不了,本王过来替他教书。”
院内众人:“......”
这又是在闹什么妖。
转眼间,她心心念念的梁公子变成了这个晦气的东西,李惟看着他,沉默良久,嫌弃道:“你有病吧?”
还说他有病,谁家好人三更半夜去山上打猎?赫连熙神色缓了些,眉梢带着促狭,“本王有病,你也不正常。”
“外头等着。”李惟气呼呼地关上门,把衣服穿好,梳洗完才将人放进来。
期间,赫连熙到廊下站一会儿,好似是一个端肃克己的正人君子。
李挽也站在一旁,她绞尽脑汁将两人地关系想了一通,但仍是不明白。
应该是合作吧,不然妹妹怎么会和梁公子亲近?
赫连熙自顾自地走到书案前,将桌上的墨宝都打量了一遍,问道:“会研磨吗?”
李惟倚靠在美人榻上啃果子,“你还有心情跟我聊这个?朝廷的事,王爷已经尽在掌握了?”
“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本王也无能为力。”赫连熙随手翻了本书,“你不是要习字吗?过来。”
李惟笑了一声,完全不动,跟个大爷似的,“消受不起,你还是快回去罢。”
“粱瑄已经被我送走了,”赫连熙不动声色地搁下笔,“只有我。”
李惟道:“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我们是合作关系,难道婚嫁之事,你也想插一脚?”
赫连熙问道:“你恨我?”
这问得太突兀,复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李惟迟疑片刻,调开视线才答上来,“算不上,如果王爷能一诺千金,我还是挺......喜欢王爷的。”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放在心里很久了,他不曾想李惟会答得这么认真,甚至还是不恨,赫连熙的指腹细细摩挲着书案上刻画的祥云纹路,蓦然闭上眼睛,“都是些气话,嘴上说的东西你也不必当真,本王现在反悔了。”
李惟:“.......”
这话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那你低个头认个错我就原谅你了。”
书案和美人榻只有一步之隔,赫连熙目光闪烁,低低地笑了一声,“你附耳过来,我就和你认个错。”
李惟迟疑了一下,只拿眼角愕然打量着他,继续啃手里的果子,“没有诚意。”
话音未落,忽然前额一凉,赫连熙俯下身吻在她的眉心,暗自欢喜,“真心换真心。”
四目相对间,李惟容色骤然冷了些,抬手推开了人,“我的意思是让你拿钱,没让你自荐枕席!”
赫连熙捉住李惟的手,爱怜地抚摸她的脑袋,“自荐枕席也可以。”
“我以为你是来说正事的,”李惟抽出手,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你没看到大雁腿上的布条吗?”
布条上写的是苏尔勒从云阳城递过来的消息,赫连熙笑了笑,“看到了,只不过你更重要。”
李惟道:“如果你没有通敌,那这人便是苏长风,你就不怕哪天把人逼急了,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赫连熙道:“不是还有你么?”
“有我?”李惟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不是有秦湘湘?”
“赫连琅那天就和你说了这个?”赫连熙见她的反应便知自己说中了,唇角微微含笑,耐心解释道,“秦湘湘想退婚,我不过是给她出个主意,其余的事都是子虚乌有。”
果然,赫连琅骗了她,李惟眉心一跳,道:“所以你就让人家自毁容貌?”
赫连熙道:“总比搭上一辈子强。”
李惟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圣上也说要娶我,那我在自己脸上划一刀能解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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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吗?”
赫连熙咽喉攒动了一下,周身好似萦绕着凛然的杀气,一字一顿道:“如果有这一天,他会死的很惨。”
李惟心道:还不如直接和梁公子成亲,免去了一些打打杀杀。
赫连熙在她唇角落下柔柔的一吻,“那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算不算说开了。”
“那你就想错了,且不说你有事瞒着我,”李惟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咱们就说在东都这些时日,你是不是变着法的打压我,折辱我?”
赫连熙茫然一瞬,并未作答。
这一看就是百口莫辩!李惟心中有种淡淡的失落,“你就是这么对待盟友的?”
赫连熙纠正道:“不是盟友。”
李惟深吸一口气,忽然道:“所以你是皇太子的儿子,这有什么可瞒我的?”
赫连熙脸色沉凝,抬头看她,神色又缓了些,“自出生起,想要杀我的人如影随形,就因为这个身份。每个人的算盘都打得很响,先帝,苏长风,誉王,这些人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几句话囊括的太多太多,李惟心猛一沉,一时间未能理清思路。
“你是第一个在逃命的时候没有丢下我的人。”赫连熙的心跳变得剧烈可怕,直到握着李惟的手,心渐渐安定下来,良久,短促地笑了声,“先帝早就知晓我的存在,所以他从未停止过对我的刺杀,直到死,他还再暗中派人搜寻我的下落。而誉王,当时母亲无路可走,只得投奔他,起初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和母亲相处久了,言语中也就能猜出一二,所以我在母亲重病死后,就从誉王府逃出来成了乞丐,之后就换上了裴鹤玄的身份,至于苏长风,誉王死后,他就对我有了猜疑。”
李惟听了这些面色微变,终究意难平,心道:“如果你在那时候说你腿上有伤,我可能就不骂你了。”
二人一时无话,李惟神情欲言又止,赫连熙深深看了她一眼,心口痛得厉害,如同抵在尖刀,甚至连带着衣袍下肌肉微微绷紧。
李惟无奈叹了口气,坐起身与他靠得极近,轻抚他的侧脸,轻声道:“王爷流芳百世,至于那小乞丐,泯然众人,叫人心疼。”
一瞬间,赫连熙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意一路从脸颊蔓延到心口,之后轰然席卷了四肢百骸。
叫人心疼?
空气安静了片刻,美人榻嘎吱作响。
赫连熙眼中痛苦神色一闪而过,俯身压迫下来,手上的力道猝然加重,紧紧地将人抵在软榻间,呼吸交融,一字字道:“再说一遍。”
李惟后脊一片酥麻,徒劳的挣扎了一下,嘴硬道:“好话不说二遍——”
话都消泯在唇舌碾压之间,赫连熙有些失控,此时,眸子已然沾染上了欲色,用力舔咬深吻,顶开紧紧咬住的牙关进去攻城占地,恨不得将整个人活生生吞进骨血里。
耳边是难以忍耐粗重的喘息,情欲充斥其中,李惟被吻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阵酥麻的痒意,脖颈也出了细汗。
亲了一会儿,赫连熙撑起身子,垂眸看着身下的人脸上染了几抹红晕,解开了她腰间的衣带,声音沙哑在她耳边说,“我想入你。”
李惟打了一个激灵,骤然回神,攥住了那只作乱的手,“青天白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