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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散云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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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雾散云开

通往清和殿的路,史云腴不是第一遭走了。但今朝并肩与谢沉书一同就着石灯,穿行过静谧的连廊,却觉不若往昔般漫长。

史云腴转过头,飘逸的裙摆掠过一段又一段斑驳的灯影,被风吹向北方。她在疾行之间,凝视起谢沉书坚毅决绝的眉眼,带着无尽的温柔轻唤:“小书。她想如果现在放手,他便还能回头,就还有退路。可谢沉书在选择踏出屋门的一瞬,就再未想过放手。既然她不退缩,她不放弃,那他也不是个懦夫。

谢沉书听闻这声小书,甚至将史云腴的手抓得更紧了。他举目尽是枯红一地,廊外那丛月下香,已去往寒冬。袍衫敛去阵阵仲秋的凉,他想只要熬过寒冬,那年和煦的春,不就如期而来……他们不就能去再看看,那场山间盛放的红。

待到和身后的那些人拉开距离,谢沉书走出连廊,在景亭前放缓脚步,转眸去问:“清风使,你信我吗?”

史云腴看着谢沉书,斩钉截铁地答:“我信。”“信我,就别放开我的手。"谢沉书回头将爱意不再深藏,全部落进了她的眼眸。

史云腴得到身边人的重视,异常心安,也不再顾忌忧虑。她只管和他一块面对。

登上清和殿的台阶,史云腴和谢沉书每一步走的都无比坚定。只因他们明白,爱的人就在身旁。

没有什么能成为阻碍。

并肩跨门而去,炉间的金兽吐出阵阵烟气,殿中木质熏香,愈发浓郁。随时等候差使的宫人,分列两旁,一个个眼眉低垂,沉闷死寂。那雍容的太子妃,就侧倚在华贵的坐榻上,观摩着殿外的动静。她打眼瞧,第一眼看见的,是那庄严蟒袍下,让人生畏的眼。“我儿怎的来了?”

太子妃茫然起身,才刚开口,就在谢沉书高大的身影后发现端倪。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在谢沉书身后颔首问礼的史家三娘,更万分惊诧于他们的手,为什么紧紧牵在一起?

正当她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周问仪就带着走时领去的那群人,进了殿来。周问仪见到太子妃,就像是看见了依仗,当即一改在南院的卑微模样,几步不屑走过史云腴身旁,来到她面前装作一脸委屈相,娇娇唤了声:“姨母。跟着便阴阳怪气道:“您可知外甥按照姨母的要求到南院请人,碰见了什么荒唐事?”

太子妃不明所以,跟周问仪交换了个眼神。周问仪便立刻说:“外甥竞瞧见表哥,从史家三娘黑灯瞎火的屋子里出来。”太子妃闻之瞠目而望自己那素来不近女色的儿子,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二人眼下这亲昵模样,她定是不敢相信自家外甥说的这些话。只是,这俩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她们怎么算来算去,到头来竞算漏了这样棘手的漏网之鱼呢?太子妃左右扫视过史家三娘,不由得暗道:还真是有几分手段,竟能叫我儿这般相护。

殿上人嘀嘀咕咕,引得谢沉书颇为不满,他盯着那端便厉色相问:“周氏说要拿三娘过来问罪,本王敢问母妃,三娘何罪之有,又是问得什么罪?”太子妃闻言一愣,谢沉书这语气,倒像是来问她们罪的。可她今日既然能叫史家三娘过来,自然也是实打实拿了些把柄和证据,不若她也不会贸然行事。太子妃正身坐在小榻边,看着眼前人先是脱口而出一句:“史三娘何罪之有?擅自勾引太孙,就可谓其一!”谢沉书见状不觉冷笑,他拉着史云腴的手一刻没撒。他本想反驳,但还是想听听她们接下来,还能再说些什么荒唐的话。太子妃见谢沉书不言,私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便抬手丢了个册子到谢沉书面前,扬声说:“前些时候,南院的掌事来跟本宫汇报贵女们的起居近况。那掌沐浴之事的主管,跟本宫言禀史家三娘的时候,便说她总瞧着史家三娘,每日者都是等所有人沐浴之后,才趁着无人鬼鬼祟崇地往浴间去。实在不由得让人起疑。“本宫便命其多加留意,果不其然就叫掌事瞧出了端倪。至于是何端倪,本宫不言,想必史家三娘你自己心里心如明镜,你就算是能骗过太孙,也不可能骗的过本宫。”

太子妃眯起双眼。

分明那告状探查的人是周问仪,但为了护着外甥和方家的脸面,她便换了说辞。

可史云腴听完太子妃的表述却蹙起眉头,想起了那晚无礼闯入的周问仪,她明了一切的祸根,都是从她那开始的。

但此刻追究这些已然没有意义。

史云腴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也迟早得被摆在明面上。她在被谢沉书无端选进青宫来的那天,就已经料到了。可她没做亏心,亦或者对不起谢沉书的事,便也不怕她们的鬼敲门。太子妃的指摘还在继续,她昂起头,据理力争道:“但本宫说这些,也并不是空穴来风。本宫昨日又问了那几个给史家三娘验身的婆子,不问不知,一问那日竞然无一人见过史家三娘的身子。”

“史家三娘你自己说,这事前前后后如何不叫人起疑?”“所以本宫今日叫史家三娘过来,并非是毫无理由的问罪,本宫做事自是讲究有理有据,绝不会冤枉了谁去。今日只需叫史家三娘在清和殿再次验身,证明她的清白,这罪自然也就不用问了。”

太子妃咄咄逼人。

一个眼神就示意身旁的老嬷过去带人。

哪知,谢沉书却寸步不让,把老嬷吓得不敢上前。他愤然警告:“验身?本王若说,不准验呢?”

太子妃被眼前人的怒目而视惊到,她从也没见过太孙对谁这般上心,更别提还是个女人。如此见这势头,太子妃心想看来今日就是撕破脸,也得想个法子把这史家女弄走,不若她将比那陶寻玉还棘手上百倍。太子妃随之拍案而起,“我儿糊涂,这样欺下瞒上,狐媚惑心,不守妇道的女人,岂能这般袒护。”

“你可知她一一”

听着她们这来来去去的意有所指,谢沉书早已明晓出了大概。他便不等太子妃吐口,先发制人道:“母妃不就是想说,三娘生过孩子,不是完璧之身吗?”

此话一出,叫在场之人无不为之震惊。

原太孙什么都知晓。

史云腴站在谢沉书身侧坦然面对着这一切,太子妃却万般惊愕地看向谢沉书,她问:“你竞都知晓,那你怎么还…”谁成想,最叫人震惊的话,还在后头。

只见谢沉书顺势而为,冲太子妃笃定道出一句:“因为那孩子,是我的。”话音落去,别说太子妃和周问仪被吓得呆愣在了原地。就连史云腴亦是不可思议地看向谢沉书,这人适才在屋里不是还说自己是孩子的后爹?怎么这会子到了这清和殿,就又承认这孩子是他的了!?他到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揣着糊涂装明白啊……史云腴被谢沉书搞得晕头转向,可其中的缘由和心思,只有谢沉书自己清楚。

他此番言语,便是想趁机把史云腴的孩子,当众认在自己名下。如此,他才是孩子的亲爹,史云腴现在便是是想跑也跑不掉,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岂不就更顺理成章了些。

此番想来,谢沉书倒要感谢今日太子妃和周问仪在清和殿整了这么一出。望着身边人迷茫,场下人惊诧。

谢沉书的话却还没说完,他想做戏就做全套,要让太子妃信服,便将那些年在青霁山的过往修改了一番,与其说了一二。临到最后,他甚至还将所有责任,都推在了自己身上。“这些年是我忘恩负义,不辞而别,辜负了她的一颗真心。当初也是我勾引了她,叫她怀着身孕一个人辛苦面对一切,如今她带着孩子归来寻我,竞还要忍受这样的诋毁和污蔑。母妃说,我岂能袖手旁观?继续做那薄情寡义之辈?"谢沉书说得字字声情并茂,却句句歪打正着。叫一旁的史云腴听了感触颇深。

周问仪却完全傻在了原地,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向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叫她非但没有渔翁得利不说,竞还输得体无完肤。太子妃举目望去难以置信,她不问谢沉书,单问史云腴:“当真?我儿和你…有个孩子?”

谢沉书闻言看向史云腴,他害怕她太过执拗,不愿配合自己认下她的孩子。没成想,史云腴却也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直言:“确有此事。”

谢沉书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可史云腴抬起头,她可没说半句假话。她若有半句虚言,自是天打五雷轰。太子妃心神未定,继而追问:“那你们缘何到现在才吐口?这孩子是男是女,有多大了?”

谢沉书接过话茬,“三娘怨我。我两人才解开恩怨不久,以至于,我也是才知道孩子的存在。如此,还没来得及跟母妃道喜,便被别有用心的人,掺和了一脚。”

“那孩子已三岁有余,是个女孩。叫小淑。”史云腴骤然转眸,瞠目而望,这人难道是那日听见自己和李直忌说话了不成?

不然他怎么曲解误会,甚至知道得这般清楚!话音落去,太子妃难以想象自己往前催来催去,想要抱个孙辈,多不容易。怎么现在冷不丁地就蹦出个活生生的孙女,叫她直接当了祖母去?这事任谁碰上都会觉得无法相信。

太子妃亦是将信将疑,她便谨慎应声:“那既是我天家的血脉岂能流落在外?孩子在哪?瞧着今日天色太晚,那便明日带进青宫,叫本宫好好瞧瞧。”太子妃松了口,她明日可得好好端详端详,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孙女,是个什么样。

别是眼前两人欺骗自己才出的损招。

谢沉书闻言尚有几多犹豫,史云腴却欣然应允,“是,臣女谨遵太子妃之命。”

叫谢沉书转眸看向她时,

暗道:她竟比自己的信念感还强。

太子妃挥了袖,她在准许史云腴和谢沉书离开前,不忘警告道:“史三娘,你别高兴太早,倘若你敢有半分欺瞒,玷污我天家血脉。可不就是驱逐出宫那么简单了,你身后是整个郡公府,你可仔细掂量掂量一”太子妃的话,或许能吓住作假的小人。却吓不住史云腴分毫,她暂时撒开谢沉书的手掌,躬身道了句:“臣女谨遵太子妃教诲,臣女告退。”“本王告退。”

风波初定,谢沉书与史云腴并肩而来,又并肩而去。彼时,周问仪看着二人款款前行的背影,怨愤着唤了声:“姨母,您怎么能信了她的话呢?”

“万一她是骗您的呢?”

“她缘何能那么巧,就跟表哥他一-一定是她早有预谋!”太子妃听见外甥的话,没去接茬。她是想让自家人做太孙妃不假。可这摆上明面的孙女,她也想要。

这事老皇帝那头都催多少年了,若是能赶在万寿节把孙女认了,青宫在老皇帝那,岂不又多一份倚重。

太子妃心里跟明镜一样。

她知晓就算自家外甥大费周章嫁进青宫,成婚四五载,若是不使些卑鄙法子,她定是连个蛋也下不出来。可一次可以,两次三次,还不等着被儿子厌弃?到时候,再惹恼了老皇帝,被外头那些个虎视眈眈的盯上,他们可就危矣。倒是瞧着史家三娘和太孙的黏糊劲,若此事是真,郡公府的势力也跟他们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两人成了亲没两年再生个金孙。这继承人有了,老皇帝高兴了,有些人便也不敢多打青宫的主意。现实,就是这么现实。

说到底方家最终要依仗都是谢沉书。

太子妃的算盘,打得再响,也得盘算着买卖划不划算。到底无论怎样,她这太子妃的位子,是永远也不会更变。可周问仪这一心只做梦的女郎,怎会跟她一般淡定?

她眼看着这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便再也沉不住气了。“姨母,您说句话一一”

太子妃回眸瞥了一眼外甥,随即便甩开周问仪的纠缠,厉声道:“你说史家三娘骗人,太孙难道也跟着骗人不成?好了,今日的事,没得出个结论之前。你还有他们,都给我嘴上有个把门的。但凡要是从青宫传出去半句,别怪我翻脸无情。”

“本宫困了,退了吧。”

太子妃说罢拂袖离去,余剩下周问仪站在众人的惶恐里,懊恼不已。青宫的阙门外,史云腴和谢沉书商议,今晚自己先行归家去安抚闺女,以及和兄嫂说说这事。谢沉书没有反对,他就一路恋恋不舍地将人送去了宫门外。站在归家的马车前,谢沉书才刚松开史云腴的手,紧接着便肆无忌惮地抱了她。

两人猛然在有人的地方相拥,史云腴还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谢沉书却紧紧环着她一刻也不肯放松。

如此在寂寞的宫门下,昏暗的灯火里,他虽不再害怕眼前人一声不吭地消失,但他却半分也不愿和眼前人分开。可事出有因,谢沉书再不舍,还是要和眼前人作别。

他便合眼贴着史云腴的脖颈,在起身前,压低声音说:“清风使,你放心回去。只要我一口咬定这孩子是我的,他们就无可奈何。记得告诉小淑,不要害怕,我会保护她。”

“也会保护她的阿娘。”

谢沉书的话,毫无虚妄。他说到做到,他一定会保护她和她。一路走来,史云腴极少得到过这样笃定的爱与发自内心的尊重。她飘摇的心,在这一刻开始为谢沉书而柔软。原这就是情爱,本该拥有的模样。她恍惚明白,当年父亲和母亲之间,爱过与欢心过,却唯独没有尊重过。史云腴摸了摸谢沉书高大坚实,却极其依赖她的臂膀,温柔道了句:“好,我会如实转告给她。”

“但是小书,我真的该走了。”

话音落去,史云腴本还想开口将实情相告,但看着眼前人那傻乎乎的模样,又决定缄口不言。她知道所有的所有,将会在明日水落石出,全部的猜忌和谣言都将在史仲淑出现的那刻,不攻自破。只因,闺女和谢沉书长得实在太像。

把一切都交给明天吧,史云腴要走了。

她就这样默默退出谢沉书温暖的怀抱,转身笑着登车而上。可谁成想,她才在车中坐稳,谢沉书就无礼地闯入,并无礼地亲吻了她。这个吻不算绵长,却能诉说着他所有依恋。谢沉书捧着史云腴的脸颊,与之两相对望,恍惚一瞬,史云腴在他眼中看到湖水荡漾的夏,谢沉书也在她眼中看到山花烂漫的春。

他说:“清风使,我等你回来。”

她便答曰:“好,我明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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