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黎家基业、成为了真正的当家人,现在才几个月,你就迫不及待对自家人下手了?黎家这么大的祖业,我们身为旁支,本来也没几厘可分,你连这都容忍不了?”
黎子旸的母亲也咬了咬牙:“我看琢瑾倒也不是针对我们一家三口,要是可以的话,琢瑾你其实是想把在座旁支的都给清出去吧?”
“对啊,我刚才不说了吗,按我个人喜好的话,你们绝大部分都不必出现在这里。”黎琢瑾不紧不慢、理直气壮。
“我过河拆桥?别说得像你们为我付出了什么似的,但凡你们能找到凭证来质疑我这家主之位,你们能捏着鼻子在家族基金会的同意书上签字?三年前各位‘逼宫’的事,自己都忘了?脸皮也不用这么厚吧。”
黎琢瑾冷淡的视线扫过餐桌边各有心思的众人:“黎家基业是大,但当年为什么能让我祖父做了当家人,各位不是心知肚明吗?”
听到这话,本来有点想要为黎子旸一家三口说话、免得杀鸡儆猴做成了的人,也不敢开口了,就怕黎琢瑾接着就盯上自家。
头发花白的老辈们都选择了装聋作哑。
黎琢瑾笑了声:“我祖父祖母力挽狂澜把祖业救起来了、发扬光大了,当年生怕家族破产牵连自己、避之不及的黎家人们又记得自己姓黎了,连带着他们的后辈、如今坐在这里的各位都理直气壮觉得自己身为黎家旁支、活该坐享其成……”
“我祖父祖母有宗族观念,重新接纳了各位。三年前我受制于家规,也忍了各位。可如今我已经不需要各位了,你们是为什么觉得我还会忍你们?”
随着黎琢瑾话音落下,餐厅内寂静下来,只剩虞梓吃东西的轻微动静。
黎子旸的母亲看向了沈玉君,期盼着她身为黎琢瑾的母亲能帮帮忙:“玉君姐……不论如何,婶婶她是喜欢热闹的……”
“婶婶”指的是沈玉君的婆婆、黎琢瑾的祖母,她老人家卧病在床,虽然知道旁支们各有心思,但又实在狠不下心驱离,老派思想中总觉得大家族人多热闹。
沈玉君修闭口禅,每天最多说三句话,今天的份额其实还没用完,但此时她被叫到,也只是回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笑、没有说话。
黎琢瑾笑了下,对其他黎家人说:“所以,看在祖母的份上,各位只要别再张牙舞爪上蹿下跳,我也懒得找各位麻烦,明白了吗?”
其他黎家人当然只能明白了,都老实起来,看着左脸写着“抗拒”右脸写着“愤怒”、脑门上还刻着“懊悔不迭”的黎子旸一家三口被两位管家客气地带人“请”出了黎家祖宅。
然后黎琢瑾说:“好了,开饭吧。”
吃完了饭,家宴结束,黎琢瑾带着虞梓再度上楼去跟祖母告了别,然后又和母亲沈玉君说了声,便离开了黎家祖宅。
坐上了车,黎琢瑾才问:“你把给你下药的人直接扭送警局了?”
虞梓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刚才沈玉君送给他的丝绒盒,点点头:“对啊,刚才那黎子旸不都说了吗。”
“有点意外你这行事方法,所以多确认一句而已。”黎琢瑾启动了车子,“这次我妈又送了你什么?”
虞梓把丝绒盒里的东西拿出来,眉眼弯弯十分愉悦:“蓝宝石胸针,宝石好大一颗,挺漂亮的。”
黎琢瑾瞧了一眼:“我突然觉得,我妈送了你那么多礼物,我都没跟你要回来,算算总价应该远超我答应你的一千万离婚尾款了,要不那一千万我就赖掉?”
虞梓把宝石胸针收回了盒子里,也有理有据地回答:“我这几年身价飙升,时薪和三年前早就不一样了,你要不顺带给我涨涨片酬?”
黎琢瑾挑了下眉:“就你那演技,怕是得倒给我精神损失费。”
“反正我演得挺让你妈妈和祖母喜欢的,也算非常靠谱了好吧?”虞梓手里把玩着丝绒盒。
说起这个,黎琢瑾轻啧了声,其实还真有点头疼——他祖母和他妈,尤其是他妈,真挺喜欢虞梓的,平时有事没事看到漂亮玩意儿、比如现在虞梓手里这个胸针,只要她觉得适合虞梓,都会买回家等虞梓回黎家的时候给他。
这个情况有点超出黎琢瑾预期了。
黎家现在已经在黎琢瑾手里了,那些所谓的家规他看心情可守可不守、约束不着他什么,所以黎家旁支们的猜忌也用不着再在乎,过几天跟虞梓离了婚更无须跟那些人解释。
可黎琢瑾不能不在乎他妈和祖母的态度,她们俩回头怕是不太容易接受他和虞梓离婚的结果。
但不论如何,婚还是要离的。
转眼五天时间过去了,到了黎琢瑾和虞梓协议的最后一天,也是他们约定好去办离婚手续的这天。
第7章 就当庆祝离婚吧 反正喝多了。
这天天气不错,离婚手续也办得很顺利,没出什么岔子。
新鲜出炉的离婚证到手,没几分钟虞梓又收到了一千万“尾款”,顿时更觉神清气爽。
虽然如今他不缺这一千万,但虞梓珍惜每一分入账。
而且这一千万到账,也就意味着他和黎琢瑾之间彻底盖棺定论、往后没关系了,不用再惦记协议的事,一身轻松。
从律师楼出来,虞梓对着黎琢瑾一抬墨镜:“离婚快乐啊黎老师。你的那些东西什么时候从我家搬走?”
他们俩之前住了三年的“婚房”,按婚前协议是早就划到虞梓名下了的。
现在刚离婚,房主就开始赶前夫了。
黎琢瑾轻啧了声:“明天。今天下午等会儿我有事,晚点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上午就搬,你不会打算跟我收这一晚上的住宿费吧?”
虞梓笑眯眯的:“那倒也不至于,只是有点可惜,我还以为你会记得提前收拾行李的。”
“你可惜的是你自己忘记了提前提醒我吧。”黎琢瑾吐槽道。
两人在律师楼外分道扬镳,黎琢瑾有个通告要赶,虞梓则打算回家。
但半路上,虞梓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于是又让开车的助理何禾改道,送他去了疗养院。
三年前虞梓家里债台高筑,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单亲爸虞风成了植物人,这几年一直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吊着命,没有醒的迹象,也没有更糟的意思。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虞风突然心跳停了,疗养院那边一边急救一边给监护人虞梓打来电话。
虞梓抵达疗养院的时候,虞风已经抢救回来了,被送回病房里密切关注着,和往常植物人的模样没什么区别。
虞梓在疗养院待了一下午,然后无端有些疲惫地回到了家。
黎琢瑾人还没回来收拾行李,家里现在冷冷清清的。虞梓把离婚证放回了房间,然后给发财树浇了水,接着百无聊赖地下楼,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