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办失败派对的。庆功宴是为了鼓励再接再励, 失败派对是什么?鼓励下次失败得更加有新意?”
大仲马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有时候不说话也是一种礼貌,居伊。”
莫泊桑一骨碌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搓着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说了别叫我的教名!老师都不会这么黏糊地叫我!”
大仲马表示疑惑:“福楼拜不喊你的教名吗?你们的师徒关系是不是太差了点?”
莫泊桑:“……闭嘴吧大仲马,这对你和我都好。”
季言秋捂着嘴笑了一阵, 随即坐到了波德莱尔的身边, 感慨道:“总觉得我们不像是在等人开完会回来宣布结果, 而是等待自家孩子考试完毕。”
波德莱尔沉默了几秒, 回答时语气有点奇怪:“我很难想象维克多是我的孩子。”
这实在是一个很可怕的假设。
坐在旁边的巴尔扎克也附和道:“确实,光是想象就能让我做噩梦了。”
季言秋对维克多.雨果在巴黎公社里头的形象表示赞叹:“在你们眼里他性格到底有多糟糕啊……”
“也不能说很糟糕,只是以父母的角度,很难接受自己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孩子——我是指在冒险精神方面。”巴尔扎克耸了耸肩, 说道,“每次看到这家伙的做法我都会在想,这家伙是不是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看……谁要是他的亲属估计要在吓死和气死之间反复来回,寿命都要少了。”
波德莱尔点了点头,认可了巴尔扎克的说法,只不过又补充了一点:“他确实不怕死。”
因为每一次冒险之前,维克多.雨果都会将后续事宜事无巨细地交代给他,为自己可能的失败留足了后路。
……就比如说这一次。
巴尔扎克愣了一下,随即长叹一声:“还得是老搭档了解对方。那老搭档来分析一下,我们的理事人什么时候回来?”
季言秋也跟着看了过去,隐约看到波德莱尔的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道能不能算作在笑。
“快了,不过。”波德莱尔把自己的茶杯拿了起来,轻轻吹散上方的热气,“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可能会突然想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惊喜?季言秋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刚想再问两句,宴会厅的门就猛然被人推开,弹在墙上发出巨响。
大仲马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气球捏爆,在看清楚来者是谁之后顿时怒气上涌:“维克多.雨果!你就不能好好开门?!”
把开门弄出了开枪的气势的法国男人满脸愁容地走了进来,脚步沉重,仿佛经历了巨大的打击。
大仲马因为这过于明显的反常而皱起眉头,有些狐疑:“做什么这副表情?你不小心把巴黎公社给卖了?”
维克多.雨果装作听不见,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深沉的、严肃的语气说道:“会议结束了,我想我有必要和你们说一下最终的结果。”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非常真实,除了感情太过饱满有点像戏剧演员之外没什么缺点。只可惜,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很了解他的本性。
“我觉得你可以去换个戏团学习。”莫泊桑很真诚地提议,“这个语气有点夸张了,不够自然。”
“其实情绪递进也有点问题,一上来就这么深沉容易让人审美疲劳。”演戏专业户福楼拜也客观地说道。
维克多.雨果充耳不闻,继续自己的表演:“我已经尽了我的全力去争取,但是……”
所有人都不为所动,整暇以待地等待他的答案。
维克多.雨果相当有职业素养,哪怕是观众不捧场到了这种地步,他也维持着那幅深沉的表情演了下去:“但是——法案被废除了。”
大仲马:“……你说得好像法案被一路绿灯通过了然后我们明天就要被丢去默尔索。”
维克多.雨果梗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又做了一个深呼吸:“除了法案,还有一件事你们应该知道——有关于我职位的变更。”
周围人的表情严肃了些:如果说法案不通过在他们的意料之中,那么维克多.雨果的职位就属于不定因素了。法国政府目前看起来是退了一步,可但凡出现一点失误,维克多.雨果好不容易拿到的实权议员职位就会变成名字好听的闲职。
“这个变更结果或许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但我希望无论是我还是你们都可以坦然接受。”
这下连季言秋都有些不确定起来了,略带担忧地问道:“雨果,你还在内阁吗?”
维克多.雨果缓缓摇了摇头,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总不能你被内阁除名了吧?那帮政客恨你恨到这种地步?”福楼拜狐疑道。
维克多.雨果叹了口气。
“我现在不再是议员,而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特殊国防部部长。”
“……?”
宴会厅里安静了一瞬,过了许久,季言秋最先反应过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特殊国防部?法国政府里头有这个部门吗?”
“一天前还没有,但从今天开始就有了。”维克多.雨果站直身子,嘴角开始上扬,意气风发地推了推自己的帽檐,清了清嗓子,“在此,我正式宣布一下——从今天开始,巴黎公社将作为独立的政府部门存在。也就是说,我们将拥有自主决议权,并且拥有一定程度的立法权。”
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恭喜我们,以后异能者相关的事都归我们自己管了。”
这就意味着:巴黎公社,从今日起,正式摆脱了来自政府的束缚。
宴会厅里依旧寂静,维克多.雨果惊疑不定地左右看了看:“怎么了?这个消息不值得你们惊喜吗?”
回应他的是伴随着爆炸声而撒下的彩带与金粉。彩色的纸带自半空中洋洋洒洒而下,让大厅里下起了彩色的雨。
大仲马放在控制器上的手指还没有收回,用一种特意又别扭的语气说道:“我就知道这个彩带放对了。”
————————
庆功宴的热闹程度因为值得庆祝的事等级更上一层而大大提升,维克多.雨果顶着一头彩带和奶油相当艰难的把群魔乱舞的同僚们挤开来到阳台上时,从高处向下看去的街道上除了路灯之外已经没了别的光亮。
东方人的手里拿着一杯低度香槟,有些慵懒地倚靠在栏杆之上,视线落在下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维克多.雨果从口袋里头掏出帕子,将奶油擦干净,也跟着双手交叠倚靠在栏杆上。
“言秋,怎么躲在这里?”
东方人偏过头来,脸颊因为喝了酒而微微泛着红。听到他的问题,东方人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劝酒实在劝得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