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知道,周北算一个。
但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猜陆知深接这档婚后恋综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和温末浅培养感情,可按照如今的发展趋势,他觉得他哥这漫漫追妻路还有些漫长。
刚刚他透过后视镜看到温末浅的脸都快贴到陆知深的嘴了,结果陆知深竟然歪头避开了,周北表示很不能理解陆知深这些看不懂的反向操作。
但又莫名觉得很合理,很陆知深。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蓝天,温末浅一回头就已经乌云密布,可真是说变脸就变脸。
他们过完隧道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下雨了。
“哗啦啦——”的雨水劈里啪啦的落在挡风玻璃上,被雨水打湿的世界一片模糊。就像温末浅和陆知深的关系一样,就算配上“朋友之上,恋人未满”还是会觉得句不达意。
他们不是爱人却像爱人一样相处,按照他们的理解,他们只是在特定的时间、地点、环境里假扮已婚夫夫,离开了这特定的三要素他们还是他们,是独立的个体。但温末浅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没见过那对独立的个体会像他们这样相处。
但至今他找不到合适的字、词、句来形容他们之间那隐秘又模糊的关系,他想顺其自然最好,终有一天会找到他想要的字、词、句。
他耳中循环播放着时而缓慢时而激烈的雨声,像一首节奏轻快的无字歌曲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让他的心渐渐变得平缓安静。
温末浅整个人蜷缩在座椅角落,显得不在那么活泼,他盯着玻璃窗上的雨珠,雨珠一颗连一颗的汇聚在一起消失在了窗缝中,他没什么精气神的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疯狂打架,谁也不让着谁。
睡意袭来,他不受控的扭身朝陆知深怀里钻去,抱住了陆知深的腰,靠在了他的颈窝处,陆知深见此一把将他抱到了自己腿上,温末浅嘟嘟囔囔的来了句:“你不是不喜欢我坐你腿吗?”
陆知深轻轻拍着他的背:“睡吧。”
温末浅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陆知深颈窝处的头蹭了蹭陆知深的脖子,闭上了双眼。
陆知深抚摸着他的背,太瘦了,瘦到隔着衣服都可以清晰摸到温末浅背上凸起的一块块骨头了,有些硌手。
陆知深知道温末浅挺烦那句“多吃点”的,就没在像老妈子一样重复。
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他的所有喜好,想办法让他多吃点。
温末浅听着陆知深平缓的心跳声,它遇到心爱之人会如何跳动呢?应该会比现在更激烈更让人心头一颤吧……
心跳声逐渐取代了雨声,伴着他进入了梦乡。
这场大雨持续了很久。
久到他们到达目的也没有停止,陆知深先下车帮温末浅撑伞,温末浅低头看了眼他脚上那双白色帆布鞋,谁也没预料到这场大雨的降临就连天气预报也失灵了,不然他不会穿白鞋。
陆知深举着伞站立在大雨中,他看着犹犹豫豫迟迟不肯下车的温末浅,低头看了眼他的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温末浅对他的鞋比对他自己还好。
陆知深说:“下次在车上给你备一双雨鞋,以后下雨就不怕了。”
“你是想先生抱你上去还是背?”
温末浅伸出手,说:“背。”
陆知深转身弓腰:“好,上来。”
温末浅看着弓着腰半蹲在他身前的陆知深,这种情况他自然不会逞强,他趴到了陆知深宽厚结实的背上,陆知深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托住温末浅的臀部,走两步还不忘颠一颠背上的温末浅。
温末浅的官方身高是一七八,不算很高但也算得上是长手长脚,陆知深垂眸看着直直支在他眼前的大长腿,来了句:“腿收着点。”
温末浅听完后腿伸的更直了些,紧紧贴在陆知深的大腿两侧,他说“后面淋雨的,我不干。”
陆知深:“放侧边,伸直容易腿酸。”
【浅浅有时候真的憨憨的,直直伸着他不难受啊?不愧是限量版的帆布鞋,待遇比影帝好。】
【黔州的天还真是一小时三个样,为什么在车上不直播,节目组在搞什么鬼?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吗?我充VIP。 】
【啊,我最期待的拦路酒是不是没戏了?】
【有戏,咱苗家的阿姐阿哥们大伞一支起,这酒他们跑不脱了。】
【二狗已经跑上去沟通了,温酒配清露好有诗意,感觉甜甜靠在陆哥肩头好乖好乖。】
【这米酒虽然甜甜的但后劲大,甜甜给我一种喝奶都能醉的错觉,不知道这米酒行不行。】
黔州苗寨比温末浅想象的要大要广很壮观,雨水击打着伞面,他靠在陆知深肩头抬眼顺着山脚向上望去,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的吊脚楼依山而建,山脚下的旅人抬头望去如登云霄。
温末浅侧目扫了眼刻在房屋大梁上的古老符号像穿越了一样,古老神秘。
扭头一条蜿蜒的清幽河流穿寨而过,珍珠般大小的雨淅淅沥沥的落入河流,温末浅抻着懒腰浅浅呼吸着,一股淡淡的芳草香扑面而来,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下雨声真的很催眠,他刚刚在陆知深怀里就小憩了一会儿,现在微微瞌着的眼彻底投降了。
结果还没等他彻底睡着一阵欢歌笑语环绕他的耳边侵入他的梦乡,他迷迷糊糊睁眼,烦躁的用头蹭了蹭陆知深的后颈。
陆知深用后脑勺轻轻碰了下他的额头,示意他乖点。
这群苗家阿姐阿哥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打着红色plus版的超大雨伞,跳着他们苗族独有的民族舞蹈守在寨子门口,热情的迎接着每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壮观的场面让温末浅想到了小学的六一儿童节,很欢快愉悦。
每个人的脸上都扬着笑容。
不是那种职场假笑,是发至内心的笑。
笑是会传染的,温末浅刚刚还有些烦躁的心情被眼前这一幕欢悦的场景冲淡了不少。
温末浅探头就瞥见了阿姐们打湿的绣花鞋和裙摆,他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白净没有沾到一点雨渍的帆布鞋,他拍了下陆知深的肩头:“放我下来。”
“雨脏。”
“不脏。”
陆知深执拗不过他,屈膝将他放到了地上。
他顺着温末浅的视线望去,明白了他执意要下来的原因,确实不脏。
绍凡瑜挽着王佳一打着伞朝温末浅走来,几人还隔了一小段距离,绍凡瑜就迫不及待的呼喊道:“浅浅!甜的,这酒。”
“我刚试过了,”绍瑜凡用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很好喝,你上去试试。”王佳一和绍凡瑜使眼色道。
他们不敢上去,刚刚他们才到台阶哪里就被一群热情好客的苗家阿哥阿姐吓了一跳,最后两人商量后决定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