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秦陌,苏亦浅按了按眉心,这家伙。
最终她也只是吃了一半就放下了,正好楚君进来,她就特别顺水推舟的说自己真的吃饱了然后迅速把剩下的饭菜打包放好。
秦邢君很无奈的摊手,“行吧,那我带走了啊。”
送走秦邢君,苏亦浅微微的松了口气,以前也不觉得这孩子熊,虽然现在也不熊吧,但是,这死皮赖脸跟谁学的?秦陌?
楚君带来的是这次事情的最新进展,虽然审批手续还没通过,但是已经进入程序了,应该很快就可以退回到大家手上。另外,滢滢的母亲也在准备起诉她的前夫,以前是想着女儿还小可能需要父亲,所以就给她留了点面子,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苏亦浅点头,只要这钱一天没退回到被骗的粉丝手里,她就一天都安不下来这个心。虽然跟她没太大关系,但是这件事,也的的确确是在她的粉丝群里发生的,她有这个责任。
外面的大雨虽然在减小,但是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导演干脆就把所有的主演叫到他房间去开剧本研讨会,根据这几天的拍摄过程和效果,提一提自己的想法。
这个剧本除了剧情狗血了一点之外,事实上什么都不错,几个演员也都是青年演员,不太敢开口。他们默契的目光放在了苏亦浅身上,后者倒也不介意,沉吟了一下开口,“关于女主的家庭以及女主抑郁的形成因素,这个我觉得可以完善一下。”
编剧就坐在一旁,她听完苏亦浅的话,把手里的剧本递过去,“那天在通完电话之后我就回去把日记本又翻了一遍,这是修改之后的剧本,你看看。”
房间内安静下来,只有苏亦浅不时翻动剧本发出的声音。大概半个小时后,苏亦浅抬起了头,“讲一讲。”
“易颂的家庭其实是被所有人羡慕的,父母有稳定的工作收入颇高,对她花钱也大方,易颂从小就被邻居家的孩子羡慕。其实,那只是表面。易颂的父亲在外面受到的气回家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因为她是个女孩,在他看来没有办法带出去炫耀,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易颂,而易颂的母亲对丈夫唯唯诺诺,不敢救自己的女儿,长久下来,就造成了易颂的抑郁以及心理上再也不可逆转的伤害。”
编剧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特别复杂,事实上易颂的原型是一个特别好的女孩,只不过造化弄人,哥哥没办法陪她走到最后,她也因为失去了心中的光明而选择了离开。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易颂平时那么阴郁和难以接触。”
在他们的讨论中,年轻的演员们也逐渐的放开,有业内口碑特别好的导演和前辈演员在,他们还是得抓紧时间吸收经验和知识。
虽然是不能出去拍摄,但是针对电影里面比较重要的几个场景,他们也是能提前找找感觉的。
下午的时候雨停了,回到自己房间的苏亦浅伸了个懒腰,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秦陌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通了,秦陌压低的声音让她微微皱眉,“怎么了?”
“是奥罗拉,她的病情在进一步恶化,目前看来,叶璟也没有办法了”秦陌叹了口气。
苏亦浅听到他的话,眼神有些复杂,奥罗拉啊……“有些人心中已经没有了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以及目标,再怎么好的医生和药物都救不回来她。奥罗拉亲眼看到了曾经带给她,带给我们伤害的Eden覆灭,她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嗯,但是……”秦陌轻笑一声,“总有人是觉得奥罗拉藏了东西没说出来,想要在她死之前,把东西给撬出来。”
“奥罗拉是混蛋没错,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则,选择和你们合作,那她就一定会给出自己所有拥有的,不会藏私。”
秦陌听出了她声音的不对劲,顿了一下略微有些担忧,“没事吧?”
“没事啊,就是觉得,有时候人心其实可能比Eden还恐怖。”
秦陌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但她说的对,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琢磨的东西,比鬼神更加可怕。
《寂光》是悄悄开机的,就算是开机仪式的时候现场都没有记者在,《寂光》现在也没有官博,所以很多消息都没有传出去。
本来很多记者这次过来是只打算采访苏亦浅的,转念一想,这件事儿采访不出来什么,那我们可以报道报道苏亦浅的新电影啊,说不定还能帮她转移公众视线,还能拿一波钱。
于是记者们纷纷给剧组打电话发工作邮件,剧组方面一直都没有松口。首先,他们拍摄的部分地点是在学校里,学校里还有很多学生,他们已经因为拍戏而打扰学生们的日常生活了,更不可能再让记者们再来打扰。
最后经过讨论,剧组方面把记者见面会的地点放在了酒店的会议厅,问问题采访都可以,就是不能单独打扰剧组的演员。
记者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给苏亦浅的,就是她曾经担心过的。
“浅浅,你已经演过抑郁症患者,为什么还要来参演《寂光》?不怕两个电影的人设撞车吗?”
这也是大部分记者想问的问题,他们全都看着苏亦浅,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坐在他们对面的苏亦浅脸色平淡,“其实《寂光》除了抑郁症,关注的更是家庭暴力以及校园暴力两方面,抑郁症和校园暴力在很多学生的日常生活中其实都会有接触,而因为不理解和判断不准确所遭受的痛苦,让这些学生更加的无法相信和融入这个社会。《寂光》关注的就是这几点,希望能让大家理解和了解抑郁症、校园暴力以及家庭暴力给青少年所带来的伤害。”
“那么浅浅我想请问,你既然这么关注抑郁症群体,为什么你的基金会却从来没在这方面给予抑郁症的人关注和帮助呢?”
这个记者的问题让苏亦浅皱起了眉头,看了眼他胸口的牌子,她想知道是哪个报社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