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今天来这个画展也是因为他想走出自己的世界,他没想到,走出自己世界见到的,是她。
“这就是我孙子,赵祁。这是你周爷爷的外孙女”赵老不敢确定自己孙子会不会跟人家姑娘打招呼,毕竟……
赵老心里都准备好孙子不打招呼他说什么替孙子道歉了,但是,赵祁对着苏亦浅微微点头,主动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赵祁,是你的粉丝。”
苏亦浅握住他的手一愣,自己的粉丝?等会儿,她前两天是不是在微博上回复过一个抑郁症患者?难道就是他?
“是我,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赵祁满心的感慨,苏亦浅于他而言就是带他重生的人,他不曾想过要主动去见她却没想到会在这里两人见面。
苏亦浅也笑了,“看你现在的情况很好,那我就放心了。你的心情全都通过画笔表达出来,我能看到希望。”
“谢谢。”
赵老和周老爷子两人有些茫然,赵祁开口解释,“爷爷,是她让我从抑郁症里走了出来的。”
赵老的手一抖,曾经他问过医生,自己孙子的抑郁症为什么会突然好起来,他记得很清楚,医生说,因为他有了光,有了希望,他不再觉得这个世界是黑暗的。
“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是能看到他因为我而战胜了自己,我也很开心”苏亦浅笑着说道。
他们这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周老爷子轻轻的拍了拍赵老的肩膀,“孩子好了就行。”
赵老点了点头,看着苏亦浅的目光里充满了感激,那眼神跟看救命恩人似的。还是赵祁对着老人低声说了几句,才让老人压下了自己的情绪。
“让赵祁带你逛逛吧,我们这儿都是一群老头子”周老爷子对着自家外孙女说道,至于跟在他们后面的孙子,让他自己玩儿去吧。
“好。”
周深看看这边几个老人在低声讨论,那边苏亦浅已经和赵祁去了另外一边,他倒是想跟过去,毕竟他家妹子还有伤啊,但是老爷子这边还不能没了人,他突然想把周城从飞机上拽下来,那样他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而苏亦浅和赵祁慢慢的走在画廊里,今天展出的大部分是国画,还有一部分是油画,有写实派也有抽象派,苏亦浅对于这些画欣赏倒是欣赏,但是让她花几百万几千万买一幅画,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两个人走到的这边角落里很安静,苏亦浅刚要开口就听到一声特别轻的,暧昧的声音,她一下子闭上了嘴,不会吧,还有人在这儿搞着乱七八糟的?
苏亦浅和赵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显然刚才的声音赵祁也听到了。
还没完,为了证明刚才那一声不是他们的幻听,细碎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苏亦浅转身,她还是别打扰陌生人的好事了。
可惜,她刚转身就有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说话的声音,角落里的人猛的转头,看到的就是苏亦浅和赵祁。
“喂,赵祁,没想到你也会带着人来画展啊,我更没想到的是个男人,怎么着,你赵祁喜欢上男人了?你是想让他看看你画的画然后你们两个……”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赵祁打断,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那人没有丝毫防备,如果不是他身边的女人扶了他一把,估计他就倒在地上了。
赵祁脸色阴沉,“孟伟,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龌龊!”
孟伟吐出一口鲜血和一颗牙,他眼神阴鸷的看着赵祁和苏亦浅,“妈的,赵祁,我看你是想死!”
两个大男人你一拳我一拳的,赵祁虽然看上去身材高大,但是这几年的抑郁症折磨的他底子很虚。虽然孟伟也花天酒地,但是他好歹学过点功夫。
眼看着赵祁落入了下风,苏亦浅眼中寒光一闪,伸手将赵祁扯到一边,左手抓住孟伟挥过来的拳头,一脚踹过去,孟伟直接被苏亦浅踹趴下。
“打架?来,我陪你打。”
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周深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脸色难看的走过来一把拉活苏亦浅,把她从头到脚仔细的看了一遍,“伤口裂开没?”
苏亦浅连忙摇头,她没用多大力气应该不会裂开吧,虽然现在挺疼的,但是她可不敢说这话,她家这周深表哥,气势也挺足的啊。
周老爷子看到变了脸色的孙子一下子就猜到了出事的有可能是他家浅浅,他怎么可能还和他们说话,转身拉着赵老就跟着周深走了过去。在看到自家外孙女没事,周老爷子松了口气,要是让外孙女在自己这里出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女儿和女婿。
赵祁身上也挂了彩,但是最惨的就是孟伟,他一开始就被赵祁打了一拳,然后又被苏亦浅踹了一脚,此时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苏亦浅和赵祁就开骂,“不过是卖……啊!”
这次揍他的人是周深,周深下手比赵祁狠多了,他甩了甩自己的手冷笑着看着快疯了的孟伟,“孟伟,我周深的妹妹,也是你能骂的?”
“阿伟!”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身长褂的老人脸色惊慌的走过来,看着倒在地上凄惨的孟伟,老人气的颤抖,“周深!我们家阿伟哪里惹到你了你要下手这么狠?!”
“孟老!这里是画廊不是发廊!孟伟干了些什么您还是问他的好”赵祁冷着脸说道,他紧紧的捏着拳头,心里只觉得烦躁的很,那种情绪让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苏亦浅就站在他身边是第一个感受到他不安的情绪的人,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要记得每天微笑,这世界纵使再黑暗,可是总有光明的存在。不必为了不值得的人让自己再陷入黑暗的世界,赵祁,你值得最好的。”
你值得最好的……
赵祁愣愣的看着苏亦浅,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你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