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七章 事有两面
楚伶略有些惊讶，接着不由低笑道：“聪明。”
“嘿嘿。”店小二挠挠头，许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客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但凡我知道的，绝对不瞒着公子。”
“我记得这里曾经因为一种魔毒，变成了一座死城，而那幕后主导这一切的人就是寒芜君？”
“嗯，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不过啊自从瑶光君成为仙门至尊后，又重新着手调查了此事，最后对外公布说寒芜君是被人冤枉的，所以那魔毒一事实则与寒芜君无关。
我还听说，当初所有对寒芜君落井下石的仙门中人啊，没一个有好下场的，特别是那个叫什么……就是原先替寒芜君管账的那位叫什么来着，反正那个人是死的最惨的。”
楚伶略有些讶异，接着又觉得有点好笑，害自己声名狼藉的人是楚摇，为自己平反，还自己清白的人亦是楚摇。
他就想问楚摇脸疼不疼。
而且若真的要追究责任，他楚摇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他接着问：“可是我听说这【宴平乐】是寒芜君开的酒楼啊，可他不是早就失踪了吗？不知这酒楼……现在是何人在打理呢？”
“瑶光君呀，害，您还不知道呢？当初寒芜君失踪啊，瑶光君可难过可后悔了，不忍让寒芜君的心血付诸东流，所以就投钱让【宴平乐】得以继续开张，同时要求一切必须保持原样。唔，连带着整座温澜城都沾了不少光呢。”
难怪时隔经年，他已经不是这里的掌柜，可这里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比熟悉。
原来是有人在背后尽心为他维持这一切。
一时间，他心情复杂无比。
他该讨厌楚摇的，毕竟如果不是楚摇，他就不会失去原先所拥有的和平静好的生活，就不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就差留名史册遗臭万年了，更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糟心事，不会失去眼睛……
可是当他渐渐了解到事情隐藏的另一面后，他又觉得，楚摇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憎恶。
当然，心情复杂不代表他原谅了楚摇直接对他的伤害，以及间接带给他的伤害。
每一次的伤害都像在皮肤上留下了一条去不掉的疤，事后所有带着弥补意味的行为，不过都是无用的药，不管抹多少，疤痕依旧在那里，虽然已经不疼了，但是每当想起，都会觉得膈应。
“客官，客官？”
店小二见他微微垂下头沉默不语，不由出声唤道。
他蓦地回过神来，歉意的笑了笑道：“没事了，你去忙吧。”
“好嘞，有什么事您在叫我。”
“好，谢谢。”
“害，客官您客气了。”
坐在他对面的五音一直支着头看着他，店小二一走，她就好奇的问：“阿伶你刚才是不是在想谁？”
“没有。”
楚伶摸到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
他刚放下茶杯，就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并且还毫不客气的直接在他们这一桌坐了下来。
他还察觉到来人不客气的直接拿起他喝过的杯子。
五音急促惊叫了一声。
楚伶担心的问：“五音，怎么了？”
五音指着来人道：“这人……这人就是之前跟在我们后面的那个白衣少年。”
楚伶惊讶的挑了下眉，问：“不知阁下是谁，一直跟着我们作甚？”
熟悉的叹息声令楚伶心神一紧，不会是苏笙吧？
来人一开口，就验证了他的想法没错。
“师尊第二次未认出我了。”
“……”楚伶讪笑了两声，问：“你怎么在这？”
“带门中师弟师妹们入世历练，意外看见了师尊。跟在师尊身后，本意是想看看师尊何时能猜到是我，可没想到，师尊居然完全将我抛在脑后置之不理。”
听见苏笙说话时委屈的语气，楚伶无奈的道：“首先你离我远，其次，你又不吭声，为师自然猜不到是你？”
苏笙垂眸低声问：“师尊为何不以灵识探查，或者停下来询问？”
楚伶沉默，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呢，难道要实话实说，你师尊被人戴了锁灵铃，目前灵力全失，根本无法使用灵识，且无意多生事端？
“……”
见他不语，苏笙接着又问：“不知师尊离开青灵山后去了何处？弟子派人四处打探，却一直没有师尊的消息。”
楚伶轻咳一声，正欲转移话题，对面的五音抢话道：“阿伶原先在玉虚山，眼下那里被设下了重重禁制，而且森严无比，想混进去都不容易，别说查探阿伶的消息了。”
“……”楚伶扶额。
苏笙表情晦暗不明道：“师尊离开青灵山后，就去找瑶光君了？”
楚伶顿时一阵头大，暗暗疑惑这小孩怎么长大了，连带着给人的压迫感都变强了？
他正思考着如何回答时，就听见五音替他道：“阿伶何时在青灵山呀？好几日前我就听说阿伶在玉虚山了呀。”
小姑奶奶您可闭嘴吧，不说话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的。
楚伶按了按太阳穴，就听苏笙又问：“师尊可是……心悦瑶光君？”
他手一顿，无奈地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为师此次去玉虚山，实在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苏笙问：“什么理由？”
楚伶道：“还要不要一起吃饭了，怎么，现在翅膀硬了，管到为师头上了？”
苏笙咬了下唇，敛了醋意道：“是弟子逾越了。”
五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楚伶，然后起身挤到楚伶身侧，跟他坐一条凳子，挡在了楚伶跟苏笙之间。
楚伶觉得有点挤，皱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五音一脸天真地道：“好久不见，感觉阿伶都瘦了许多，一会饭菜送上来，我要亲手为阿伶布菜，阿伶多吃些长些肉肉，摸起来手感才好。”
楚伶闻言一怔猛咳，尴尬的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没有胡言乱语啊。”五音嘀咕道，接着转而看向苏笙问：“小哥哥，你觉得阿伶瘦不瘦？”
苏笙一眼就看出来眼前的少女对自己怀有敌意，眼下这突然亲昵的言行举止，怕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并未搭理少女，而是问楚伶：“师尊，不知您与这位姑娘，是何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