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一章 请师尊解惑
叹了口气,索性放松躺在那儿,淡声道:“没人与为师同住,满意了就滚。”
由于心情不好,各种说不清的纷杂情绪纠缠的脑子疼,加上眼下两人的姿势,他实在摆不出好脸色跟对方好声好气的聊天。
凌霄垂眸看着他,眼神说不出是轻蔑还是嘲讽,抵在他肩上的手倏地用力扣紧。
突如其来的剧痛令楚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条件反射似的就想抬手打开对方扣在自己肩上的手,却听凌霄问:
“师尊,我在书房里找到了一幅画,您猜猜,画上的是您和谁?”
“……”
见他不语,凌霄兀自继续道问:“师尊,若之前真的只是您独自住在青灵山上,那您与师叔的亲密图,莫非是您自个儿臆想而出的成品?”
“!!!”
楚伶面上一闪而逝一抹慌乱,强迫自己稳住情绪,正准备找个借口推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时,就听见凌霄话题一转,问了一个于此毫无关系的问题:
“师尊,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弟子有一问题,想请师尊为弟子解惑,不知可否?”
楚伶一心想揭过这个话题,下意识地应道:“自然。”
“弟子想知道,鱼水之欢是何滋味。”
楚伶心里陡然一惊,联想到凌霄之前的那些话,难道画上他与楚摇……
想到这,他脸色顿时一白。
“师尊~”
原本少年特有的清朗嗓音此时带着微微的沙哑,拉长的尾音像在撒娇,可又说不出的暧昧。
楚伶甚至有一种对方再向他暗示求欢的错觉。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把将人推开,动作慌乱的从躺椅上起身,没了压迫,他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咳了一声,攥紧袖摆强作镇定地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心脏狂跳起来,心想如果对方说是看见了他和楚摇的画才产生的好奇心,他该怎么解释为什么书房里会有那种画?
凌霄看出他的慌乱,不由眯了下眼睛,表情晦暗的道:“因为看见画上师尊和师叔两人……”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可是故作留白处却已足够叫人浮想联翩。
楚伶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耳根子在发烫。
担心凌霄看出他的异常,急忙转过身子,冷声道:“门中哪来的这种伤风败俗的画,全都拿去烧了。”
“呵,师尊,弟子并未说画上您何师叔在做什么呀,您怎么就知道那画伤风败俗了?”
“……”
楚伶深吸了一口气,一颗心忽上忽下,他感觉自己快被凌霄逼疯了。
“还是说,其实您真的和师叔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当初天听阁阁主带我去玉虚山,您正要与瑶光君办婚礼,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着他的话,楚伶再次回想起当初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就连手指都紧张不安的蜷缩了起来。
如果说青灵山上那几个月的温存是楚摇的美梦,那从他踏上玉虚山开始,就是一场无休止的噩梦。
轻轻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够了,霄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去追究了。出仙宗以后就交给你们了,为师今日就会离开。”
要是几年前,有人告诉他,以后这一无所有,只剩空壳子的仙门会在六年之内重复繁荣,甚至综合实力能排名百家仙门前十,他绝对不信。
修仙界有大大小小多少仙门世家?
人家百年世家、千年仙门,一代又一代累积起来的底蕴才难得挤进前百之列,六年……前十?!
可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事,那三个孩子做到了,甚至根本没用六年,也就两三年的时间……
虽然好奇,可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去问了,他现在一心只想着离开的事。
之前如果不是因为受伤的苏笙一直拉着他,他甚至都不会跟他们回青灵山。
呼吸这山上的每一口空气,都会让他想起与楚摇的暧昧缠绵,又难受又难堪!
唯一庆幸的是眼睛看不见,否则更容易触景生情,怕是一刻都不会久留的。
“你要走?”
一听这话,凌霄霎时变了脸色,一下子就瞬移到了他身边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的像是恨不得捏碎他的腕骨。
楚伶疼的皱起了眉,忍不住奇怪,这孩子当初刚上山时,那么软萌可爱,就像个裹着白糖馅儿的软包子,现在怎么变得有点像当初的苏笙了?
阴阳怪气。
说来,这次重逢,这三个孩子给他的感觉都很奇怪。
具体他也形容不出,非要说的话,倒是和楚摇给他的感觉有点像……
!!!
想到这,他心头陡然惊悚,如果和楚摇很像,那意味着什么?
他急忙打住,不敢继续乱想下去,自我安慰一定是错觉,虽然不能算是他将这三孩子养大成人的,但至少养过不是,况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们怎么可能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呢?
错觉,绝壁是错觉!!
只是这错觉太叫人恐惧了,这更加坚定了他要离开的心。
心思百转不过一瞬,他点头应道:“嗯,你们将宗门发展的很好,有没有为师在都……”
“不许走。”
他话还没说完,凌霄就开口打断了他。
同时他还感觉到那只捏着自己手腕的手又加重了力道,他甚至听见骨头不堪重负的轻微脆响。
这死孩子是想把他的腕骨捏断不成?
他“嘶”的一声,抽动手腕喝道:“放手。”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凌霄松了劲道,不过却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然后换上软软的语气请求道:“师尊,别走好不好。”
不好。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正要出口的话被他一下子咽了回去,转而温声道:“你放手我就不走。”
虽然真正动起手来,凌霄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并不想跟对方动手。
虽然对方现在已经长成了少年,但是在他心里,凌霄也好,苏笙、绘青衣也罢,都还是个孩子。
就像为人父母,永远都觉得自己的儿女是孩子那种感觉一样。
叫他跟个孩子打架……他还是挺膈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