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从辩解
“谁说不是呢，从天之骄子，人人敬畏的折仙君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心生魔障也不无可能。”
“说不定勾结魔族就是为了报复瑶光君……”
“……”
楚伶静静地听着众人谈论，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摇。
勾结魔族祸乱天下的明明就是这个男人，现在居然能这么义正言辞地甩锅给他？
关键是这群人居然信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屈的让他想打人。
一个看似仙风道骨的老者上前一步，捋着自己的胡须问：“楚伶，你不说话是默认了楚宗主说的是事实吗？”
其他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等着他的回答。
楚伶握紧了手中的濯雪，深吸了口气，讽刺道：“我若说没有，你们信是不信？”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小声道：“我觉得寒芜君不像是会与魔族勾结之辈……”
他话刚说完，就被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狠狠拍了下头，斥道：“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爹，我……”
“还敢说？！”
看着中年男人举起手，少年委屈的低下头闭了嘴。
楚摇淡声道：“师兄，你逃不掉了，不必企图用言语混肴视听，挑起祸端。”
楚伶现在很想笑，可是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直打颤，僵硬的嘴角怎么也扬不起半分笑来，“楚摇，原来你放我走就是这个目的。”
楚摇讶异地道：“师兄在说什么呢，我何必自找麻烦做这些多余的事？莫非是师兄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想拉我一起被世人唾弃？啧，师兄这手段可一点不高明。”
有人站出来声援楚摇：“就是，我相信瑶光君的为人。寒芜君你也算是个人物，自甘堕落也就罢了，何必临到终了还做这般小人。”
“我堕落，我小人？呵！”楚伶抚着胸口，失血过多加上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眼前一阵阵发黑，踉跄了两步，执剑撑在地上稳住身形，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好，楚摇，你说我勾结魔族，你有何证据？”
“没有证据，只是有几个问题问一问师兄。”楚摇淡声道：“师兄是否敢指与藏戾宫的那个魔族不相识？”
“……”楚伶抿唇，沉默。
楚摇讽笑了一声，又问：“师兄敢说不是你布阵施法送走了藏戾宫一众恶徒与那个魔族？”
楚伶：“……”
楚摇：“师兄敢说不知道这次莫名其妙的疯病起源是什么？”
楚伶咬着下唇，想解释，可是被对方接二连三的质问砸的脑袋乱哄哄的，无力地辩解道：“我确实不知……”
楚摇冷笑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师兄何苦再争辩？”
楚伶摇头：“我没有，明明是你，勾结魔族草菅人命的人，明明是你楚摇。”
虚弱却不失笃定的话语，立马又在人群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众人的目光在楚摇与楚伶二人之间来回扫视。
可是很快就有不少人站出来发声维护楚摇，少部分沉默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在楚伶那一边。
墙倒众人推不过如此。
相较于没有背景声望的楚伶，他们更愿意站在拥有顶尖势力的楚摇这一边。
白清茗看着眼前满身狼狈的楚伶惨白着脸的凄楚模样，心有不忍，拉了一下楚摇的衣角道：“阿摇，别逼太狠了，他身后是悬崖。”
楚摇扯回自己的衣角，对他的话不仅不以为然，反倒上前逼近了一步问：“温澜城，宴平乐，不知师兄熟悉否？”
楚伶闻言一下子抬起头来，或许真的是太虚弱了，眼神略有些涣散，可还是咬牙道：“他们都是普通人，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必牵涉无辜旁人的性命。”
“师兄果然是因为记恨于我，所以才作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吗？”
状似痛心的低喃声让楚伶有些莫名其妙，等等，他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
可是很快，他就知道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人群分开了一条道，几个隐仙宗弟子护着一个身着布衣的熟悉身影走了过来。
“老周……”
他喃喃自语，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手脚发冷。
楚摇冷冷地瞥了老周一眼，温声道：“周老人家，你就把温澜城的事给大家说道说道吧。”
老周看向楚伶时，眼神有些飘忽，只对视了一眼就立马移开了目光，咽了咽口水，徐徐道：“我叫周润，是温澜城宴平乐酒楼的账房先生，楚伶公子是宴平乐的掌柜。”
楚摇不耐烦道：“说重点。”
老周又咽了下口水，手指不自然的蜷缩了几下，点头道：“我曾亲眼所见楚伶公子与奇怪的人交往甚密，偶然一次，看见那个奇怪的人给了楚伶公子一个瓶子，公子打开瓶塞，里面就浮出一团墨绿色蠕动的东西。
还听见他们说‘跗骨可以诛灭仙门’、‘合作’、‘称霸天下’之类的话。只是当时离得远，听的不是很清楚……”
楚伶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十分怀疑这人只是披着与老周一样的皮囊，实际上里子却是与楚摇合伙来陷害他的歹人。
“为什么撒谎？”他死死地盯着周润，“说，为什么撒谎？我何曾亏待过你们，你要与人合伙害我？”
周润连忙摆手否认道：“不，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又如何胆敢编出这种谎言诓骗各位仙家。”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颤声道：“公子离开之前，曾暗示我与宴平乐的其他伙计离开温澜城。可是我们从小就生活在温澜城，对故乡感情深厚，不愿离开。
公子便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我们谁也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如同噩梦一般……”
“我亲眼目睹过有墨绿色的东西从一个尸体里爬出来，钻进一个活人体内，生生将人折磨的发疯，最后痛苦的死掉。而那个墨绿色的东西，跟……就跟之前那个奇怪的人交给楚伶公子的东西，一模一样！”
“我实在觉得这事做的太丧良心，若隐瞒下去，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这才痛下决心，来出面作证。掌柜，求你不要怪我，你对我好，所以我才不想你在歧途上迷失啊。你……你就认了吧。”
说完竟给楚伶跪下大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