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混沌之体
楚伶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也没多想，只当对方气急离去了而已。
苏笙抱着楚伶闷声道：“师傅，我……我是不是惹那个大哥哥生气了？”
楚伶没多解释，只道：“乖，没事。”
楚摇被楚伶气的不轻，刚回到隐仙宗就吐了血。
正巧被夏婉婉看见，忙跑过来关心道：“师尊，您……”
楚摇抬手打断道：“无碍，近日我将于寒泉闭关疗伤，若无大事，不可打扰。”
夏婉婉咬了咬牙，答非所问：“是不是又是因为师伯？”
楚摇的脚步顿住，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婉婉，你逾越了。”
夏婉婉心脏一紧，连忙跪地行礼道歉：“弟子知错。”
楚摇没再说话，三五步便已彻底消失了踪迹。
跪在原地的夏婉婉脸上逐渐看不出一丝表情，藏好眼底的怨毒杀意，这才起身理了理裙摆，然后佯装无事地继续朝演武场走去。
楚摇在寒泉里调息了很久，这才将从楚伶体内引进自己体内的蛊毒给排出。
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血。
楚摇靠在石壁上暗暗自嘲，舍命救的人，却为了个相识没有半月的孩子跟他急，这也就罢了，即使这样，自己居然还是放不下他，可真是……讽刺又下贱。
当时他就该干脆杀了那孩子，省的现在干着急，也不算白遭那顿辱。
闭上眼睛养神，启唇唤道：“烬璃。”
一道紫袍身影缓缓浮现，虽然半透明的模样略显虚幻，却仍不难看出这是个眉眼妖异的青年，深紫色的眼睛漂亮的如梦似幻，只见他轻摇羽扇，弯腰道：“尊主。”
“帮我查一下师兄新收的徒弟苏笙的来历。”
“是。”
“对了，找到它们了吗？”
墨烬璃低头：“属下无能。”
“罢了，不怪你，先去吧。”
“是。”
待人走后，楚摇这才睁开眼睛，抬手挡住从树缝间漏下的惨白月光，眼神复杂。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薄唇轻启，叹息声落在寂静无人的夜色中，略显几分疲乏。
……
虽说毒已被解，但内伤却还是需要再多养几日方能痊愈。
所以这几天，楚伶基本都卧伤在床。
好在苏笙懂事，并不闹腾，楚伶告诉他后山有灵果园，他便自己去摘灵果果腹，且不忘带两三个灵果回来给楚伶吃。
对此，楚伶颇感欣慰，很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之感。
然而每每从萝娘那里得知主角好感度并无变化时，他就忍不住一阵心塞。
日子在无波无澜的情况下流逝的飞快。
楚伶彻底痊愈后便“指导”起苏笙的修炼。
初始筑基，必须稳扎稳打。
楚伶拿出自己学医时的严谨态度，近乎苛刻的要求苏笙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做到位。
后来索性也不急着下山了，打算等苏笙目前修为有所巩固后再作打算。
除了指导苏笙修炼，他也没其他事干，打算打理一下后山的灵果园。
只是经他“照顾”后，那些本来肆意生长的灵果树，一棵棵都跟惨遭毒手蹂躏似的，蔫不拉几的。
楚伶：“……”
苏笙：“……”
看着身边的小徒弟朝自己投过来的痛心鄙视的眼神，楚伶觉得自己很受伤。
树不需要松土吗，不需要施肥吗？
最终，楚伶归咎于这些树太娇弱了，不是他的错。
“师傅，你难道不知道，灵果树只能用无根水浇灌才能活吗？”
楚伶下意识地讪笑了两声。
然后刚扯动嘴角，他就愣住了。
人设限制，他本来应该做不出来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的吧，现在是怎么回事？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最近做了很多不符合人设的事。
比如手把手教苏笙练剑，再比如给灵果树松土……
看着楚伶不断变化的丰富表情，苏笙差点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忙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大喊道：“师傅，你怎么了？”
【萝娘，快粗来，是我人设限制解开了吗，为什么我能随心所欲做表情，做动作了啊？】
没有回应。
【萝娘，十万火急！】
【萝娘，你掉线了吗？】
还是没有回应。
楚伶发现无论如何在心里呼唤系统都得到回应后也就放弃了。
无意间瞥见苏笙跟见鬼似的表情，他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有点过于反常了，可能吓到了这个孩子。
但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救场，索性一走了之。
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而且突然间联系不上萝娘让他莫名有点不安。
被扔在灵果园的苏笙独自在冷风中凌乱。
愣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这灵果园独占了一个山头，他连最低阶的御剑飞行都还不会呢，没了楚伶，他怎么回去？
“苏笙……”
“嗯？”突然听到有个陌生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回过头，却见扑面袭来一阵黑红煞气。
“师傅——”
稚嫩的哀嚎声惊起了林中一群灵雀。
已经回到自己别苑的楚伶一个激灵，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不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萝娘去了哪，要是没了萝娘，他接下来应该何去何从之类的问题，便也没有深思。
直到夜幕降临，他这才想起来被自己丢在山头的小徒弟。
“糟了！”
暗骂了一声，连忙赶去灵果林。
“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魔气！！”
楚伶嘀咕了一句，努力辨识了一下，循着熟悉的气息找过去，就看到苏笙蜷缩着小小的身子躺在土地上，呼吸急促，脸色惨白，紧蹙着眉心看起来极为痛苦。
可是最让楚伶意外的是，这魔气，居然是从苏笙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敢多做耽搁，抱起苏笙就回了孤月别苑。
经他反复确认，最终确定了苏笙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混沌之体，且应为魔胎。
楚伶眼神逐渐复杂起来，他心中已经了然，苏笙的身份怕是极不简单。
若是纯人类，是不可能拥有混沌之体的，只有已经证道飞升之人与魔族相爱后所生的孩子，才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拥有这种体质。
混沌之体也分两种，分别是灵胎和魔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