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元初晞这话,三人将视线往前边瞧去,果真是见到熟悉的身影。
玉以生擦了擦嘴角,开口言道:“看来那老鸨的确是逃到京城来,只是她到黑市里头做什么呢?”
“追上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笨蛋。”玉方寒熟练地往玉以生的脑门上一敲,随后往前走。
元初晞浅皱一下眉头,原来还真是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说,也不知这玉方寒和顾墨添是谁学的谁,坏毛病。
四人一同追了上去,进到黑市里头目光死死盯着前边的老鸨,但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总感觉是在一直绕圈圈。
元初晞赶紧亮出袖口处的银针,万一有什么不对劲总好留出点时间来逃跑。
倏而间,只见老鸨转进一条小巷子。
四人面面相觑之后,大胆地往巷子里头走去,一进巷口,便是进入嗅觉挑战区,里边夹杂着各种的味道。
元初晞稍作往前,她在众多的香料中嗅到了一股略带呛鼻的味道,敢肯定的是这股味道她在现代的时候时不时就嗅到。
但当她在脑海中拼命搜寻有关这种味道的信息时,后头就响起倒地的声音,她急忙转身,尚还未曾看清,后脑勺就中上一棍,人瞬间倒地。
“主子,要不将他们都杀了,一了百了。”
“不必,以免打草惊蛇,就按我刚说的去做。”
“是。”
而此时的政和殿内,气氛异常严肃,元荣正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自额间往外冒,沙漏里漏下的每一粒沙子,都仿佛在耻笑他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不自量力。
顾凛品上一盏茶后,方悠悠地开口道:“国公是真的念在元三姑娘痴情一场的份上,还是有着别的心思?”
“回陛下,不瞒陛下,老臣那三侄女此前便与三殿下行过周公之礼,身心都扑到三殿下处,自是情根难拔,还望陛下成了她这一片苦心吧。”
顾凛轻搁下茶盏,转眼看向旁侧站的笔直的顾墨添,“添儿觉得如何?”
“回父皇,此前之事若都是彭皇后,张太医,彭侯爷和王尚书所为,与三哥无关的话,倒可以谅解元三姑娘一片痴心,毕竟失了身子,若是再嫁,也是难寻人家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顾天昊无罪?”
顾墨添稍且弯下腰应道:“至于三哥有没有罪,父皇也给出答案,不是吗?”
“你觉得朕处置的不公?是这个意思吗?”
“儿臣不敢,只是三哥此前两次对儿臣下毒,儿臣亦有证据证明是出自三哥本人之手,但父皇却只判了他禁闭,儿臣心中自有少许不悦,但父皇自有父皇的道理。”
顾凛的手指落于案上有规律地敲打起来,他真觉得他这个儿子开始锋芒外露,看来忠木查出这人盘踞在城外的势力,大半都是真的。
“好啊,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才算是解气?”
“既然父皇这般说,就打他三十大板。”
“好,赵全,按五殿下说的去做。”
“是。”
顾凛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元荣正,“爱卿亦是为元三姑娘着想,现如今既然顾天昊受了板刑,元三姑娘就抬进三皇府,伺候伺候他吧。”
“谢陛下体谅,老臣不胜感激。”
“你们都退下吧,朕也要歇息了。”
“是,儿臣/老臣告退。”
待人走后,整个政和殿都安静下来,顾凛揉了揉太阳穴就将忠木给叫了出来,“五殿下盘踞在城外的势力,可有减弱?”
“回陛下,不曾,昨夜收到暗信,城外八条路道均有五殿下的势力埋伏,要不要在下安排一次剿清?”
“朕的这个五儿,一点都不简单,只是现在朝局不稳,亦不知顾天昊在暗里打着什么主意...”
“若将五儿的势力给剿清,日后万一有变故,难免朕会失去帮手,到时候殃及池鱼,得不偿失。去,将城外一拨人调到三皇府附近,紧盯里边的情况。”
“是。”忠木应下之后就重新躲回暗处去。
京中大道上,
元初晞觉得耳边嗡嗡响,睁眼一看发现自个儿躺在街道上,旁侧还有玉苏羽,玉方寒和玉以生。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在黑市里头追踪老鸨的吗?对了,他们后来被打晕了,只是被谁动的手?
“元姑娘,你可还好?”
元初晞尚还未多想,就仰起脑袋看向与她说话之人,“七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友轩扬起嘴角说道:“我自宫里出来,路过之时见到你躺在路上,心下好奇,就过来瞧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元初晞一想到兴安城的老鸨与眼前这人有关系,就连忙将心思给往肚子里噎,“没事,我与几位师兄本想着到黑市里头去看拍卖,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被打晕了。”
“原来如此,这倒是奇怪,可有看清是何人所为?”
“不曾。”
顾友轩微撂下眼帘,顺势将眸中的情绪给隐了去。
元初晞赶紧将玉苏羽他们叫醒,三人醒来都是犯着迷糊,不明所以。
“苏羽?”
玉苏羽抬头瞧去,眉头轻轻一皱,只觉得眼前之人十分的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何人。
顾友轩见他这般,便解释道:“我是友轩,真真是许久不见,你都把我给忘了。”
“友轩?不,七殿下才是。”
“没想到咱们现在长大,竟然还变得客套,昨日便闻得神医谷弟子进京,本想着去迎接,未曾想母妃的头痛发作,就留在宫里照顾,现如今凑巧遇到,不如就到酒楼去用膳?”
“这...”
“不必觉得不好意思,”顾友轩急忙说道:“父皇将医学院建造,修缮一事都交予我,我想着应与你们一同商讨其中规划才妥当。”
“既是如此,那就多谢殿下。”
元初晞本不想随着,但被一句‘不去不赏脸’给打消了念头,于是就只好随着一同前往,但都与他们都保持距离坐着,毕竟家里那个醋坛子可不是虚的。
“你们在黑市没见到拍卖会,岂不是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