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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岭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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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公仪忱十三岁,离公仪家迁往昌都远离朝堂已经好些年了。

新帝上位诛杀近臣的事不在少数,公仪家明哲保身,在天祖公致仕之后举家南迁,择定昌都,

公仪家名望不减,昌都建府不过月余,拜访的人都踏破了门槛,旧朝几位年轻帝王也曾有意请公仪家出山,可惜都年轻气盛,都拉不下脸往昌都跑。

可宋玄真做到了。

登基十年先后,亲自往昌都跑过两回。

往后又隔了大概七年宋玄真第三次前往昌都,亲请公仪家出山。

宋玄真不争不抢,临危被推上帝位,他性子宽厚知人善用,启明十一年后四部在朝堂为大,他心中更确定还需要一位宰辅来制衡,招了当时还在邺京的徐璋-同,随行护送的正是魏朔。圣上三顾昌都公仪家,这事传出去怎么都是谈资,也叫暗处的反帝势力蠢蠢欲动。

陛下至昌都不过三日,公仪忱的父亲观他这般有诚意已然应了所请,还未来得及摆宴庆祝,昌都城外就起了叛乱,有人伙同岭南府外的流军,一路从岭南杀到昌都。

宋玄真这趟南下,带的人少,都是金羽营和徐家的好手,护一个圣上肯定不是难事,可昌都防卫军久不经训,战力自然不敌流军,短短不过一个时辰,就叫流军攀着云梯上了城墙。城门封锁,外头厮杀声不绝,火光冲天。

魏朔送了令命人赶往中州一带调兵,这里与徐彰商议由徐彰护送圣上和公仪家先行离去,魏朔留守昌都等待援军。

满桌佳肴,无一香气,徐瑛心里缓缓升起不好的预感,瞧着公仪忱镇静的脸色,小声问道,“后来呢?”

公仪家立居昌都百年之久,早已经是昌都的主心骨,若这时走了,昌都只会更乱。”公仪忧撤开手中的茶,绕开徐瑛要阻挠的手,取了她一则的酒,替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下。战火映照,昌都有片不夜天。

公仪家与昌都共进退,宋玄真被徐彰护着从后城门杀出一条血路送往中州。

中州的军是翌日一早到的昌都,入城时里头还有些残军都被——斩杀,昔日繁城宛如人间炼狱,魏朔歪在公仪府门口,满身的血。

原是流军进城时发现皇帝不在城中,就在城中烧杀抢掠,公仪家第一个被开刀,上下无人幸免,连十三岁的小公子也不见踪迹。

宋玄真听了这话站在人前呕出一口血来,若不是他一意孤行要请公仪家出山便不会给昌都平添无安之灾,他伏在地上在众人的拥护中晕厥过去,就算是过了这八年多,心中的愧疚也从未减弱半分,昌都

的请求无有不应,昌都的人都十分优待。

徐瑛咬牙听着,大苍营战死两个兄弟她都要难过许久,更何止昌都无数百姓的性命,难怪她要问起当年昌都之变,官中奉为禁忌,因为那些血债没人担得起,宋玄真不成,公仪家也不成。徐瑛喉头酸涩,没想过背后还有这一桩事,攥紧的手心里都是汗,公仪忱停了话也不敢往下接。

“白日里来府上的大多都是昌都的旧望族,在满目疮痍的昌都新建之后仍然愿意留在这座城,知道我是公仪家的人,还愿意为朝堂做事,自然心中不满,前来质问也是应该的。”

公仪忱一向淡然处世,将万物都看的不重。

昌都城破那日,他父亲就指着那片火光说过,兴许是公仪家后辈都没有为官的命,又或是公仪家的命就到这里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有定数。

徐瑛终于找到个能问出口的,"那先生是怎么开口劝说的?"

公仪忱抿唇,徐瑛想来是怕惹他伤心,不敢问当年的场景,堪堪避开问了个不紧要的,他如今三言两语怎么比当年昌都城惨状。

“那几位长辈都不是无理之人,因着愿意给公仪家几分薄面,不愿意迁怒我,已是万幸。”

公仪忱还得在昌都住一段时间,怎么都要先立住脚不是,既然几位长辈都肯接受,徐瑛也就不必担心,暗暗歇了口气,摁下公仪忱再抬杯的手,自己替他饮下。

“我如今说这事,是因为你梦里那位冯姓宦官,若他真是冯敬忠,倒叫我想起昌都城防军里,有位副将正是姓冯,想来与那位冯内侍有些关系。”

当年昌都太过混乱,百姓死伤无数,更无人注意防卫军是何种结果,因为不能怪罪于圣上,所以当年清点的名册也未公之于众,后世的 些怨声也都被邺京摁下。徐瑛大抵明白冯敬忠的意图,失去亲人心中有恨,凭着陛下对昌都的愧疚,一步步走到陛下跟前,在宫中起势只为赶宋氏下场。

那蔡道年是因为什么?

"可我听说蔡司正入仕许久,任督察署司正之位时,昌都还未发生变故。"徐瑛有记忆开始,他就是督察署的司正,邺京谁不知道这位司正与院史大人齐名。

四部的事情,鲜少有外臣知道,公仪忱当职这几年,比前世只知道拿刀的徐瑛知道的还多些,解释道:“你不知道,蔡家在昌都不算小族,家中有大把基业继承,蔡可正因为走上仕途这件事,二十二岁离开昌都时就已与家中脱开关系了。"

徐瑛不解,大为震惊,"什…什么?"

这般狂妄又不羁,倒真的很像是那位蔡司正能干得出来的事。

那蔡司正当年为了明哲保身也不为过,徐瑛这么想。

“昌都一事,冯敬忠生了怨恨也在情理之中,我派人盯着他,尽量不去打扰他,毕竟当前首要做的是抑制不是扼杀,他也在那场变故里受了很多苦。”

历经多年,公仪忱仍有一份恻隐之心,他忘了昌都之变后,在外流落两年,最坏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现在的身子弱症正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而那两年身边只有侍书陪着他。“那先生恨么?”徐瑛问出口就后悔了,对上那双含着酒意的眸子,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怎么能不恨,真算起帐来这就是灭族之仇,换成是她自己都不会比冯敬忠能忍,更何况当初是因为公仪家才起的变故。

公仪忱通透,将这事看的淡,“早在陛下前两次来时父亲就说过,陛下频繁南下不见的是好事,可陛下重礼,三请公仪家方算给足面子。”

不可料的是这世间变数,启明帝也是一片爱重之心而已。

徐瑛闷头喝了一杯,心里不大痛快,所以先生进城前夜才会心神不宁,细数那七八年的时间,他过的不比任何人好受。

席间菜肴都冷了大半,二人默契的没动。

先生今夜将这么大的事情都告诉她,是因为相信她,也相信她所说的那个梦,徐瑛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就问了一喘脚麟纹的事,“公仪家曾断言,麒麟显,明主降世,是真的么?”那还是公仪忱太爷爷还在的时候说的话了,过了这么久虽然都没应验,仍然在流传。

公仪忱喝的不多,却够他醉的,手掌扶额含糊道,“年岁已久,不可尽信。”徐瑛跟着后头追问,"可是我瞧见了,在先生送我的那柄浮光刀上。"公仪忱瞬时清醒过来,转头看向徐瑛时面上还带着几分醉意。

“梦里先生也曾送过我浮光刀,是我+八岁春措魁首的彩头,那时候我还没见过。”徐瑛见他面上显然不信,恨没从院子里把刀带来,这会叫人拿刀并不合适,只好比划着解释,“我抱着刀回金羽营的

时候,刀颈面上清晰的印着麒麟的纹路。"

“这事还有谁知道?”公仪忱的嗓音听着有些慵懒,徐瑛看着他好像醉意有些上来了。

徐瑛照实回,“舅舅,季信,还有余飞。”

徐瑛想着还补了一句,“不过舅舅当时就叫我们都当没看见,季信和余飞是决计不会说出去,也只有我今日和先生说起。”“这事再不必同外人说。”公仪忱确实有些醉,趁着最后这一点清醒,叫徐瑛唤了侍书进来送他去歇息。

侍书就在门外,不多时就和徐瑛两人扶着公仪忱上了榻,侍书忙前忙后替先生去了外衣脱了鞋,还要趁着转头的瞬息说了徐瑛一句,“小徐将军你到底也拦着些。”“我的错。”徐瑛揣着手有些无奈,天知道他就喝了一杯。

等侍书安顿好徐瑛还等在院子外没走,先生的病毕竟才好,要是这会出了什么事,她还能帮上些忙。

"先生还好,并无不适,小徐将军不必担心。"

侍书跟着公仪忱也不是一日,大抵也能猜到他等了徐瑛许久是为了要说清楚昌都一事,多喝这一杯也是想着能释怀。“我听说先生十三岁时昌都出了事,十五岁才被陛下带回来。”徐瑛跟着侍书,二人一道去小厨房煮解酒汤。

“是,先生那两年受了很多苦。”侍书自小就陪着公仪忱,城破那日,大批的流军涌进主街和公仪家,昌都遍地都是尸首,二人在死人堆里呆了很久,摸着黑才出了那片地方。徐瑛想,先生是个可怜人,想想他历经千辛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徐瑛满心眼里都是心疼。

一连先生又养了几日,徐瑛在昌都接到了老爹的回信,信里字句是震惊又是欣喜,震惊徐瑛的胆大,欣喜的是她终于算长大了些。

与此同时公仪忱也收到了岭南府的信函,徐瑛一看信,人差点没跳起来,“赵同这人实在狡猾,什么张口闭口就是引起动乱,不出我们所料就是将余飞没放在眼里。”南调的情况并不好,三千精兵被叫停在岭南府外,连城门都没进去。

这事耽搁不得,徐瑛和公仪忱一商定,隔日就启程,好在岭南府与昌都隔得不远,驰马也就整整一日路程。

徐瑛只带了武月上路,那些陛下拨给她的好手,全叫她留在了公仪旧宅,听公仪忱差使。

徐瑛背着浮光刀上马,见公仪忱又要叮嘱,立刻朝他拱手,“先生说的我都记得,不逞强斗狠。”像是念了两遍唠叨,接着道,"先生有事千万记得写信给我,岭南府离不远的。"

徐瑛笑着策马走了,剩下公仪忱在原地看了许久,等彻底没了影子,转身和侍书回了旧宅。

徐瑛跑马不输人,带着武月天黑就赶到了岭南府外的大营,守门的是岭南府的人,不认得徐瑛,见是个脆生生的姑娘家一身劲装勾着身型,开口就是一句浑腔,徐瑛气不打一出来,使了十足的力,将人

—脚踹在地上,怒骂道,"哪个是你们岭南府大营管事的,叫出来!"

大营里只有兵将,除了岭南府防卫军,就是金羽营拨过来的三千人,防卫军的首领跟赵同是表兄弟,名赵合,刚听到动静还没说出话,见余飞就带着一干人等冲过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小徐将军。”

这一声把赵合给喊懵了,邺京谁敢姓徐,不是那家世代为将的又会是谁?赵合立刻遣人偷偷去岭南府请赵同来。

其实岭南府早就接到信报,听说徐家的小将军也会一同过来游玩,可毕竟余飞到的那日并没有徐瑛的身影,几人权当信报都是假的。

统管岭南府已久,又怎么会惧怕余飞这个小副将,索性将人撂在大营不管,谁知道这小徐将军竟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还是个毛丫头。

徐瑛临行前特意约吴家姐弟喝酒,不止是为了告别,更是为了向吴凌云取经,要如何成为一个混世的魔王。

吴凌云倾囊相授,徐瑛学的七八分像,这会已经在夜幕下的军营里翘着二郎腿阴阳怪气,“我不过是顺道路过昌都去玩了一趟,怎么岭南府是没接到圣诏还是有意违抗啊?”

赵合眼尖的给徐瑛捧了茶,矮着声谄媚回答,“哪能啊?小将军能来岭南府,那就是岭南府的福气……”

赵合还在说些什么,对上徐瑛凛冽的目光顿时闭了嘴,心里祈祷赶紧赵同人赶紧来,眼前小将军却又给了分薄面,抿唇饮了茶。

赵合正要松口气,又听她问,"那余将军的兵怎么连岭南府的城门都进不去呢?"

赵合是个不堪重用的,守在城外的大营里本就是个闲职,日常管管懒散的兵将还是绰绰有余,没想到碰上徐瑛这么个硬茬。

“哎呀!小徐将军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呀,我等好大开城门迎接您进城。”远远就听见一声回话,赵合放下心,他的救兵来了。

大营门口走出三个人,为首的有些身型不高,打扮的极为干练,短须彰显精明,这人正是岭南府的主事赵同。

徐瑛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往身侧瞧了一眼,“这位是能管事的人?”

赵合立刻解释,“小徐将军,这位就是岭南府的赵主事。”

徐瑛佯装恍然大悟,起身和他对上笑声不减,“原来你就是赵主事啊。”

“我在岭南府就听说小将军春猎之上魁首当先,今日一见,果然是英姿不凡。”赵同圆滑的很,便是个鬼来都要被夸的上天。

徐瑛敛了笑意,带着点质问的意思,“赵主事你瞧,我只是随着游历,却不知你们岭南府的规矩几何,还拦着不让金羽营的兵进城啊。”

赵同赔着笑脸,“小将军这话是诛心啊,我等都是奉天子的令行事,信报上说的是小将军也一起到,您没到咱们也不好打开城门迎人,您这回来了,一切都好说。”

还不知是谁在诛心,简简单单一句话,这口黑锅就已经甩给了徐瑛。

“赵主事真的思虑周全,我瞧着择日不如撞日,今夜正是个好时机,这样明日我就能在岭南府里好好游玩了,赵主事您说是不是?”

徐瑛说着,还把玩着腿侧的长刀,刀柄下的银光闪现,吓得赵合往后站了站。

赵同是个有些见地的,满声应了,“这不就全凭小将军您做主。”

大营里余飞连夜整军,原本是全要送进城的,徐瑛留了个心眼,叫带了半数,带着一群人浩浩汤汤的进了城,一路沿着主城道,往岭南府衙而去。

岭南府衙大,后府能藏数千兵,这就是岭南先天的优势,徐瑛知道把人往里带赵同心里不快活,想着往后几日还要和他打交道。

下了马看着人往里进就对着赵同款笑起来。“赵主事,您也别觉得是我仗势欺人,我家世代都是大显的将,这兵又是我舅寅底下的,刀是公仪殿首送的,我此次跟来还是陛下亲自准允的,你要是将我栏

在门外,不正是折了我好大的面子,您说是不是?"

赵同一听这话立刻躬身回道,"小将军,您这是哪的话,暂且不论几位贵人,单您自己就是陛下的巡抚使,下官也是按旨行事,照顾不周之处,还要请小将军您多担待才是。"

徐瑛跟着客套,“赵主事统管岭南府好些年,定然有些过人之处,那这几日我省个懒,劳烦赵主事全包了。”赵同笑着安排了徐瑛和余飞住在府衙前院,一应用度都是最高规格,像是生怕怠慢了这位徐家的小将军。赵合趁人走了,忍不住问道,“难怪您当时看到信里说要来人就变了脸色,这小丫头扮猪吃老虎,不是个好伺候的。”赵同嗤笑一声,“徐家出的都是猛将,这小丫头也怂不到哪去,瞧见那柄长刀没,那可是昌都公仪家的东西。”

细想想徐瑛在昌都呆了几日,就算是游玩也要查个明白,万-真是四部里的那位来了,只怕比徐瑛还要难缠,说着叫赵合派人趁夜去昌都打听,等知道了消息他才能安心。

徐家小将军的派头可不是谁都敢拂的,往高了说将来就是边郡的大将军,最不济也该是金羽营的统领,赵主事在她跟前也得给张笑脸,底下人见状全停了暗地里的勾当,不敢在这时候找事。岭南地界接壤的小国甚多,岭南府就是最中心的地方,因为赵同的任期久,大家多少都认识他,带着徐瑛闲逛这一日,不少人还和他打招呼。

徐瑛都对他刮目相看,“到底是地方的父母官,看来赵主事在这一带威望颇高啊。”

赵同笑着打哈哈,"不过是忠民之事罢了。"

徐瑛跟着笑,酒往嘴里送,前世任昭武将军时,底下数万将士,每个人的眼里都是清澈无比,赵同全然不同,他就站在徐瑛跟前,徐瑛根本看不透这个人。

赵同看起来似乎真的不累,那张脸在徐瑛跟前笑了一整天,陪着她沿长长的边境线往下汪,过庙宇和逛地雄,都不拦着徐瑛和人交谈,完全是一副任她检查的坦然,相来是老谋深算,早就安排好不叫她拿着把柄。

到最后还是徐瑛觉得没劲,眼见着天就黑了,提议说就先回去,赵同却拦了她手,“小徐将军您没来过岭南不知道,岭南河南缅有条交界河叫诺瓦,自高山流下,泽养万物,所以这条河南缅将它称为

天神的祝祷,在夜里,都会有人在河里放灯祈祷。"

“这倒是新奇的很。”徐瑛跟着赵同的步子,站到古老的矮桥上,长长的河流自北向南,整个河面飘满了烛灯,星星点点,徐瑛看的眼花。赵同做事伶俐,不知何时遣人捧了好些灯来跟前,问道,“小徐将军既然都来了,不如也讨个好彩头?”灯都已经放在跟前,徐瑛不好再拒,看着三五盏都是描着花的灯,挑了个素色点了火往桥底下走。赵同也往下走,武月不放心,被徐瑛眼神示意叫停。果不其然二人才到沿河边蹲下,赵同就打开了话匣子。

“这花也是南缅的特色,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种,小徐将军或许不知道,这花叫莺栗。”

赵同是个聪明人,邺京这次派人来,很明显就是有所探查,他与其等着徐瑛和余飞查到再提,不如他自己先发制人。徐瑛手一顿,举着花灯在手中仔细看,“瞧不出来什么,有何特别之处?”徐瑛将花灯放在河面,被她推起涟漪,花灯顺着河流方向飘走。

”是只有南缅这里的土壤和雨水适宜种植,二来其药用极为广泛,敛肺健脾,甚至于为受伤将士止痛,都是不二之选。”赵同缓缓说着营栗的药用,等徐瑛起身故意转了一句,“可只有那么一点不

好。”

徐瑛面上浮现惊讶,见赵同侧身给她让了个台阶,不客气的先上了一步,随后就往后问了一句,“这么好的东西,还有不好的地方?”赵同轻笑一声,“小将军远在邺京,对此物有所不知,若以汁液提炼,人食之会生有快意,长此以往成瘾中毒还会送命。”徐瑛上了主道,赵同在前面引路,天色暗的只能看清他的半张脸,他脸颊凹陷在阴影,徐瑛看着真觉得像只骷髅。

“我看过岭南府的折子上写过,邺京的态度对这些可都是明令禁止的,赵主事统管岭南府更要多加注意和看管,自己不犯错,也别叫底下那些不长眼的松了手过了界。”徐瑛一字一句嘱咐,意有所指的

厉害。

“小徐将军教导的是,岭南府境内是绝对不许养这花,也不许任何人触碰。”赵可听的出其中含义,面上应的快,边带路边领着人往回走,“因是交界,各地势力较多,天色 暗都是不许在外逗留,保不齐遇上行凶之人。"

原本热闹的街市已经散了大半人,长街那头只剩诺瓦河里的灯孤零零的漂浮着,实在是过于清静。赵同领着人疾步往回走,徐瑛倒是不怕,武月谨慎的守在跟前。

原先赵同带出来的人跟在后面已经失了大半的神,护在徐瑛身后浑身紧绷,生怕有人冲出来就要行凶。

好在几人平安无事的回了岭南府,那几人瞬间就泄了气,怕成这样也勾起了徐瑛的好奇心,“岭南府的夜里就这么令人害怕。”“岭南府不比邺京天子脚下,没人敢犯事,边境之外都是三不管地界,多的是动乱和不定,每个夜里消失的人都不在少数,害怕是常态。”赵同沉眉冷声说出这些实话,有人是不敢得罪大显,所以不会在岭南府门前撒野,但是岭南府外是交界区,这要打起来,那就是混战,谁还管你姓什么。徐瑛陷入沉思,边郡也是交界,常年只与突厥打擂台,双方死伤的都是将士,不像是岭南,受害的都是百姓。

这种势力众多的边界之地,谁掌着钱脉谁就是爷。

徐瑛回来的迟,和余飞是隔壁院子,等大家都歇下的功夫,攀着窗沿就遛了过去。

“你可来了。”余飞心细,瞥了眼外头没人跟踪才开始说些情况,“岭南府里管的严,除开能在后府和住所之间行动,其余地方都有人看守。”赵同摆明了就是有问题,但是明面上绝不会叫人抓住任何把柄,岭南府里守的严可以说是军机要务,莺栗的事情就当徐瑛面说了,坦白的让人觉得不该怀疑他。应该是先前季信来的时候就已经打草惊蛇了。

这个赵同实在比前世还有些难搞,是他们轻看,早知道派个朝中巡抚还能比徐瑛有权利查岭南府的账,最怕的是他们来之前,赵同把账都换了。徐瑛回去躺了两宿,越想越不得劲,总不能一直被牵着鼻子走,于是徐瑛天不亮就起了身,扛着浮光刀在后府训练场上找人过招。一连几日觉得独自练刀无趣,便在训练场就开始招揽对手,“我们邺京的刀法都见识过了,想领略下你们岭南府的路子。”

徐瑛喊完,底下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半响之后还是赵同挑了把刀,对徐瑛道,“小徐将军是贵人,年纪小,万-真伤了那,岭南府这么和邺京解释,若不嫌弃的话,我这个是主事的斗胆请过两招。”赵同站的笔直,手中长刀直指徐瑛。

徐瑛前世就领略过赵同的刀法,实打实的野路子,当时徐瑛十八岁都尚且吃过一次亏,更何况现在的徐瑛。

正是因为徐瑛不能,所以应了战,银光微闪,是长刀出鞘,徐瑛侧身而立,指节一点点握紧刀柄,蓄势而发,迎面接上赵同第一刀。徐瑛手臂被震的发麻,浮光刀丝毫无损,倒是赵同的刀起了裂纹,恍惚间徐瑛瞥见他上扬的嘴角,像是对这把刀莫名的好奇。徐瑛抽刀,自手中翻转,转而发起攻势,双手握刀一点点逼近赵同,意在那柄刀,可对方身型流利——躲开。徐瑛反应神速,回身勾着刀贴在赵同面门,二人隔着赵同挡刀,侧目就能对上。

“赵主事,我年轻气盛的爱逞强不服输,真要伤了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徐瑛勾刀往里压,刀刃相接星火四溅,二人双脚使力飞速后退,至墙根处徐瑛脚底发力,迅速转身抽刀划过,赵同那柄刀下一

刻断成两截,人也回转过去,脸上赫然多出一道血痕。

场上人惊呼一声,赵同也顺势握刀拱手,"小徐将军好身法,是我等不敌。"

这一场徐瑛感受的出来,他根本就没使出全力,反倒他身法伶俐,徐瑛无从下手,这种时候她还得上前道歉,“我下手也没个轻重,赵主事还请不要见怪。”

赵同摆手称无妨,二人客套着往回走,不远处有抹茶白的身影,笔挺又清瘦。

徐瑛看的眼熟,凑近些才看清是公仪忱,惊讶的人都是小跑过去,“先生你怎么来了?”

赵同那夜就得到的确切的回复,四部之一的文德殿殿首,真的从邺京回来了昌都,如今出现在岭南府中,也在他意料之中。

“小徐将军您叫他先生,那这位是?”赵同故作糊涂。

徐瑛来岭南府第二日就写信向公仪忱求助,公仪忱叫她别轻举妄动,没想到人却亲自来了。

徐瑛面上可怜的开心,为赵主事引见,“这位是文徳殿殿首,公仪家的公子。”赵同凭着脸上的伤给公仪忱就行了个大礼,“不知是殿首大人到,有失远迎。”公仪忱伸手扶起他,语气淡淡,“我只是回趟故居而已,赵主事不必多礼。”

“赵主事这伤还是先行处理下吧。”公仪忱侧身让他,由着人给他带下去,自己和徐瑛还留在训练场上。

等赵同走远了,徐瑛才道,“先生怎么来了?岭南不安全,您还是尽快回去的好。”

公仪忱对赵同来说就是双重威胁,赵同只会更加谨慎,万一逼急了,双方都讨不到好处。

公仪忱既然来了,赵同自然无处遁形,徐瑛只管拿住刀,护好先生。

赵同略微收拾了下,引二人进了正厅叫人上了茶,“殿首大人来的巧了,昨日我还和小徐将军说,岭南府跑马场外有各家携手办的赛马游戏,也就不必在岭南府衙拘着,正赶上殿首来了,我着人安排

着,二位瞧如何?"

“劳烦了。”公仪忱称谢,说罢看向徐瑛,“听说你这几日在岭南府游玩的甚是开心,不知都玩了些什么,一会赵主事还要忙府衙的事,你正好带我逛逛。”

徐瑛意会,立刻回了话,“学生知道了。”

赵同面色凝滞,他听出这话里的意思,面上这套还得说下去,“殿首大人身份尊贵,一会儿我挑些好手跟着先生和小将军。”

“想来岭南府衙的人都各司其职,哪里还敢劳烦,我来时金羽营也调了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再不济后府还有咱们南调的兵,实在不敢和赵主事要人。”公仪忧温着声就拒了赵同的安排,令他也无法再接下去,只好应了。

徐瑛和公仪忱为首,身后武月侍书七八个武功好的跟着就出了府衙。

“到底还得是先生出马,赵同见我是个小孩,根本没给我机会,日夜里都派人跟着,前几日夜里带我去街市回来时还故意走没人的道想吓唬我。”徐瑛叹气,便是她觉察出些苗头也无从探查。“余飞去巡查了?”公仪忱到岭南府衙时,徐瑛和赵同那一战刚开,他四下看时并没见到余飞。

“正是,赵同扣着不让金羽营的人办事,昨日里余飞急的请了圣诏今日才由他拨了人带着余飞去巡查。”说到这里,徐瑛更生气,语气发怒,“他不过还是邺京任命的岭南府主事,当真是陛下仁慈宽

厚,否则也轮不到他在岭南府当这么久土皇帝。”

岭南边界的街市不比邺京繁华,南缅国民居多,衣着也都不同,随意对上一个就是异色的眼珠子,操着一口徐瑛根本听不明白的蹩脚岭南话。

徐瑛领着人上了诺瓦河的桥,看着底下灭了的河灯,叹息道,“南调的事定了之后,岭南府就早有准备,赵同藏的好,我到岭南府这几日,除开河灯上的花,竞连半支莺栗都没瞧见。”赵同在岭南府这么些年,到底有些势力,他有心蒙着朝廷的眼,徐瑛自然什么也都看不见。

侍书下了桥替先生捞了盏灯,油纸布做的小灯罩,上头用细笔勾着莺栗花。

“诺瓦河是天神的祝祷,河灯载着人们的愿望,边境的那些交易,其实比我们听到的还要猖獗,赵同有本事盖了原来浮在表面的,但是原本就在暗处的,他定没办法遮掩。”在岭南府的地界上,公仪忱仍然有自己的考量,他这番话里噙着笑意,好似胜券在握,徐瑛听的入神,暗暗想自己要跟着先生学的还有很多。

要做事他们大摇大摆的肯定不合适,索性就只留徐瑛和公仪忱二人,武月等人守在暗处。

边境不认人,但是认钱,徐瑛使了些银子,就有人带着徐瑛和公仪忱往贫民窟去。

那里是光不能所见之地,每间小房子都连在一起破烂不堪,糜烂的味道冲天,公仪忱自袖中掏出锦帕遮住口鼻,徐瑛见他皱着眉,“先生若是不舒服,可在外头等我。”公仪忱摇头,隔着锦帕说了句无妨。

二人一点点往里挪,地上躺着不少人,个个骨瘦如柴,面容凹陷憔悴,却仍旧面浮笑意,沉醉其中。

这便是传闻中的瘾君子,徐瑛今日算是开了眼。

他二人从衣着到面貌都与这里显的格格不入,却也无人关注,二人错开往里走,除开些躺着的,还有半坐着捧着个纸包的,被徐瑛看一眼就立刻收起来,生怕徐瑛要来抢。唯独见到个清醒的,瞥了眼徐瑛和公仪忱,眼里满是轻蔑,随即又笑到咳嗽。

“你笑什么?”徐瑛停下步子,低头问他。

那人蓬头垢面,面容灰暗,黝黑的眼珠子只是看一眼徐瑛身后的公仪忱,徐瑛就满身戒备。

兴许又是觉得无所谓,他翻了个白眼后比闭目仰头靠着,“笑你们看着干干净净,却也要来做这见不得光的买卖,须知这莺栗花美,却如毒缠着身骨。”

徐瑛觉得这个人有意思,明明自己深陷这窝里,还装作世人皆醉我独醒之态,徐瑛索性问个明白,手里撑着刀好整以暇道,“瞧着你是明白人,我这里有些银钱,买你点知道的消息,如何?”

那人嫌烦一般翻了个身不理会,徐瑛啧了一声,没等撸袖子就被先生按住。

先生附身掀起了锦帕与她耳语,徐瑛听的皱眉,却还是依着先生的意思,撩了袍角蹲在那人跟前小声说道,“你可别装蒜,我认得你,姜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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