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意站在寒天这看似生机勃勃的院子里,心里乱糟糟的。
寒天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眸色更沉,可还是道:“你坐会儿。”
“我宰了霍淳,你……”萧如意知道,沐雨那边他不好交代。
“宰的好。”霍都开口,语气格外平静。
萧如意眉头蹙了蹙,观察他说的是否是真心。
半晌见男人抬头道:“他来杀你已经是罪不容赦,如意,你应该清楚,任何人的命在我这里,都没有你重要。”
霍都音色特别平淡,平淡让萧如意没法质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她淡淡的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却又听霍都道;“我是真的爱你,即便方法难堪,可我仍然是爱你的。”
萧如意:“……”
她不知道霍都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他是吃错药了吗?
看出萧如意的茫然,霍都上前想要摸一下萧如意的头发,萧如意却骤然躲开了。
霍都见状,手停顿在半空,久久没有挪开。
萧如意蹙眉:“你出门忘吃药了?”
霍都:“……”
他深深看了萧如意一眼,又看了看寒天紧闭的房门道:“他一定有办法救人的,我走了。”
霍都说完,大步离开。
萧如意想着,亚利也不是他的朋友,自然他也不能在乎他的死活,走就走吧。
她独自在外面等着。
结果这一等,就从傍晚等到了第二天清晨。
寒天打开房门,肉眼可见的憔悴。
萧如意起身,还没有问,就听寒天道:“没事了,他身体不错,暂时死不了。”
“什么叫做暂时?”萧如意拧眉,面对病人这家伙就不能留点口德?
寒天一听笑笑;“行,有我在,死不了。”
萧如意这下满意了,“他醒了吗?需要什么?我能进去看看吗?”
“我更建议你去看看霍都。”寒天说。
萧如意诧异,不懂他什么意思。
寒天道:“你不觉得他做完的话像是遗言吗?”
遗言?
萧如意不知道为何,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发堵。
她垂着眉头,不太相信。
寒天却道:“我们三兄弟中,跟沐雨牵绊最深的其实是霍都,他背叛拿下了R星,沐雨嘴上恨意浓烈,可却放弃了R星,如今你杀了霍淳,霍都是一定要给沐雨点交代的,你一个人打不过沐雨好霍都的军队,选择委曲求全,霍都一个人也打不过沐雨,你猜
结果是什么?”
寒天说完看着萧如意思索,“他爱你是真的,你不爱他也是真的,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霍都对你的用心。”
听到这话,萧如意转身:“我邻居交给你了,我也看得出来,你嘴硬心软,并不想他就这样死了。”
寒天蹙眉,明明会猜心的是自己,却怎么感觉自己也被那丫头看透了呢。
萧如意从寒天家里出来,正要敢去十八层天,就看到霍都的手下抬着他往这里来。
“怎么了?”萧如意上前,见霍都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俊美的脸上像是渡了一层秋霜般苍白。
萧如意道:“快点进去。”
她率先一步,将寒天叫出来。
“你猜对了,快给他看看。”
寒天见状,抬眸瞥了萧如意一眼,“你担心他?”
“我……”萧如意不想说。
寒天见状摊手:“爹不疼娘不爱的狗东西,扔在大街上算了,费力救活做什么?”
萧如意磨牙,寒天这是故意逼自己说担心霍都吗?
她瞪着寒天:“有意思吗?”
“有。”寒天坚定的回应。
看两人打太极,一旁的士兵都急死了。
他们哀求道:“我们家
将军已经伤了好几个小时了,只是他知道夫人在这里,不肯过来,如今昏迷了,我们才不顾将军意思,将他抬过来的。”
听到这话,寒天笑呵呵的看着萧如意。
仿佛再说,人家可是为了怕你担心才在家拖着的。
你若是又良心就说一句软话。
萧如意磨牙,瞪着寒天:“好,我担心,你快点救,他可是你弟弟。”
“行,为了他都道德绑架了,看来是真的急,就算是这小子今天死了,应该也能瞑目了。”
寒天说完悠闲的让人将寒天带进屋里。
一天收了两个病号,寒天自问这几百年都没有今天一天忙碌。
萧如意也无奈,坐在外面接着等。
又是从白天到黑夜,整整一日,寒天才出来。
萧如意站起身,一张小脸满是着急。
寒天走上前,看着她的神色似乎很满意的道:“两个人,你想先问哪一个?”
萧如意无语,白了寒天一眼:“我真的很难相信,你跟霍都从小不和。”
“不和是不和,但好歹是兄弟呀。”寒天面对萧如意的话,回答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萧如意无语,想到被自己宰了的霍淳。
不过他还没有开口,
寒天就听到了他的心声。
“不一样的,那玩意不是好东西。”
“霍都是?”萧如意扬眉。
寒天道:“他确实没做过什么,你明明能打过他,却还是不肯现在跟他战斗,不就是因为你知道他的手下多么的忠心吗?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那样的冷血十恶不赦,为何他的手下那么忠心?”
萧如意沉默,等着寒天接着说下去。
寒天道:“其实那些人都是他这么多年在宇宙里救下来的人,他们都忠诚,因为霍都值得,他们尊敬你,也是因为他不管在任何面前,都没有逃避过对你的感情。”
萧如意听着有所触动,可却不知道如何表现。
寒天笑:“现在你想问谁?”
“亚利。”萧如意开口。
寒天第一次觉得自己落败。
她心里明明已经在思考霍都的不易了,结果仍是要问邻居?
萧如意没有解释什么,看着寒天道:“我猜你在,他们都不会有事的,我现在能进去看看了吗?”
“可以。”寒天点头,其实就是接她进去的。
萧如意闻言点头,走进屋里,就看到霍都已经起身,靠在床头,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血色,但是看着是怎么也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