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已经是李湛与郭靖来到桃花岛的第十天了。
这十天以来,因为桃花大阵的关系,两人始终无法进入岛内,只能一直留在清音洞中,与周伯通作伴。
不过他们倒是也没有闲着,这十天来都在互相切磋,交流武学经验,皆是大有收获。
这一日,李湛照例来到了桃林中练剑,但感觉却怎么也不对,莫名有种浮躁烦闷之感。
这几天,通过习练周伯通所传的空明拳,像是触类旁观一般,李湛对于‘举轻若重’之理,也有了几分感悟,但似是因为感悟不深的缘故,虽然对其有了几分理解,但却迟迟也无法真的入门。
就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在阻挡着一般,李湛陷入了一个瓶颈期。
桃林边缘的周伯通见李湛练剑练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皱眉沉思,也猜到了李湛估计是陷入瓶颈了,那种感觉,他也曾有过。
明明看似是触手可及,但却始终无法真的触碰到,真真让人烦躁不已。
想了想后,周伯通突然出声道:“啊靖,啊湛,你们先停一下。”
他叫住了李湛与一旁正在练习降龙十吧?”
周伯通也是一愣,问道:“啊湛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也看过九阴真经?”
“啊?!”郭靖亦是大惊道,“周大哥你要传我们的武功,是梅超风的九阴真经?!”
在他的认知之中,梅超风练的就是九阴真经,尤其是梅超风那手阴狠毒辣的九阴白骨爪,更是他幼时的梦魇之一。
当年梅超风,陈玄风夫妇来到大漠习练九阴白骨爪,为了练功,甚至拿活人来练手,以五指抓透人头骨天灵盖...那一堆天灵盖上留着五个指洞的骷髅头堆,郭靖至今回想起来都仍旧心有余悸。
再加上,他曾听洪七公说起,当年因为争夺这门九阴真经,江湖中不知道掀起了多少腥风血雨。
所以在感官上,他天然便对这门九阴真经没有什么好感,只以为其是一门害人的邪法,自然避之如蛇蝎一般。
“不行!周大哥,我不要学这门邪门的武功,这种阴狠毒辣的武功,就不应该留存于世!”
听到郭靖这么说,周伯通瞬间急了,反驳道:“啊靖你懂什么?什么叫梅超风的九阴真经?而且什么九阴白骨爪,纯粹是那梅超风自己不学无术,才将一门光明正大的九阴神爪给练成了那阴森狠毒的九阴白骨爪。”
先前之时,郭靖不知情之下,曾把那张记录着九阴真经下卷的陈玄风胸前人皮给收到了身上,然后又机缘巧合的在周伯通面前掉了出来,被他看到。
随后郭靖才从周伯通口中得知了,原来那张人皮上记录的是九阴真经的下卷,并在周伯通的询问下,说出了当年他幼时在大漠中遇到梅超风,陈玄风两人之事。
而周伯通也由此反推出了一些事情来,他是看过九阴真经的,自然也看过九阴神爪的习练之法,完全就与那梅超风手中的九阴白骨爪不是一回事。
他说道:“那梅超风,当年只得到了九阴真经下卷里面的武学,却没有上卷的总纲和导引法门。”
“而且她还是个不学无术的人,连九阴神爪的经文和习练方式都没看懂,就自己想当然的去练了,没走火入魔都算是她幸运的了。”
“嗯..”周伯通沉吟了数息,回想了一番九阴神爪的经文,说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梅超风,定是将九阴神爪中的‘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自己胡乱揣摩,想成是要用五指插入敌人脑门了!”
郭靖还是有些不解,问道:“周大哥你的意思是,梅超风练错了?”
“何止是练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要不然怎么能好端端的把一门上乘武学,给练成了那毒辣的九阴白骨爪呢?”
郭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想学这门武功。
李湛也是同样,他虽然对这门九阴真经没有什么偏见,但也知道,周伯通当年曾答应过王重阳,要妥善处理这部经书,自然不愿让周伯通毁约。
“周大哥,我知道,当年你曾答应过重阳真人,不能将九阴真经外传,且要妥善保管,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藏匿,若实在不行,便要将其销毁。”
“我也知周大哥你是好意,想要将这门绝学传给我们,但我怎可让周大哥你毁了与重阳真人之诺?”
闻言,周伯通沉默了,半饷后,才露出了一个哭丧般的笑脸。
“可是我...早已经毁了和师兄的承诺了啊。”
他叹息道:“当年,因为我贪玩,中了那黄老邪夫妇的计,让他们骗去了九阴真经...我受蒙骗之下,还一怒撕毁了经书...”
“这么些年来,我一直耿耿于怀此事,不时便会想起,在意之下,那九阴真经我都背下来了,虽然我一直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念头,没去习练上面的武功。”
“但是我也知道,自己这就是在自欺欺人,虽然我没有练过上面的武功,可是我自己是清楚的,我早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下学会了九阴真经。”
“甚至于,我想把这门九阴真经传给你们,心底之中,恐怕也是有几分自己也趁机习练一番的私心的...”
“我..我对不起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