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栀拿着赚来的一千块有点伤神。
她本来打算和闵清宵到美食街浅浅消费—把，但闵清宵受了伤，便不好再拖着人家到处跑。
结果自己没吃上，蓝风鸟就已经惦记上这点儿奖金了。
“啾啾。”
回家路上，蓝风鸟绕着张子栀不停抗议，它想吃逍遥果!
张子栀被吵烦了，忍不住抱怨：“你现在怎么这么嘴馋，才给你喂过不久，现在天天五颗都不够吃了吗!”蓝风鸟真诚地表示：“啾!”张子栀忍无可忍，“你才多点大!人家濒临进化的都没你吃得多，没有!”
可是说归说，路过精灵食铺，还是花掉了大半奖金。
晚上。
洗过澡，张子栀躺回床上。她摸到手机，问了问闵清宵的情况。不过闵清宵似乎睡得很早，好久都没有收到回信。没一会儿，蓝风鸟缩着翅膀，挤开半合的卧室门，啪嗒啪嗒走进屋。
张子栀仰面朝天地玩着手机并没搭理。
蓝风鸟站在自家召唤师床边盯了有好半天，见她毫无反应，扑腾两下翅膀，飞到床上。
“卧槽——”张子栀呛了一下，看向站在自己肚子上的大胖鸟，“……乖，你大了，不能再站到我身上了。”
蓝风鸟乖巧地走下来，“啾啾。”张子栀皱起眉，“你玩我呢?又饿了?”她两手一摊，表示：“我真没钱了，不骗你。”蓝风鸟的豆豆眼中透出一丝诡异的哀怨。“……”张子栀放下手机来到客厅，“妈，能不能预支下个月零花钱。”
客厅电视播放着节目，一向爱看电视的郑琳却坐在餐厅打电话。
她朝女儿比了个噤声手势，等通话结束，对女儿说：“端午你没事的话替妈回一趟老家。”
“回老家?”张子栀楞了一下。
穿越这么久，还从没想过老家的事。
我接了个活，这段时间都走不开，今年祭祖你得替我去。”郑琳看了看手机日历，“你明天就去，正好你外婆念叨好久了，这次多呆两天陪陪她，知道吗。”张子栀犯难道："下周二我有个朋友升学宴得去。"
郑琳也不勉强，“那你明天去，周一回，陪外婆三天。”
“行吧，那我待会就去收拾收拾。”张子栀眼珠一转说，“你给我预支点零花钱呗。”
郑琳眼都不眨坐回沙发，“没门。”
张子栀跑去夺过遥控器，赶在母亲发火前说，“蓝风鸟把我钱吃光了，去看外婆我不得买点礼品!”
郑琳：“……那我再给你点儿，别乱花。”
“好勒!”
手机“叮”地一声，收到转账，张子栀抬头眼神晶亮，“妈，您真大方!”郑琳淡着一张脸，“给你外婆挑点好的，她爱吃甜。”顿了顿，她轻咳一声，"隔壁朱阿姨你还有没有印象?"张子栀想半天，依稀记起是有这么个人。
朱阿姨是母亲发小，两人一起长大，直到郑琳嫁到主城区才稍微淡下往来。结婚后，两人的话题就从召唤师转移到了孩子身上，两人的比拼也从各自的实力变成了子女教育。
“给你朱阿姨也带点特产去，哦对了，记得把你的精神力检测报告带上。”郑琳说。
张子栀："….…"
翌日上午十点，张子栀就踏上了开往曲宁县的高铁。
曲宁县距离湘渝市并不远，车程仅需一小时不到。不过下车后，映入眼帘的风景便与湘渝市大为不同。
一出高铁站，迎面便是凉风吹来，比起城市的闷热焦躁，区县的空气明显低了有三四度。出站口零散有几个人，俱是步履悠闲。
张子栀打车到了外婆家附近，这一路上，几乎见不到精灵。
本身区县人口就不多，召唤师教育资源根本比不上城市，倘若有人觉醒，也会更愿意往城市发展。单说曲宁县，整座城也就一所召唤师学校，县里的元素管理中心规模也十分小。
愿意留在这里的，除了公务员，恐怕就是金盆洗手退休了的老前辈们。张子栀走到建新路，找着外婆居住的老宅大门。
门口蹲着个男人正给自行车换链条，张子栀站到人身后，喊道：“大舅!”郑大舅叼着烟，眯着眼往回一瞅，“哟，栀子丫头。”
他把扳手直接撂地上，烟头也在地面摁灭了，招呼道：“就你一人儿啊?快快快进屋。”
这老宅年前大舅重新找人翻新过，院子里砌了崭新的花池，此时节里面栽满了龙沙宝石，虽入夏，仍开得如火如荼。
这风格一看就不是外婆和大舅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喜欢的，肯定是她那经营超博的网红表姐选的。
“大舅，表姐这会儿不在家吗?”张子栀问。
郑大舅说：“搁屋里化妆呢，说晚上要出去拍照。”聊起表姐的业余爱好，郑大舅语气有点嫌弃。舅妈一早就把张子栀的房间收拾了出来。她把包放到房间里，先去看望外婆。
外婆年轻时虽然觉醒，但始终没能契约精灵，算不得召唤师，但她和身为召唤师的外公结婚后，也接触过不少召唤师相关工作。
外公过世后，老人家身体就不太好了，平日里就爱待在自己房间看点老电视剧。
说不得母亲这爱好就是跟外婆遗传下来的……
“外婆，看电视咋不开灯啊。”张子栀进了屋，把买的一盒糖饼给老人家打开。
外婆看到一年难得见两次的外孙女，高兴极了，把电视声音调小，拉着外孙女坐床边聊起来。郑家人口不多，除了大舅和母亲，小辈中只有张子栀成功契约了精灵。这还是一个月前才发生的事，老家还没人见过她的元素精灵呢!
张子栀把蓝风鸟召唤出来，外婆瞧着一个劲说好，好半晌后又悄悄抹眼泪，说外公年轻时候的小蓝雀也长这样。
“….…”张子栀起先还卖弄，见状只好把蓝风鸟往外轰，“去院子里玩儿。”
老人家精神劲不好，说了没两句就想歇着了。张子栀带上门，又往厨房钻，正在灶前忙碌的舅妈连忙把她轰了出去。
她这才想起蓝风鸟还在院儿里呢。
“对，保持，别动啊。”门外传来说话声。
张子栀走出去，就看到蓝风鸟乖巧站在垂落的花海下，表姐拿着手机到处找角度拍照。
“姐啊，你做什么呢。”张子栀走到人后边问。
“妈呀——”表姐手一抖，白拍了，回头瞪着她， “栀子啊，你咋走路没个动静呢!”“妈呀——”张子栀也被忽然转头的表姐吓一跳，往后退开一步，“你这妆化得怎么这么瘳人?”郑雪笛露齿一笑，白牙被深褐色嘴唇衬得亮眼至极，“不懂了吧，今晚我就是要追求这效果。”“你不怕大舅揍你?”张子栀问。正说着，郑大舅拎着扳手路过，往女儿脸上瞅了瞅，习以为常地进屋了。
“……”张子栀看着表姐妆容艰难开口，“你这什么效果啊，你不是做网红吗，现在网上流行这样?”
郑雪笛摇手指，“今晚我和几个博主联动，要去探一个鬼屋。”
“探鬼屋有必要把自己搞成鬼吗!”张子栀不理解。
“今天五六个网红呢，我不想办法博点眼球，就浪费这波流量了。”郑雪笛说。
张子栀听得摇头，“我去隔壁朱阿姨家了。”
见她要把蓝风鸟带走，郑雪笛制止道：“栀子啊，把你的精灵留院里我多拍两张呗，你不知道，但凡带精灵出镜热度就会很高。”张子栀无情拒绝：“不行，我妈明确要求要把精灵带去给朱阿姨看。”
郑雪笛：“……”
等办完母亲交代的上门炫耀任务，张子栀回到老宅，给母亲电话汇报了成果。母亲甚是满意，又叫她把电话拿给外婆，两母女说了半晌话。晚饭时，一家子人终于坐在了一起。
因为郑琳不在，郑大舅便全力做主了明天的祭祖事宜，同外婆商议需要购买的物品。
张子栀只顾着埋头苦吃。
"我吃饱了。”郑雪笛放下筷子，脚在桌下踢张子栀，“妹啊，跟姐玩儿去啊?"
张子栀摇头："不去。"
“要去你自己去，栀子还要吃饭呢。”郑大舅看不惯。郑雪笛把椅子往张子栀挪近，“有帅哥，你不去?”帅哥?现在连顾言都吸引不了我了，“不去。”
见她不给面子，郑雪笛有点着急了，瞅了瞅桌对面安静吃饭的父母奶奶，附到张子栀耳边低声下四地说：“姐求你了……”“咳——”张子栀赶紧捂嘴，按住飞出来的米粒。
她受惊地看着表姐。
郑雪笛略带尴尬地轻咳一声，"我有点怕，你不是有精灵吗……"
张子栀：“….…”
怕你还去鬼屋!
不过好说歹说，最终张子栀还是被表姐威逼利诱的带到了一处废弃厂区面前。郑雪笛跟几个伙伴介绍着张子栀。
“这个妹妹有超博吗，互关一下。”带着耳钉的银发青年看着张子栀，笑嘻嘻掏出手机。
郑雪笛把他手推开，“我妹妹还是初中生，不玩超博。”
"笛娜，你妹妹这么小你就把她骗来鬼屋探险啊?"
郑雪笛说：“她是来保护我的。”
"哈?”粉头发的小姑娘难以置信，“你是来搞笑的吗?"“好啦，过来一起拍张合影，就准备进去了。”有人迫不及待地说。六个青年加上一个未成年，就站在废弃厂区大门前，拍下一张争奇斗艳的合影。"都看看有没有需要修的，没有加个滤镜我就发了啊。"
大家凑到一堆看照片。
"还行，就这么发吧。"“那窗户里边是个什么东西?”“哪有什么东西，就是三脚架的影子。”"好吧，那谁打头?记得把视频录上啊!"商量完毕，几人围住了废弃大门口。
前面人鱼贯而入，张子栀等在最后，沉默地跟着郑雪笛。
正准备跨入，手机忽然进了条消息。
闵清宵：【我和石存的对战你录了吧，发我一份。】
张子栀：【晚点。】
闵清宵：【你和石存的比赛没几天了，要不要出来对练一下?】
张子栀：【过几天。】
闵清宵：【你很忙吗，在做什么?】
张子栀：【探鬼屋呢。】
闵清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