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窈窈!我视你为亲姐,你竟如此待我?”梁知晴杏目圆睁,一手紧捂腹部,泣泪指责道。没想到当年的一时心软竟是引狼入室,害得她自己不说,甚至连全家都跟着遭了难,偏她还是个榆木脑袋,直至今日才知其真面目,只是为时晚矣。
如今自己体力不支,被梁窈窈推到在地,刚刚还被灌下毒药,相公林颂外出未归,满屋子的丫鬟婆子竟无一个可信之人,原来,她这林府当家主母的权利早已被架空。
梁窈窈一副胜利者姿态高高在上,俯视着钗环凌乱,趴跪在地的梁知晴,眼角扬起轻蔑,冷哼道:“视我为亲姐?怕不是当我是垫脚石吧!若没有我的寄人篱下,又怎么成全你的慈悲心肠?”说罢还解恨似的用足见勾起梁知晴的下巴,声音明明一如以往的温婉,却透着丝丝寒意与狠绝:“你今日拥有的这一切,我本该也能拥有,当日我受的那些苦难,妹妹也定要尝尝啊。至于林颂,我定会比你温柔万倍喜爱,为他绵延子嗣,”梁窈窈面色一闪而过柔情,抬手轻捋耳边青丝。“待到孩儿们长大,我们一家会去妹妹墓前祭拜,让你看看我们的幸福模样,哈哈哈……哈哈哈……”女人越说越癫狂,笑声也越来越放肆。
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难道,是林颂回来了?
梁知晴仿佛看见希望,手脚并用,狼狈爬向门口。
林颂回来就不怕了,他定会护自己周全的。只是因着寒冬腊月,小产过后的身子又未养好,刚刚又经那么一遭,身体愈发觉得吃力,视线也渐渐朦胧……
那门终于打看,将这间昏暗的柴房照进了光明。
是林颂,是那个温柔体贴的相公,梁知晴双手吃力的一把抱住来人的脚踝,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相……相公,救我!”
男子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脚稍稍一挥,便甩开了如浮萍一般的梁知晴。
错愕、惊诧、难以置信。
再抬首,自己的相公早与梁窈窈并肩站立,林颂揽住梁窈窈的肩,好似一对璧人,画面如此温情,可,可与林颂这样亲昵的人,不应该是她吗?到底是哪一步错了?
“天冷寒凉,窈窈不必和这个贱人多费口舌,要当心肚子里的骨血才是。”林颂的话犹如一根根毒针,针针扎在她的要害,林颂为何如此厌恶自己?他们什么时候珠胎暗结?
越想脑子越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梁知晴幽幽呜咽了一声,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仅这一声已经用尽全部的力气,往日,林颂最受不得她这样撒娇卖乖了。
谁想,林颂揽着梁窈窈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梁窈窈故作怜惜,道:“颂郎,妹妹她身子还未痊愈,不如等养好了身体再…”
不待梁窈窈将话说完,林颂已将她拉出门外,大门又缓缓关起,随着黑暗渐渐吞噬,门外一阵凌冽的寒风吹来一段冷刻骨血的寒冷:“林府梁氏,私会外男,珠胎暗结,有辱门楣,今吾与之离绝,此生不见!”
私会外男,珠胎暗结,好得很,好的很啊!
一个是托付终身的枕边人,一个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不仅互有奸情,还给自己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只可惜是自己瞎了眼啊,可怜了那未出世的孩子,身边亲近之人竟是这么一对豺狼虎豹!
“啊啊啊啊啊!”梁知晴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许是那灌下的毒药起了作用,也许是本就亏损的身子已经不堪重负。
梁知晴只觉眼睛越来越无力,腹部撕裂的疼痛越来越清晰,世界越来越空洞,直至陷入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