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魔教的人这样凶残?”
店小二嘶了一声,连忙嘘道:“公子,你可别大声说。就连武林盟主都被魔教的人重伤了,倘若让他们听到你这样说,只怕……你的小命不保啊。”
谢稚:“魔教应该还没有到如此滥杀无辜的地步吧?”
店小二瞪大了眼睛,压着声音道:“瞧瞧前几天武林盟都血流成河了,这还不算滥杀无辜吗?”
谢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当真是魔教的人做的?”
“这还能有假?”
“公子你是没瞧见,武林大会那一天那些人是多么嚣张,直接打上门去,还炸了武林盟的后山……”谢稚继续笑着道:“倘若他们真的凶残,那怎么不悄悄炸上武林大会呢?”
店小二张了张嘴,一时说不过他,瞪着他道:“你怎么总是给那魔教说话?若是让武林盟的人听到了,也有你好受的。”谢稚笑了笑:“行了,我不说了。随便来些招牌菜,你下去吧。”店小二看着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似乎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般。谢稚不在意他想什么,等人走了之后,转头看向容峋:"容郎,你怎么看?"容峋安静的坐在对面,听到她的询问,笑了下:"不是魔教的人做的。"
谢稚:“哦?何以这样肯定?”
容峋:“你告诉我的。”
谢稚嗤了声,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容郎,你如今了解我,倒是了解的清楚。”
容峋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声音里充满深情:“我想了解你。”
谢稚的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了解一个女魔头,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容峋:“难道比在你的身边,还要不安全吗?”谢稚目光点了点他,笑道:“或许呢。”容峋:“或许,如今不在你的身边,才会不安全。”谢稚呵了声,手指敲了敲桌面:“你的那位二娘,还没找上你?”容峋眨了下眼睛:“或许已经找到了,只是因着你在,才迟迟没有动手。”谢稚看着他这副模样,就算做了易容,这个人身上的气度却是掩盖不下去的。
"以你的身手,她的人又能奈何得了你什么?"
男人摇摇头,叹息一声:“倘若我真的面面俱到,也就不会被逼出京城了。”
谢稚哦了一声,半真半假的笑道:“能将你这样的人逼出京城,那看来此人确实厉害啊。”
***
武林盟书房。
房间内布置的十分雅致,墙面上挂满了名人字画,书架上则摆满了各种古籍文献,正中央摆着一张红檀木长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桌后坐着一个六十上下年纪的老者,干扁身材,面色苍白,显然是大病初愈的模样,正是当今的武林盟盟主孟袒会。
下首的两排座位上,左侧坐着个俊逸的紫袍中年人,浸不经心的吹了吹茶杯上的雾气,似在专心饮茶。正足新上任的西华防学座陈平。右侧坐着一个笑眯眯的大肚腩男人,面相十分和善,犹如佛教中的弥勒佛,正是北狐山掌座燕阳荣。
正中跪着一个黑衣人,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燕阳荣笑眯眯道:“都死了?”"是!就连薛家的人都没能活着回来。"
燕阳荣叹了口气:“这些人都是为中原武林而牺牲,我们大家都不会忘了他们的。传令下去,凡是所有在追剿魔教之人途中死去的,一应丧仪都由武林盟来出。”
“是!!”
“下去吧。”
等人走了,燕阳荣看向正座之上的孟袒会:“盟主,谢稚如今跟丢了,可根据这一路的情况,她离武林盟应该不远了。”“恣行时死了,喻长辞死了,赵邕也死了。下一步,这个人只怕就会来找我们了。”
陈平慢悠悠的将茶杯放下:“燕掌座怕什么?之前是没有过多准备,被这个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咱们既然准备了万全之策,合整个武林之力,难道还收拾了不了一个小女子?”"七年前,咱们将恣行时打回了小重山。今天,照样也能收拾了这一个谢稚。"
晏阳荣笑眯眯的小眼一缩,目光挪移着看向陈平:“虽然说不能长他人志气,但是却也不可太过大意。前车之鉴犹在,倘若还如此大意,只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了。”
陈平面色不变:“那本座等着她来。”
“行了。”正座之上的孟袒会低咳出声,两人同时住口,一起看向孟袒会。
孟租会面色仍旧不好,语气也深沉得厉害:“长亘一生兢兢业业,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老夫真是…想起来就心痛如绞啊!如今便是不为别的,也要先为长亘、为这-路枉死的英雄豪杰讨一个公道。”
“盟主说得是!”
孟昶会摇了摇头,叹气道:“老夫从前朝尹老前辈的手里接过武林盟这么一个大摊子,不敢说发扬了多少,但却敢说是对得起武林盟的诸多先烈们的。”
晏阳荣连忙站起身拱手道:"盟主这一生丰功伟绩,我等感激涕零。"
陈平跟着站起身: "盟主辛苦!"
孟昶会抬抬手继续道:“十年前,中原混战,我有幸救下当今陛下。陛下临朝之后,多次褒奖武林盟,更是给了武林盟诸多便利。这十数年,可以说是武林盟极辉煌的年头。”“而如今,又到了江湖混乱的时候,也到了新一辈英雄起来的时候了。像我这样半截子入土的人,该退下来休息休息了。”
晏阳荣忙道:“盟主宝刀未老,正是带领我们武林盟再创新局面的好时候。”
孟袒会:"老了,还是老了!是该交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手里的时候了。"
"如今阳荣代理盟主,陈平你要多多辅佐于他啊。"
“盟主放心!”
孟袒会摆了摆手:“去吧。大战在即,万事不可掉以轻心。”
等人都走了,孟袒会才敲了敲桌面:“出来。”
一道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落地:"盟主,谢稚应该到庐江郡了。"
孟袒会点了点头,他想问的不是这些:“这个谢稚……当年是万花庄的谢稚吗?”
黑衣人迟疑了片刻:“属下也不能确认,只是听说她在杀死窦沛之前,提到了万花庄的恩情。倘若真的是万花庄的谢稚,那咱们……”
孟袒会眸光一厉:“你想如何?”
黑衣人被他这个眼神一惊,重新低下头去。
孟昶会继续道:“是魔教尊主也好,万花庄当年那个少女谢稚也好。如今都已经同咱们武林盟成了死敌,你若是存了侥幸之意,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你自己。”
黑衣人连忙道:“属下不敢。”
孟昶会冷哼一声:“想想当年谢长生是怎么死的吧。死了之后,那些人又是怎么作践他的?如今她既然这样大张旗鼓的回来,只怕不仅仅是报仇那么简单。”黑衣人彻底噤声。
孟袒会:“既然她如今到了庐江郡,那么应该也快来寻我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黑衣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是宫里那边……”
孟昶会垂眸看过去:“江湖上的事,若非故意,如何会传进宫里去。何况,还有陛下呢。”
黑衣人彻底明白,应声道:“是。”
"去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趁着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就再为武林盟做一些事吧。""盟主,我去叫府医过来?"
“咳咳咳,不必。”孟昶会重新咳嗽起来,刚才的疾言厉色似乎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他摆了摆手,粗喘的呼吸里似乎没有了多少力气。"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是。”
***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谢稚泡在浴桶之中,毫不避讳的同男人视线相交。
白雾缭绕,朦胧之中更显得女人面容皎洁如月,盛世清华。容峋放下手中茶杯,低声道:"我以为你今晚会去武林盟走一趟。"谢稚轻笑一声:“如此着急做什么?让他们多等一等不好吗?”“更何况,这样的良宵,去见那些煞风景的人,着实不是多好的建议。”
容峋勾了勾唇:"那如此良宵,适合做什么?"
谢稚掬起一抓水,又顺着指缝淅淅沥沥的落下:“你说呢?”
容峋没有说话,慢慢站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垂眸看着水雾之下的风景:“这个浴桶太小了一点儿。”
“是啊,所以你的动作也要小一些。”谢稚一动不动的抬头看他。容峋没有说话,默默的解开衣衫扔到屏风之上。“哗啦”一声,水里多了一个人,瞬间就漫溢出来不少。谢稚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咬道:“有人在外头偷听……记得表现好一点儿。”
容峋眉色不变,偏头咬上她的红唇。
“噫……掌柜的,别听了吧?不过是两个断袖,我就说没问题。您还不信,非得上来听一听。”店小二压低了声音,羞臊得不行,“走吧走吧。”“可我总觉得不对劲……”“那你进去看看!”“嘶……还是你去!”
“嗯啊……容郎,好哥哥……那里,再重一些。”“噫……真是有碍斯文!我可听不下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好哥哥,你说是我好,还是……那天见的小姑娘好?"
容峋:….
女人狠狠一弄,容峋瞬间闷哼出声,咬着牙道:“自然是你好,谁也比不上阿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