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唯在试衣间里换完衣服,发现屏幕上信息闪个不停,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周圆的激动分享,她拍了好多自己跟谢应诀的同台照片。
周圆:【宝贝你今晚在台上太好看了!我就说你素颜秒杀很多人嘛。】
周圆:【现在学校里都在猜你是不是谢应诀女朋友,就你们并肩站在那里俊男美女的感觉太般配太养眼了!好多人直接化身成你们的CP粉!!】
温唯看到这句,脸都热了好几度,想着谢应诀还在更衣室外等自己,自己却跟他牵扯出莫须有的维间,不太好,连忙否认:【你们误会了,他就是帮我个忙而已,没有那么多事情的。】
虽然谢应诀说过,并不会觉得跟她相处困扰,但她还是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也看到相关的消息,这样相处起来会不会更尴尬。
但不管怎样,都是要见面的,想到这里,她下定决心走出去。谢应诀果然在更衣室外的走道等她,他单独站在那里,却很扎眼,硬生生站出了人群中焦点的气质。
谢应诀靠着墙,他穿着不太耐寒的外套,喝了口冰水,因从室外来的缘故,头发微微湿润,冷硬的下颚线分明。
见温唯出来,他收了手机,看她一眼:“走吧。”
温唯点头,跟上他脚步,但因为越往外走,冷气越足,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谢应诀回头看她,她顿住脚步。
她穿着件白色羽绒服,里面是很薄的灰色圆领恤,干净的脸,锁骨很深。绑过丸子头的秀发拆散铺开,散落在两边,黑水盈盈的眼睛,无辜地摆在灯光下面:“怎么了?”
他皱眉:“很冷?”
温唯想的是要表演,重要的是礼服,自己的衣服也没太上心,被他问就有点磕巴:“来的时候忘记带围巾了,别的地方不冷。”
“外面下雪了。”谢应诀说。
温唯将外套拢了拢,打算说没事,但谢应诀已经先交代了句“等会”,温唯在原地等他,过了会,他回来,带了条不知道哪弄来的围巾,还有自助热饮机里的咖啡:“别人没用过的,先挡会风。”
大概是因为发现她冷,谢应诀也没再带她去那边找嘉柔,而是跟他在原地等,这样算着时间。等温唯有些疑惑什么时候动身的时候,他说:“等他们来。”
温唯看他跟自己相处照旧自然,猜想他应该没看到那些CP照片,或者看到也不在乎,也就放心,看他在无聊地转着打火机,金属质感音很好听,有点好奇,主动问:“其实小时候,就很好奇,这种火到底能不能吹灭啊?"
谢应诀挑眉:“你不知道?”
温唯认真回答:“家里很少有用到打火机的机会,而且也没用过这种的。但是听说看运气,有的时候能吹灭。”谢应诀勾起抹笑:“你试试。”
温唯就这么一说,没想到他会让自己试,但觉得试试也挺新鲜,将小脸凑过去。谢应诀本来就是让她单纯知道结果,但在感觉到轻浅的呼吸拂过手指的时候,下意识地拨动了下开关。下一秒,温唯眼睛里果然流光溢彩似的亮:"竟然真的灭了。"
灯光落的影子踩在她小脸上,围巾挡住她纤白的那截脖颈,让谢应诀忽然想起看的那段视频,当时不觉得,但此刻忽然有种直觉 比起唱歌,她确实更像是舞蹈生。他低笑了声:“嗯,你走运。”
他们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宋嘉柔路熙与那群人浩浩荡荡过来,裴度也在。但不止他们小圈子里这几个人,还有些是刚跟嘉柔一起主持的,以及嘉柔表演班的同学。
宋嘉柔跟个帅哥腻在一起,温唯猜到是她跟自己提过的竹马,跟她同在表演系,两人关系很亲近,但因为谁都没说破还不算男女朋友。
宋嘉柔拉着柏睁过来,很开心,趁柏蜂不注意时,对温唯做着口型“就是他”,温唯知道嘉柔不少秘密,当然很懂她,也趁柏睁不注意时,给她汇了个很促狭的眼神。宋嘉柔的主持同伴跟她 起出来,十来个人本来打算分两拨去校外玩,但另—拨里发现她来找的是谢应诀,按捺不住躁动:“嘉柔,你们晚上去哪儿玩啊,我们能跟你们一起吗?”宋嘉柔没这个计划,知道谢应诀对这事算不上热情,但同学问得也挺客气,犹豫后,去找谢应诀拿主意:“表哥,行吗?”谢应诀对不熟的人确实有疏离感,但就同场玩玩也不是大事,嗓音低沉:“愿意就一起。”
一行人议定去酒吧,一起去校外等出租车。夜色深深,街市繁华,谢应诀低下头,挡风点燃了烟,单独站在霓虹灯下,渐次灯光映在他脸上,明了又灭。
表油系的系花上次在广播公然眼谢应诀表白,这次见到谢应诀也不性怩,主动走过去:“嗨,你今晚的节目真的很精彩,听说你家里是音乐世家,不止精通神琴,唱歌也很厉害。我也很喜欢这些,对了,我叫徐丹凝。”
“嗯。”
“听说你今晚是第一次答应跟别人同台表演,之前好多人邀请你你都没答应,那你接下来还有参加活动的计划吗?”
"没。"
徐丹凝丝毫不尴尬,越难追,她就越感兴趣,笑意明媚:“那我能再问个有点隐私的问题吗,你现在有女朋友吗?谢应诀抬眸扫了徐丹凝一眼,给了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温唯站得离他们不远,但好像因为喜欢的人在周围,感官都会放大,跟他相关的一切都很容易注意到,不觉有点落寞。
其实早该想到的,谢应诀这样的人在高中都能脱颖而出,在展现机会更多的大学,只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从她发现他开始就是,像宝藏,但从来不属于她一个人。徐丹凝笑着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要怎样,就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组节目的意思,我刚才看你们的节目效果不错。她行的,我也能行,还能做得更好。”徐丹凝当然知道谢应诀跟温唯组后的反响。她找谢应诀搭讪,当然打听过谢应诀喜欢的类型都是成熟美艳的,怎么看,她也比温唯更有优势。她等着谢应诀的答复,丝毫不介意谢应诀搭档就在附近。谢应诀侧头笑了:“你搞错了,我不是做慈善的,不是随便什么人来都想组。”
学校周边很多餐厅,KTV,因为今晚出来庆祝的学生多,都已经爆满。最后决定去家音乐风格的酒吧。
京北很大,学校外的那些霓虹闪烁,情愫浮动,温唯很少接触,进酒吧后才发现里面灯红酒绿,女歌手在台上歌唱,一切都将人带入缱绻心跳的氛围。临时多许多人,原本订的包厢用不了,还好谢应诀跟这里的老板认识,给在顶楼开了个VIP包间,人多,显得很热闹。
男生们到了酒吧,就像回到自己领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何况谢应诀在。
他这个人酒色不忌,修长手指握着琥珀色的酒杯,里面液体映照着迷离的灯光,衬得他侧脸冷淡又多情,跟男生们无所顾忌的聊,永远没冷场的时候。徐丹凝坐得离他近,在他跟男生有说有笑只是听着,只是在他倒酒的空当纠缠:“你喜欢听歌吗?待会儿我可以唱歌给你听。”
温唯跟谢应诀也就单独相处能说几句话,现在人多起来,两人就没了什么交流的机会,好像又恢复到平常距离,听到他对徐丹凝说:“不用。”
宋嘉柔喝了会酒感觉没意思,看了看挽着的柏睁,大着胆子提议:“我们玩点游戏吧,光喝酒多没意思啊,输了的罚酒!”
路熙与本在跟谢应诀说话,闻言皱眉:“你不是喉咙不舒服么?想玩我们下次陪你玩。”
宋嘉柔刚想解释,柏睁扫过来一眼,没跟路熙与说话,而是直接将宋嘉柔圈过去:“说那么多干嘛,我们玩我们的。”
路职与看着她扭回头跟竹马说话,喝了口酒,手指动了动,但最终没再说什么。宋嘉柔拟好规则,拍了拍手招呼大家聚坐:“玩骰子怎么样?每个人轮流摇,然后喊点数,对方选择信或者不信,不信就
开盒验证,叫数从上家到下家,只能越叫越大,输了的要受惩罚。"
她补充:“惩罚就是……要找场上任意一个异性接吻,如果被拒绝的话,要自罚三杯哦。”
温唯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也没想过会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何况,她还是初吻,这游戏对她来说格外惊险,但场上的少男少女似乎都很喜欢这种刺激。
游戏一轮一轮过去,温唯这时候庆幸自己坐在谢应诀下家,她发现他们的报数规律,除了谢应诀都很克制,而谢应诀玩起这种游戏来从来游刀有余,她只要跟着他稍微加点报,一直平安无事。到最后,先被开的是编着公主头的可爱女生,女生虽然惊呼倒霉,但也坦然接受惩罚,开始找人陪自己接受惩罚:“别急嘛,我选就是。”
选的是男生,温唯心里却蓦地紧张了下。
果然,她看到女生的视线和她重合,落在谢应诀这边。谢应诀到室内,早脱了外套,里面就是一件简单干净的黑色恤,这时候没往这边看,低头时,喉结都很明显。她心脏被拉扯到顶点,比自己被开还要紧张,所幸,女生应该觉得难度太大,还是指向了表演班一个男生:“我们试试?”女生大胆,男生也不恒怩,两人俊男靓女,亲得果然暧昧,气氛被带动得热起来,大家纷纷放开,起哄鼓掌:“在一起!在一起!”温唯没跟着众人拍手,但好奇张望过去一眼,真的会在一起吗?但看两人亲完就完全不把刚才的事当回事,各自跟朋友聊天,很坦荡。
"你是舞蹈系的学生吗?"
温唯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男生,笑意温柔,眼睛里有光,她摇摇头,回答在喧闹环境里显得安静:“不是,我是新闻系的。”男生开始倒酒,浅浅带个梨涡:“我们都猜你是艺术生,没想到是新闻系的。我看你没喝酒,对这种游戏应该也不太适应,待会被开怎么办?”温唯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且经过刚才的一轮,她不幸地发现,自己要担心的不止自己,还有谢应诀。尽管多半在意的只有她一个人:“再玩几轮看看。”到谢应诀摇色子,他玩这种游戏游刃有余。好几个男生前面想要开他都找不到机会,这时候轮到他,千防万防,到底还是败下阵来被他开了好几次:“别开我了诀哥,待会我老实点还不行么?”
但这样玩了几轮,点数忽然被报到很高的位置,温唯有点慌,本能抓紧了沙发上的羽毛垫。谢应诀是熟手,基本不可能开他,那这样自己或者下家被开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旁边男生胳膊轻轻撞了撞她,轻声问:“待会要足被开你选谁?其实,我们系好多女生都目着诀哥呢,但决哥大难追了。他脖子下面那块是红痕吧,说不定有女朋友,这都防不住女生们前赴后继呢。”温唯朝谢应决方向看了一眼,灯光落下来,照亮他脖颈那一片,她注意到脖颈下方是多了个红痕,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很旖施。也许是因为磁5,也许是因为刚才男生的议论被听到,谢应决偏头看过来。她垂下眼,假装听不懂他若有若无的试探寻衅,用开玩笑的语气回答:“这个问题我想保密。”
轮到谢应诀,大家都不太觉得他会输。
温唯也觉得自己即将落入险境,待会被罚多半跑不了,手心沁出了点汗,看着跃跃欲试的庄家,谢应诀喉结动了下:"22个5。"
"22个5?”男生尖叫起来,“诀哥你怎么回事,这么大都敢叫啊?选一个选一个。"男生们催促着别耍赖,女生们则是悸动期待他会选谁:“诀哥别耍赖啊,选谁。”
谢应诀懒笑,他不想接受也可以不选,也不在乎他们挑衅,这里挺多人他都认识有交情,徐丹凝都贴过来说,来试试么?温唯攥紧手心,她没输,但看到徐丹凝贴着他,说了很多话,心脏像被什么攥紧了,并没有觉得很好受。想到刚才的男生说的。但是你不是只想玩玩吧?他那样的人,太过浪荡薄情,会让人难过的。她期待他别答应别人,但下一刻,听到他懒散声音传来:“可以。”温唯在他答应的瞬间,睫毛颤了下,几乎害怕看到他跟徐丹凝在一起。但她还没来得及有太多反应,就感觉到一道阴影覆盖下来。她被铺天盖地的气息淹没,锁骨此时在彼此清晰可触的距离,就连呼吸都如此清晰。他手肘撑在沙发上,将她圈揽在触手可及的距离,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帮个忙。"风吹得一缕黑发偷偷跑了出来,缠在锁骨上,她仰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怔怔,就这样望着他。横生妩媚。
"怎么心跳这么快?"
他说得漫不经心,下一刻,低头吻上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