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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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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和殿走到司珍房的这一路,贺宴舟已经走过很多遍了,心情时而雀跃、时而酸涩。他此时却在想,自己和姑姑的事情,莫非,真就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吗?

在他心里,他从敬她到慕她的这个过程中,从没有过怀疑自己的时候,一切都是细水长流,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他的情不自禁,是必然发生的结果。只是恰好在他认识她之初,她是姑姑。

“相宜。”

他走到司珍房,这里的众人都还未曾离开,在做下值前最后的工作。他喊得坚定又任性,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他。

萧司珍走到门前默默关上了门:"贺大人,我们还没到下值时间,你先到一旁去等着。"随后“砰”的一声将他隔之门外。

可那句“相宜”已经喊出来了,秦相宜垂着头干活,她听见了。萧司珍默默走到她身后,扶额无语。"喂,你男人是不是疯了。"萧司珍小声说道。

秦相宜放下手镯,叹了声气,无奈道:“他还是个小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萧云意望了望四周:“你让大家怎么想呀。”

现在就连那句“相宜,贺大人可真有孝心,与你家侄女都退婚了还每日来接你”都夸不出口了,谁知道现在大家心里在琢磨些什么事呢。

秦相宜望着窗外的背影,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有人现在就去问他,是不是跟我……,他也会回答:是的。萧司珍,我是没有资格要他说谎的。”

秦相宜不仅懂他,还会尊重他的所有想法,贺宴舟本就不该为什么事情而遮遮掩掩的。

每次他们一同回到将军府,她坐在轿子里不愿意出来,而他只能无奈先一步离开的时候,她心疼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他该有多不情愿做这件事情啊。

也因此,就算他短短一句“相宜”,已经足够引起司珍房内的多种猜测,她也不怪他。萧云意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一句:“你就惯着他吧。”而贺宴舟此时却已经在心底下定了决心,无论祖父答应他的事情办不办得成,他都要办成这件事。

众目睽睽之下,一声“相宜”喊得并不冲动,被人察觉到又怎样呢,他一向行得端坐得正,就算今日皇上真的信了朱遇清的话,他也不怕。

可祖父说的话,他也还记在心里,万事他只能自己扛,万不能拖着整个家族一起。

他既不想辜负家族,更不愿辜负相宜,他就那样堂而皇之地站着,一面是正派得无懈可击的贺御史,一面又将自己的情义明明白白摊开来,叫人遐想。申时已过,酉时已至,司珍房众人陆陆续续收拾离去,秦相宜慢吞吞地,又成了最后走出来的一个,身后坠着个千松。

“姑姑。”

秦相宜看着他,一脸无奈:"现在又知道叫姑姑了。"贺宴舟又凑上去,嗓音沉沉,叫了她一声:“相宜……”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些缱绻。

秦相宜无奈摇了摇头,眼眸在他眉眼间流转,伸手拉起了他的手,握在手里,轻轻蹭了蹭,又用指尖在他手心挠了挠。

将情人间的浓情蜜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秦相宜从不吝啬自己对他的喜爱。

“姑姑。”

贺宴舟嗓音发沉发哑,又开始叫起姑姑来了。

“皇上说,初六大雪的那天,要在宫里举办宫宴,祈求瑞雪降临,相宜,到时候你也来吧。”

"我给你安排席位,保证你不受人打扰。"

他牵起她的手,用一整个掌心将她的手包裹在内,往前走着,他的肩背宽而阔,玉冠束起的发丝垂下来,说着令人极有安心感的话语。

秦相宜从来不善于拒绝他,她道:“好啊。”

以前从不想去的宴会,如果是他要她去,她便会去了。

待走入四面敞亮的宫道上,秦相宜抽回了手。

”从前父亲在世的时候,也常带我到官中来赴宴,那时候在高台上坐着的,还是先帝,先帝十分和蔼可亲,与父亲的关系非常好,还曾抱我坐在膝上,不过那些事情都十分久远了,一想起那时候宜舟你

说不定还不会走路,就感觉很有意思呢。"

贺宴舟也不恼她说他年纪小,他只是浅浅笑着,听着。“说不定我们那时候见过,只是后来忘了。”

秦家也曾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只不过那都是上一朝的事情了,留在秦相宜记忆力的东西很少,现在的皇宫对她来说很陌生。不知不觉间,贺宴舟又偷偷携起了她的手。秦相宜小时候并不像现在这般,她有一个做大将军的父亲,怎么可能被养成这般安静守礼的性子。

实际上,她小时候是个很调皮的小女孩儿,贺宴舟那时候才三岁,记不清太多了,可是他记得,自己经常遇到一个爱欺负人的大姐姐。

他三岁时已经是一副礼数周全的小大人模样了,秦相宜却还在甩着鞭子到处跑,爬山踩水,无所不能,常看得他目瞪口呆,感叹女子怎能粗野成这样。

贺宴舟忘了大半,而秦相宜却是全忘了,他们小时候是见过的。

千松却记得很清楚,姑娘直到出嫁前,性子虽收敛了许多,却还是天真烂漫,浑身上下没多少规矩可言的。

秦相宜此时浑身上下有多内敛,那时候便有多外放。

"我想起来了,姑娘,你小时候还踹过贺大人一脚呢。"

秦相宜“啊”了一声,不想承认自己曾干过这样的事情,眼睛瞪着千松,示意她闭嘴。

她如今仪态端庄,哪里又像个会踹人的。

贺宴舟却笑着道:“哦,我想起来了。”

秦相宜又转而将一双眼瞪着他。

贺宴舟连忙道:"说起来,那件事也怪我,是我活该。"秦相宜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她的脑袋真的不聪明。她脸颊红红的,望着他,希望他不要说出什么丢脸的事情出来。

贺宴舟小时候十分古板教条,嘴上永远是之乎者也,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道理。他看到秦相宜从树上跳下来,就走过去给她讲了一番大道理。

什么女子该如何行走坐卧,什么她这样很不雅,气得秦相宜一脚将端方如玉的贺小公子给踹进了种满莲花的泥沟里。

再仪态端方的公子,此时也得嗷嗷大哭起来:“呜呜呜,好脏啊,你不讲理。”

贺太傅连忙跑到莲池里抱起自己的小孙子,而秦总兵捶胸顿足地指着自己女儿:“你这,这也太不像话了,还不快给贺小公子赔不是。”贺太傅当时是吹着胡子单手抱着孙子甩袖离去的,后来秦总兵教训了女儿很久。

“你都九岁了,你跟一个三岁小孩儿较什么劲儿,他懂什么?”秦相宜满脸不服:“他小小年纪满口道理,还想来规训我,他想得美。”

贺宴舟三岁时读书已是过目不忘,发生这件事情时,他虽然一直在哭着,却也记得个大概。他忽然笑起来,总算知道祖父听到自己说要娶秦相宜的时候,为何会是那般表情。贺宴舟对秦相宜摇了摇头:“也没什么,都怪我,你当时踹我一脚是应该的。”倒是千松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可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呢,笑着笑着,她的神情落寞下来。

只可惜,姑娘在后来的经年累月中,性子逐渐收敛起来,索性将自己装进了一个名为“礼义廉耻”的壳里,如此便不会出错。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这样。

千松能意识到的事情,贺宴舟自然也能意识到。

他的目光沉沉看着她,秦相宜却无知无觉。

她脸蛋儿红彤彤的,只是在想,自己小时候到底为什么踹了他一脚,这也太无礼了。

想了半天,她小心翼翼撇头看他,小声说道:“宴舟啊,实在是对不起啊,我小时候好像是有些不讲道理。”

说完便垂下头,不好意思看他。

贺宴舟高出她一截,她的头正好挨着他的肩膀。贺宴舟四处望了望,见前后无人,便一把将她揽进了胸膛里。秦相宜埋着的头猛然撞上去,震得她前额发疼。

可随之而来的,是萦绕在她鼻尖的他的气味,是贴在她脸颊上的他的体温,是传进她耳朵里的他的心跳……

她全身心地被他包裹着,贺宴舟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要不你再踹我一脚吧。”

“啊?”

秦相宜努力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发丝被蹭下来了一些,一脸不解。"我就想被你踹,相宜,你就抬起脚来,再踹我一下。"秦相宜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有病。”贺宴舟就是太想看到她再抬起脚来踹人的样子了,多不可思议啊,姑姑。他从一开始就是被她浑身风骨仪态吸引,至今却觉得她踹人的样子更加迷人。直到听见前面有一行宫女的脚步声传来,二人才放开彼此,并列站着,恢复如常。

一行宫女端手肃穆着从这里走过,还屈膝叫了他们一声:“贺大人,秦掌珍。”

叫完又接着往前走了。

他们并不知道,为首的那名宫女一路回到了淑妃宫里,晚上一边给淑妃锤着腿,一边说道:“娘娘,奴婢亲眼看见,秦掌珍跟贺大人抱得可紧了。”

淑妃浅浅哼着,瞪大了眼: "这事儿可还有其他人看见?"

那宫女道:“娘娘放心,并没有了,奴婢是因为走在最前面才看到的一眼。”

淑妃松了口气:"不是我说,这两个人胆子也太大了。""是呢,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必定又要大发雷霆的。"至于皇上为什么会为此大发雷霆,无人会去追根问底,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生气不需要任何理由。

淑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自认为揣测帝王心思颇有些心得。

都说帝心难测,淑妃却知道,当皇上不想让一个人好过的时候,偏要跟他反着来才行。"你说,本宫要不要帮帮他们两个呢。"“娘娘要如何帮他们?”

淑妃托腮躺在贵妃榻上,懒洋洋道:"那要看皇上最近偏不想让谁如意了。"

秦相宜回到家中,一家子人冷冰冰地告诉她:“我们已经决定好,让铃儿拿着你的请帖入宫赴宴了。”秦相宜点了点头,并无话可说。

“哦,好。”

她与贺宴舟一同入宫就行了,本也不需要礼部派发的请帖。

倒是戚氏又拉住她:“相宜啊,铃儿从来没进过宫,好些规矩都不懂,还要劳烦你教教她,毕竟她在宫里若是漏了馅儿,你也要遭殃的啊。”秦相宜回过头,看了眼戚氏,又看了眼铃儿。

自己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倒是常跟父亲一起进宫,不过,她可没什么规矩好教的。她进宫的时候,就连贺老太傅的长孙也敢说踹就踹呢,就是宫里的树,她也爬过好几颗,宫里池塘里养的金鱼,也被她抓过好几条。

“哦,其实宫里也没什么规矩,我小时候入官,还被先帝抱在膝上坐过呢,各位叔叔伯伯都待我十分亲切友好,在宫里想吃什么就可以吃,想做什么都可以做,没关系的。”

秦相宜微笑着说道。

她耸了耸肩,自己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并没有害侄女的意思,不过,铃儿到时候入了宫,她无论如何也会看着她点儿的。只是面对嫂嫂嘛,秦相宜忽然不想好好说话了。戚氏果然被她一番话哽得不轻,自己明明是过来耀武扬威找秦相宜炫耀的,却莫名被对方炫耀了一脸。

相宜,你也知道自己享受了家里最繁盛的一段时间啊,现在就这么对你自己的侄女,你好意思吗?当初公爹把家里大部分银子都给你做嫁妆了,现在三个侄女的嫁妆还没你当初-成多,你现在也好意思炫耀起这些好处来了。"

秦家早已不同往日了。

秦相宜道:“嫂嫂,我只是有一个好父亲而已,你没有吗?三个侄女没有吗?”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模样。戚氏哼着气道:“你既有一个好父亲,现在如何还把日子过成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秦相宜虽然不觉得自己的日子有什么可怜的,但,她确实过得不好。她看了眼高堂上坐着的老夫人,冷冷道: "因为我没有一个好母亲。"秦相宜说完便走了,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戚氏茫然回头看着老夫人,母女互相置气的场面,作为媳妇的她,自然是乐意见到的。“婆母,你说这相宜,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年龄最小的汐儿道:“母亲,姑姑当初回门的时候你也说过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姑姑和离归家的时候你也说过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姑姑怎么老是在变?姑姑实际上应该是什么样的?”纵是家里年龄最小的女儿秦雨汐,今年也已经十岁了,戚氏嫁给秦天柱的头五年内一连生了三个女儿。

戚氏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秦相宜回了春霁院,和千松商量着一起将衣橱收拾收拾。

就比如上次被贺宴舟翻出来的那条孔雀蓝裙子,要不是他忽然找出来,她都快忘了它了。不将衣橱大肆清理一下,秦相宜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漂亮裙子。

千松—边整理一边说着:“姑娘可想好了去宫宴要穿哪条裙子了?”

秦相宜默默想着,去宫里不敢穿得太夺目了,但也不能穿得太简单,她只当这次是宴舟邀她去的,既是去见宴舟,那肯定是要花心思的。"不想穿绿色了。"

千松道:“穿这个怎么样,小桃红的颜色,多娇俏啊。”

秦相宜摇了摇头:“我都什么年纪了,穿这个招人笑话。”

千松撒撇嘴,才不是呢,她的小姐若是穿上这件,与十八岁的时候便没有任何区别了,那可是十八岁的小姐啊,贺大人见了,恐怕得疯。千松回忆着那时候小姐的样子,娇嫩又俏丽,脸蛋儿圆圆的,偏爱金钗和珍珠项链。

真是好怀念啊。

她有些遗憾地将粉裙收起来,念念不舍。秦相宜望着她发笑:“你若是喜欢,你拿去穿好了。”

千松哼了一声:“我比姑娘还大三岁,我穿上那成什么样了,况且,我可没有情郎要见的。”“情郎?”千松捂住嘴摇头。

秦相宜道:“不过你也没说错,但是,我这情郎胆子可没有铃儿的情郎胆子大,天天晚上都来找她。”千松道:“贺大人哪能天天来翻墙啊,他可端着呢,姑娘莫不是就盼着贺大人日日翻墙来的?”正说着,院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是那熟悉的走位。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随后从墙头上冒出来一个人头。千松瞪大了眼:"贺大人!"

这,这,这也太无礼了。

贺宴舟穿着便衣,一下子从墙上跳下来。

秦相宜刚刚还倒在躺椅上胡乱挑拣着衣裳,现在立刻站起来,整了整仪态,又示意千松赶紧把那堆衣裳都收起来。

她走上前去扶贺宴舟,嗔怪道:“你敲我院门就行了,翻什么墙呢。”贺宴舟道:“敲门会有声音,我害怕被人听到,况且翻墙也没什么不好的。”秦相宜心里却想着,堂堂贺大人,如今也学会翻墙了,当真是不像他。可他不仅翻了,还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无礼。或许他知道,但他偏就要无礼了。“相宜,我就是想你了,我想来陪着你。”

贺宴舟在家中翻看那些从裴家带回去的纸张,有好大一部分是她的随笔,常常是深夜写下的。她似乎有很多个夜晚都未曾入眠,他想起那日清晨看见在她房门口蹲守着打盹的千松,不难推测出许多事。还有千松说的,他总有一天会见到的,她的伤疤。贺宴舟一来,千松就默默走了出去,蹲在院门口守着。

秦相宜将刚刚翻出来的那些衣服一件件都收起来,她叠得缓慢,冷冷的月光打下来,她眉心的红痣愈发显得神圣起来。

她的头发半披在肩头,二人对坐着一言不发。

秦相宜的手一直在动,贺宴舟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正在叠衣服的手。秦相宜抬头朝他温柔笑了笑,又垂下头坐自己的事情。“宴舟,你来得正好,你也帮我挑一挑,宫宴上穿哪件合适?”

贺宴舟垂眸看了看,指着刚刚千松说过的那件小桃红道:"我想看你穿这件。"

秦相宜无奈摇了摇头:"不行,换一个。"贺宴舟心底有些失落,原来她也不是完全由着他的。"为何不穿桃红色?你不喜欢。"他胸口处有些热热的,那个肚兜,不就是这个颜色吗,只不过浅了一些。

秦相宜摇了摇头:“为何你们都问我这个,这是小姑娘穿的颜色了,这条裙子也该丢了,你若那么喜欢,你拿去好了。”反正给千松她也不要,那就给贺宴舟好了。

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有多么不妥,贺宴舟倒是在一旁又开始面红耳热了。

“好,好啊。”

这个夜晚过得格外漫长,却又格外安稳。

他陪着她做了许多事,他说:“你别再哭了,今夜我把你院子里的落花落叶全都清扫干净,保证不再让你看见。”

说完,他拿起稻草编织的扫帚,果真做了起来。

而秦相宜在一旁摆弄着香料,朝门外看了一眼。

贺宴舟打开院门,抵在门上的千松已经睡着了,软软倒了下来。

贺宴舟望了秦相宜一眼,秦相宜将食指伸在唇前,“嘘”了一声。

贺宴舟便俯身轻巧地将千松扛在了身上,而秦相宜打开千松的房门,二人一起将她安置到了床上。

二人走出房门,秦相宜不禁叹道:“今日真难得啊,千松竟能睡得这么死。”

贺宴舟沉沉看着木门:“她以往总是容易被人惊醒。”

秦相宜侧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贺宴舟无奈笑了笑:“因为上次我来的时候,就吓着她了,她当时可能是将我认成别的男人了,我看她似乎很习惯抵在门上睡觉。”话说到后面,贺宴舟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秦相宜,试图获取什么信息。

但秦相宜却觉得,他越界了。

那些是藏在她心底里的事情,她的秘密。

秦相宜面容冷淡下来,就像每一次封闭自己那般,又缩进了坚硬的壳里。

并非她对贺宴舟还不够信任。

是因为,她与千松曾相依度过那样一段黑暗的时光,其实是件挺丢脸的事情。

自己灰溜溜地回了娘家,每日端着仪态,试图将自己的外表塑成一道无人可攀的壳,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过往了吗?

在裴清寂对她的一系列打压之中,她曾真的觉得自己不过一条贱命。她后来将自己变成这样,她害怕极了,其实她是装的。贺宴舟被她的外表和气度吸引,可她实际上,真是这样一个人吗?他所看到的,她的所有在刻度以内的步伐和仪态,都是她精心雕琢过的。

家人说她命不好,裴清寂说她天生就低贱,她就偏要将自己束于高阁,可惜这么久以来,唯——个上了钩的,是贺宴舟。他当真以为她高贵、圣洁。

秦相宜一缩进壳里,便又是那副无人敢轻易攀附的清高样子。

对贺宴舟而言,这时候他便也会退后一步,再不敢冒犯。

可他却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的手腕牢牢握在手里:“姑姑,你说过的,夜晚为什么这么长,这么冷,你很想家……."他念叨得断断续续,皆是她一字一句写下的心事,她当初写下这些东西时,是否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看到呢?

她想过的。

她幻想着有这么一个对象,看了她的随笔,懂了她的心……遂了她的愿。秦相宜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姑姑,你现在应该不想家了。"他一步步逼近,将她逼退到墙角。

秦相宜觉得自己端着一身的气质,便都维持不住了。她只能一步一步后退着,直到后背抵上了墙。

她眼中的贺宴舟,此时眼眸漆黑,眼底沉黑晦暗,直勾勾看着她,他垂着眼帘,鸦羽长睫洒下一片暗影,说不出来的意味。她终于端不住了,她的心砰砰直跳。

“那你还想要什么呢?”他歪头道。

“姑姑,我会娶你回家的,但我必须来问问你,你愿意吗?”

秦相宜从未见过这样的贺宴舟,是完全要占据主权的贺宴舟,他将她逼到了极致。她轻轻咬住下唇,摇了摇头。他是君子,他必然要来问过她的意愿的,可她并不愿意。

贺宴舟似乎并没打算问为什么,他浓烈的气息铺天盖地罩下来,将她禁锢在一小片天地里,她的周身,便再无他以外的东西了。

她的心跳得剧烈,可她的思绪却十分平静。

她缓缓呼吸着,等来了他激烈热切的吻,唇齿相撞。

可是她记得,她刚刚摇头了,她不想嫁给他。

秦相宜想为自己打算的婚姻,只是为了提供给她和千松一个安身之所,一个有夫之妇之名,好让她正大光明地行走在这世间,至于其余的,她都不要。贺宴舟不符合这个要求。

有些事情上,她执拗得很。

但在他喘着热气去勾她的唇舌时,她微张开红唇,迎了上去。

“嘤哼~”

她仰着脖子承受这个吻,情难自已时,伸出双臂绕上了他的脖颈,攀上了他的颈后。

她的手很凉,他的皮肤滚烫,她的指尖在他后颈蹭着抚着,伸入他的发间,流连忘返,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两条白晃晃的如玉雕成的手臂。

舌尖痴缠,双方皆是专注而温柔的索取和舔舐,唇瓣湿热,唇齿相偎。

秦相宜腰肢渐软,她轻轻哼着气,靠在他身上。

她喜欢这样,出于一种自私的想法,她尽情地贪恋这一刻,不想顾及别的。

“但是宴舟,”她倒在他的肩头上,他的肩宽阔而踏实,足够承担一个她,她绕着他的耳垂,随着他耳后的痣轻轻呼气,她说:“我们不能成婚的。”她的指尖在他耳廓间揉捏磨蹭,再覆上一枚轻吻。

温温热热的唇印在他的耳朵上,贺宴舟险些站不住。

至于她说的那些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反正她正倒在他的身上,他的怀里,他心里十分满足,同时又有着极大的空虚感。

"我们不能成婚吗?"

她的头在他肩上蹭了蹭:“是啊。”

他便问:"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呢,一直这样下去吗?"

秦相宜陷入了沉默,很久没有回答,过了很久,她绞着他的发丝问道:“那你想这样吗?”背着人的、偷偷的。

贺宴舟怔忡:“我想?”

"想怎样?"

他的声音喑哑沉稳,凑在她耳边,吐着气道:"想要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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