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明清漫不经心道:“要真有什么事,还能像现在这么平静?”
然而,明清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无比恐慌又充满怒火的吼声。
“明清!”
明清三人心里一个咯噔,猛地朝车那边跑过去,结果就见顾槿已经躺在傅沉洲的怀里不省人事,嘴唇青乌。
“妈的,中毒了!回基地!”
明清当机立断。
傅沉洲开车带着顾槿,车速几乎飚到了最快,他时不时地偏头看向顾槿,努力压制着喉咙涌上的血腥。
忽然,副驾驶上的顾槿动了动,然而眼睛并未睁开,只是嘴唇微微蠕动,像是在小声说着什么,声音太小了,傅沉洲根本听不清。
他只能拉着顾槿的手,不断道:“没事儿的阿槿,阿槿,阿槿我在。”
“阿槿别怕,我是傅沉洲。”
“阿槿,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阿槿,我在,我一直都在。”
“阿槿再坚持坚持……”
“阿槿,别再离开我了……”
顾槿感觉自己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会儿像是置身冰窖,一会儿又像是置身火海,她沉溺其中,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
脑子里一片混乱,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她。
一声一声,充满缱绻和柔情。
“阿槿……”
“阿槿……”
恍惚间,顾槿似乎看见了她妈妈的脸,温柔又疼爱的看着她,向她伸出了手:“阿槿,跟妈妈走,妈妈带你回家。”
“妈妈……”顾槿神色恍惚,她伸出手,几乎就要抓住她妈妈的手时,眼前的人却突然消失,变成了虚无。
忽然间,似乎又有一个人影渐渐出现,那人身材挺拔倨傲,可她看不清他的脸,唯独那双溢满了眷恋的琥珀色瞳孔,格外清晰。
他叫着她的名字,叫的无比缱绻。
“阿槿,我在。”
“傅沉洲……”
基地手术室里,明清穿着无菌手术服,一旁的助理听着顾槿口中的呢喃,偏头看向明清,说道:“明哥,她在叫老大的名字。”
明清眉目间有些疲色,道:“赶紧,再不把她活着推出去,老大就要把我们基地手术室给拆了!”
手术室门外,萧凛和彦佑看着靠在墙上,烟蒂落了满地的傅沉洲,想劝劝他,却都不敢开口,他现在太可怕了。
顾槿进手术室已经一个晚上过去了,傅沉洲的身上还穿着前一天的衣服,上面还沾着顾槿身上的血。
他脸色有些异常白,指甲的香烟白烟缭绕,朦胧了他的深情,只是周身散发着无比骇人的气息,能随时随地的爆发。
“凛哥。”有个穿着黑色作训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傅沉洲一眼,才走到萧凛旁边低声道:“人死了,嘴里藏了毒,见血封喉,没问出来。”
“不过我们在他身上搜到了这个。”男人拿出手机,照片里是一个骷髅头似的图腾纹身:“你肯定不知道,这是纹在哪的。”
“纹哪的?”萧凛看着那个纹身,觉得有些眼熟,只是图片不是很清楚。
男人沉默了半晌, 有些忌惮的看了傅沉洲一眼,紧绷着脸:“要不是华哥说搜查他的身体,将他扒光了,我们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组织,居然把纹身,纹在屁股上。”
萧凛:“……”
彦佑:“……”
“没有其他线索了?”若是平常,对于这样的事情萧凛肯定要调侃嘲笑一番,可今天他不敢。
男人道:“华哥已经让人把图腾送去了技术部门,应该很快就能知道到底是出自哪里。”
说着,他顿了顿,又问:“这事儿,要不要给老大说一声?”
“晚点我给他汇报。”萧凛将手机上的图片发了自己一份,道:“你先去忙,训练新人的事情叫华子好好看着。”
又过了半天,手术室的门才终于推开,傅沉洲猛地站直了身体,大步走了过去。
“阿槿怎么样了?”傅沉洲开口,嗓音又沙又哑。
明清抬头,看着傅沉洲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眸底猩红,眼下一片青色,不过一晚上,胡子拉碴的像是好几天没刮过了。
“毒差不多已经解了。”明清道。
傅沉洲抬眸看向他,眸色深沉,他一把揪住明清的衣领,咬牙道:“什么叫差不多解了?毒没有彻底清除你出来干什么?”
萧凛和彦佑连忙跑出来拉着傅沉洲,说道:“老大,你先冷静一点,你先听明清说完。”
“老大,你想想顾小姐,现在她身体最重要,你先冷静一点!”
闻言,傅沉洲松开了明清,怒喝道:“说!”
“毒素控制的很快,没有浸入五脏六腑。”明清怕傅沉洲再次暴怒,一口气说光:“没有彻底清除是因为我们目前并不知道顾小姐到底中的什么毒,我需要抽取她的血液回去研究。”
“研制出解药,便能彻底清除体内毒素。目前毒素已经被控制住了,暂时不会发作,但她不能离开基地,最好在我研制出解药之前,都不要离开基地。”
“可以。”傅沉洲偏头看向萧凛,吩咐道:“将我房间腾出来,需要的设备全部搬进我的房间,没有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萧凛点了点头,立马转身去做事了。
彦佑张了张嘴,看见傅沉洲的神色,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顾槿被推出来,住进了傅沉洲的房间,各种各样的医疗仪器摆满了卧室。
她躺在床上,仍旧还是昏迷状态,脸上带着氧气罩,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连胸膛的起伏都很微弱。
傅沉洲坐在床边,拉着顾槿的手放在唇边,看着脆弱的如同瓷娃娃一般顾槿,心中像是千万把利刃狠狠地割裂,鲜血淋漓。
他失去过太多次了……傅沉洲低着头,一滴泪水砸在顾槿的手上。
原本陷入昏迷的顾槿,眼睫忽然颤了颤。
明清推门进来,看着傅沉洲,有些不忍:“老大,你去休息休息吧,吃点东西。”
傅沉洲不为所动,仍旧低着头,嗓音低沉:“她什么时候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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