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冉越听脸色越黑,这两人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青年,竟如此胆大包藏祸心。
这样歹毒的心思用在一个少女身上,简直是丧尽天良,
都说人心不古,可这古人心思也不都是淳厚朴实的,只能说是有人地方就有江湖。
看着如死狗般趴伏在地的林大山,她心里一寒,上前就将他两只从肩胛处卸掉。林大山直接从昏睡中疼醒来,面色发白,汗如雨下。
瞥见大薛富贵惨不忍睹的模样林大山心里打鼓,这小娘们够辣!
薛富贵见颜冉折断林大山双臂如撇断藕节一般容易,吓得屁滚尿流,头皮一阵发紧。
颜冉将他们捆自己的绳子拾来,将两人严严实实,背靠背地捆了个结实。
她从林大山怀里顺走薛富贵给的银子,掉落出来一张暗黄宣纸包裹着的物品,打开一看,俨然是一包不明药物。
“这是啥?”
林大山吃疼地看着颜冉那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的眼神,心下有些骇然,鬼使神差地小声嘟囔,“蒙...蒙...蒙汗药......”
“好得很!”
毫不客气地,她迈着发沉的步伐,从房间寻来两个小杯子,将药粉一分为二,倒入两杯凉茶,用手指搅拌了一下。
“你敢!”林大山此时还不清楚颜冉厉害,以为刚才发生一切是因为自己昏睡无防备,才着颜冉的道。
颜冉气笑了,两人都被自己绑住了,敢与不敢,不过是自己想与不想,一念之间而已。
她讥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何不敢?你都敢如此对我了,我定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多公平!”
“小贱人!你敢!”
“知道上一个骂我小贱人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薛富贵闻言又是一阵哆嗦,不过他心里升起一丝平衡,林大山马上也要吃苦头了。叫他给自己出馊主意,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颜冉放下已捏在手中的茶杯,眸子寒如利剑,先剐了他一眼。上前就是一巴掌,随即左右手相继开弓,直至打得林大山嘴角流血,牙掉几颗,一张瘦脸高高耸起,肿如猪头才停下来。
她轻笑出声,“那个人现在就靠在你背上呢!”随即声音一冷,
“赶紧给老娘道歉!”
“你!你......”林大山话还没说完,颜冉又甩手给了他一大巴掌。
接下来林大山这才看清眼前的事实,不得不服软道谦,至于骂人的惩罚同薛富贵如出一辙。
一番折腾,颜冉也是累得够呛。
捡起刚才那把刀,她赤果果地警告他们二人,“倘若你们二人日后还怙恶不悛,”
话语停了停,她摸了摸闪着寒光的刀刃,嘴角噙笑,“那到时候伺候你们二人的将不是我拳脚了,还是刀好使。
这两条胳膊,这条手腕怕是不会如现在这般还连着皮了。
今夜之事,既无别人知道,那我希望除了我们三人外,别人也不知道真相。”
不是她颜冉怕,只是她不想因此事惹来非议,那应该是她爹不希望看到的。
两人先如见魔鬼般连打摆子,后又不约而同地使劲点头。
颜冉不留情面地将那两杯凉茶灌入两人嘴中,见两人昏睡下来,自己也不再停留,冷凝决绝地离开了。
经过今晚之事,相信这两人会安分些时日了。
出了门颜冉才弄清楚这里是邻村地盘,但并不是薛富贵家。四下冷清无人,这座院子孤零零的立于山凹下,大概是为了方便行事才特意找的。
难怪薛富贵那般喊叫都未引来人。
正值夏季,夜晚的风凉爽清新。蓝白的月光透过云层轻扫着大地,有说不出的宁静美。
可颜冉没敢停下来欣赏,寻着原主的记忆,快速地奔跑至家。
推开了自己家的门,飞快地杠上门栓,身心疲惫地倒入自己床榻上,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今夜遇到这样的事,说不怕是假的,她前世虽活了二十七年,这样场景也只是电视剧里才能见到,不是原主从小跟随爹习武防身,她今日怕是难逃毒手。
刚过来就遇到这样糟糕的事,心情说不出的压抑,同时也有些茫然无措。
不知不觉中颜冉就这样和衣沉沉睡过去。
翌日,颜冉是被一阵狂躁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起床,不住地打哈欠,谁这么欠?大早上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懒觉。
拉开门,门口乌泱泱来了一大群人。领头一肥胖的妇人进门不问青红皂白进门就甩了她一巴掌,她瞬间被打清醒过来。
特么的!老娘还没怪你打扰我休息,你倒是不长眼进来打人!
给你脸了!
她一甩手还了那妇人两巴掌,妇人险些摔倒,脸上以肉眼可见速度红肿起来。
“你!你个小贱人,你敢打我!”
妇人怒目而瞪,一脸不可相信。周围的人亦是不可置信,这小丫头竟敢当众打人!
“老贱人,我打的就是你!”
“你...你......”
“我得罪你了,还是惹你了?大早上扰人睡觉不说,进门就往我身上喷粪,你昨晚吃屎了还是今早吃屎了?”
“噗呲”
人群中不少人听颜冉这话都忍不住笑出声。
胖妇人怒火攻心,眼看就要翻白眼,两个眼疾手快的人忙将胖妇人扶住,掐人中。
周围的人倒是一副不嫌热闹大,笑的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颜姑娘,你怎么能这样打骂人呢?薛大娘子话都还没说,你就打骂人,这是那样道理?果真是有娘生无娘养!”
说话这人颜冉认得,是林大山的娘林袁氏。
看来是那两混蛋的家人来找她麻烦来了。
“你又算哪根葱!我看昨晚你没吃屎倒是吃了不少屁,不然今早也不会打出如此响屁来!她可以进门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胡乱犬吠,我就不可以打回去?请问哪有这样道理?”
“......”
林袁氏被怼得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扑上来,颜冉寻了个巧妙角度一伸脚,她被绊倒在地,嘴皮被磕破了流了血。
林袁氏一吃痛,干脆就爬起来坐地上嚎哭起来,“我不活了,打死人了。”
被她这一嚎,听到动静人越来越多地往颜家赶,有人甚至偷跑去请来里正。
“要哭滚出去哭,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哭丧呢!”
“是啊,林嫂子,好端端的在人家颜家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人群中吴大娘看不惯林袁氏这作风,帮着颜冉说话。后坝村有个习俗,在别人家哭是对主人家不利,会将灾祸带给主人家。
颜冉倒是不忌讳,只是觉得这袁氏要耍泼皮无赖那招,甚是让人烦躁。
林袁氏刚刚才吃了亏,这会儿正愁找不到人发气,恨恨地瞪了一眼吴大娘,“关你这老虔婆什么事?闭嘴!”
“你才老虔婆,我就看不惯你这作风!”
一时间两人就扯打在一起,场面异常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