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源源站在院子中央,想一口气把十七年前迫不得已临时充当稳婆之事对萧归沐讲完。因此她讲得又快又急,她口有点渴,想喝水。戚琼琼连忙走回客厅倒了一杯茶捧了出来,一边递给母亲一边说道:
“娘,站了这么久了,腿不软吗?“
殷源源接过女儿递过的茶,连喝了几口,然后对萧归沐说道:“归沐姑娘,我们都回客厅里坐吧,在客厅里我再继续给你讲。”
客厅里灯光明亮。
萧归沐屁股刚挨着木榻又问道:“夫人,后来没出啥事吧?”
殷源源坐在木榻上,笑哈哈地拍着萧归沐的肩膀,说道:“虽然我不是稳婆,但我生过孩子,并且是生过几个,知道女人生孩子的流程和处理方法。最终老天保佑,你们母子都平安。”
萧归沐眼睛里噙着泪花,说道:“常言道,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里走一趟!我萧归沐能顺顺当当地来到这个世上全托夫人您的洪福!这恩情我生生世世会永铭于心!但至今我还是不明白夫人您为何给我起名为‘归沐’呀?”
殷源源,弯下腰来,捶了捶自己的两只小腿然后说道:“我看得出你是一位美貌与智慧并重宛如璀璨星晨的女孩,前面我又讲了那么长的故事,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呀?”
萧归沐摇着头,说道:“真不明白。”
殷源源看了看萧归沐,又朝餐厅里的餐桌看了看,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由于那天晚上大家都手忙脚乱,你娘的长相如何我都来不及细看。那天晚上处理完一切事务之后已是下半夜了,我也累得够呛,回房之后倒头就睡熟了。第二天,我日上三竿才醒来。当我踏进产房时,竟然看见一位美丽的少妇正坐在床头上给婴儿喂奶。我详细地打量着她──她美得让我惊呆了。要知道,我在头一天晚上看见她时,是一个衣服褴褛、脸和手脚都是黑乎乎的孕妇。一问,才知道,这是为了安全起见,她在来的路上用马尿混着碳粉涂抹的。
“我检查了女婴,一切都很正常,健康!我又检查了孕妇,没有任何问题。我很高兴,你爹你娘更加高兴。
“这天中午我夫君戚薇出远门回来了。顾大同师兄和萧天剑叔叔把他们这些年来的经历以及萧天剑和赵柔雅的真实身份都透露给我和夫君,顾大同师兄还再三叮嘱我俩要千万保密。因此,十七年了,在阳州至今都没有人知道萧天剑和赵柔雅的真实身份。
“这天晚上,我们备了丰盛的接风流尘晚宴。在宴会上,萧天剑感激涕零。还请求我给他刚出生的女儿起个名字。我想到赵柔雅刚来时一脸污垢和衣裤褴褛的样子,又联想到她坎坷的命运以及她不屈不挠十分顽强的生活态度,心里感慨万分!真希望刚出生的女孩今后无风无雨,健康长大;更加希望赵柔雅有朝一日能重见天日。于是给女孩起名为萧归沐。”
殷源源的话还未说完,只见萧归沐扑通一声跪在殷源源面前,说道:“谢谢夫人给我赐名!夫人的大恩大德萧归沐今生今世永铭在心。可惜我是一个女孩,对夫人的恩情无以为报。故恳请夫人让我留在戚家盐店,我想伺候夫人一辈子,可以吗?”
殷源源连忙扶起萧归沐,说道:“一点也不可以。”
这天晚上,戚家盐店设宴犒劳所有伙计。
晚宴后,戚薇和殷源源一起回到卧房。一进门,殷源源便嚷道:“萧归沐长得秀美大气,清韵典雅,比她娘赵柔雅年轻时还要美百倍。她如此美丽,不知今后谁家的臭小子有福,能够娶到她呀?”
戚薇听见,便说道:“她同顾玉生青梅竹马,听说她很喜欢顾玉生那小子,应该是便宜顾玉生那小子吧!”
殷源源说道:“我看他们两个没缘分。我们瑶儿同顾玉生也是青梅竹马,我看得出那小子眼里只有瑶儿。前段时间,我私下请人看了他俩的八字,说非常相合,是天生的一对!”
戚薇说道:“可是,我们瑶儿喜欢的是那个蒙面大侠,已经发誓非那个蒙面大侠不嫁啦!”
殷源源骂道:“都是你把她惯坏的。如今我们这个死女子不但眼瞎,而且还是一根筋!先不说那个蒙面大侠是人是鬼还不知道!即使是人,但你既不知道他长得如何,家住在哪里,婚配了没有,她一概都不知道。就算你找到了他,并且他是一个单身的优秀后生,但人家愿意不愿意娶你还不一定呢。”
戚薇连忙说道:“请夫人稍安勿躁。其实,我的看法完全和你的相同。看来你最近为瑶儿的事操了不少心吧?可俗话说得好:自古姻缘天定。夫人就不必太操心了,顺其自然吧!”
殷源源说道:“可我是她的亲娘啊!我不为她操心谁为她操心呀?”
戚薇说道:“好好好!夫人说得对!夫人尽管操心就是!可我今天出去洽淡生意一天,有点累,想早点歌息,夫人允许吗?”
殷源源笑着骂道:“不允许!要怪就怪你那个一根筋的女儿,她的事情总让我心烦!”
于是,二人脱衣上床。
虽说是中年夫妻,但两人都是习武之人,都身强体壮。上床之后床笫之欢是免不了的。
夜阑更深,万籁俱寂。
戚薇趴在殷源源那雪白光洁的身上,不紧不慢地运动着。
殷源源突然问道:“夫君,你可知道我们的师姐赵绰韵的消息吗?”
戚薇停止了运动,附在她耳边说道:“没有。自从她离开司马西师兄之后便销声匿迹啦!这些年就连司马西师兄都不知道她的行踪,我何来她的消息呀?”
殷源源又问道:“你最近同司马西师兄有书来往没有?”
戚薇说道:“也没有。去年我写了几封书信托人捎带给他,不知捎到没有,可一直没收到他的回信。”
殷源源说道:“多年不见面了,怪思念他们父女!不知道剑南儿现在过得如何呢?”
戚薇说道:“据说司马西师兄新娶的夫人很贤惠,很疼剑南儿。”
殷源源说道:“算起来,剑南儿今年也满十七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可不知模样如何!”
戚薇说道:“这个请夫人不用担心!你想想,司马师兄是个老帅哥,赵绰韵师姐是一个绝代美女,养出的女儿绝对也是一个美女。”
殷源源说道:“要是有萧归沐那样好看就好啦!可是巴蜀距离阳城有几千里之遥,将来如何迎娶呀?”
戚薇说道:“我们派车派船去巴蜀,把她迎娶回来呗。”
殷源源说道:“我们的儿子戚光至今尚未和道有这门亲事呢。”
戚薇说道:“这事要怪夫人啦!当年我和顾大同师兄到巴蜀去寻找货源,看见小剑南长得水灵,便请顾大同师兄作媒,和司马西师兄结下这门亲事,至今已有十个年头啦!我想向家里人宣布,可夫人却不同意。如今,这门亲事在阳城除了顾大同师兄和我们夫妻知道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我们儿子戚光是当事人,当初我想告知他,你也不让!”
殷源源说道:“那时候光儿才六岁,他懂什么呀?你告知他有何用呢?”
戚薇说道:“去年光儿中举人时我就想把这事告诉他,你还是不让!”
殷源源说道:“我儿子十七岁中举,可说是少年得志,前途无限!如今他正全力备考,不金榜题名不罢休。因此,我不能让他早知此事,使他分心!”
戚薇道:“看来去巴蜀迎娶剑南儿之事只能等光儿金榜题名之后才办啦?”
殷源源说道:“正是。”她突然箍紧戚薇的腰,“我痒死啦!你怎能只顾说话不运动啊!”
戚薇迅速用自己嘴堵住了她的嘴,“噗噗噗”地冲撞起来。
殷源源兴奋地扭动着洁白的玉体,那张美丽白皙的脸庞已涨成了牛肝色,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夫君,如今要是我们有两个光儿那该多好啊!”
这一晚,顾玉生和萧归沐都在戚家盐店过夜。第二天早晨顾玉生便起床,他早饭还未吃便告辞出来。大街很静,街道两边的商铺尚未开门营业。顾玉生一个人匆匆地走在大街上,他要到州府衙门的照磨所会见自己的大哥顾玉人。
当顾玉生快要到街口时却停止了脚步。他远远地看见萧归沐站在街口中央东张西望──顾玉生知道她正在等待自己。
顾玉生今天的行动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他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萧归沐的正背一直朝着自己。顾玉生做出判断:萧归沐尚未看见自己。于是,他一边盯着萧归沐,一边轻轻地沿着萧归沐背后的街边走,他想悄悄地溜掉。
可是,当顾玉生则要穿过萧归沐背后时,只见萧归沐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嚷道:“想甩掉我吗?──没门!”
顾玉生停止了脚步,骂道:“你是三只眼吗?后脑勺也长着眼睛啦!”
萧归沐翻骂道:“你才是三只眼呢──走路不看路,两只眼睛只盯着我!”
顾玉生说道:“你长得如此醒目,不盯你盯谁呀?”
萧归沐张开双臂拦住了去路,说道:“别来这一套!快说,你这么早便出门是要到哪里去呢?”
顾玉生和萧归沐从小就形影不离。小时候萧归沐很怯弱,顾玉生便充当大哥,事事袒护着她。随着年龄的增长,萧归沐爱上了顾玉生,可顾玉生的心里却被戚瑶瑶填满,因此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长大后的萧归沐性格刚强,且有点倔,依然粘着顾玉生。顾玉生把她当亲妹妹,依然像兄长一样疼着萧归沐。
顾玉生只好实话实说:“我要去州府衙门的照磨所找我大哥,我有要紧事要同他商量。”
萧归沐高兴地说道:“我也很久没看见玉人大哥啦!我陪你一起去。”
顾玉生一听,眉头一皱,说道:“你来时不是说过要在阳城寻找一处铺面来开餐馆吗?不寻找啦?”
萧归沐把头一仰,说道:“当然要寻找,不过我对阳城地面不熟,而玉人大哥已经在阳城生活了一段时间,地面肯定熟,且他又是州府里的公人,我想请他给我介绍介绍。”
顾玉生听后,知道自己今天是甩不掉她了,于是扭头便走。
萧归沐问道:“你要去哪呀?”
顾玉生头也不回地说道:“州府衙门。”
到州府衙门的路程并不短。
快晌午了,顾玉生和萧归沐还是在大街上穿梭。
大街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顾玉生和萧归沐开始时走得很快,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他们身上都出了汗。于是,他们都放慢了脚步。
顾玉生在一家刀枪档口前停止了脚步。他弯下身去,从地上拿起一把弯剑舞了几下,问道:
“这把剑要多少钱?”
“客官,一口价三两银子。”
太贵啦!“
“客官,一分钱一分货,不贵!”
顾玉生把弯剑放回地下。
萧归沐走了近来,问道:“臭不要脸的,你去过州府衙门吗?”
顾玉生说道:“今天是第一次去。”
萧归沐又问道:“这条街是通往州府衙门吗?”
顾玉生说道:“刚才我问了,这条街是通往州府衙门的。”
萧归沐问道:“还有多远?”
顾玉生说道:“不知道。”
此时,顾玉生才后悔早上出门时不问清楚从戚家盐店到阳州府衙门有多远的路程!要是知道,他便租辆马车坐着来啦!
他走了半天的路,两脚有点酸。他想寻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歇歇。
恰时,忽然听见街面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喝道声。人们都审时度势地走向街道两边站立,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喝道声的传来意味着什么。
顾玉生一把拉住萧归沐的手,退回到刀枪店的档口后面。他们和人群里的每个人一样,向着街口翘首张望。
不久,只见旌旗蔽日,一对对缉捕、防卫和隶卒从前面经过。一乘官轿走在队伍前面,显得格外醒目。大轿后面紧跟着十几乘小轿,接着又是十九辆马车。最后那乘小轿旁边有位公子骑着一匹马护着;人和马都是白色。
萧归沐站在顾玉生身边,一边观看一边暗暗点数。她突然感叹道:“娘啊,这家子人真多!我点过数啦!大大小小不下两百!”
顾玉生小时候也曾在阳城生活一段时间,但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向站在旁边的一位读书模样的一位中年男人施礼问道:
“敢问这位兄台,这是何等的大官,竟然如此气派呀?”
那人看见顾玉生儒巾襕衫,是一位秀才,便还礼说道:“在下也不太清楚,听人家说,这是新臬台李大人到任。”
顾玉生道了谢,拉着萧归沐随着人群走。
萧归沐突然拉了拉顾玉生的衣袖,用手指着前面说道:“臭不要脸的,你看。”
顾玉生顺着萧归沐的手指向前望去,只见走在最后的那乘小轿在前面街边停了下来。接着,从轿里下来了一位端庄美丽的中年妇女,她走近一个铺面的店主,好像要打听什么事。
顾玉生停止了脚步,他远远地打量着那位中年妇女,他在脑海里寻思:这位妇人看起来好面熟啊!就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萧归沐又拉了拉顾玉生的衣袖,说道:“你愣啥呀?那位夫人看起来很高贵!你再看看,那位骑在白马上的白衣姑娘一定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们母女都很俊!”
顾玉生细心地打量起那位“白衣姑娘”,突然骂道:“臭丫头,你年纪轻轻眼睛咋就花了呀?前面那位着白衣的朋明是一位公子,你为何说他是‘白衣姑娘’啊!”
萧归沐细心一辨,霎时涨红了脸,笑着说道:“玉生哥,他明明是一位公子,干嘛非要男扮女装呀?”
顾玉生再次看了白衣公子一眼──他正在上马,中年妇女也正在上轿,心想那位白衣公子似乎也曾相识。
萧归沐发现顾玉生呆呆地盯着中年妇女看,便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走吧,她又不是你娘,你发什么呆啊!”
午后,顾玉生和萧归沐才来到衙门街。
可是,离州府衙门很远,萧归沐便不肯向前走了。远远地站着,两眼只顾瞪着衙门前的两只石狮子看。
顾玉生催促道:“走啊,我俩到前面的寅宾馆打听打听。”
萧归沐却往后退,说道:“玉生哥,我不去了,你自己去打听吧!”
顾玉生问道:“为啥呀?”
萧归沐说道:“大门前的两只狮张着大口,又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心有点慌。”
顾玉生骂道:“这是石狮子,又不是真狮子,你怕啥呀?”
萧归沐躲进顾玉生身后,说道:“玉生哥,人家就是怕嘛!请别逼人家……”
顾玉生回头看了看萧归沐,发现她身体正在发颤──不像是装的,连忙安慰道:“好好好!你就站在此处一动不动,我一个人去打听好啦!”
顾玉生一个人到寅宾馆去了,但很快又回来了。
萧归沐问道:“联系到玉人大哥啦?”
顾玉生说道:“人家说此时照磨所已经散衙了,叫我明天早点来。”
萧归沐问道:“接下来我俩去哪里呀?”
顾玉生说道:“我俩午饭还未吃,你还未饿吗?”
萧归沐说道:“我快饿死啦!”
顾玉生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去寻个饭馆饱食一顿才好。”
萧归沐问道:“你请客吗?”顾玉生说道:“那当然。”
顾玉生因长期在晒盐场劳作,皮肤被晒得有点黑,但他容貌俊美,身材魁梧,现在又是儒巾襕衫打扮,更加显得与众不同。
当他引着萧归沐进入饭馆时,只见里面一位客人迎了过来,说道:“玉生老弟,三年不见,还认得出老哥吗?”
顾玉生一看,此人便是阳城有名的老秀才蔡承友。顾玉生三年前参加院试时同他相识。蔡敬友,五十多岁,无儿无女,是个老光棍。曾多次参加乡试,但祖坟至今未冒青烟,而文曲星至今也没有抽出时间来光临其家。几十年了,依然是个秀才公。他家贫如洗,幸亏写得一手好字,尤擅小篆,便在阳州府学门前街卖字画为生。他为人慷慨,喜欢同年轻人喝酒谈天。顾玉生年纪轻轻便中秀才,口才了得,又会武功,让这位蔡老秀才喜欢得不得了。顾玉生也很赞赏承友的小篆。两人曾多次在一起喝酒,并成了忘年之交。
顾玉生连忙笑着问道:“老书橱,您不在书摊里看管好书画,咋跑来酒馆喝酒来啦?”
蔡承友说道:“那年你们院试之后不久那书摊就关门啦!阳州府的照磨所的苏照磨幼年曾同我同窗,他看重我的小篆,便邀请我到照磨所专管文学卷宗。这事令兄顾玉人知道,难道他从不向你提起过我吗?”
顾玉生说道:“我大哥那年参加秋闱落榜之后一直不回晒盐场,我也有三年不见过他啦!”
蔡承友看了看萧归沐,问道:“她是谁?”顾玉生说道:“她是我的表妹,今天一起来阳城走亲戚的。”
蔡承友又详细打量萧归沐一遍,说道:“玉生老弟,你表妹有女侠之相。”
顾玉生笑着说道:“老书橱,她是个会赶海的丫头而已。”
蔡承友邀请顾玉生和萧归沐同坐一席。忘年之交久别重逢,不亦乐乎──一边喝酒一边谈天论地是免不了的。
蔡承友问道:“玉生老弟,你见到你令兄了吗?”
顾玉生说道:“其实我们今天是来寻找我大哥的,可来迟了,散衙了,见不着。”
蔡承友说道:“你们今天来早了也没用!我们照磨所今天放假了,你大哥不在照磨所里当值。”
顾玉生问道:“老书橱,今天既不是节日又不是祭拜日,又不逢休沐,照磨所因何放假?”
蔡承友说道:“只因为今天是新臬台李大人到任的吉日,上头通知,州府里全部有品的官员都要去迎接,无品的一律放假。”
顾玉生问道:“这新臬台李大人是何等官员,竟然让州府里全部有品的官员都要去迎接呢?”
蔡承友说道:“这李按寨使官价正三品,比布政使从二品还低一级。但这不是关键!”
顾玉生问道:“关键是什么呢?”
蔡承友说道:“关键是:据说这位新臬台原是中原的一位鹾政,中原大饥荒那时候,很多官员都借赈实之机中饱私囊,唯有这位李鹾政把自己府里的余粮拿了出来救活了很多灾民。大饥荒结束之后,朝延追责,中原很多官员都被砍了头,唯有这位李鹾政被当今圣上嘉奖!他官声好,州府的官员们是冲着他的官声而去的。”
顾玉生点着头说道:“原来如此。”
洒饱饭足之后,顾玉生和蔡承友都争着付酒帐。酒馆掌柜说同席的那位姑娘已经算了。
蔡承友瞪着萧归沐问道:“你一个丫头家家的,凭什么要替我们两个男人算还酒帐啊?”
萧归沐说道:“老书橱请别激动!凭老书橱刚才说的那句话:本姑娘有女侠之相!”